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攀大强睁开了一直似闭非闭的眼睛说:“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就给他要了吧!张口容易闭口难!你也不差这个钱,权当帮人家度难哩?”
陈小安佯装苦笑地说:“攀科长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大头魁妞要是找我的啥麻烦,你这个县委机关要员,可要为我作这个证,可不是我找郑一凡了,可是郑一凡找上我的门了!”
攀大强说:“多大个事儿呀?好!”,
就这样,陈小安听了攀大强的话,通过具体协商,二百四十万元买下了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
郑一凡跟陈小安办完手续后,先将大头魁妞那一百八十万元压在银行里,提着六十万元现金,找到小莲说:“我把桑拿中心卖了,总共卖了二百四十万元,大头魁妞那一百八十万元在银行里压着,这是六十万,你三十万元,我三十万元,明天,咱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办了离婚手续,你我各奔东西!往后,谁跳崖,谁跳河,与对方都无关了!”
小莲一下子被郑一凡的话气晕了,半晌才醒过来,醒过后,她大哭一场。
小莲哭的时候,郑一凡也不劝她。等到小莲把眼泪哭干了,郑一凡才说:“你告诉大头魁妞,我郑一凡也算是锅边的米——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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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青藤凹,不比以往了
郑一凡把钱还给大头魁妞后,自己通过和陈小安商量,他依然担任着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的经理,只是现在的性质变了,不再是为自己干。芳芳依然在美容厅做美容,这样一来,他们在陈小安的庇护下,有了风雨无忧的生活。对此,大头魁妞极为生气,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组织一些人,把这两个不争气,不要脸的东西,从桑拿洗浴中心拖到大街上,把他们狠狠地揍一顿,甚至把他们撵出青藤凹。让青藤凹的人从此再也看不到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郑镇天听说这件事后,心儿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上。他知道大头魁妞有一天真会那样做。让郑镇天相信大头魁妞会这样做的原因有三。一是大头魁妞最恨的就是在自己村里耍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二是大头魁妞最不能看到小莲忍受这窝囊气。三是郑一凡把桑拿洗浴中心卖给陈小安,等于反过手朝大头魁妞的身上砸了一砖头。有了这三个原因,就等于是将三把火捅到了大头魁妞的心上。郑镇天想,这三把火要是不能把大头魁妞捅爆炸,那说明,大头魁妞就脱胎换骨了,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头魁妞了!可这火一旦烧起来,那陈小安,现在跟乡里县里都有了一定联系,他可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如果闹腾起来,青藤凹的啥事还能做成?建设新农村?全面奔小康?创造这强那强,这可能吗?要是那样,青藤凹真会乱成一锅粥。郑镇天想到这里,就想到青藤凹不泰平这件事上了,想到了青藤凹不泰平,他就又想到青藤凹二十年的闪光点没了!这个闪光点一旦没了,他还怎样在这党支部书记的位置上坐?于是,郑镇天就想找个机会,跟大头魁妞好好谈谈。
这天下午,郑镇天约大头魁妞到十字岭上商量新农村建设的事儿,这是个引子。吃过早饭,两个人一前一后去十字岭。
眼下这里正用三辆铲车在平场地。那些凸凹不平的地方,需要铲掉垫平;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树,需要拔掉,这不是一个小工程。
大头魁妞先一步来到这里,承揽这项工程的李老板见到他,就走到他面前,朝着他风搅雪般喊冤,说什么这岭头上原来是有硬货的,要铲平光靠铲车可不行,还需要几顿炸药。这荒郊野地,对工程量估摸不准,没有想到工程量这样大。大头魁妞说:“先铲铲试试,到了一定需要炸药的时候,村子里到派出所办下手续买几顿炸药,这不是多大个事儿。关于工程量的问题,咱们从实际出发,你放心,青藤凹的人,不会跟外边的人捣心眼,但也不好蒙!咱们讲究的是诚信两个字!”
工程老板听着这样的话,心里舒服,脸上笑的像一朵花。
郑镇天来的时候,趁着一辆三轮车。大头魁妞看见后,就对李老板说:“你忙你的吧,我给郑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李老板转向了一边。大头魁妞就和郑镇天扯起了新农村建设的事儿,诸如场地平好后,用不用再找一位阴阳先生看看。举行不举行奠基仪式?扎房基的时候,请哪里的工程专家来?用哪个窑上的砖等!郑镇天说:“阴阳不是迷信,那是科学,现在大城市建设都离不开阴阳先生。”大头魁妞说:“叔,这些事儿,听你的!这些年,你在社会上跑的多,结识这方面的人才也多,花钱的事儿,找我!”
