作的事儿,全包在我身上。将来想搞正,有攀科长这层关系在那里放着,大不了也就是花上几万块钱铺铺路,这钱我替你出!”因此,小青只劝娘吃饭,死活不说那男人是谁。可小青不说,小青她妈就是不吃饭,两个人就这样干瞪着眼,硬碰硬。一直到小青看着娘饿的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有点心动。小青说:“妈,您吃饭吧!您吃点饭我就说!但我有个请求,说出来你甭闹了,你再闹,可把女儿的好事儿全闹黄了!”小青她妈不笨,赶忙说:“你说吧,我不闹,我只想知道这男人是谁!”小青说:“这事儿是……”小青话到嘴边,却又有点犹豫。小青她妈问:“是不是陈小安?”小青说:“你竟朝茄子地里猜,人家有小俊!”小青她妈说:“你说不说?你要不说,就甭在这里骗我!饿死娘算了!”小青她妈说着,又把脸滚了个面朝壁。小青想:“我就这一个娘,我总不能为了一份工作,为了几万块钱,不要娘!”小青一狠心,说了事情的全过程。
俺这土包子(2)
小青她妈听完整个过程,让小青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条吃下,翻身下床要去找大头魁妞,小青怎样拦也拦不住。
小青她妈找到大头魁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攀大强和小青那丑恶一幕的全过程。大头魁妞那能经得起这件事的折腾,他听着小青她妈的诉说,陈小安的那副傲慢劲儿,便在他的眼前跳来跳去,他一下子仇恨的不得了。仇恨像火样一下子燃烧起来。他说:“婶,你先回去吧,这事你放心,不要说他娘的一个新闻科科长,他就是一个县长,这一次,我也饶不了他!”
大头魁妞没有去找陈小安,也没有去找攀大强,直接找到了县纪检委。纪检委的工作人员不认识他。问他姓谁名谁。他说:“我叫陈春阳,是青藤凹的村委主任。”工作人员说:“你就是陈春阳同志?我在咱县委新闻信息中心主办的报纸上看到过您的事迹,您很了不起呀!”大头魁妞一边点着头跟他打呵呵,一边想:“那都是攀大强撵着我的屁股要写的,看来这攀大强也给我办了点正经事儿!现在,谁还有闲心跟他说那些?”大头魁妞说:“同志,我想见一下咱们的纪委书记?”工作人员说:“啥事?”大头魁妞说:“我要举报!”工作人员说:“带材料吗?”大头魁妞说:“我没有多少文化,举报的事儿也简单,想当面向纪检委书记反映!”工作人员说:“你要么去外边找个人写份材料,要么让我们搞下记录?”大头魁妞想了想说:“我到外边找人写份材料吧!”工作人员说:“那好吧,你下午再来吧!下午书记在。”
县纪检书记姓靳,叫靳尚昆。
下午,工作人员一瞧见大头魁妞,没有再说什么,就给靳书记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后,靳书记答应见。靳书记看了大头魁妞的举报材料,当场表态:“这事一定严查!”
第二天,县纪检委就派出了工作组,对这件事进行了调查,因这件事,真实得一点不含糊,很快攀大强受到了撤销科长职务的处分。
攀大强的新闻科长职务被撤后,消息立刻传到了青藤凹。陈小安知道后,感到大头魁妞挖了自己的墙角。于是,他的内心对大头魁妞恨透了。打那事之后,他见到大头魁妞,总是心中带气,话里带刺。大头魁妞本来就是,冷水里越蘸越硬的钢性子,所以,他才不吃陈小安的那一套。于是,他就直枪直棍地说:“陈小安,明说,攀大强的事,我到纪检委反映了!你今后也注意点,不要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把青藤凹的脸,当成屁股朝外蹭!”
大头魁妞的话把陈小安噎得够受。
陈小安看看他,淡淡地冷笑一声不理他。
陈小安和大头魁之间,进入了暂时冷战状态。
攀大强因确实是县委书记周振涛比较欣赏的笔杆子,所以,科长的职务撤销后,还留在新闻科工作。
有了这一回,攀大强算是知道,对他来说,青藤凹不是啥好地方!同时他也知道了大头魁妞这个人的厉害,他恨死了这个人。可现在,陈小安身上的油水,又确实让他离不开青藤凹这地方。加上他给陈小安写的长篇报告文学正在进行时,他要在青藤凹打造的胡杨树还没有打造好。如果中途止步,种种损失不可估量。他这个人,也是生来自信的性子,现在,他依然不服输地认为,他的一杆笔可以横扫全县,青藤凹根本不是绊倒他的地方。
这件事过了大约一个月,攀大强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光脸净面,又来到青藤凹,先见了郑镇天,又见了大头魁妞。大头魁妞本不想理他,考虑到郑镇天陪着,便也强带笑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攀大强应罢大头魁妞的招呼,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春阳干的不错!”
