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气得不行,只得用阴狠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君无稀,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把他撕成碎片,来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而这个时候,荣落和骆城绛的马车都已经入了皇宫,荣落在皇宫可以说是畅通无阻,通常来说没人敢拦她,但是上朝的地方却是她不能去的,因此被侍卫阻在了门外。
荣落寻思了片刻,对这那侍卫道:“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皇上不会处罚你的。”
那侍卫见是清平郡主都这么说了,心道:富贵险中求,帮清平郡主一个忙,肯定只会有好处,于是点了点头,往朝堂上去。
恰好这时候,李丞相也是瞪着浑浊的老眼,怒道:“北疆王,你说话可要有证据,不要随便冤枉人,扰乱视线。”
李丞相的话刚落音,就有一道颤抖的声音传来,“皇上,清平郡主和骆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那侍卫第一次在朝堂上做这种通报,也不免有些害怕。
中荣皇听了还没说话,李丞相却不高兴了,一腔怒火发到那无辜的来通报的侍卫身上,劈头盖脸骂道:“朝堂重地,岂是无知妇人可以进入的,你是怎么当差的,这也不知道?”
听到李丞相骂荣落,君无稀的眼眸顿时冷若冰霜,冷哼道:“清平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本王的王妃,李丞相,她可不是无知的妇人。”
中荣皇没管李丞相和北疆王的冲突,皱眉寻思了片刻,落儿通常都是不喜欢来宫里的,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因此吩咐道:“传。”
皇上金口玉言,不及李丞相阻止,皇上身边的内侍那独特的尖利拖长的嗓音就喊着:“传···”
兵部尚书刚才听君无稀替荣落开脱,本想抓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羞辱一番的,可是却突然想到皇上最宠爱清平郡主了,因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丞相也没有说话,他倒不是因为怕皇上,而是觉得和君无稀为了一个名声很臭的郡主争吵很显得他很没有气度,所以干脆不说话,反正清平郡主的名声怎么样,这里的大臣都知道。
果然不出李丞相所料,有些官职比较低,但是却还一肚子腐朽思想的文臣就在下面悄悄的嘀咕,“朝堂之上,无知的妇人前来凑什么热闹。”
他说这话的时候,荣落恰好走过他的身边,荣落嘴角勾了勾,却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先跪下来朝着皇上行礼,这是基本的礼仪,这点她还是懂的。
“启禀皇上,臣女有要事启奏。”说罢,从怀中掏出之前的那张欠条,双手呈上,却并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还说是来讨债的,那就显得她太不识大体了,毕竟打断皇上和朝臣上朝,这可不是小事,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把这张欠条和兵部尚书无限君无稀谋反得事情连起来。
中荣皇抬手免了荣落和骆城绛的礼仪,又拿着那欠条,问道:“这是?”
荣落笑道,“皇上还是问骆公子吧,这个,他肯定能解释得更清楚。”
骆城绛故意让她闹到朝堂上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和君无稀谋反扯上联系嘛,反正她也正好想把欠条和这件事连起来,那就干脆让骆城绛说,到时候她反驳好了。
可是荣落的话刚落音,刚才那个满口酸话的文官又皱着眉道:“皇上问话居然不老实回答,当真是一点礼仪都没有。”
荣落冷哼一声,来到那文官的面前,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大人,你有妻子儿女吗?”
这满口酸化的大臣以为荣落是要以他的妻子儿女做比较,所以冷哼一声嘲笑道:“下官的妻子儿女虽然不才,但也不会一点礼仪都不懂,跑到朝堂上来搅和。”
荣落点了点头,道:“大人的意思是说朝堂之上,女子是不能来的是吗?”
