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永远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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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永远陪伴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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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过床上不让睡吗!”我辨解说还没做手术,怕什么?她指着在床上爬着的小冯说:“你看人家是怎么休息的。”护士走了以后,我对小冯夫妇说,这护士怎么这么厉害。他们说对你还是客气的,经常有病人挨护士骂。早几天病房里有个陪护晚上钻在病人床下睡,被看见了,狠狠地挨了一顿骂。我问小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量体温?小冯说,早上是5时半,下午是1时半,都是正休息时来,就像是故意扰乱病人休息。
  下午2时28分,床头的小喇叭开始广播:“各位病人请注意,现在是学习医疗保健知识时间,今天播送住院须知……”汉桥正在睡,我怕受影响关掉了喇叭。
  下午,我仍在看那本书。汉桥无所事事,感到很无聊,小冯说可以请假。汉桥对我说在这儿也没啥事,咱们去俊贤哥家吧。我去问了朱医生,他说可以。我随即写了请假条,给他送去时,特意让我在上面加了“院外后果自负”一句话。同时给朱医生送去了1000元。推辞挺厉害,还是收了。跟俊贤哥打电话告知。又让大姐来,一起打的来到俊贤哥家。还是那个老街道,两边低矮的建筑,路上淌着从饭店里泼出来的脏水,一切都很熟悉。俊贤哥已把摩托车推了出来,准备骑车去接。二十年前与汉桥结婚时,曾在俊贤哥家住过,之后也来过几次,因此可以说是故地重游。
  俊贤哥和嫂子都明显地老了。俊贤哥的腰驼得更狠了,他上身穿着背心,下边是一条黑色的绸灯笼裤,一双圆口鞋,仍是不时地把嘴唇撮起来那个习惯动作。嫂子穿着宽大的衣服,她的胳膊可真胖,快能抵上我的小腿那么粗,说话还是那样轻声细语,早晚带着笑容。晚上喝小米夹大米粥。饭后打麻将至12点。大姐和汉桥睡在里屋,我在外间睡在折叠钢丝床上。俊贤哥夫妇到厨房的小床上去睡,他们在临居家借了一块木板,帮在床边,以增加床的宽度。
  下午跟许秋山打电话,告知已住进院。问手术时间。说要到下周的后半周,我们只好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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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丁格尔今何在
7月20日                 星期日              小雨
  南丁格尔今何在
  早上小陈回去。
  在俊贤哥家玩两天,今日下午3时回来。昨今两日在俊贤哥家除去休息、吃饭就是打麻将。
  下午2时多,俊贤哥的女儿刘影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听小门讲昨天有一对夫妇前来看望我们,被医生赶走了。我们估计是小陈的姐姐和姐夫,因小陈说过这两日他姐姐要来看望我们。又听说程大夫来看了片子,于是和汉桥去找程大夫。在医生办公室,我们见到了程大夫,他是一个大个子又很壮实的年青人,小眼睛,白皮肤,30岁上下,不苟言笑,是该病室的“二把手”。他说了汉桥的病情,也说手术可能会引起出血较多,病人自己的血经过滤后只剩下红细胞,其它成份都会被过滤掉,因而还要输其他的血。汉桥问其他的血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程大夫说都是血库的血,不会有问题的。说汉桥的尿检白细胞有3个加号,胆固醇也稍高,血压却正常,身体没什么问题。我把许秋山主任写给科室的便条交给了他。他按上边的电话给许大夫联系。我听出是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程大夫留了言,意思是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请来电话告知。程大夫是个很客气随和的人,他说手术是他和许大夫两人做的。也可能是我们过于敏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于是回来,又点了1000元,装了信封,送给他,却没有朱大夫推辞得那么厉害。
