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瞧着国舅,谦卑道:“妾已在比试中胜出,国舅爷可还满意?”
国舅脸都青了,拂袖道:“大将军当真有眼光,娶了这么一个能干夫人!”
薛辰逸心中这会儿也是飘飘然,沉声道:“萧晴、李丙、宋武听封!”
三人跪地听封,薛辰逸声音响亮:“你三人拔得头筹,实属将才!本将便封你们为朱雀将军、玄武将军、白虎将军!萧晴为朱雀、李丙为玄武、宋武为白虎!”
萧晴?将军夫人的名字,竟同曾经显赫的女将一样;众人心中感叹,当年东齐失去一个萧晴,今日又得一个萧晴,造化当真弄人!
国舅爷一听萧晴这名儿,心中惊骇!他们林家,对姓萧的尤其忌讳;如今这位武功非凡的大将军夫人,不仅同女将萧晴同名同姓,且拿下了朱雀将军的封号,这若是日后借着薛辰逸的光,硬了翅膀,那还得了?国舅当下便起了杀心。
萧晴将国舅的神色收于心中,心道:我这条命放在这里,等你来取。
封将仪式定在三日后,三位将军其中朱雀为女;玄武将军阿丙不可置信地瞧着萧晴,实在不相信,有那等气魄和身手的,竟是女子!
回府之后,薛辰逸心中算是松了口气;一边给萧晴的伤口上药,一边斥她:“女子为将,成何体统?三日后的封将仪式你便不要去了。”
萧晴淡淡哦了一声:“我若不去,日后将军造反,又怎能帮将军?”
薛辰逸觑了她一眼:“说过多次,此事不可再提!”
萧晴又是淡淡哦了一声:“将军,今日我做了一件事儿,可能会改变将军的想法。”
薛辰逸:“何事?”
萧晴:“记得李丙么?您刚封的玄武将军!他今日在营中,听见国舅想要我的命;那李丙看在将军份上,偷偷将这事儿告知于我。将军是知道的,杀害我父的真凶未曾找出,我不能就这般死了。索性,先下手为强,将国舅喉咙割断,扔下了青坡崖。”
薛辰逸:“……”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妾,只是萧晴的对自己的谦称,不是小妾的意思。古代女子,在正式的场合,都称呼自己为妾,自称代词。
将军无语了~~~_(:з」∠)_看过陈宝国版的汉武大帝都知道,里面的妃子在大臣面前,也是称呼自己为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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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反呗
萧晴从精兵之中脱颖而出;夺得朱雀将军之位。同道被封的玄武将军阿丙得知萧晴是女子后,佩服万分。阿丙拿下玄武将军的封号,甭提多高兴,想去步兵营告诉兄弟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去的路上恰巧碰见鬼祟的国舅;躲于暗处一听;才知那国舅想设计谋害萧晴。
阿丙冒着危险告知萧晴这个消息,却不是为了报答萧晴鼓励之恩,而是因为萧晴的名字;同女将姓名一模一样;因而心生好感,给她递了信儿,让她好有个防备。哪儿知道,这位将军夫人是个狠戾角色!竟将国舅喉咙割断,扔下了青坡崖。
萧晴动手时,阿丙也在;他目睹了这萧晴的手段,那狠戾的眼神犹如从千军万马中浴血而出,不似修罗,却比修更为利落果断,似乎……是在复仇?
