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妹妹啊,就不知道你手艺如何,会不会吓倒东南哦!”
彩霞说着朝她促狭眨了眨眼,咯咯一笑。
杨氏愣了愣神,见小女儿果然满脸的不自在和不好意思,不由也“嗤”的笑了,摇头叹道:“也罢,由着你折腾吧!”
春霞笑嘻嘻谢过,便朝彩霞一扬下巴笑道:“姐姐你少小看我!你看我做的炸酱不是很好吗?我这手艺也是拿得出来的!就是平日里懒怠动罢了!”
“那我们可等着!”彩霞一笑,同杨氏出去。
春霞系上了围裙,见样样菜都已经准备好,倒省了她许多工序。其实她手艺真挺好的,就是平日里最烦厨房里的活计,总觉得油腻腻的不舒服,所以对厨房从来是敬而远之不碰的。因家里不成文的规矩是谁最后一个吃完谁洗碗,为了逃避这个,她每次都是第一个吃好,彩霞那话也没冤枉她。
不过这时候,春霞看着桌案上的色色蔬菜肉菜干菜,却感到无比的满足和亲切,如果让杭东南吃了忘不了,那她就更满足了。
春霞略想了想,脑子里便有了谱。蒸好的香肠直接切成薄片算一个菜,再做一个萝卜干炒腊肉、一个韭菜鸡蛋、一个醋溜白菜、一个干煸山蘑菇腊肉、一个清炒菜芽。春霞心里有些遗憾没有新鲜的肉菜,可又不能这会儿赶着给他杀鸡去,也只能如此了!若不是他来,自家哪里舍得一顿早饭做这么多好吃的呢!
这几样都是现成的,所费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计较好了春霞便立刻开火。
不过两刻多钟,一样样菜便出锅上桌,萝卜干炒肉和干煸山蘑菇腊肉的香味十足,老远都能闻得到。杨氏和彩霞来端菜的时候闻到这香味也不由吃惊,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向来懒下厨的女儿做出来的菜居然也有模有样的。
“姑娘家多少得会做几个菜!这样将来也好伺候公公婆婆,娘原来还愁你不会正打算教教你呢,你既是会那再好不过!”杨氏看着女儿的成果甚是欣慰。
“是啊!娘说的很对!”彩霞也笑眯眯道:“这些菜一看就味道很好,妹妹啊,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看以后家里的饭菜就由你来做吧,让我们也享享口福!”
春霞听得头皮发麻,忙陪笑道:“我哪里比得上娘和姐姐!不过胡乱一试罢了!今天这个是超常发挥、超常发挥,我是真的不会这个的!”
彩霞暗暗好笑,还想再调侃她两句的,杨氏瞧了一眼一碗碗光鲜亮丽的菜,连那醋溜白菜和清炒菜芽都是油水十足、光鲜亮丽不由大感心疼,笑道:“还好今儿是招呼东南,再怎么着都该!平日里这厨房我还真不敢让你胡来,你看看,炒个白菜都用这么多油,哪有这么多给你浪费的?小霞啊,往后到了婆家也不许这样知道吗?婆婆会怨你不会持家的!”
春霞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应了。
彩霞这才注意到那明显下去了半寸有余的油壶,也心疼起来,笑道:“娘说的没错,也亏得你有自知之明,这厨房还真不是你待的地儿!”
说着母女三个都笑了起来,动作利落的端菜、盛饭上桌。
左光也已经回来了,一家人并杭东南笑着在桌前坐下。杨氏和左光一个劲的笑着劝杭东南多吃,恨不得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他。杭东南不由得想起那次帮他们家围院子吃的那顿早饭,不过一碗稀稀的粥水,他的那碗还浓些,她们母女几个却是清晃晃的,一时心里感慨万千。
彩霞又笑道:“今日我们可是托东南的福了,小霞从来最烦灶头灶尾这些活计,今日还是头一遭下厨呢!”
杭东南听了更喜,那笑意从乌黑的眸子中流出遮也遮不住,与春霞四目相对,他还不觉,春霞却面上一热别了开去,讪讪笑道:“那是娘和姐姐能干,轮不到我呀!”
杨氏见春霞脸皮薄,二则也不欲让杭东南觉得受了打趣,忙又笑着劝菜将话打岔了开去,和和乐乐的用了这顿早饭。
饭后,春霞便和杭东南一块去羊古坳,那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两人一路慢慢边走边说话,不到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两人登上山顶,放眼这儿一大片都是荒山野岭,初春时节,草叶冒了尖,树木也抽了芽,望过去一片高高低低的浅浓绿色,看着十分茂盛,欣欣向荣的模样。
只落在春霞眼中却犯了愁,杭东南也道:“这个时节不比冬日清理起来方便,只怕要非不少的功夫,太阳天还得小心点,提防着虫蚁毒蛇!”