  晚上给周局长和父亲打电话报告情况。问到了所里的工作,周局长非常客气,说家里的事就不要管了,集中精力照顾汉桥。给父亲去电话,说了几日来的情况,并让他给弟弟妹妹几个人都讲讲,不再一一打了,免得挂念。护士们一个个颜如八戒,冷如冰霜,对待病人和陪护早晚黑个脸,讲话生硬无礼貌,好像欠他们什么似的。脑子里蹦出一句诗:“南丁格尔今何在,北京P院无处寻。”还想到一个谚语“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人家的医院太好了,态度再不好,你也是要来看病的。
  傍晚时分,屋里突然又来了一个抱着的小病号,十一岁,上了五年级。家是山东农村的,半年前在济南动过一次手术,没做好,4天前在T医院又作了一次,现在来到这里放疗。晚上她的姥姥在这里看护。小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听不到。
  外面下着雷阵雨,天上的浓云一阵阵地飘过来,带过来湿凉的雨,令我想到那首并不遥远的歌:“天上有朵雨做的云……”想到了N市的朋友们和过去风花雪月的往事。
  傍晚,跟着小冯,从楼最东头的一个屋里搬过来一把黑色折叠椅——那将是我的床。去的时候,陪护的人都在椅子堆里挑捡。我问小冯挑什么哩?小冯说里边有坏的。我拿出了一个,打开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提了回来。天还早,汉桥就嚷嚷支床支床,好像我不睡下她不安心。我顺着汉桥的意愿,把床支好。9时大家都睡了,我也在椅子上睡下来。椅子太短,伸开腿时,脚悬在了空中。又起来,在脚头垫上了凳子,却高,汉桥说平下来试试。就平下来,正和椅头一般高。想到了装空调被袋里的纸板,就找到拿来,放在平着的凳子上,正合适。铺了医院的毛毯,用另一个纸板遮住了墙上的夜灯。躺下来,感到挺舒适。刚有点睡意,护士敲门进来要 “床” 租费,“交钱交钱,租床费8块钱。”生冷的语言像天上掉下的冰雹。我原来还天真地以为这张椅子是免费的,谁知还要钱。揉揉眼,咯咯吱吱起来,去交了钱。回来却半天睡不着,平时最怕刚睡着时有人打搅,一旦醒来,就会半天睡不着。睡不着,就越感觉到脖颈以上的不舒服,躺着斜着都不是滋味。翻来覆去的,虽然很小心,床还是咯吱吱地响。空调像直升机的螺旋浆,轰隆隆作响,持续、轻快而沉重。看了汉桥,已睡着了。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醒来已是快5点。汉桥一夜睡得很好。几天来,汉桥情绪一直很稳定,吃饭休息都很好。她真得做到了勇敢面对,这一点对我来讲也是个极大的安慰。书里在脑瘤病人的心理变化一章里,在对儿童、老年人和中青年的思想负担进行比较时,谈到思想负担重者大都是中年人,其原因主要是除了考虑自己以外,还考虑到工作以及父母、子女等,无形中增加了压力。还讲到病人顾虑多、思想负担重,会引起全身许多脏器功能紊乱,如神经衰弱、消化不良、血压增高或心律失常等。久面久之,发展为营养不良、水和电解质紊乱、免疫功能减退、抵抗力下降,以至影响到手术的成功和伤口的正常恢复。有的病人在脑瘤完全治愈后,由于长期的思想压力,术后精神失常等等。因而在手术前这一段时间里,一定尽量让汉桥有个好的心情,而且要吃好休息好,保持充沛的体力,去和疾病作斗争。
  

手术又推迟了
7月21日                 星期一            阴,小阵雨
  手术又推迟了
  早上5时半,军号准时响起——那是手机叫醒服务的声音。坐起来,看到汉桥还在睡,小心翼翼地起来,穿了带来的运动鞋,到外面跑操。出门时,护士不在,自己开了开关出去。外面天还是阴着,并下着零星小雨,在雨中跑到明城墙公园内,顺着墙跑。到了纪念碑处,停下来,知道是15世纪建的,去年北京市政府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修复,看去断壁残垣,一片颓败。这就是所谓的“旧”吧。城墙1500米长,在古城墙下休息漫步,不由使人发思古之幽情。可惜城墙保留得太短了。于是想到,假如当时的城墙没有被拆掉,而是依然保持着原来恢弘的气势,那该是一种什么情景,北京会因此而增加她的几十倍几百倍的价值吧。想想我们把祖先所创造的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毁弃了。老人家说不破坏一个旧世界就不能创造一个新世界,可他不明白,那个旧的世界也是属于他的,属于中国人民的。破坏的应该是腐朽的制度,而不应该是这些物质文明。一时不由“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起来。回来时因擅自开门出去,又遭到护士的斥责,说:“都要这样不乱套了!”