阿丙从军目的很单纯,复仇。
他希望有朝一日,手刃在渭水河边围死女将和那些士兵的王太尉,以及手刃陈赢,替女将萧晴报仇。阿丙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本不是阿丙,又或是说,他的灵魂,不是阿丙。
他便是当年救出女将萧晴的中郎将,林蒙;他为人忠厚,敬佩且爱慕萧晴,可惜,逃至渭水河边,他们便中了埋伏;他为萧晴挡了一箭,那一箭正中心口,他却是连同萧晴话别的机会都没了。
阿丙怎诧异,大将军夫人竟同女将萧晴一般脾性,且同名同姓,世界之大,惊奇之事当真多不胜数;中郎将林蒙虽重生为阿丙,可却没萧晴那般好运,没有师傅相助、更没有什么亲戚;尚在襁褓之中的阿丙,被父母弃之,被老乞丐捡了回去,便也是到了能独立生活的年龄,方才渐渐脱离苦楚。
之后参军、进入良将选拔,想来也是天运,竟让他拔得头筹,成为玄武将军。
但他却不知,如今的萧晴,依旧是当年渭水河边的萧晴。
阿丙盘算了一番,萧晴乃大将军夫人,他目睹她将国舅爷推下青坡崖,也算是同大将军在同一阵线了;今而东齐国是林皇后的天下,大将军夫人杀了国舅,岂不是摆明了态度同林皇后作对?莫不是……想反?
军帐内烛火通明,阿丙轻松一叹:若薛大将军真愿起事!我定鼎力支持!好为上辈子枉死的兄弟和萧将军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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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辉如银,大将军府正门上门灯朗挂,两边各挂一盏红色灯笼,将门前照得亮亮堂堂,恍若白昼;门前摆着两只沉而肃重的石狮,极为威严。
萧晴被罚跪在门前,膝盖疼得发酸,趁着没人看守,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恰是寒冬的天儿,夜间比白日更冷,寒风阵阵极为刺骨;她将手拢进袖子里,盘腿打坐,静心冥神。
这回,将军当真是气得不轻;听伺候将军起居的丫鬟阿馨道,将军握着剑,将院中几盆稀罕花草砍的狼藉一片;连着不问府中事务的老夫人,也亲自去安慰了他,将军火气仍旧未减。
一阵寒风刮过,萧晴冷得直打颤,缩了脖子,哈欠道:“人已经杀了,难不成还拿我的命抵?让我跪在府外,这是要冻死我么?”她心中愤愤,这会子却是来了瞌睡。
也罢也罢,困死她了!索性眯一会儿,好生休息休息,待休息好了,再老实跪着,让将军看到她认错的诚意。萧晴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边闭了眼,躲于暗处的士兵相互觑了一眼:“莫不是夫人体力不支,晕了罢?这天寒地冻的天儿,将军怎舍得让这花儿似得夫人在外跪着呢?”
萧晴晕倒这等大事儿,他们是片刻不敢耽搁,速速进府如实相报。彼时,薛辰逸正在院中舞剑,剑声嚯嚯,势如雷霆,剑尖狠戾非常。在旁伺候的丫鬟、侍卫,见着将军如此心躁,没一个敢上前通报的;但若夫人在外跪得有个好歹,到头来,将军不一样会拿他们开刀么?当真是进退两难。
薛辰逸收了剑,瞥了一眼廊灯下的几名士兵,眉头一蹙,率先问道:“何事?”
领头的士兵上前一步,对着薛辰逸拱手道:“夫人体力不支,晕了……”
哐当一声,薛辰逸扔了手中剑,额头青筋凸起,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夫人身体不适,怎的不扶进府中!找大夫!”
那领头的士兵低低应了声是,还未曾转身,却见将军已经先他一步跨出花园,朝着大门走去。薛辰跨出大门,一阵寒风刮肤而来,却是寒冷至极;见娘子阖眼趴在潮湿地青石板上,心中歉意的紧;带着懊恼、悔恨,将萧晴从地上捞了起来。
萧晴被薛辰逸的动作惊醒,睁眼望着这个男人,却是心头一暖:薛辰逸,瞧你,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要将我罚跪一夜么?怎么?这便来抱我回府了?
她贴着薛辰逸的胸口痴痴一笑,娇嗔道:“将军白日不是说,让我好好长长记性,让我跪至天亮么?”
薛辰逸将萧晴横抱在怀中,冷不丁哼了一声:“当真是玩心未泯,你闯的祸还小么?”
