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眼底，除了附近五彩缤纷的灯笼外，较远的天空，偶然
有一两处燃放的烟花，一团团火星急速冲进雾气弥漫的夜
空，瞬间，火星四射，传来一阵爆炸声，整个迁城被照的
雪亮，楼中观看者的表情，均能看得一清二楚，惊讶和欢
喜着指着天空中的烟花，一个尖锐响声之后，是一股亮红
的火光从黑暗里冒出来，升到半空，然后散开来，发出许
多股细细金丝，倒垂下来，依旧落在黑暗中。烟花燃放后
远处只有一片不可辩论的黑暗，在夜空中，散发着几许斑
点，较近的地方是明亮的灯光。
由于楼中拥挤；我和秦月出了屋门；站在外面观看夜景，这
时候天空渐渐不再有烟花燃放了，天空又回到了那种应有
的宁静，烟花发出的爆炸声还在空中久久没有消失。我回
过头来注视着秦月的脸，她正望着黝黑的天边，若有所思
。秦月和我一样，都是同命相连之人，她告诉我说，她的
童年便失去了双亲，后来在元宵节的夜晚，被太太收留，
那时太太嫁到单家没多久。如今，有十多年了，太太对她
喜爱有加，秦月也很感激太太的恩情，因此，对太太格外
的诚恳，做事情也很勤奋，深受单家的喜爱。我和秦月的
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在我刚到单家时，她教我很多关于单
家的规矩。有时，在我忙不过来时，她会给予我帮助，我
一直对她怀有感激之情。
屋内很热闹，大家在猜灯谜，对诗，而屋外却寂静非常，
湖面被风吹起一阵阵波浪，水中倒映着路边的灯光，一闪
一闪。
“记得我初到单家知，就经常陪太太来着亭屋内看书。她
喜欢看《四书五经》，”秦月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你看过么？”我问道。
“当然。”秦月看着寂静的湖面，说，“我就是陪太太才
认识的几个字。”
“你会认字？”我羡慕的看着她。
“恩！”秦月粲然地笑了，“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吗？”我兴奋地望着她，“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学
认字，只可惜没有人可教我。”
“那以后我教你吧！”
我们正聊地投入，此时，从湖的对岸传来一句话：
“是秦月姐吗？”
说话的是张强，是个高而瘦的青年，比我大两三岁。
“是我。”秦月回答道。
“请少爷出来，我们已经把船准备好了。”
秦月回应了一声，进了屋内，我依旧站在外面，对岸开始
有两只船向我这边驶来。
“你们要船做什么？”我问张强。
“在湖里划船玩呗！”张强笑着对我说。
在张强身后是李秋生，他划着另一只船，他的母亲是单家
的女佣陈嫂，父亲是单家的管家李叔。据说，李秋生的父母
是老太爷在土匪的刀枪下救，后来，父母都跟
随老太爷经商。
“天都黑了，还怎么划呢？”我见他们把船停在岸边，问
道。
“点上几盏等就好玩。”秋生笑嘻嘻的说。
众人依次从屋内出来，张强跳到船上，把等燃起，举得很
高，灯光虽然黯淡，却勉强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曾少爷
，秦小姐，单莉和秦月在一只船上，由秋生划船，单少爷
，卢小姐，单萱和我在另一只船上，由张强划船。船的两
头和中间都燃着灯，使得整个船上的情景都映入眼帘，船
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放有果实之类的食物，还
有一大瓶红酒，听说红酒是曾少爷从倾城带来的，是西洋
酒，迁城没有这种酒卖。我蹲在单少爷的身后，卢小姐做
在对面，她的后面是张强，左边是单萱。两只船载着笑声
缓缓地绕过亭子并排行驶。
除了船上的欢笑声外，周围一片死静，偶尔也有几声犬叫
声传来，亭子寂静的耸立在寒冷的湖水中，夜风渐渐大起
来，湖水的波纹肆意地击打在船沿上。
当我起身为单少爷到酒时，忽然，脚下失去重心，瞬间向
船的外侧倒去，我畏惧地大叫一声，就在这千斤一发之际
，单少爷迅速抓住我的衣袖，但为时已晚，不仅自己翻倒
在湖水中，还把他也拖累下去，两人在水中拼命拍打着水
面，张强和秋生反映迅速，急忙跳入水中。
大家一阵慌乱，大惊失色。
“快把她拉上去。”单少爷指着我对张强和秋生叫道。
冰冷的湖水刺进骨头里。我被秋生推上了船，整个人冷的
颤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中还是清楚的知道，单少
爷还在水里，我紧紧望着单少爷被张强和秋生带到了船沿
边，船上的人在旁边接应，然后推上船，张强和秋生上了
船后，就拼命朝湖岸划去。卢小姐和纤表姐小姐脱下外套紧裹
着单少爷的身子，扶着他向房间走去，我被秦月扶着紧跟
在后面，把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
