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诺阴沉着能滴出水来的脸从楼上下来后,果真见梅霜站在楼下,眼眸里的惊喜一闪而过便是凶巴巴的声音,毫无感彩,“上来!”
梅霜心底一忽悠,边上楼边再次默念着今晚自己失踪的经过前后,应该是毫无破绽。
一颗心刚放到心底的时候忽然鼻尖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紧接着身子也被前面坚硬的物体给弹了回来。
鼻子一阵酸痛,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后退两步抱怨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也不打声招呼?”
“本王在这里等你片刻了,你上来只管往上撞,还怨上了……”南宫诺负手而立,脸色冰冷。
梅霜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太出神了,于是尴尬笑笑,“其实——”
“其实怎么着?其实你半夜潜逃未遂心虚了吧?”南宫诺冷笑一声,抬手一勾,梅霜的身子直直向前贴去,重重贴上南宫诺坚硬的胸前。
这种猝不及防的紧贴带来的身体上的零距离接触的后续反应显而易见的,梅霜只觉得胸前一阵气血翻涌,她急忙用手狠狠推在南宫诺的胸前,意图在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撑出点距离。
奈何南宫诺的手臂劲道奇大,她根本插不进手去,只能扭捏着想挣开南宫诺的钳制。
扭动间却不知道南宫诺更是恼火,他的手触觉何等敏锐,早就隔着梅霜的衣衫试出了里面的乾坤。
梅霜浑然不知,还在挣扎,见南宫诺铁钳般的手根本动不了,只能抬眸,讨好般笑笑,“其实,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的……”
抬眸间,四目相对,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梅霜还是被南宫诺那充满阴鸷的眸子里吓坏了,她硬着头皮,开始讲述今晚她的失踪过程,“你听我说,我知道,离开这么久,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只是想出去转转,不幸遇到了歹人,我只顾着躲着了,所以,直到危险解除,才——才——”
南宫诺眸色漆黑,听完梅霜的说辞后,面色毫无变化,半晌,点点头,“此话当真?”
“当——当真……”
“敢发誓?”南宫诺声线越来越低沉。
“敢——当然敢……”梅霜声线则开始发抖。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真没有说假话?”南宫诺语调平静,梅霜却听出了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第四十四章
这样的气氛最吓人了,梅霜心底真没底,但是,想来只要那个皇帝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于是,心思定定,半晌还是嗫嚅道,“没有……”
“好啊,霜小姐,今日若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办了你……”南宫诺抬起另外一只手拂过梅霜额前的一缕发丝,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梅霜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脑海里浮现出久让美代子在江边将那个车夫一抹脖子大片鲜血喷涌而成的景象,顿时后脑勺阴风阵阵,说话有点结巴了,“咋、咋办?”
“先别管,霜小姐,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诺的手霍然下移,梅霜还没醒过神来,只觉得后背的衣襟被撩了起来,肌肤一凉后身子猛然一紧,再然后南宫诺伸出的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丝带。
梅霜先是面色煞白接着涨红,如火烧般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我勒个去,自己匆忙赶回来,中途换下男装,倒忘了解下这玩意儿了。当初为了扮男装更真实一点,把胸前给裹了起来,只是南宫诺这厮他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这丝带在南宫诺的手上,梅霜只觉得胸前如被剥光的同时凉风阵阵,而且这冰凉的感觉又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
在南宫诺大有深意的目光里,她简直是要恼羞成怒了 ,侵犯人家的也不带这么直接的。她伸手就要去夺,可是,南宫诺哪里会给她机会,手臂一扬,那条还带着梅霜体温的丝带如同白色的蝴蝶般飘向了远处的墙角。
“霜小姐,你倒是跟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南宫诺悠闲的话语将梅霜的视线拉回来,“你出去走走都能走到青楼里去?”
梅霜顿时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玄幻般一闪,整个人便躺在了床铺上。
而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南宫诺说到做到,果然是要办她了。
而且,在她反抗之前,南宫诺早就有预防般将她的两只不老实的胳膊直接往她的头顶一按,瞬间,梅霜自我感觉成了砧板上的肉。
南宫诺阴云密布的脸上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区区两千两银票,你就能得瑟到以为可以逃得很远?妙春楼一刻就花完了吧?”
梅霜死死咬牙,这厮对妙春楼行情还真了解,“我还你还不行?”
“不用还了,”南宫诺眸底春色泛滥,“过了今夜,明儿本王与你成了一家,还什么还!”