他将萧晴抱进房中,吩咐丫鬟去打了盆热水;见娘子的手脚冰凉,他当真是心疼的紧,命人将室内炭火加旺,且将娘子一双白嫩小手包裹在自己的粗粝的大手中,呵护着、揉搓着。
待丫鬟打来了热水,薛辰逸便蹲□去,脱了萧晴的绣花鞋,将她的脚放进热水中烫了烫,替她揉搓着脚掌上的每一处穴位,习武之人对穴道拿捏十分之准,加之他是个武将,手上力度也运用的十分得当;不一会儿,便捏得萧晴出了汗。
薛辰逸低叹一声:“你闯下大祸,可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萧晴嘟嘴道:“反了便是,将军的号召力,定然不比那老妖婆差!怕甚?将军还想端着忠义二字么?今日我若不先下手,被隔断喉咙、扔下青坡的,便不是国舅,而是我了!当今皇帝如何,用得着我多说么?若他江山治理的好,代国如何会独立?陈泽如何又会叛乱?将军,我为你舍弃的东西,还少么?我同陵王陈泽,虽无血缘关系,但情同亲兄妹;陵军军师更是我恩师,他们两员大将亦是我旧人;我放弃他们,执意嫁给将军,难道将军就不能为了我,放弃你那所谓的‘忠义’么?”
这般算起来,阿晴为了嫁他,当真是受了大委屈!他还这般对待她,当真是禽兽不如。薛辰逸蹙眉,替萧晴将脚上的水渍擦干,轻声道:“早些休息,今日之事,为夫会处理。后日你去军中报道,以祝我一臂之力。”
萧晴心中一动,暧昧地勾住他的脖颈,大喜:“将军可是答应阿晴……”
薛辰逸打断她:“为夫不敢说是为百姓谋福,当是为你罢!趁着这段时日无人发现国舅已死,我好生将母亲、弟弟、弟媳安顿好,再做其它打算。”
房中青铜鼎中的炭火燃得噼里啪啦,烤得人脸颊发烫,萧晴点头道:“这是必然。”
薛辰逸替萧晴捋了捋锦被,又道:“我曾救过建安国大王,建安福林沿海一带繁华富庶,是众多诸侯国中最为富庶的国都;建安王虽臣服着东齐,却早有异心。此番我拖他照顾家人,他定乐意帮我这个忙。”
“如此,甚好。”萧晴又问:“将军日后,当如何打算?”
薛辰逸眸子微阖:“事已至此,当夺帝城,找着机会,挟天子,令诸侯。”
看起来,将军倒也不笨嘛;只是陈泽也觊觎着东齐国都,日后两人打起来,她帮着丈夫打哥哥和师傅么?这事儿一想起来,当真让人头疼。杀害父亲真凶未曾找出,萧晴心中一番思绪,最不希望她和将军成婚的,是陈泽,难不成是陈泽害了父亲?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父亲枉死,对陈泽没有半点好处,他又何苦精心策划去谋害父亲?
薛辰逸知晓她想法甚多,便问她:“知道你古灵精怪,可有什么想法?”
