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钵-美人诛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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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钵-美人诛心(出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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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之苦。不过,阮陌到底不是她,天王远观还能把阮陌想象成她。可真要得到了,只怕会把天王心中的形象给摧毁干净了。”
  宇文毓喝了酒,头脑却没有昏,“陌陌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拒绝朕吗?”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起来,涣散的眼神汇集起来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要知道这后宫里边,还没有人敢拒绝朕的。”
  他的口气有些强硬,我还不至于要和他硬碰硬,白白给他抓住小辫子,于是展露笑颜,“阮陌怎么敢拒绝天王。天王也说了,阮陌现今是天王的妃嫔,天王想要我,便是我的荣幸。”
  我态度一转变,宇文毓反倒意外地不知所措了,他忍不住冷笑一声,“陌陌昨天还一个劲地拒绝朕,朕只当你在家里还有个念念不忘的情郎呢。没想到才一天过去,朕便取而代之了。朕到底该觉得高兴还是替情敌悲哀呢?”
  他这是退却了。
  我心里暗笑,我越是拒绝,宇文毓就越是来劲;我一主动,他就打退堂鼓了。我幽幽叹了口气道:“阮陌思考了一整日,已然想通了。这宫里头锦衣玉食,天王宠爱有加,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向往这样美好的生活,阮陌还不好好珍惜,那就是太辜负老天爷了。”
  宇文毓的脸色有些阴阴的,略带着一些讥讽道:“陌陌倒是挺识时务的。”
  

第十八章 恨难平

   我干脆以退为进,站起身,指了指里间,“阮陌白天就让梅加把床褥晒了晒,垫了两层,这庚艳殿有些潮,天王若是染上风湿就不好了。”
  外头传来了梅加的轻唤,我对着宇文毓嫣然一笑,“天王请去沐浴吧,阮陌在里边恭候天王。”
  宇文毓这番前来,只当会吓着我,想要看到我惊恐、拒绝的样子,哪怕流露出畏惧和厌恶的神情也好。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欲拒还迎,笑脸相迎的我。这巨大的落差,不仅让宇文毓毫无成就感,甚至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仍旧稳稳地坐在小榻上,把玉带一松,拉开衣裳,露出光洁的胸膛,“陌陌不是会诛心术吗?你且瞧瞧,朕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天王是九五至尊,是天子,阮陌读不出天王心里在想什么。”
  宇文毓轻笑一声,“陌陌你太谦虚了,你只管说,朕又不会怪罪于你。”
  我于是笑了笑,说道:“天王在想,今夜到底要不要阮陌侍寝。”
  “那朕心里是说要还是不要呢?”宇文毓忽而用力,我猝不及防地扑了出去,被他的手一拉,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怀里。他口中呼出的酒气直冲而来,我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别过头去。
  嘴巴上说得再利索,身体上的排斥还是一下子就让宇文毓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成就感瞬间就找了回来,“陌陌不是很期待吗?为何皱眉?”
  他把我打横抱着,站起来,径直走向里间的大床,不由分说就把我扔了上去,床帏剧烈地晃了两下,我想我脸上定然挂着惊惶的神色。我到底是低估了宇文毓,他厌恶我,恨我,甚至想杀了我,但还是可以做戏,还是可以强忍着厌恶和我上chuang。
  “怎么?陌陌害怕了?”宇文毓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却没有停,直接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努力维持着笑容道:“阮陌不是害怕,是遗憾而已。阮陌月事未尽,这几日怕是不能服侍天王了。”我说的也算是实话。自服了打胎药,就如同来了月事,虽然在老僧医调理下,身体恢复过来,但淅淅沥沥的,总不见干净。
