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沙场--话说二十二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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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沙场--话说二十二军(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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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没说负责同志的名字,其实,是谁不是谁也是明摆的。肯定不是陈毅,如果是老总,量叶飞也不敢莽撞。是粟大将?也不会。总是说宿北战役是华中和山东两大野战军会师后的一仗,粟裕参与了战役的制定和指挥不假,但分工指挥右路部队;是宋时轮?更不可能,宋将军在两淮保卫战后离开山野。所以这位负责同志除了陈士榘,没有第二人。陈士榘是后来华东野战军参谋长,建国后,曾任军委工程兵司令员。虽然他和叶飞同为上将,但陈是秋收起义参加革命的,曾和毛委员一起在井岗山呆过,资历上看,陈士榘更老一些,从当时职务来看,也是叶飞的上级。

  如果以叶飞的话来判断,那和八师还真脱不了干系了,是因为八师在峰山顶不住,陈参谋长才下此命令。几十年前战事,细节有些模糊也好理解,我不怀疑陈士榘下过这道命令,不然叶将军不会如此激动。但我想来,这肯定与峰山无关,从逻辑去推理,如果八师近万人马,连预三旅一个营的阵地都守不住,山野这场大戏真收不了场了。其实,只要把陈士榘这个电话的时间确定一下,那就一目了然。注意,这是12月的17日,17日整整一个白天,八师都在精心准备一个大餐,那就是已经说过的晓店之战。峰山战局已是昨日星辰,时过境迁了。

  但这一天,对一纵来说,确实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一天。一纵向东猛插后,三面受敌,特别南面有整编十一师,压力犹为重。有一个说法我觉得比较合乎逻辑。峰山失守后,预三旅小命难保,四十一旅和六十旅也危在旦夕,这些戴子奇如何不知。既然不能寄望预三旅夺回峰山,最好的出路就是胡琏向他靠拢。但胡琏又靠不过来,只有他向胡琏伸手了。为此,戴子奇走了一步险棋,宁肯师部人和圩吃紧,也要抽调兵力,打通和整编十一师的联系。为此,17日,他下令四十一旅和六十旅各出动一个团,向一纵方向进击。陈士榘得知情报后,心中非常着急,一纵目前全力以赴对抗整编十一师,北面只放了一个营的警戒;而八师却是全力准备攻打晓店,在许庄,三台山与一纵结合处八师兵力也是很单薄。如果北线扛不住,两面一击,那一纵就玄了。于是,他想让一纵往回退一下,命令三台山八师也回撤。所以,我觉得叶飞很可能是把三台山说成峰山了。

  但有一个说法是,八师一部又返回三台山阵地,所以敌人并没有给一纵造成实际上的威胁。也有*说,八师根本就没有从这里后撤。至于三台山如何说成峰山的,一种可能是,事隔多年,老人记忆有误;另一种可能是,有关史料是叶老将军的口述,秘书人员在整理中有误。不管怎么说,这一天,一纵打的很英勇,特别是七团,三次击退十一师,这个七团就是以后二十军一七八团,该团是六十师的主力,也是著名的一江山岛登陆战中的陆军主力。

  关于一纵的宿北历险,除了叶飞有话说外,其他史料中也看不出来,只能作为一家之言。战役结束后,叶飞还是“耿耿于怀”,他要向陈毅讨个说法,要求严肃批评。陈毅沉思一下说:“这就不必了,打了胜仗了嘛!”看到了吧,这就是主帅气度与水平。和稀泥也是领导方法,事事都要较真,那就没完了。叶飞若要追问,“谁说敌人全面溃退”,陈士榘也没给说法,让他怎么说啊,据说这还是从粟裕那里传过来的命令,肯定情报有误就是了。

  看了陈上将和叶上将对宿北战役的回顾,总觉得两人有场笔墨“官司”。时光倒流二三十年这官司都在他们的肚子里,今天两位老将都已作古,再重提这些“城南旧事”谁也不觉新鲜。

  是啊,伟大领袖毛主席都走下神坛了,我们人民军队的高级将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兵天将,战争中人们也有七情六欲,焦急、犹疑、慌乱、愤怒乃至骂娘,有什么可奇怪。无非是将军本色,战火人生小插曲罢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八章 战地拾遗
宿北战役,八师斩获颇丰,要枪有枪,要炮有炮。魏学诚也得一件爱物,让他非常开心。 

  魏学诚在峰山拾到一个本子。

  前头说了,魏学诚时任八师教育科副科长,但工作和作战科还是一起的。司令部这类人员,用绍兴人的话来说,就是师爷,但摇羽毛扇还轮不上,跑腿的事却少不了。拿下峰山后的第二天,魏副科长带着两个通信员上了峰山观察。山上的一个围子里,有百多具敌人的死尸,魏学城就在死人堆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