梅霜一愣,随即樱唇被结结实实堵住了。
微凉的薄唇,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有强烈的男子气息,唇齿交缠间她根本不占主动,身子拼命扭动,却使得双方身体的热度急剧增加。梅霜确定自己是挣扎间累的,无关乎男女之情。
可明显的,南宫诺的身体似乎比她的还热。甚至那一刻,梅霜听到了南宫诺鼻腔里微急的喘息声,胸前密实的接触让她呼吸都感到困难。
氧气明显不够用了,梅霜只能垂死挣扎般抬起腿,试图摆脱身上的重量。
而控制梅霜的反抗,南宫诺长腿一压,梅霜就动不了了,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摸上梅霜胸前的对襟纽扣,懒得解了,直接一撕到底。
再然后,雪白的胸部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南宫诺总算放开了堵住梅霜的嘴,在梅霜的惊叫声里,毫不客气地,大手覆上了烛光下那令人炫目的丰满的柔软……
——
客栈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锦记茶楼里,虽然已近四更,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茶楼靠近戏园子、青楼等场所,加上环境优雅,有午夜小曲弹唱,深得京城及过往客商喜爱。
此刻,二楼靠近街道的座位上,一个斗笠黑纱遮面着玄色衣服的男子正慢悠悠地饮着茶,目光却是精光四射,不时地瞥向客栈的方向。
虽然男子扮相怪异,但是对于接待八方来客的茶楼来说,早就见怪不怪,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别说大冬天带个斗笠了,就是大夏天的包着头巾的都不少见。兴许此人有什么缺陷不一定,这样也好,捂着点别吓着人。
外面更漏声声,已是四更天。
男子向外望去,微弱的月光照在刚融化的雪地上,青石铺就的宽敞路面反射着灯笼的光芒,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
而对面的客栈,依然能看到屋里还亮着烛火。
一时间,他有些心焦。
跟踪了一路,他都没有机会下手,这恐怕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艳的面庞,那冰冷的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电子书下载
他垂眸下去,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眼前却又浮现出另外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雪地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他,眸子里是毫无心机和设防的信任;她围着锅台,全神贯注的模样,令人侧目……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忽然间,视线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收回思绪,目光移向外面,果然,凭借良好的目力,他看到有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蝴蝶般落在了对面客栈的屋顶。
好功夫!
他心中暗暗赞道,却发现那个黑影落下后快速移动着,目标显然直取烛火亮着的那间。
他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顿时心下一沉。
掏出银子往桌上一放,迅速下楼,再看向客栈方向的时候,原先的黑影已经不见了。而亮着烛火的那间,就在他下楼的时候已然熄灭。
——
梅霜被南宫诺欺身而上差点就要被办了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南宫诺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丰满的胸前,她身子一颤,就要喊“救命”的时候,被南宫诺忽而极低的声音“别动”给生生压了回去。
眼见着南宫诺身子一顿,眸色变幻之余,她一下不敢动了。
随后,只见南宫诺头一抬,吹熄了烛火的同时搂住梅霜一个翻滚。梅霜眼前一晃,身子被抱着离地而起。待回过神来,借外面微弱的光芒,只见方才南宫诺差点办了她的地方,三只明晃晃的飞镖结结实实地扎在那里,笔直一线。
她惊得身子一颤,双手抱着南宫诺壮硕的腰身,一张小脸煞白。
立在墙角的暗处,南宫诺四下看了看,又听了听,唇角浮出一丝了然的冷笑,他按按颤抖的梅霜,意思是不用怕,我出去看看。
惊恐之下的梅霜哪里能体会到南宫诺的意思,慌乱中更是紧紧抱住了他。
眼前的形势很明显,若不是此刻南宫诺要办她,以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了她,她的小命恐怕早就归西了。
梅霜早就忘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躲在南宫诺的怀里,胸前的丰满硬是给挤出了一个深深的沟壑,即便在黑暗里,亦能让人辨认出泛着白光的轮廓,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和深重的呼吸带动胸前的起伏,饶是南宫诺是木头,也经不住如此的诱惑。
他低头,目光凝望那令人想入非非的沟壑,登时小腹一热,外面有刺客又如何?先过把瘾再说。
可是,刺客仿佛并不想就此罢手。
不过是一会后,长窗处轻微一响,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是在草木皆兵的梅霜耳朵里,不亚于惊雷一声,她忙推推精虫上脑的南宫诺。
南宫诺停下了调戏的动作,搂着梅霜的胳膊略微一紧,抬眸盯着长窗。