春霞笑着“嗯”了一声,举目四眺,这一片山岭除了杂草和灌木,也生长着不少野树,小的不过手腕手臂大小,粗的也有大碗口粗,清理起来就更花费时间了。不过,竹林里生长些杂树其实对竹子也有益处,春霞打定主意,那些稀稀落落的大树,便都留着也无妨。
“东南,你看这一片都是咱们的了!没准等你回来,这满山都是连成片的竹林了呢!”春霞指着笑道。
山峦有起伏波折,跟平地上的田地不同,一百亩说起来很多,其实也就不过两个相连起伏的山头,两人站在山顶,全部尽收眼底。
杭东南听她说“咱们”心中欢喜,不由握着她柔软白皙的双手紧紧裹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柔声道:“只是辛苦你了!”
春霞抬眸,眨了眨漂亮的睫毛笑道:“怎么会辛苦?这才是踏实呢!我只盼着将来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置几百亩良田,雇几十个工人将竹制家具厂房开办起来,我和你快快活活的就这么过上一辈子!”
杭东南裹着她的手紧了紧,唇角扬着宠溺温柔的笑,却是微微叹道:“我却觉得我太没用了。好像没有我,你也一样能过的很好,可没有你,我却不行……”
“你又傻了!”春霞心中一软,往他身上靠了靠,说道:“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了你才得来的。若没有你,许多事我哪里办得成?不说别的,单是我那叔婶祖母,便不知会找我多少麻烦!便是这两千两的本钱,若不是你带着我,我哪儿敢进那样的深山?东南,没有你,我也一样不行……”
杭东南扬眉一笑,伸臂将她圈着拥在自己怀中,失笑道:“我真是傻了,又跟你说起这个来!总之你能干也罢不能干也罢,这辈子总归是我杭东南的媳妇,跑也跑不掉了!你别指望我放开你!”
春霞伸手紧紧的抱住他往他胸膛蹭了蹭,腻声道:“我才不放开你呢!我说过的,除了我,你不许碰别的女人!我心眼儿小,会酸倒牙的——是了,你在外头可给我注意点儿,什么勾栏瓦舍、青楼妓馆有多远给我避多远,若是惹了什么风流债或是带了什么手绢、香囊、头发、指甲回来,我见了是不依的!”
杭东南笑道:“这还用你说?我是有媳妇的人,怎会做那种事?”
春霞不禁好奇,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睁着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瞪着他:“真的……没有?以前也没有过吗?你们男人在外头,路途寂寞,哪个不上青楼寻欢作乐寻找花姑娘安慰?就算你不去,也没人拉着你去?”
杭东南连忙摇头,“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我们镖局的人!先前他们也拉过我去,后来人人都知晓我惦记着未婚妻便歇了这念头。”
从前他惦记着的未婚妻,自然不是自己,而是先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了。春霞忍不住心里有些酸酸的吃味,回过神来自己也觉自己好笑。她当然不会追着他问“以前的春霞好还是现在的春霞好”,要真这么问没准原本他没怀疑什么的倒要被自己给勾起怀疑来了!
春霞便啐了一下,笑道:“我才懒得去问他们呢!他们跟你一条藤儿,自然是向着你,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听你跟我说的,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杭东南笑起来,却又凑近她道:“阿霞,你倒是提醒了我,手绢、香囊什么的你给我一样做个念想好不好?我想你了拿出来看看,就当你在我身边一样!”
春霞的绣活哪里拿得出手?香囊是没有的,手绢嘛,有两条素白得褪了色的旧的,上边什么花也没绣。她当然不肯拿这样丢脸的东西给杭东南,便含含糊糊的不肯给痛快话。
杭东南又笑道:“没有手绢、香囊也没要紧,头发、指甲总可以吧?要不给我一样呗!”说着便去拉她的手要看指甲。
春霞咯咯的笑起来,同他玩闹推搡着。她又不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不是《红楼梦》中比寻常人家小姐还尊贵的晴雯、袭人等大丫环,手上养着葱管似的两三寸长指甲,为了方便干活,早就剪得平平秃秃的,哪里有什么指甲给他?
春霞被他纠缠得招架不住,便咯咯笑着玩笑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也不知你跟谁学的,缠起人来这般狠!指甲是没有了,你要是忍心不顾及我疼,来吧,拔我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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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 再见吴家大少奶奶(8000+)
杭东南叫她给说的笑了,也不闹了,自她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在她耳畔低笑道:“我哪里忍心?况且,夫妻结发同枕席,你的头发迟早有一缕将来是要给我带在身上的,我才不急这一时呢!阿霞,你给我绣个香囊好不好,把你的名字也绣上去,等下次我回来给我,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瞧见,一定贴身藏着。 ”
春霞面上微热心中甚甜,结发同枕席,她知道他说的是成亲那日,两人需各自剪下一缕秀发交缠在一起编成同心结,一人一个从此带在身上。所谓的“结发夫妻”说的正是如此。想着她和他也有这么亲密的一天,春霞一颗心被欢喜撑得满满的。
见他磨着自己,便也不忍拒绝,只给他打预防笑道:“我的手艺差劲的很,你要不嫌弃便要,到时候我拿给你你可不许笑我!”