郑镇天说:“我快成老古董了!你们天天上网,听说网上啥事儿都有!关于阴阳的事儿,你回去,到网上好好查查!”
大头魁妞说:“行!我还可以在网上咨询清华大学教授!”
郑镇天说:“网上还能跟清华大学教授说话?”
大头魁妞说:“能!网上想跟谁说话,想找哪方面的专家,点击一下就出来了!”
郑镇天说:“现在的人,真要能死哩!”
接下来,郑镇天有意把话题扯到了郑一凡和小莲身上。
郑镇天说:“我听风言风语说,一凡和小莲离婚了?”
大头魁妞说:“郑一凡吃饱撑着了!哪一天,我找俩人捶他一顿就好了!”
郑镇天说:“你这脾气,啥时候能彻底改改!”
大头魁妞一瞪眼说:“不捶他,行吗?不捶他,他就意为老天爷是老大,他就成老二了!”
郑镇天说:“两个人感情上的事儿,咱不以干涉太多!”
大头魁妞说:“要真是两个人感情上出了问题,我也不生气,郑一凡这人的品质有问题!”
郑镇天说:“品质有问题?有啥问题?”
大头魁妞就把郑一凡和芳芳相好的事儿,还有他找郑一凡谈话的事儿,郑一凡把桑拿洗浴中心卖给陈小安的事儿,一咕恼儿端了出来。末了还说,叔,你说这人,我捶他亏不亏?”
郑镇天说:“按说,这样的人,捶死他也该!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捶他一顿能解决问题吗?郑一凡会服你吗?陈小安会让你就这样把郑一凡捶一顿吗?你那样做,只会越捶越乱!”
大头魁妞说:“叔,郑一凡这个人,真让我生气!我对他那样好,他却让我如此失望!”
郑镇天说:“我估摸着,青藤凹有攀大强这个人插进来,就不会有稳定的时候!这个人肚子里只藏色财二字,咱事先没有了解到,后来你又得罪了他。人,一旦醉心于色财,就等于和小鬼交上了朋友!”
大头魁妞说:“叫我说,根还在郑一凡身上扎着,要是他压根儿不和芳芳有那事儿,哪还有这一回?”
郑镇天说:“不是这个理!错误谁都会犯,问题是犯了错误,会受到那种思想的引导?就拿郑一凡这件事儿来说吧?他跟小莲闹了矛盾,跟你也闹了矛盾,为了给自己找到一条对抗性的出路,他必然去找陈小安。当他找到陈小安的时候,如果陈小安心态平和,就该劝郑一凡听你的话,和小莲重归于好!这问题的根源在哪,谁都知道,谁都看得清楚,可陈小安偏不这样做,偏要按照攀大强的意识走,来报复你!目前,谁想报复你,谁就必然要先把咱青藤凹搞出一片大乱!”
大头魁妞说:“叔,别怕,他们乱不成个啥样!”
郑镇天干笑两声说:“哈哈,你凭啥这样说?”
大头魁妞说:“现在的人,都是操心挣钱哩,谁理他那一套!”
郑镇天说:“你想错了!眼下的青藤凹,可不比以往了!”
小莲,我日你了(1)
大头魁妞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那样一个梦,那样一个让他感动又让他蒙羞和后怕的梦。因为这个梦,他出了一身冷汗。梦中,他和小莲躺在一起,并反复地从小莲的肚上爬下来,又爬上去。小莲激动地抱着他,反复地说:“我要!我要!”最后,竟然激动地哭了起来。醒来后,他摸摸自己的下边,真的有一种湿湿的感觉,被褥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汗津津的。
这样的梦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那时候,他真正地年轻,还想着带着小莲远走高飞。可现在,他从来不做那样的梦了,尤其是在近十年里,他从来不做。老实说,他和小莲在一起的时候,是有过背着郑一凡把小莲干了的念头,可那念头也只是停留一瞬间。那一瞬间过后,他就会立马感到自己的这种欲念是不正确的,是错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他知道了上辈人为了争夺村妖而酿成的那些惨烈的故事后,特别是他担任青藤凹村委主任后,他就非常讨厌那些男人们无端争夺女人的事儿,他甚至感到那是一件世间最肮脏、最卑鄙的事儿。现在,他感到自己竟然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感到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他又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个梦的余影和余景还在不断地袭击着自己。而这种袭击,对他原有的意志,好比是一台烘起来的炉子,对着一块钢铁。尽管这块钢铁的本质很硬,但已有随时被熔化的可能。因此,为了不给那种可耻的袭击带来机会,他决定在这一天里,所有的行动,都要离小莲本人,包括小莲这个名字远点。为了实现自己心底的承诺,他做出的最后决定是:在这一天里,坚决不在青藤凹转悠。他要理智地与小莲拉开一个非常现实的距离。
吃过早饭,他到厂里安排了一下工作,就驾车朝县城去。一路上,他是靠强有力的克制,像顶着一股巨大的风,强把车开到县城的。初到县城的时候,他感到心中对梦的回味和留恋淡了许多。他觉得这种方式不错,就像好醉酒的人,少喝一点酒,肯定就不醉了一样。可大约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他突然问自己:“小莲现在会在干什么?陈小安会不会又伸着那张橡皮脸去缠扰她?”接下来,他便着魔似地特别想给小莲打一个电话。他想在电话里安慰她,同时也告诉她,陈小安再去缠扰她,一定要对他不客气!女人在男人面前,思想上不能有一点点的缝儿,有一点点的缝儿,男人的坏念就会像水一样浸进去!