“这都怪陆珠丫头，把哥拖下水。”单萱气愤
的跟在后面抱怨道。
“这也不能怪她。”卢小姐挽着单少爷，边走边说，“快
去准备火炉和衣服。”
“秦月，你快把陆珠带到房里换衣服。”单少爷突然开口说
，声音微微颤抖。
“恩，好的。”秦月说着就扶着我进里房间。我的心里一
阵温暖。
“肯定是那丫头故意的。”单莉进了大厅，嘴里依旧愤愤
不平。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
受，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很难过，我不会恨她冤枉我，
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还要摆着一副
小姐的架势，换成任何一个佣人，都不敢和她叫劲。我只
能默默地忍受。
回到房间，秦月为我换上衣服，然后，烧了个火炉，一直
默默不语。
。。。。。。。。。
不多久，太太便叫我到客厅去，我明白会不免要挨骂。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少爷为什么会掉进湖里的？”太太
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问。
“我。。。。。是我不小心把少爷推到湖里去的。”我怯怯地
低着头，回答道。
“说谎，分明就是故意的。”单莉的话深深刺痛我的心。
“二妹，不要胡说！”单少爷裹着厚厚的衣服从沙发上站
起来，冲着单莉瞪了一眼，“是她为我倒酒时，身子失去
平衡，我去抓她一把，却不料，一起翻倒湖里。”
“是啊！姨妈，我也看到了，这不是陆珠的错。”卢小姐也
站起来做证。
单莉无奈之下，气乎乎的出了客厅的门。
“哎！这孩子的性子就是改不了。”太太叹了口气，说，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以后注意就是了。回去睡
觉吧！”
一盏不明不暗的油灯，照着这个狭小的房间，纤表姐月已经入
睡了，我坐在床沿上，心里很矛盾。
“陆珠。。。。。”
一个轻微的叫声在门外响起，我开了门，见单少爷一动不
动的站在门前。
“少爷，有事吗？”
单少爷沉默不语，在我你经意间，单少爷突然握紧我的手
，拉着我就朝花园走去。我的心砰砰地跳的厉害，又生怕
被人看到，极力想从他手中逃脱，但最终还是徒劳，他不
紧没有松手，还愈加握的紧了，有种剧烈的疼痛从手上传
向大脑，我忍受着这种痛，随他进了花园。
“少爷，很晚了，有什么事，不可以明日里说？”我揉着
他放开的手，问道。
“今天为什么不把自己要说的说出来？”单少爷的语气很
严肃。
“我。。。。。。”
“你应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太太听的，太太不是很信任你
的吗？”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月亮悄然地穿出了薄烟，水平运行于夜空，微带冷笑地朝
我们露出她圆润的表面，似乎在嘲笑我的胆怯，我抬头向
他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那种眼神似
乎能看穿我的心思，这让我全身有些不自在起来，脸荚微
微的发烫。
“我怕。。。。。。”我觉得我的眼里闪着泪花。
他的眼神很专注，似乎已经看出了我心中的畏惧。我不敢
正眼看他，要转过头去时，他突然奉着我的脸，轻轻地在
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我一是没有反映过来，惊讶地望着
他，他对我微微一笑，说：
“放心，有我在，不用怕。”
我的心跳地更厉害，说不出一句话来，痴呆地站在原地。
第一次被亲吻的感觉很美妙，似乎一切忧伤和烦恼都远离
而去。
“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单少爷双手搂着我的肩，
一种无比温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但很快又有一种恐惧感袭来，太太和老爷突然闯进我的脑
陈士维，竭力反对，我怕因为我而影响单少爷的前程，但我又
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他。
把单少爷送进房间，略带忧郁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轻轻地离开他的房间，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忽然眼前一闪
，眼泪流了出来。
“也许，我不能让他过于在意我！”我自言自语。
