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临风说:“所以你很庆幸?”
“何止庆幸,简直是高兴!”
端木临风这个年纪,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端木临风这个年纪,是道理一大推做起来不会的年纪;
端木临风这个年纪,是危险的年纪!
一步向左走,生门。
一步向右走,四门。
可是有的人走相反的方向,生门死门也跟着相反。
黑狼被带出来,他和林老师的矛盾不是一席谈话就能结束的,需要时间和诚心。
林老师说过一句名言:有良心的人永远会有羞耻,没有良心的人永远都拿羞耻当快乐!
几年以后,有人问他,说:“黑狼已经没救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老师说:“为什么跟我没关系?”
有人说:“黑狼从小就不学好,长大了做坏事意料之中。”
林老师说:“我是他的老师,他做错了,为什么我没有责任?”
有人说:“就因为他小时候行为不端,长大才做坏事。”
林老师说:“他的行为不该他自己买单!”
黑狼的故事结束了,但他的一句话提醒了端木临风:“你要小心,我被抓,有人会去找你。”
这话端木一直放在心上,可是过了好久,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日子依然平静。
“端木临风,老师叫你。”
端木临风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张老师说:“临风有件事需要和你谈谈。”
端木临风见老师表情严肃,说:“请您说吧。”
张老师说:“这次的成绩你考得并不理想,我猜是你被外界影响所导致,希望你不要灰心,继续努力。”
端木临风心怦怦的跳,说:“我考了多少?”
张老师说:“你自己看吧!”
端木临风拿着成绩单,回寝室,这成绩单看了一遍又一遍,简直不能相信这是自己的成绩!
怎么会这样?
只是耽误了一个星期的课就糟糕成这样?
云河子来找他玩篮球,笑道:“临风,看成绩单发愁呢?”
“嗯~!”端木临风怅然若失,说:“篮球就不玩了,成绩烂成这样,玩篮球也没心情。”
“只是一个期末考试,以后的路还漫长着呢!”
端木临风叹一口气说:“可惜我老爸那关难过!”
云河子说:“精神重要,走吧,跟我放松一下!”
他好说歹说拉着端木临风到外面,还没拍几下球就被张老师叫到一旁说:“端木临风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上进?”
端木临风无言以对,只好默不出声。
张老师说:“刚才你爸爸还打电话来问你成绩,我说你考得还可以,因为最近烦心事太多了有些成绩下滑,你爸也没说什么,可你要表现出上进的样子啊!”
如此帅气的端木临风,如此有尊严的端木临风,以为自己很有魄力的端木临风当着许多同学的面被老师叫到一旁修理,心里那种滋味真是欲说还休!
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端木临风撇下老师,一个人离开学校。
张老师怅然失措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还在想:他,怎么了?
端木临风觉着压抑,觉着憋闷,一口气跑了五公里!
他衣服内外湿透了,他感觉酣畅淋漓了!
杨千岁还没睡醒的时候有人拍他,他怒不可遏的说:“又他妈是谁啊?”
“我!”端木临风看他酣睡的样子,竟然很羡慕。
杨千岁说:“你啊!大白天的怎么来找我?”
端木临风说:“苦闷所以找你来聊聊。”
杨千岁趴在床上没有起来,说:“我腰有点儿酸,就这么躺着跟你聊吧。”
“你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啊!”端木临风觉着口渴,就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一口。
杨千岁瞪大了眼睛说:“你……你把他喝了?”
端木临风说:“喝了,有毒?”
杨千岁说:“那倒没有,只不过那是*,你……”
“啊?”端木临风大吃一惊,说:“你怎么还吃这个东西?”
杨千岁爬起来说:“我吃不吃那是我的事情,你吃了可就不妙了。”
端木临风一摆手,说:“算了,我心正不怕外鬼,喝酒喝吧!”
杨千岁竖起大指,说:“好气魄,不过等一下你就知道威力了!呵呵!”
端木临风喝的那点儿东西都是剩余的,药量没多少,他只觉着脸红心跳,其余的没什么症状。
杨千岁看来看去,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真的很佩服的说:“你真是爷们儿,厉害!”
端木临风说:“爷们儿?别扯淡了,我都快烦死了,还爷们?”