大头魁妞有了这些想法后,他对小莲的思念,就像一把火在自己的心里烧着一样难受。他命令自己:“就打一个电话,我只想知道,陈小安是不是在缠扰她!只要陈小安不在她身边,小莲再说想见我,千呼万唤,我也不过去!”
大头魁妞开始失控般要给小莲打电话。电话刚一打通,他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小莲的哭声。那哭声一下子把他拽回了青藤凹。他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去见你!”小莲在那头悲悲戚戚地说:“你别来!我没有在青藤凹,我一个人在一个你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打离婚后,我再也不想待在那个家,我忍受不了心碎的打击!”
大头魁妞想说:“你在哪!陈小安给你联系过没有?我去找你!”
小莲说:“我的精神要崩溃了,我谁也不想见,包括你!”
就这样小莲挂断了电话。
大头魁妞再把电话拨过去,小莲把机关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小莲,我日你了(2)
大头魁妞的心里很痛,现实促使他再次求助于理智的力量。
在向理智求助的过程中,他感情的闸门打开了。感情的洪流让他无法驾驭。他一会儿想想这,一会儿又想想那,一会儿看着这位女人的脸庞像小莲,一会儿又感到那位女人的后背像小莲。他知道,小莲根本不在县城。那一切猜想和幻觉都是在折磨他。可他想摆脱却又难以。于是,为了改变和堵截这种念想和欲望,他决定到高阳市,他想借用高阳市的繁华,来摧毁大脑里残存的映像和心底的那酸甜苦辣味。
但是,在去高阳前他决定再给小莲打一个电话,安慰她几句。若不,他怎样也不放心。
小莲的手机依然关着。
再打,还关着。
这时,他就想到:“算了,也许我现在的安慰,会使她变得欲加痛苦和脆弱!”
半个小时后,他到了高阳市,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他在一家羊肉馆的门前吃了一碗羊杂,肚了里随有一种热腾腾的感觉。人这东西原本很怪,身上一有热量,欲念也热了起来,欲念也热,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莲。他想:“小莲是爱我的,这辈子一定得把小莲日了!我日小莲不是争夺,更不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从小莲的眼神里,我完全可以感觉到,我日她的时候,她一定是幸福的。”这种情感催促下的欲念,像是一坛火烧老酒进到他的肚子里一样,让他的心里烦躁不安。这时,一家新开的厨柜店门前,突然响起一阵音乐的声音,他朝那边一看,厨柜店门前正搞广场演出。几个摩登女郞,早在那简易的舞台上,踩着那紧张的音乐旋律,拧屁股调腰地唱着流行歌曲。
大头魁妞对这些歌曲和这些歌唱家的歌声很欣赏。他把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上,就去那里看那些摩登女郞的演唱。
现在,他的身上不再有那热烈的欲念来回串荡了。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些摩登女郞的形色和声音夺走了。
冬天里,下午的太阳就像空中的绣球落地样快,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暮色沉沉的傍晚。厨柜店前的演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演唱一结束,大头魁妞就又想起了小莲。他想:“小莲今天晚上会不会因我的那个电话回家?如果,她要给我打电话,说她回了家,晚上就是掉头,我一要去找她一次!”可他又立马谴责自己:“混蛋!你咋能又有那样的想法?假如小莲今天晚上回家,你一定不能回家!你还嫌她痛苦的轻吗?”现在,理智让他又回到了早上的情感轨道上。
就在这时,大头魁妞发现街对面天浴城的霓红灯亮了。他想:“走!洗个澡,也许放一炮就好了!”
这里,他平时也不断来,那些看浴池的男士都跟他面熟,这里边姑娘们的味道,他也尝过!”
大头魁妞一走进天浴城桑拿中心的大门,就受到了两位男士的热情接待。一男士把他领进房间。
大头魁妞从澡池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位男士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