月光柔和，静静地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除了远处传来几
声犬叫声外，一切都寂静的可怕。
第五章
在轻浅的月色里，树影暗黑，夜风从湖泊的另一边吹过我
的脸颊。单家灯火通明，太太和纤表姐家的几位客人在打麻将
，单明昕和曾少爷很早就出去了，没有什么事的时候
我便会独自在后院的湖水之滨散步，湖畔有条小径是用椭
圆的细石铺成的，小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
靠近路灯的地方，还设有一把长木椅，路灯是亮
着的，一盏盏的并排站在湖的岸边，我漫不经心的走在一
盏路灯下，停住了脚步，坐在木椅上，注视着眼前的湖水
。脑海里回想起和单明昕一起掉入湖中的场景，还历历在
目，心中的那种后怕已淡去了许多，反倒觉得有几分好笑
。想到此处，也不觉失声笑起来，而此时竟有一个人影不
知不觉得朝我这边走来。
“是陆珠吗？”说话的是张强。
他在距木椅几步开外，停住了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
乎在打量着我，我能感觉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盯在我
身上：
“是我，你是强哥吧！”
我从木椅上站起来，示意他过来坐。
但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过来，
我极力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由于光线的问题始终看不
清他的脸。光在距他两步处黯淡下去了，周围被黑
暗吞噬了。
“有什么事吗？”我久久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模糊的人影。
“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从他的语气中我察觉到他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他缓
缓地走过来，走进了灯光
的照射范围，黯淡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套新衣
服，头发疏的很整齐，表情有些僵硬，似笑非笑，好像很
紧张似的，手中握着一束野花。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他显得异常的紧张起来，每走一步似乎很吃力，许久才迸
出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来，“我很喜欢你。”说罢，竟抓
住我的手紧紧不肯放松，生怕我会在他一不留神就会逃
跑，张强的举措令我措手不及，同时将那束花递到我的面前。
“你抓痛我的手了。”
我极力想把手缩回去，但他并没有打算要放手的意思，“
我真的喜欢你的。”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和声音都颤抖地厉害，
这让我生出几分害怕来，“你先放开我的手。”我竭力让
自己平静下来，“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有很多，比如你的笑，你的善良，你的勤劳，都值得我
喜欢。”
他说着渐渐地松开
了手，我把手迅速的缩回去，放在背后，他并没有在意这
一举动。
“你愿意接受我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要求
，心里很矛盾，瞟一眼张强，见他哀求的眼神，我心中暗
想：也许我可以答应
他，这样单明昕就不会因为我而影响到他的前途。但我的心
，顿时又十分难过起来。
我保持镇定地说，“我做不了决定，让我好好想想罢。”
张强的嘴唇微微动
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没有
说，沉默了片刻后，他说，“你喜欢少爷对吧！”
张强的这一提问让我大为惊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当我正要问他原因时，他表情严肃起来，“其实我早就
知道你是喜欢少爷的，而且
少爷也喜欢你。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从你们的眼神中我看
的出来，你应该知道你是个丫头，他是个少爷，就算你们
愿意在一起。老爷、太太，还有其他单家的人会同意吗？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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