“啥事啊?”杨千岁还是趴着,说:“难道是又被黑道缠上了?”
端木临风说:“你不就是黑道么?我怎么被黑道缠上了!”
杨千岁眯缝着眼睛,说:“我可不是黑道,只是职业特别而已,咱也没那个胆子混黑道,也混不起。”
端木临风张开双臂躺在沙发上,突然觉着很舒服。
一个学生,要在固定的时间里做固定的事情,偶尔做一件意外的事情,他一定会觉着很舒服。
端木临风说:“我的成绩不好,恐怕又要挨老爸的批评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谈成绩。”杨千岁做起来,穿裤子,说:“成绩对我而言好多年前的事,而且想起成绩我就伤心。”
端木临风说:“我是来找快乐的,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找快乐?”杨千岁笑道:“给你找几个女要不要?”
端木临风说:“去死吧你,我不要,我要你想办法叫我高兴。”
杨千岁笑道:“你找我叫你快乐,我也没什么方法,不如我们喝酒吧!”
“喝酒?”端木临风说:“我不喝。”
“刚才还说是爷们,怎么不喝了?”杨千岁笑嘻嘻的说:“酒壮英雄胆,一醉解千愁。”
端木临风忍俊不禁的说:“这一点儿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小时候脸鹅鹅鹅都不会念,真是服你了。”
杨千岁哈哈的笑了一下说:“我这里可是有好酒,尝一口吧。”
他把威士忌和白兰地还有一些名酒摆上来,一杯一杯的倒上,说:“尝尝。”
端木临风抱定了只尝一小口,这些酒都是名贵的酒,而且度数很高,不一会儿,他就醉了。
“再来点儿!”端木临风脸色红晕,傻傻的笑道:“这感觉真好!”
杨千岁也口歪眼斜的说:“不错啊,你……还说没酒量?这……这不喝的挺多么?”
端木临风用手指摸他的脸皮,说:“你个小混蛋,勾引我喝酒,不怀好意!”
杨千岁说:“胡扯——我,我这样子的是……”
“送我走吧!”
杨千岁说:“好啊,来,我们走……”
两个人搭着肩膀晃晃悠悠的走出去,一路一摇晃。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端木临风倒在地上,有血从身体里面流出!
第十章 竹林复仇
一辆火车在黑暗的隧道里奔驰,渐渐见到光亮,突然白光一闪——端木临风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
端木添憔悴不堪的脸终于不再紧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林老师轻声的说:“临风,你醒了,我们算是松了一口气。”
端木添觉着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只冷冷的说一句:“好好休息。”
“杨千岁呢?”端木临风感觉自己除了腰部有些刺痛以外,没什么不适。
“杨千岁?”端木添一听这话火了,怒道:“我把他打走了!”
端木临风说:“爸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还能不能学好?”端木添恶狠狠地把成绩单甩到床上,说:“你看看,交这些狐朋狗友给你带来什么了?”
端木临风见到成绩单,没再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端木添说完这话,转身离开病房。
林老师说:“临风啊,你爸爸和我都赞成你交朋友,可是要交好朋友,交可以依靠的朋友。”
端木临风觉着躺着难受,一下子做起来。
林老师吃惊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你不觉着疼?”
端木临风说:“不觉着,我只觉着心难受,我爸爸看不起人,杨千岁并不坏。”
“我也没说他坏,只是现在你不能靠他,”林老师说:“你应该靠你自己努力学习,靠你的同学帮助你,靠你的师长使你学业富足。”
端木临风想说,老师你退休真不应该,不如继续教书。看到他诚恳的样子又微微笑道:“谢谢你,林老师。”
林老师最为了解此刻的学生需要什么,所以他也悄悄地离开了,装作有事情不得不离开的样子。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端木临风也静静地回想当日被刺的过程,他一遍遍反复的想,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从他的身手上分析,他动作迅速一定是职业老手。
但他却并没有要自己的命,显然他是要报复自己,难道……?