那大人给了荣落一个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又道:“那是自然,朝堂之上,无知妇人岂可来此。”
“那大人是不是觉得,朝堂之上,只有为国家做了贡献的才可来此?”荣落倒也不生气,继续问道。
那大人奇怪为什么荣落这么问,但是也还是没好气的答道:“自然。”
荣落点了点头,道:“可是自古以来,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梁红玉击鼓助阵,穆桂英虽为女儿身,但也不输男儿,挂帅退敌,保家卫国。我荣落自问没有她们那么大的贡献,但是也曾和北疆王一起在黄沙城抵御西楚的军队,也曾不辞劳苦,不远万里和北疆王去往苦寒的北魏都城。”
说到这里,荣落话锋一转,满眼讥诮的看着那文官,又道:“可是大人,你身为朝廷的命官,食朝廷的俸禄,对朝廷所做的贡献又有什么?就是每天满口酸话混日子吗?如果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那么大人,你就更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荣落引经据典,字字珠玑,一番话掷地有声,顿时让那文官都有些愣怔,不是说勤王府的清平郡主有脸无脑的吗?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老夫的功绩自有圣上做评判,哪容你这个无知妇人置喙。”这文官脸色不变,死要面子的说道。
荣落冷哼一声,道:“你的功绩如何,大家都明镜似的,我呢也不想多少,只是有一点我很佩服你。”荣落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道:“你的脸皮比城墙的转角处还厚,我还真的比不上。”
“你···”这文官顿时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荣落,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不用感谢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荣落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你真是太没规矩了。”老半天,这官员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荣落干脆不理他了,反正她更难听的名声都有,没有规矩算什么,所以摆出一副我好女不和你计较的表情,这才来到骆城绛的面前,又盈盈跪下去,道:“皇上赎罪,臣女刚才实在看不惯这大人满口酸话的模样,所以和他辩驳了一番,还请皇上和列位大人不要责怪,只当刚才是看戏好了。”
荣落这么一说,中荣皇突然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戏演完了,那说正事吧。”
“骆公子,这是何物?”中荣皇也不想荣落难堪,所以直接指着那欠条,对着骆城绛问道,让大家的注意力顿时都集中到了骆城绛的身上。
骆城绛本来还想看荣落的笑话,结果笑话没看到,倒是一不小心,火就烧到他身上了。
皇上问话,骆城绛不得不答,“回皇上,这是北疆王和清平郡主勾结北魏太子的证据。”
“哦?那这手印是北魏太子的?”中荣皇挑了挑眉,疲惫的双眸中满是睿智。
骆城绛听到这话,连忙磕头,道:“皇上赎罪,这手印其实是草民的。”说完又连忙解释道:“可是这都是清平郡主和北疆王逼草民写的,那时候,他们放走北魏的太子,草民就是人证,他们怕草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所以以性命相逼,逼得草民写下欠条。”
“北疆王还说如果草民不想倾家荡产,就最好乖乖的守口如瓶,不然就让草民和草民的家人不得好死,他为了让草民知道教训,所以还把草民打成这个样子。”骆城绛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恶毒的看向君无稀,那凄然的模样,说得骆尚书都快要掉下泪来。
骆城绛的话刚说完,骆尚书就立刻说道:“皇上,如今北疆王连同清平郡主私下和北魏太子勾结已经是罪名确凿,还请皇上发落。”
李丞相和君无稀一直都是属于仇家,见自己的属下骆尚书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皇上,这是叛国大罪,应该株连九族!不然如何震慑那些心怀异心的人,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李丞相和骆尚书的一番话就完全给君无稀和荣落订了罪,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君无稀挑了挑眉,问道:“李丞相、骆尚书,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审案的?”
骆尚书怒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我不需要反驳。”君无稀冷漠的说道:“只是那所谓的证据你们连看都没看,而仅凭骆城绛的一面之词就想定我和落儿的罪,难道这就是你们平时审案的方式?”
说完这些,君无稀又冷哼了一句:“看来这些年,冤案应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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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所以每天都只能四千更,某玉也很忧伤~
022:孩子到底是谁的?
李丞相为人谨慎,到了他这个年纪,在朝堂上通常都不怎么说话,因为不用他说自然有人替他说。这不,君无稀一通赤果果的粉刺,李丞相虽然也很生气,但是忍得住,可是骆尚书就不一样了,指着君无稀的鼻子,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君无稀挑着长眉,冰冷空的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但是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嘲讽,“字面上的意思而已,骆尚书何必这么生气呢?。”
君无稀的话刚落音,荣落却满目探究,接着道:“可能是北疆王的话语戳到了骆尚书的痛处,所以骆尚书才会如此失仪吧。”
“你别含血喷人。”骆尚书被君无稀和荣落一来一往的话语激得暴跳如雷。
荣落笑着和骆尚书拽文:“骆尚书,我说的是可能,你干嘛这么着急承认?”