梅霜紧紧贴着南宫诺厚实的胸口,生怕下一刻长窗那里出现一个类似骷髅什么的惊悚恐怖的怪物,一时间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干脆把头埋进南宫诺的怀里。
这样的梅霜显然比刚才竭力反抗的梅霜要可爱的多,丝丝缕缕长发拂过南宫诺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痒,发间的清香也让他有些沉醉。
在方才的三只飞镖的震慑下,梅霜绝不认为方才的声响是什么风吹草动弄出的响声,只是南宫诺并无动静,这让她很是不安,她又急又怕,闷声低低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南宫诺浓眉一挑,被体如筛糠的梅霜弄得心底好笑,遂垂眸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暧昧回道,“行不行,你方才没体会到吗?”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梅霜被噎住,面红耳赤腹诽着。
长窗响过一声后,外面的人显然放心了,随后稳住身形,心里唾骂了一声,“狗男女”之后飘身而下。
方才的飞镖完全可以确认,那个男人不死也得重伤,剩下的女人,毫无功夫,想必好收拾。
只是,当看到窗内方才的光亮全无的时候,他心里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刀尖轻轻抬起长窗,正要翻身而入的时候,忽然拿刀的右手腕处一麻,尖刀落地的同时心底暗叫不好,蓦然一慌的同时飞身而起,仓惶离去。
尖刀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也发现了仓惶逃窜的刺客。
当追逐刺客的侍卫被一枚铜钱打落的时候,刺客终于喘口气消失在夜色里。
转角的地方,他停下来,撕下一角衣衫,绑向方才被侍卫长剑挑到的胳膊上的伤口,一面扯下面上的黑纱,白皙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美眸里满是怨恨,冷冷道,“方才是你吧?你真是让人失望!”
第四十五章
夜色里,方才锦记里的玄衣斗篷遮面男子缓缓走向前,伸手要扶她,却被她一下甩开,声音冷漠入骨,“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微微叹息道,“你到底是亲自动手了。可是,杀人,罪孽深重,还是收手吧。”
女子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她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以防自己怒到伸手打人,伤了多年的感情。
于是,开口的时候语气多了一丝讥讽,含了一丝悲凉,“究竟还是你心软了……你当我愿意出来?呵呵,若不是今晚亲眼所见,真是不得知,她到底多大的魅力,能让你如此快地改变主意。”
“也许,若不是她,你会愿意出来吗?”玄衣男子略带自嘲的声音亦透着淡漠,隔着黑色的斗笠面纱,有些空洞,竟使得女子的心里一慌。
她别开眼,不敢去看那面纱后的眼眸,岔开话题忿忿道,“上次是我错失良机,才让她活到现在。她流落到宫外便罢了,一旦回宫,难保不起什么风波。更何况,她仿佛变得比以前聪明许多……殊不知,这一路,你都没有得手……”
“可是……”玄衣男子明显犹豫了一下,“她似乎并不像你说的那般——”
“什么?!”女子遽然转身,难掩美眸里的震惊,突然间她挥手一拂,玄衣男子头上的斗笠顿时飞了出去。
清冷微弱的月光下,男子头上的戒疤清晰可见。
她凝眸于眼前的男人,阔额高鼻,浓眉斜飞入鬓,星眸朗目,薄唇微抿,纵是遁入空门,亦难掩其英姿风采。
她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痴迷,抬手欲抚上那头顶的戒疤,却在半空中忽然间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热切随之消失。
她收回手,面色恢复了平静,声音清淡如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更清楚吗?怎么你就心软了?”
云空微锁的眉头下,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眼前曾经令他沉醉的容颜,亦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神色,终是微微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女子见状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示着她的内心极为不平静,忽然间,她了然一笑,“你是不是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
云空抿紧唇角,走到远处,拾起地上的斗笠,淡淡道,“我虽然对你许下愿望,但是,如今我已入佛门,这次,算是我负了你……另外……”
他抬眸看看四周。暗沉的夜色,就如他此刻的心境,看不到一丝曙光。
再回眸的时候,他望着那个傲娇的身姿,“你已然达成心愿,杀她,无益……天快亮了,回去吧……”
望着那个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痴怔了,呆立在原地,直到片刻,才一咬牙,跺跺脚,回身快步离开……
——
天色大亮的时候,下了早朝的萧洛便去了勤政殿。
一路上,回忆着半夜的情形,想着马上要看到那个快了扭成苦瓜似的小脸,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小的雀跃,这个女人,倒有点意思。
路上,恰逢皇后宫中的侍女松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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