  “是吗?就算是真的,朕也不在乎。”他欺身上来,利索地解开了我腰间的束带,用力一扯,上身的襦衫便被撕去大半,露出了里边贴身穿的裲裆。
  “我没骗你!”我万万没料到宇文毓会来真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把他用力推开,宇文毓猝不及防,撞在了床柱上,脊背砰地一声响。
  碰撞像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宇文毓立马就弹了回来,狞笑道:“没骗更好,朕也想试试刺激的!”他霸道地伸出手钳住我的脖子,逼得我动弹不得,他的眼眸变得猩红,透着一股兽性,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像是他的猎物,他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收紧,我都要被他掐得窒息了。我无力抗拒,他那双嗜血的眸子闪烁着鹰隼般的目光,我越是挣扎,他越是享受,我越是痛苦,他越是满足。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不论他对元胡摩是不是真的有萌萌爱意,但他对我,只有绵绵无尽的恨。
  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了满床满地,我闭着眼,只觉得身上满是凉意。当痛楚的刺痛贯穿了整个身体,一股炙热的暖流沿着那刺痛暗涌出来,几番辗转,已成汹涌。
  这旖ni的风光下,顿时弥漫起血腥的味道,我蓦地睁开眼,咬着唇直视着身上的宇文毓,我想我的眼神定然很可怕,宇文毓竟停滞了下来,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得逞的笑,“陌陌,在朕身下婉转承欢怎么会是这种表情?你这是想哭还是想喊救命?”
  他的手抚mo着我颤抖的身体,此时的宇文毓就像是一只逮着猎人泄愤的雄狮,他在享受把我撕成碎片的感觉,我忽而就笑了,“天王错了,阮陌是因为太爽了,才会失态。”
  果然,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冷笑道:“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是强暴,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这句话,反过来,也挺适用的。”我摆出一副任君鱼肉的样子,紧咬着唇,看着宇文毓如同跳梁小丑般再如何进行下去。
  他想看我哭,想听我求饶,他要把他的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释放在我的身上?我偏不让他得逞,从前在乡下那么多屈辱我都受过来了,这点折磨,对于我来说,又算什么?
  宇文毓果然被激怒了,“朕真是小觑了陌陌,好,好!那你就好好享受吧!”他再度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太过猛烈,我只觉得头顶一片眩晕,但我咬着唇,说什么也不肯发出吃痛的声音,我憋着泪,说什么也不肯流下屈辱的泪,我且看你还能从我这里拿回什么!
  我得意地笑,渐渐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我仿佛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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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得正香甜,梦里边的我开着车,吹着清新的海风,把音响开得很大,正在宽广的马路上高速行驶。这仿佛才应该是我真实的生活。然而,我却还是被一阵刺耳的聒噪声拉回了现实。
  “回娘娘,阮美人已经服了药了,身子并无大碍,不过……阮美人正值癸水,不知为何,身子之前像是遭逢过大劫,本就阴阳失调,方才又强行同房,从此怕是要落下不少病根子,微臣只能尽力医治。只不过,微臣医术有限,阮美人恐怕是再不能妊子了。”
  “呵!这下可好了!真正是报应呢!”立马有一个娇笑的声音盖了过来,“看这个狐媚子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天王。”
  “张贵嫔!”旁边又有一个稍显低沉的女声轻斥,那张贵嫔却是不以为然,“娘娘,臣妾难道说错了?明知道身上不干净,让天王瞧了就是不详,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经期诱惑天王。幸好天王是天子,福大命大,没有被这女人染上什么病,否则,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我被这女人的聒噪声吵得睡不着,忍不住就睁开眼,想瞧瞧这位张贵嫔长得什么样。一抬眼便觉得银光闪闪亮,差点把我的眼睛都刺伤了。