  早饭后,大姐来。我因在外边抽烟,汉桥在室内大呼我名,赶快掐断烟头来到室内,但见横眉倒竖,问我上哪儿去了。我问怎么了?说我姐来了!我压着声音说,你不要在屋里大声叫,说话轻些,就这么近,就不能去叫一声,我还能去哪儿。和谐气氛被破坏,屋里的病人和陪护在吃惊地看着她。这是否就是病态呢?有时我想,但愿这次手术,能把她的怪脾气随着肿瘤一起切除掉。
  程大夫来讲,跟许秋山联系上了,他本周在外地做手术,要等到下周才能做我们的,让下周一、二再联系。我们一听傻了眼,满心的希望顿时消失。我忽然联想到了T医院门诊室前的公示牌上的告示,上边写着24日停诊,很可能这次出去是早就预约好了的。没法子,只好继续耐心等待。于是又重返俊贤哥家。
  今天才星期一,还有一周的闲暇,想带汉桥到哪里玩玩转移下思想,可北京的关系那样少,同时也怕身体出意外,影响手术。想来想去,还是老实老实地在这里呆着,等待手术。
  中午和俊贤哥到菜市场买了豆角、豆芽、豆腐、凉粉等菜,买了面条。中午我下厨房做卤面,想不到他们这儿从来没做过这样的饭,竟不知“卤面”一词。我拿出了看家本领,在那个转不开身的厨房里大显身手,做成后大家一致叫好。饭后打麻将。4时多汉桥休息,嫂子妹夫来,我一直陪着打到7点。
  俊贤哥门口的街道两侧有许多转动的小霓虹灯,数了数,约300长的街道上,竟有15家。在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平房门前,挂着美容美发的招牌,每个门前都或坐或依着一两个浓脂艳抹、袒胸*的女人,眼睛像钩子一样,盯着过往行人。俊贤哥说,她们对我这个七十多的老头子也不放过。他有一次出去,小姐们朝他招手:“来啊——来啊——”又说:“我现在是住到窑子铺里啦。”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形,边向我招手,眼钩子边向我甩,于是脚步快了许多。过去见报上登过其它城市有这样情况,可万万想不到在首都这个“首善之区”,在人烟辐辏的街道上,竟会有如此的景观。俊贤哥说这些人都是江西的,有公安、工商的人为她们充当保护伞,所以他们才能在这里设店经营。
  家中亲朋好友纷纷来电询问情况。
  

复习恋爱
7月22日            星期二          阴,阵雨
  复习恋爱
  天气忽阴忽雨,连日不睛,心情很郁闷。下周汉桥不知能否手术?要是到时还是阴雨连绵,对伤口的愈合是不利的。也该给杨雯去个电话了。想想还是没打,怕孩子问起来,不好回答。担心的是老许不知能不能按时把孩子的学费寄去。汉桥一直催我打电话询问。我说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有问题的,问太多了反而不好,好像对人家不放心似的。再过两天打吧,汉桥不再催。
  上午和汉桥一起去程跃处。路过西单时,转了商场,汉桥买了一套睡衣。要给我卖西式裤头,来时带的一个已穿了好多年,裤口处已烂了,再一个也没个换洗的。却没见到,也可能是东西太不值钱了,不适宜于在大商场里卖。程跃是汉桥的学生,现任X市住京办主任。这个办事处设在府右街,离医院比N市办事处和俊贤哥家都近,我和汉桥设想,在她动手术之后的一周内,我来这儿借住,这样就可节约些钱。程跃对老师很客气热情,安慰汉桥不要有思想包袱,不算个什么事,想吃什么让办事处的人送去,只要点材料费就行。说话至12时,程跃请吃饭,我们两人喝了一瓶酒,然后又喝啤酒,喝得不知了东南西北。程跃开了最好的套房让休息,吐酒时竟吐出血来。汉桥一直在照顾我,埋怨喝太多了。晚上程跃不让回去,又和X市法院和市委办主任等几个人吃饭。饭后程跃派车送回。
  无论在人烟辐辏的大街,还是路断人稀的小巷,我寸步不离汉桥。过马路和在人行道上时,我一直扶着她,怕受到意外伤害,那种感觉真的像领着自己的孩子。不知情的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们。汉桥说,过去谈恋爱时也没有这么亲密过。真的,生活就像捏面人师傅的手,能创造和改变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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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瘤词典
7月23日            星期三          阴,阵雨
  脑瘤词典
  数日来,一直抽时间看《脑瘤诊治200问》的书。今天基本看了一天,对汉桥的病有了大致的了解和基本的把握。说“大致”和“基本”,是因医学方面知识的欠缺,以自己仅有的一点知识和感性认识来理解的。
  1、汉桥的病属于一种常见的良性病,不在疑难和恶性之列。治疗和手术风险性都不大,只要不出意外情况,会较容易地治好的。这一点从孔经理的身上也得到了验证。而在脑瘤的范畴内,还有许多恶性的,比如胶质细胞瘤、垂体肿瘤等,都是很难治愈的;
  2、几个概念和病因:
  脑瘤:脑瘤是颅内肿瘤的简称,又是颅内原发性或继发性新生物的总称。原发性肿瘤来源于颅内各种组织结构,如脑、脑膜、脑血管、脑神经及胚胎残余组织等(汉桥的应为原发性)。也是一种神经系统常见的严重疾病,常造成神经系统的功能障碍,轻者给病人带来痛苦或残疾,严重时甚至威胁病人的生命。
  脑瘤的发病率及其它:据国内一组统计,其发病率为万,国外为9…10/10万(不知为何国外比国内高,是否统计上的问题?)各类脑瘤好发年龄:脑膜瘤为31—50岁(汉桥正好在这个范围内)。常见脑瘤的百分比:脑膜瘤占到全部脑瘤的%;
  颅内良性肿瘤:颅内良性肿瘤是指生长在颅内某一部位(多在脑神经组织外),细胞分化良好,生长缓慢,多能根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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