她摇头:“暂时没有,我乏了,早些休息罢。”
膏油烛火微微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楠木双秀屏风上。薛辰逸伸手将她搂过,覆身而上,沉沉压住了她。身下的人儿温香如玉,气质淡如兰草,眉目间时而英姿飒飒,时而又娇小柔情,百般变化,让他招架不住。他瞧着阿晴儿那嫩如樱桃般的嘴唇,情迷意乱,吻了上去。
萧晴有些猝不及防,近日将军总爱拿她尝试,也总是有意无意让她瞧见那本画册;她已经历人事,瞧着画册上的一番*,不仅是害羞那般单纯了,而是喉咙干燥如火焚身,却是难耐的紧。此番将军一挑,解开她的腰带,粗粝的手掌沿着她籍肤游刃而上,却将她脑中那些关于画册的记忆一一涌现而出。
她竟有意无意地,迎合了将军,无意间两人姿势蜕变成蜂酿蜜之势。
阿晴仰卧锦褥之上,两手着实,两/股悬空,以迎合玉/尘,使将军识得关键花/心所在,不至于投了空。此时阿晴神色进于饥。渴,将军面目似乎张惶……
一番浪潮之后,两人皆跌进了狂风暴雨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给将军生猴子。。。QAQ、
☆、第43章 宫宴
这夫妻二人;感情自是不必多说;便是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薛辰逸都能替媳妇儿扛下;这边厢;萧晴还不知;子陵那边出了事儿。
刘汛芳之妻在子陵同人起了争执;错手杀了人;当日陈泽率领大军进入子陵时,便定下条例,随军家属若犯了错;当受到比百姓更为严厉的惩罚;刘汛芳替妻子顶罪;加之早年跟着陈泽之父的那些老将军们煽风点火、添油加醋,陈泽迫于压力,要将刘汛芳三月后腰斩。
这等大事;不消半月在各国传的沸沸扬扬;传至萧晴耳中时;封将大典刚结束。
青坡马厩,萧晴着一身朱雀铠甲、赤红战袍,金冠束发,腰间狮蛮宝带,挂一把精致宝剑,威风凛凛,英姿飒飒。
一旁身着玄武铠甲的阿丙见她给霹雳梳洗毛鬓,笑她:“堂堂朱雀将军,怎的还亲自来给马儿梳洗毛鬓?”阿丙越瞧,越觉着她举手投足皆像极了女将萧晴。阿丙重生之前,为中郎将林蒙;他对前世的萧将军,那是一等一的忠心,萧将军身为女子,在营中起居生活颇有不便,生活琐碎皆是由他来打理。
前世,萧将军总对他说,战马好如另外一柄宝剑,需要呵护。宝剑认主、宝马认主,它们皆有一分灵性在,好好待它们,必然会得到回报。
哪儿知道耳旁的朱雀将军也对他道:“战马就好似我腰间这把宝剑,需精心呵护方能保持锋利。宝剑、宝马之所以称之为宝,是因可遇而不可求,它们皆有一分灵性在,若好好待它们,必然会得到相等的回报。”
阿丙听得一愣:“你是……萧将军?”
萧将军?阿丙真是抬举她了,她有许多年,没听人叫过她萧将军了。她对着阿丙拱了拱手:“阿丙将军太客气,你我品阶一般,直呼姓名便是。”
阿丙沉了口气,怎可能呢?萧将军死于渭水河边,已成一堆枯骨。他撇嘴一笑,道:“您是大将军夫人,又是名副其实的朱雀将军,品阶应是在我之上的。”
萧晴拍了拍霹雳的马背,道:“哪儿来那般多虚礼?阿丙,你应同我差不多大罢?”
阿丙道:“我乃元隆七年葭月生。”
萧晴咦了一声:“你我竟是同年同月!你是那一日?”
阿丙大喜,赶紧道:“头日。”
“唔……”萧晴笑道:“我比你晚了几日,当真有缘呢。”
阿丙憨傻一笑,伸手抓了抓后脑勺,道:“是啊,有缘。”
这关系熟络了,萧晴便问他:“青坡崖之事,你可有对谁说过?”
“我知晓分寸。”阿丙道。
萧晴拍了拍霹雳的背脊,霹雳抬蹄儿一啸,她将声音压低:“国舅罪大恶极,阿丙将军保守这个秘密是为大将军、亦是为了百姓苍生。”
阿丙微愣,一个国舅罢了,如何能牵扯的上百姓苍生?朱雀将军这话中有话,难道他猜想不虚,薛大将军真打算……造反?他打量着跟前波澜不惊的女人,总将她同前世的萧将军混为一谈,似乎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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