荣落一句话堵得骆尚书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这要是解释不是表示欲盖弥彰?要是不解释不是代表默认?骆尚书顿时左右为难,脸色铁青。
李丞相看不过去了,道:“皇上,北疆王和清平郡主这分明就是捣乱,他们谋反已经是证据确凿了,却还如此不知悔改,简直罪大恶极,还请皇上下令。”
李丞相不愧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一番话顿时又把火苗引到了君无稀和荣落身上。
中荣皇看了眼荣落,示意她辩解。
荣落道:“皇上,刚才这所谓的证据可是出自臣女之手,如果真如骆公子所言,那么我为什么不把这证据毁了,还特意选在今天交给皇上看呢。”
骆城绛立刻辩驳道:“因为这是你们威胁我的把柄,自然不会毁掉。”
荣落点了点头,道:“你这话也说得通,只是这事实嘛,却是另有隐情。”说到这里,荣落讥诮的看着骆城绛,又道:“骆公子,莫非你忘了,这可是你给我的封口费。”
“胡说八道,我何曾给过你封口费?”骆城绛反驳道。
荣落也不看他,朝着中荣皇行礼,道:“臣女有人证,还请皇上传五公主和太医。”
荣落这话一出,顿时底下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又扯上五公主了,中荣皇脸色微变,但还是吩咐内侍去唤来五公主和太医。
骆城绛想起要见到五公主,顿时眸中隐隐有光芒闪动,心道,等这件事情一了,他一定会让父亲向皇上提亲,虽然他现在身子残废了,但是他一定会对清儿负责的,他心里只希望清儿不要嫌弃他。
五公主比太医来得早,一来就到殿中就柔弱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不知道父皇叫儿臣来,可有什么事情?”五公主看了眼殿中这么多的人,委实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这个时候叫她来这里。
中荣皇示意荣落说话,荣落却道:“且等太医来了再说也不迟。”
荣落这话一出,五公主顿时慌了手脚,心里头着急,该不会是荣落知道那件事情了吧?但转念一想,这件事连皇后都不知道,荣落应该不可能知道才对,这样一想,五公主才稍稍放心下来,脸上不敢表现出任何端倪,只是对荣落怒目而视。
荣落毫不在意五公主阴狠的眼神,心里冷笑,你不是一直勾引骆城绛来报复我吗,忍了你这么久,今天也该是报仇的时候。
真以为那天在陌阳城,她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吗?骆城绛不过是一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棋子而已,至于荣清,总是梨花带雨,弱柳扶风,好像她有多欺负她一样,既然你这么喜欢装,那么以后就让你装个够。
荣落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荣清,既然你这么喜欢转柔弱,喜欢博取他人同情,那么我当然要送一份大礼给你,以后,不用你装,都会有人同情你。
一时间殿内的人各怀鬼胎,五公主是内心焦急,骆城绛和骆尚书以及李丞相都是暗自奇怪,至于曹御使则是看好戏,只有君无稀,态度闲适,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只是那看向荣落的眼眸中带着别人没有察觉的温柔宠溺。
太医很快就跟在了内侍的身后,提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的来了,“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中荣皇摆了摆手,这才对着荣落道:“清平郡主,现在可以说了吧。”
荣落点了点头,道:“当时候骆公子和五公主一同去到北疆,但是骆公子却对五公主不怀好意,玷污了五公主,我事后恰巧知道了这事情,骆公子怕我说出去,就给了我这张欠条当作封口费。”
“我本来深觉不妥,想要禀报皇上,但是骆公子却说他和五公主情投意合,我想着难为天下有情人,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却不想,骆公子竟然这么会编故事,说这是我们和北魏勾结的证据,倒打一耙,骆公子,你当真是好本事。”
“你···含血喷人。”骆城绛听着荣落说得有理有据,怒道。
荣落嘴角勾起,“这里有太医,请太医为五公主把脉便可知。”说罢,嘲讽的拦着骆城绛,说到会演戏,你骆城绛会演我就不会演了吗?
五公主听到这话,脑袋轰的一声,顿时感觉眼前一片黑,果然是这样,没想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荣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此时五公主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下意识的不敢给太医把脉,可是刚才荣落的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五公主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太医可不管五公主愿不愿意,只要皇上让他把脉,他哪里敢不把,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边把脉一边点头,别看他看起来一派镇定,其实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珠,脑子里在飞快的想着要怎么回答。
这么多人看着他,如果他说五公主没怀孕,身体康健,就相当于卖了骆家和五公主一个面子,但问题是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如果皇上派其余的太医来把脉,那他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只怕保不住项上人头。富贵虽然重要但也要有命去享,那太医权衡了许久,还是实话实说道:“启禀皇上,五公主已经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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