大头魁妞说:“俺这土包子,眼浊!看不清大人物的脸面!”
攀大强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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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的改变
陈小安来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洗了几次浴,就像痢疾病患者走厕所走顺了样,一不留意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特别是上一次,他问小莲记不记“记一次高梁地里有意义的活动”那件事,小莲面带几分羞涩,不让他再提那件事。这就说明小莲的心里还一直记着那件事。同时,他也坚信,随着他事业的蒸蒸日上,那段记忆,那段情感,还一直在小莲的心田上生长着,至少是存活着。他和大头魁妞大街上的那场血战后,他趁大头魁妞在监狱里关着,找机会认真问过小莲那场事的起因。小莲说:“我当时只是被你的话弄的很慌乱,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其实,我的心里也没有恨你的意思!我跟春阳说这件事,是把春阳看成了我们的老同学,有点投石问路的意思,谁知道,无意间就把他心中的大火点燃起来了!现在想想,这件事,我做的真不该!”
这话是小莲亲口对他说的。
陈小安想:“现在,大头魁妞从监狱里出来了,又帮小莲建起了桑拿洗浴中心,又当上了村委主任,在这样的背景下,小莲做事儿,自然要小心些。其实,小莲的肚子里一定还藏着许多话,也许小莲的心灵深处是向我靠近的。”
因此,小莲对陈小安的态度一直让陈小安质疑。甚至许多时候他想着,小莲的心灵深处是爱他的,小莲的真实情感是因为家庭那道坎和大头魁妞那道屏障在中间挡着,如果没有这一切,小莲早已投进了他的怀抱,他早已成了青藤凹郑小三那样风光的人物。
陈小安来的次数多了,和小莲见面、说话的机会也多了。有意无意间,他就感到小莲在与他步步亲近。于是,他更加相信了自己以往的那种猜测,他的胆子一次比一次大。说话的时候,就像农民犁地样,一遍比一遍犁深了,一遍比一遍犁熟了!他先是盯着小莲的那双妩媚的眼睛不转眼珠子,后是差不多贴着小莲的脸面说话。特别是郑一凡在场的时候,小莲也毫无顾忌。说他们小时候在高梁地里摆家家,说他们在河道的沙地上玩骑小毛驴,说他们的网友网上聊天的事,说他们同学朋友间的婚外情和婚姻更迭事等。还更进一步说道,几年前,因为大头魁妞的一场冲动,把他们两个人闹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好象两个人之间真有那回事儿。当然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陈小安十分留意小莲脸上、眼睛里有无红云起来和潮汐上涨等现象发生。他知道,这个时候,人的内心活动要无法抗拒地暴露在那张脸上,同时,眼睛又是心灵的窗户,一切都要从脸上透漏出来。他们还说道,大头魁妞当了村委主任后,和以前大不一样,不该啥事都管,不该把攀大强的事捅到纪检委,坏了人家的前程。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见解特别地统一,言谈也显得真真切切。
……
郑一凡早在暗地里盯着陈小安和小莲的谈话,他们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早已让郑一凡的心底频频冒火样不耐烦。可因他心里装着自己和芳芳的那桩事,他总是不敢让心中的火气冲上来,平时也只是话里含沙射影地说说,从来没有直面干涉过,更不想以此与小莲翻脸朝死里闹。他想着他与芳芳的事儿,万一将来被小莲抓到把柄,也能兑换着通融一下。但他的心里又放不下这桩事儿。这桩事就像一把火样,老在心里烧着。他想:“我和芳芳的事儿,只是玩玩而已,小莲和陈小安两个人,平日里两个人中间,就像一直有层窗户纸隔着,一旦被捣透,就会像流在一起的两股水样,再也分不清你我!对于他和他们这个家庭来说,那是十分危险的。因此,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大头魁妞好好说说心里话。他觉得,只有大头魁妞才能把他们两个扯扒开。
这天,小莲去看望娘家爹,郑一凡感到这是一个机会。郑一凡约了大头魁妞。两个人坐下来不久,没有说上几句话,就扯到了小莲身上。扯到小莲身上的时候。郑一凡说:“这一段时间,陈小安经常来桑拿洗浴中心洗浴,一来就跟小莲扯网拉线般,没头没尾地胡聊。”
大头魁妞一听这话,汗毛立刻刺楞了起来。
大头魁妞说:“陈小安他狗改不了吃屎!瞅个节儿,我还得修理他!”