  本子是精装本,几乎是新的,没记几页,正好拿来派用场。魏学诚有写日记的习惯,于是打了“埋伏”。对此,也有小小的不安,他在日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话。“虽没有发洋财的念头,但自认为有用的战利品还是收回了,用于记日记的这个本子就是从敌尸体堆中拣来的。”当然,这样的“斗私批修”,也只能在日记中进行,说给自己听就是了。

  因为这是别人的日记本,这样魏学诚还“偷窥”了一些“私密”。日记本的原主人是预三旅工兵连的一个排长,是个高中生,军校十八期毕业。什么军校不详,国民党军队除了黄浦还有别的军校吗?于是我上网浏览了一下,无意中发现这样一条寻人信息:“我的爷爷叫陶敬华,为黄埔军校十八期第一总队工兵第二队学员。”两岸沟通多年了,倘若至今信息全无,怕是凶多吉少了。

  日记中最后一天是12月15日,但只写了日期,没有记下任何内容。这天晚上,正是八师突击峰山的战斗打响的那天夜晚,也许就是日记本主人生命最后的一天。14日的日记标题是“一支生力往晓店子”。虽然大战在即,但这个国军排长还是挺自信的,和所有年青人一样,这是一个属于奋发的年华。所以在日记中不断出现“努力”、“前进”等字眼,虽然是在一条绝路上“前进”。不过,日记中也有对国民党军队阴暗的怨恨,对美军飞扬跋扈的气愤。但魏学诚还是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良知未泯的蒋家王朝的殉葬品罢了。

  打了胜仗,有枪有炮,再添一小本子,因为有用,魏学诚也是沾沾自喜,这战地拾遗,还真是拾的物有所值,当时心情不亚于你在电脑商城抱回一个小本本。

  据第三野战军战史记述:“19日下午,被第一纵队围困于苗庄的第四十一旅,分两股突围,除300余人逃脱外,全部歼灭。”如果要细究这部分残兵是从哪里突出去的,真和八师有瓜葛,说来还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天,整编十一师一一八旅由井儿头北犯,困守苗庄、蔡庄的四十一旅乘机突围。旅长董继陶还算读过几本兵书,对突围方向还颇费了一番脑筋。向西南,固然有一一八旅接应,但这里有山野重兵把守,此行不见得定能成功。于是,董继陶还真出奇招,向北。这更靠近共产党的地盘,虽然有风险,但也是出其不意避实就虚的一手。于是他兵分两路,一路向南佯动;主力朝北,然后再住西行。

  董继陶带着残部一路狂奔,不想撞到八师后勤驻地。当时有几十匹骡马都栓在树上,这时散兵游勇一拥而上,解开缰绳,跨上就走。想来供给部长真是要急得双脚跳了,那可是八师的“运输队”啊。后勤部门没有警卫部队,只能眼睁睁看着“运输队”被败兵劫走,这是八师的一个教训。向南突围的敌人,被七师兜住,全被缴械。向北的那一路,落荒而走,慌不择路,旅长董继陶也挂了花,但总算是捡了一条命。

  骡马被抢了,当然不是好事,但后勤人员不是舞刀弄棒的,后勤驻地可能还有伤员,所以丢马比丢命强。只是班师的几天里,也苦了八师机关那些参谋干事,辎重车无牲口拉,只能人拉手推,一轰而上,出大力流大汗,权当是大生产,好在是打了胜仗,人人兴高采烈,倒也是其乐融融。

  宿北战役,山野以8000人的伤亡代价,在一场惨烈的阶级搏杀中,以全胜告终。但历史的车轮是永不停歇的,上世纪80年代,一个“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代到来了。

  于是我想,这位年青的工兵排长,也许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军人,一个满怀希冀的青年。和这位年青的工兵排长一样,还有那颗穿过戴子奇胸膛的子弹。对他们的人生来说,是悲剧;对历史长河来说——是正剧。

第十九章 家门弄斧(一)
班门弄斧,说得是不自量力。俺在“家门”弄斧,看你如何说道了。

  正是宿北战役激战正酣之际,临沂城下一支初出茅庐的新军三板斧抡得有板有眼,生生将蒋某人的“钢铁雄狮”挡在了城门之外。

  想到笔者开篇头一句,即首先说的是八师。谁人不知八师“人高马大”,一个顶俩。但其次还是说八师,难免有人会嘀咕,好汉还要三人帮哪!这道理陈老总比我们明白,不能老在八师的二亩三分地里转,工作上这叫一碗水端平。