“怎么会!你送我的在我眼里便是世上最好的!”杭东南大喜。
春霞嫣然一笑,抬眸凝向他。不想他的下巴正亲昵的在她的肩窝上蹭,她一抬头嘴唇不经意扫过他的脸庞,微凉的触感令她一怔,温软的触碰却更令他一怔。四目相对,两人都僵住了祧。
“阿霞……”杭东南声音有些暗哑,轻轻的将她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自己,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脉脉浓情的凝着她,那灼热无比的目光将她笼罩,无处可逃。
他低头,试探着慢慢的朝她的唇吻过来,春霞想要偏头避开,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僵住了,脖颈根本不听使唤,一动也动不了。
“不要!”在他的唇就要触碰到她的唇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带来的热气温度时,她终于一个激灵生生别开了脸去,那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咴。
“会、会叫人看见!”春霞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
“啊!你干什么!”春霞话音刚落惊叫起来,却是杭东南抱着她矮身坐到到高高的草丛里。
他依旧揽着她,她刚才被他抱着突然矮身吃了一惊下意识便圈住了他的脖子,此刻反而是整个人坐在他的怀中这么被他抱着,比之先前更亲近。
“现在没人看得见了,你放心了!”杭东南扬眉笑道,灼灼的目光紧紧攫着她,恨不得穿透她身上的衣裳将她看个精光。
这样也行?春霞张了张嘴,有点错愕和瞠目结舌。娘的,谁说古人保守了?男人永远都一个德性,骨子里都是流氓,特别在没人的时候化身成狼只需眨眼的功夫,古今皆然!
春霞还没回过神来,耳畔传来他得意的低笑,下一秒,圈抱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紧,他已吻住了她的唇。
一触到那香香软软的红唇,杭东南呼吸一促,心跳加快,浑身血液也飞快的运转起来,他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用牙齿轻轻咬着摩挲,低哑着嗓音含糊不清道:“阿霞,让我好好亲亲你,我就要走了,这么久,见不到你……”
春霞心一软,圈住他脖子的双臂亦紧了紧,低哼一声顺从的轻启朱唇主动放了他的软舌进来。杭东南受到鼓舞,欣喜的低唤了声“阿霞”长舌卷住她的丁香小舌,辗转吮。吸同她缠绵起来。一双大手也下意识的活动起来,在她柔软的腰身间游走不断。抚过脊背,又揉搓腰间,掠过小腹,又停在胸前,将春霞揉搓得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背后一凉一硬,春霞已被他扑倒在草丛中,耳畔除了他粗噶的呼吸还有两人动作摩挲带起的草叶窸窸窣窣声,听在耳中格外的暧昧刺耳,叫人心跳加速。
胸前一凉一热,惊觉这混蛋竟伸手进了自己衣襟内在胸前起劲的揉搓着,春霞哪里还忍得住,呜呜的摇着头挣扎起来,几欲窒息才被他放过。
春霞忙一把推开他,气喘吁吁的坐起身来拉过被他扯开的衣襟遮盖半露的春光,嗔着他只是轻喘不说话。
杭东南见她如云鬓发早已纷乱,蓬松松的半垂在脑后肩上,小脸红晕未退泛着柔柔的光辉,眼眸水汪汪的仿若溶了一汪春水。随着她微微的娇唇,锁精致的锁骨一下一下的微微颤动,媚色无边,娇俏动人。
他一时看呆了眼,恨不得又扑上去将她扑倒好好的亲吻疼爱,压根没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太不应该。
“阿霞,”杭东南靠近她,伸臂用力将她揽入自己臂弯靠在自己怀中,抿了抿她的发轻赞道:“你真好看!怎么这么好看呢!”
春霞顿时一口气憋了回去,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倒是坦然淡定得很啊!就算她是他未来媳妇,他不应该“以礼相待”吗?刚才那样压着她又亲又吻何等狂野,还把手肆无忌惮伸到她衣襟里毫无遮拦的揉搓了,他不该是羞窘、惭愧然后内疚的对她说一声“阿霞,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冲动……”然后祈求她的原谅并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轻薄她了吗?
他居然这么淡定!
那个,到底他们俩谁才是穿来的那一个?
春霞倒不是很在意被他“无礼对待”,她既心仪他,自不会拿腔作势的再拒绝同他亲热,只是她知道这个人的性子一上来是控制不住的,万一玩出火来他丧失了理智就在这儿要了她,她该怎么办?她可不要跟他的第一次在这荒郊野岭!
再说了,现在跟他做这事她还隐隐的有些排斥和害怕,不为别的,只为她和他力量对比太悬殊了,就自己这小身板,虽然勉勉强强算是发育了可以嫁人了,可是光看他的身材体魄她也不难想象,她会扛不住的啊!非被他折腾去半条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