第十九章 女人们

   原来这女人身上缀满了银色的珍珠,阳光照射进来,珍珠把光反射到眼里,晃得厉害。“哟,醒了?姐姐,咱们总算是可以交差了。”张贵嫔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极不友好的酸味。
  这样庸俗不堪的女人,配宇文毓还真是刚刚好!
  宇文毓,当这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一现,便觉得腹内翻江倒海,恨不能把那不堪的记忆吐个干干净净,只是始终提不起力气爬起来。
  “阮美人,你身子虚弱,礼数暂且就免了。”低音女声从张贵嫔的背后传来。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她穿着一件绛色的锦衫,头上高耸的凌云髻上别着一支口含翡翠的凤凰,模样自然是十分周正,眉目间透着一股后宫之主的威仪。
  我已经详细问过梅加,宇文毓只封了两位贵妃,一位姓独孤,一位姓徐,皆为他还是宁都郡公时的夫人。徐妃年纪稍长,又为宇文毓生下了唯一的皇子——被封为毕刺王的宇文贤,本来就比独孤贵妃占了优势,加上独孤贵妃身体不好,闭门休息,统领后宫的事自然也由贤德能干的徐贵妃一人代劳。
  眼前这女人,自是徐贵妃无疑。
  “多谢娘娘体恤。”我淡淡回了句,等着她的下文。
  徐贵妃把御医和其他人都打发出去,才表明来意,“天王他上朝去了,本宫奉命来瞧瞧你。御医方才说得话,也不知你听见了没有。你这几日就待在这儿好生休养。等病好了,本宫再罚你。”
  “罚我?”我眉头一皱,实在不明白徐贵妃凭什么罚我。
  “你从前是怎样,本宫没兴趣知道。但你现在进了宫,就是天王的女人,凡事都得按宫里的规矩来。你正值经期,却不知检点,魅惑主上,承受恩宠,这一条乃是宫中大忌。按律当杖责三十,削去封号,关入冷宫。本宫念你长在民间,又是初犯,只罚你病好后去领十杖,禁足一月,将宫规抄写百遍。”
  我不禁无声地笑了,被宇文毓强行侵入,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旁边的张贵嫔冷冷地嘟囔道:“不要以为仗着天王的恩宠就能够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娘娘是宅心仁厚,你且看看还有没有下次!”
  我倒是听出了张贵嫔话里的含义,恐怕是宇文毓假惺惺的替我求情,让徐贵妃从轻处罚,是以张贵嫔心里全是不满却也不敢反驳徐贵妃处罚太轻。呵!真把我关进冷宫可就不好玩了,现在他这样一“护短”,更坐实了我yin乱魅惑的罪名,他让徐贵妃前来探视,更是把女人们的嫉妒吊了出来。他越是高高捧着我,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是悲惨。好一个宇文毓!看来他准备不把我玩死是不罢休了。
  徐贵妃又道:“阮美人,你还是好好把宫规看清楚,倘若再有什么逾规之处,本宫一定按律处置,决不轻饶。”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一股毋庸置疑。
  “那我就谢谢娘娘的恩德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娘娘,您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张贵嫔有些借题发挥起来,盯着我恶狠狠地就说道,“你真以为有天王护着你就了不得了?天王喜欢的又不是你,他喜欢的不过是你这张相似的脸……”
  “张贵嫔!”徐贵妃倒是有些怒了,“注意你的言辞。有些话不该乱说,做主子的更不该听风就是雨。阮美人就是阮美人,别牵扯别的进来。”
  张贵嫔脱口而出就后悔了,连忙收声,只又瞪了我一眼。宇文毓取代宇文觉成为天王之后,这宫里头大部分的宫女太监都置换了一遍,是以我长得像元胡摩的事,许多人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乱说,否则宇文毓便有了“觊觎弟媳”的嫌疑,这名声对于刚刚登基的宇文毓来说,可并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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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贵妃和张贵嫔走后,梅加才敢端着药进来,她揉着红红的眼睛,宽慰我道:“娘娘,您趁热把药喝了吧,天下间的好医工多得是,天王定会帮娘娘找到最好的医工治好娘娘的病。”
  梅加的泪三分真,七分做戏,她待我不见得有多少真感情,却因我是她的主子,我受难,便是她遭殃,所以免不了替我担忧。只可惜,一开始我这双大腿她就抱错了。
  “娘娘,昨天夜里,真是吓死奴婢了。不过,您不知道,天王在这里守了您一夜,今天早晨还是大冢宰派人来催他上朝,他才去的。他出门的时候,奴婢瞧着他的眼睛都熬红了,想必是一宿没睡。娘娘,天王待您真好。”梅加一边喂我吃药,一边说着。
  我冷笑,他那双眼睛可不是熬红的么?他一整夜都在想该怎么折磨我才是。宇文毓作秀的本事确实不赖,又麻痹了宇文护,又撩起了后宫女人们的妒忌心,一箭双雕啊!他虽没能从我的身上找到直接的快感,但这样一番“恩宠”,在他的作秀之下,能收到如此效果,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我强撑着坐起,接过梅加手里边的药,就要自己喝。
  梅加想说我不要勉强,我冲她莞尔一笑,“天王这样待我,我要是不快些好起来,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
  梅加立马笑着点点头,还以为是她自己的劝说起了功效呢。我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干净,不甘示弱地想,宇文毓,这个游戏,既然我无处可退,那我就只有奉陪到底!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脑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而你加诸于我的一切,终有一日,我必会让你一一偿还!
 
 
第二十章 鲁国公

   这几日宇文毓并没有前来,只是每日遣些太监过来询问日常起居,或命人送些小玩意儿。名义上,他是因为秦州一代干旱的事忙得无暇顾及,其实我心里明白,国事只是一个借口,他不出现,是怕与我打照面,他不知我对那晚上的事是什么态度,需要观察几日,才好对症下药,接着演戏。有时候,独角戏比较能随心所欲地演。
  他不来,我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一门心思只想快些把身体养好。和宇文毓是持久战,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能行呢。
  只是,宇文毓虽然没来,我在庚艳殿病休的这阵子,门庭却一点也不冷。时不时地就有一些太监宫女过来,偷偷代人送上一些礼物和补品,他们说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外朝大臣的,自然是得了风声想来拍马屁的。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明目张胆送礼的,那就是宇文护。
  宇文护是什么人?权倾朝野,他说一,宇文毓也不能说二。连权倾朝野的宇文护都送礼慰问的事显然让那些娘娘们慌了神,只怕真的就让我这样一个狐媚下贱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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