郑一凡说:“掏心窝子说,我已经感觉到,他们俩人的关系有点不正常了!”
大头魁妞说:“咋不正常!”
郑一凡说:“小莲跟他说话,眼神都变了!”
大头魁妞想:“这陈小安,我非得再直面地跟他斗一场,若不,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哩!”
意料之外
陈小安真没有想到,那两天他的运气点会那样低!头一天,他没有想到大头魁妞会在大明月亮地下,把他拽到煤窑西边那片小杨树林里打一架。第二天,他又没有想到小俊会站在村头十字路口的月光地,拦住他的车。
小俊拦他的车之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县城。小俊说:“你早点儿回来,我在村头等你!”陈小安说:“你傻了?天这么凉,在村头等啥哩?咱们又不是才谈恋爱,害怕有人瞧见!”
小俊说:“我就在村头等你!”
陈小安说:“我有事儿,可能吃过晚饭才回去!”
小俊说:“不管你啥时候回来,我就在村头等你!”
结果,陈小安驾车回到村头,就真的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陈小安一细看,还真是小俊。陈小安深感异常地问道:“你说你傻不傻?冷风嗖嗖的月光下,你演的哪一出?”
小俊带着气说:“还不知道谁傻哩?”
陈小安让小俊上车,小俊让陈小安下车。
陈小安蹭不过小俊,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上下了车。
陈小安说:“外边太冷,想说话,钻车里!”
小俊说:“不!有的男人,对有的女人,热的上火,需要清脑。”
陈小安说:“你又在吃谁的醋?”
小俊说:“我不是吃醋,是有人真的去苍蝇般哄哄人家了!”
陈小安说:“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话?”
小俊说:“装吧你!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了!”
陈小安说:“我知道你说谁!你说我们是老同学,见了面就甭打声招呼?”
小俊说:“我知道你的心里老惦着她!”
陈小安说:“走,去你睡觉的地方说,今晚我陪你!”
小俊说:“不稀罕!去陪你的老同学吧!”
陈小安说:“甭胡扯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郑一凡会误解的!”
小俊说:“你还怕误解?大老板,财大气粗,谁敢咋你?陈小安,我就搞不明白,那小莲有啥好?迷得你们青藤凹两个大财主馋猫似的,翻来滚去地争!”
陈小安说:“你别胡说好不好?”
小俊说:“我胡说,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因为小莲打架的事,全青藤凹的人都知道了。”
陈小安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传到小俊的耳朵眼里去。
昨天晚上,陈小安刚出来煤窑那片明煌煌的灯光照射区,就看见大头魁妞站在路中间。陈小安的车到了他跟前,见他没有躲开的意思,就停下来车问道:“春阳,你有事儿?”
大头魁妞说:“有事儿,你下车!”
陈小安说:“啥事儿?”
陈小安觉得是晚上,不想下车。
大头魁妞说:“你下车,我想让你跟我到西边的小杨树林里看一样东西!”
陈小安说:“黑灯瞎火,看个逑?”
大头魁妞说:“有种就下来!”
陈小安说:“下来就下来!你今天是咋了?”
陈小安说着,从车上下来。
陈小安说:“去哪我也不怕!”
大头魁妞见陈小安这样的态度,心里更恼火,在他的印象中,陈小安从来没有这样刺楞过。
两个人走进小杨树林。
大头魁妞说:“对小莲你死了那个心!”
陈小安说:“我死心不死心跟你有啥关系?”
大头魁妞说:“关系大着哩!”
陈小安说:“他是郑一凡的老婆!我们跟他都是同学关系!你不要仗着你是村委主任就可以独霸!”
大头魁妞说:“你再说一句!”
陈小安说:“你不要仗着你是村委主任就可以独霸!村委主任没啥了不起!”
大头魁妞一听这话,禁不住热血上涌,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搧到了陈小安的脸上!”
陈小安没有想到大头魁妞到现在还敢搧他耳光子。于是,他同样气愤得热血上涌,在他伸手想还的时候,却被大头魁妞伸出的手挡在了一边。陈小安见打不到大头魁妞脸上,就知道自己从小打架就不是大头魁妞的对手。便一边撕拽着大头魁妞的衣服,一边高声喊道:“村长打人了—— 村长打人了——”
大概是受煤窑上机器轰鸣声的影响,煤矿上的几位把井口的工人,出乎陈小安想象地没有跑过来。相反,倒是从村里跑来几个人,见到是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眦目结舌。因他们害怕把架拉偏了,将来遭到任何一方的报复,所以,他们都是站在周围干瞪着眼睛劝,不掺手。长脖子福爷跑来后,瞅了个空子,站到他们中间说:“打啥的打?一个陈字掰不开,打啥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