  淮海战役时,刘伯承曾说过,我们现在是吃一个,看一个,夹一个。刘伯承治军严谨,但这话还说得还真是风趣。眼下陈毅也是兵分三处,老总纵有八斗之才,妙语连珠,口若悬河,此时此刻亦无心情笑言。华东战场的开局是好是坏,现在怎么说都行,但当时前景并不明朗,主帅正面临政治和军事的双重危机。

  作个假设,这三个战场若都能取胜,这就是革命磅礴向前进。若都不能取胜,有个利害孰重孰轻的比较。依我外行人看来,两淮都已经丢了,涟水不要也罢;若是宿北陈毅再是杀诩,换将真有可能“弄假成真”;若这个时候临沂没了,这麻烦更大了,形势会更加混沌,山野首尾难顾,战局重新洗牌亦未可知。

  所以陈毅没有退路,苏北一仗非胜不可,把一纵和八师两个“壮劳力”统统带走,战争不是在保险箱里进行,也要搏弈,家里的事就托付给几个小兄弟,在南下作战之前,陈毅要一个个亲自去交待。

  当时鲁南的有三个兄弟,十师是鲁南土生土长,九师是鲁中军区的部队,再就是滨海警备旅。如果保卫临沂的担子在鲁南军区肩上,从军队建制的隶属关系来说,九师算是请来的弟兄。滨海军区则和鲁南军区一样,同属当年一一五师系统,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何况这时滨海军区已撤销,滨海警备旅在鲁南军区可说是同门弟兄了。

  这一天,陈毅就来到这个兄弟的家里。如果以我来看,三个弟兄最强的是九师,九师是1945年底由鲁中军区警备二旅四团、五团及警备三旅九团合编而成的。居中是十师,十师的前身是警备第八旅,但现有原九旅的十八团“加盟”。最小的自然是滨海警备旅了。人们通常总是说革命队伍不断壮大,但滨海军区原有两个警备旅,即十旅和十一旅,1946年4月合二为一,还没打仗呢,只剩了一个。对此,有人是这样说的:“当时,我们旅组建还不到一年时间,是由几支地方武装合编而成的。只有两个团,连队缺员,装备低劣,没有独立担当过作战任务……”

  言者,姓刘名伟,是滨海警备旅的政委。话说得还是很谦虚,但也是实情。这个旅的旅长名叫覃士冕,是原警备十一旅的政委,合编后改任旅长,五五年授少将军衔。刘伟在合编前是警备十旅的政委,但我在将帅名录中没有发现其人,我看他名字比较“新潮”,还以为是个“新秀”,真是谬误大矣。

  刘伟也是老红军,1931年参军,江西兴国人,当年可说是正宗小知识分子,初中生。1949年调任二十六军副政委。如果说刘伟不是将才,那也是人才。军人从军中退役,一般来说,也是新陈代谢,但建国之初有一批军人改行,当属例外,比如耿飙也没有赶上受衔。刘伟在五十年代就在三机部当副部长了,虽然在*中也有冲击,但还是挺了过来。1970年任二机部革委会副主任、二机部部副部长。四人帮倒台后,又任部长,也干到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陈毅这次登门,一行有三,都是重量级人物。张云逸当时是新四军第一副军长,在华东军中地位仅次于陈毅,还有一个比较面生,这就是山东军区参谋长袁仲贤。袁仲贤和刘伟一样,建国后立刻就改行了,当过外交部副部长,1957年病逝,现在许多人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山东的主帅、副帅,军师一起来到滨海警备旅,一看就知道有大仗临头了。

  这一次的视察中,陈毅还对全旅连以上干部讲了话,滨海旅只有两个团,我想不会在操场上了吧。有个大院子就成。会上陈毅提出:在强敌面前,要面向战场实际,不讳言困难,调动和利用一切有利因素,把握契机,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守住临沂大门,配合苏北的宿迁战役胜利完成。 。。

第二十章 家门弄斧(二)
山野在山东不留一兵一卒,临沂安危的担子全压在鲁南的三个兄弟肩上。宿北战役打得热火朝天,这一时期的战事史料几乎集中在宿北战役,当时鲁南三个师旅是怎么排兵布阵的,我无法说清。

  从刘伟政委的*中看,警备旅似在正面迎敌。对这样一支还没有见过“世面”的军队来说,尽管陈老总亲临警备旅“打气”,但据一个版本称,陈毅也是放过狠话的:警备旅务必在七天至十天内固守临沂,如临沂失守,旅长和政委一块枪毙。面对三倍以上强敌,旅首长倍感压力,所以刘伟说:“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我们的心情一度感到紧张沉重。”

  打仗是要立军令状的。但军令状不是孙悟空的如意金锢棒,还要实打实的思考一下仗该怎么打?

  滨海警备旅的守备核心放在卞庄。卞庄位于临(沂)枣(庄)的中段,东濒沂河,西北两面都是山地。往西30里是傅山口,不仅有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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