林正言带着问询警官进来做笔录,说辞很简单。
林正言说:“来行刺你的人我们知道是谁了,他叫敖光,是黑狼的朋友。”
端木临风说:“黑狼曾经提醒过我,叫我小心,我看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也许吧,”林正言说:“他行刺的前一天曾去看过黑狼。”
“那也不能说是黑狼指示,”端木临风说了一句很有重量的话:“要有证据。”
林正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公道。”
“谢谢!”
端木临风送走了他们,又和父亲一起进餐,因父亲还有补习课要赶回学校去,所以晚上端木临风一个人在病房里。
病房外面还有两位警察保护他。
其中一位进来对他说:“你现在享受着领导人的待遇。”
对这样打趣的话端木临风并不感兴趣,反而苦苦一笑,道:“跟蹲监狱没啥子区别。”
“你要是这么想可糟了,一天抓不到敖光我们一天不能离开你。”
端木临风眉头一皱,说:“什么意思?”
“我们负责你的安全,即使你出院了,我们也会派人跟着你。”
端木临风说:“如果我长大了,你们也没抓打他,你们得跟一辈子?”
“你成年了,我们就没有日夜不离看护的责任。”
端木临风懊悔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暗道:该死!
杨千岁几次要进去看端木临风,都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家长吩咐过,不允许你进来探视!
杨千岁挂念端木临风,顾不得了,只好大叫:“端木临风……端木临风……”
“杨千岁?”端木临风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说:“你进来!”
“你爸爸说了不让他见你。”
端木临风蹿下床,要去开门,警察拦了几次没拦住,终于让杨千岁进来了。
杨千岁也不避讳警察,说:“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个消息。”
端木临风围着他绕一圈说:“你很平安,我放心了。”
杨千岁说:“你知道伤害你的人是谁?”
端木临风说:“听说了,叫敖光,跟黑狼关系不错。”
杨千岁瞟一眼身旁的警察,说:“嗯,我知道敖光现在在哪里。”
“在哪?”
这话端木临风和警察同时说出来的。
东郊,一片竹林。
冬天的竹林是有生气的地方。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林正言和十几名警官蹑足潜踪,悄悄地逼近杨千岁口里所说的小竹屋!
坐落在竹林深处的小屋是一间组合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正方形,有八个窗户,一个门,没有后门。
林正言他们几个伏在地上仔细的观察,一秒两秒再到十分钟一个小时,里面毫无动静,难道没有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从里面走出来,有说有笑的,穿着也很正常,不像是黑道的人。
林正言心想:会不会弄错了,这间屋子该不会是管理员休息的地方吧?
他本想上前去问个清楚,突然一张在监控器中看了无数遍的面孔出现了;
——在会见黑狼的监控器面孔终于出现了!
——他就是敖光。
他的样子也就是二十七八岁,平头,大眼睛,穿着的衣服紧紧地,看起来丝毫也不松快。
林正言担心他一旦进屋会更不好抓,有怕屋子里有人有枪更有威胁,正在想办法之际,突然看到端木临风从竹林那边跑过来,还有杨千岁。
端木临风大喊道:“敖光,你给我站住!”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连敖光本人都愣住了!
居然是端木临风亲自来寻仇!
敖光看到他,有些诧异更有些佩服的说:“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端木临风不屑的一笑说道:“对不起?事情做都做了,害怕坐牢?”
敖光把刚点着的烟踩在脚下,说:“我只想教训教训你,并没想伤害你,把你刺伤纯属意外。”
端木临风眼睛一转,说:“什么意思?”
敖光说:“这也算是我们圈里内部的事情,请你不要问了,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一定还你。”
端木临风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还我人情,我要自己讨。”
没想到敖光居然把匕首扔在地上,说:“我捅了你一刀,你也捅我一刀吧。”
端木临风立刻没了主意,因为他是不可能捅敖光一刀的。
敖光也曾青春过,也曾在叛逆的青春期做过激烈的事情,他更了解,像端木临风这样的小孩子有拼劲有冲劲,敢于直面威胁,一旦真正的要伤人或者杀人,他们一下子会从想象回到现实,胆子立刻变小!
端木临风就正当青春期,他也没敢把刀捡起来。
林正言忽然改变了主意,此次不抓他。
端木临风说:“好吧,这次我原谅你!”
杨千岁跟着端木临风回到市区,他说:“我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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