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喝我的茶好了。”
接着乔珍又拆开另一封信看,看完后良久道:“原来章礼全已经又回西宁去了。”
“是啊,这是他临走之时,写的一封信。说他已经想开了,乔玉的事情也致歉了。以后啊,希望我们过得好。”
乔珍将信放下,淡淡道:“这么着最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谁说不是。”李弘济将手中茶盏说道。
乔珍还欲说话,就听到有丫鬟茗儿匆匆忙忙进来禀告道:“方才上房院子里的丫鬟翠儿过来传话,请奶奶和四爷速速到上房院儿去。”
“哦,翠儿说了是为什么叫我们过去么?”李弘济问。
茗儿答:“说是刚才宫里传了话出来,皇帝不好得很,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什么?”章礼全一听就站了起来,即刻对乔珍说:“走,我们快去上房院儿我爹娘那里。”
乔珍见他这样紧张,心里也是一跳,忙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抿了抿发,跟他一起出了屋子往上房院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
金光:女子*
麦齿:处女膜
正文 第142章 惊变(1)
信国公府;上房院儿。
信国公李有贞和夫人李余氏坐在主位上。两边两溜椅子,府内成家的六房人全部都到了;按年纪大小分别坐到两边。
李有贞咳嗽了两声,徐徐道:“我方才让丫鬟把你们都叫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宫里传来了消息,说皇帝陛下今夜都有可能熬不过了。不定一会儿宫里就有旨意传来,我得进宫去。你们在家里命阖府上下不许乱走动;下头的小厮丫鬟们守好各自门户。这两日也不许去会亲访友;等到太子继位诏书颁布了,他正式临朝称帝;我们才算是真正放了心,才可以四处走动。你们记住我的话没有?”
底下的儿子和媳妇们自然齐声答应,“知道了。”
李余氏也跟自己几个媳妇儿说了些该注意什么的话。最后才和李有贞一起说:“好;既如此。都下去吧,早些歇着。”
六房人便辞了李有贞和李余氏出来,各自回房去。回了房,乔珍把院内的丫鬟和婆子们叫了来,郑重地吩咐道:“相信你们也知道这宫里有事儿了,这京里头从上到下都紧张了起来。你们自己把自己的差当好,不要乱走动,看好门户。带着哥儿个姐儿的嬷嬷和丫鬟们也要格外留心些。若是做得好,等几日后这事情过去了,我会赏你们。要是做得不好,我可是会罚你们。听清楚没有?”
一众丫鬟和婆子们俱都躬身答:“清楚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乔珍最后道。
等众人退出堂屋,乔珍就起身去净房沐浴了,擦干净了头发回卧房里去。上床躺下的时候,发现李弘济两手枕在头下,看着帐顶,似乎在想什么事儿。
于是便侧身看着他问:“你想什么呢?”
“我莫名想起了礼全,他还走得真巧,今儿个走,皇帝陛下就病危了。”
“不然呢?会怎么样?”
“要是皇帝陛下驾崩了,他就不能那么快回去了,得在京里等到皇帝的棺椁进了皇陵地宫才能离京。”
“那他还真是运气好。”
“我看是燕王运气好,一员猛将又回到了身边儿。”
乔珍“哦”一声,忽然想起以前李弘济说得那些关于燕王的话,不由得蹙起眉头问李弘济,“你是在担心燕王在皇帝陛下驾崩之后,会……反?”
李弘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极有可能。燕王现在可是羽翼丰满,兵多将广,不可小觑。而且他手下的兵将们常年和鞑靼人作战,战力远比这内地和京师的军士强。皇帝要是真得驾崩了,太子继位后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他。”
“那太子该怎么办?难道要削藩?”
“削藩根本削不下来,要削早该在如今皇帝手里削。要是新帝继位,要削藩的话,只能让燕王更快的反。所以我觉得怕是该用怀柔之策笼络,然后再逐步的收拾他的党羽和其他给他提供助力的人。”
李弘济这么说,倒让乔珍想起个人来,就是乔秀月。卫国公府的大小姐吴安梅可是嫁给了六皇子赵国权,也就是现在的燕王做了王妃。
“弘济,难道你是想要太子对付卫国公府?”
“嗯,也不是对付,而是要密切关注。若有异动,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说到这里,李弘济的声音里带了狠厉,“当年乔秀月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的事,我还没忘呢。哼,山不转水转,没想到有一天也有撞到我手上来的时候。”
“那你想怎么做?”乔珍稍微有些紧张地问。
“这事情你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看好我们的孩子就行。好了,晚了,我们睡罢。”
李弘济伸手把乔珍揽进怀中,乔珍依偎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也困意上来,也睡着了。第二日起来时,身边的人早就不见踪影了。乔珍问院子里的丫鬟,说四爷一早天不亮就出去了。于是洗漱梳妆了,去婆婆李余氏所在的上房院儿请安。等到她的时候,各房的媳妇儿都到了。
李余氏从正房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坐下,媳妇儿们蹲身请了安,待她们一站起来,便说了句话:“昨儿晚上国公爷果然被宣进了宫,这一夜都没回来。跟去的小厮们回来说,宫门紧闭,到今日卯时也没开。想来宫里一定是有事情了。我估摸着皇帝怕是已经驾崩了。这会儿宫中紧闭宫门,定然是太子怕有什么不测之事,要等登了位才打开宫门呢。就算这事情妥妥的,可我这心里也不安得很。”
乔珍在底下听完这些话,便也为李弘济担心起来,今儿一早他那么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改朝换代带来的不仅仅是京里公侯官宦之家的地位的改变,甚至还包括家族的荣辱兴衰,还有族中之人的生死。历朝历代这种时刻,没有人不紧张和担心的。
只不过对于李家来说,太子登基称帝,太子妃将会为后,这一家人就是真正的最尊贵的外戚了。身份和地位还会往上再上一个台阶。但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皇后娘家人在江山没有坐稳的时候,对于新皇来说是,一个强大的皇后娘家绝对是助力。但是要是坐稳江山后呢,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该怎么对待李家,就要看新皇帝的心胸了。
或者在屋子里站着的媳妇儿们现在都在窃喜,新帝登基,李家的荣华富贵就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样,越发的让人眼热了。但是将来,会不会有变化,她们却无法预测也无法看到。
“婆婆,公公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这会子正帮着太子殿下处理宫中的杂事呢。毕竟要是皇帝陛下驾崩的话,宫中这个时候怕是乱得很。”大儿媳妇李吴氏率先安慰李余氏道。她一开口,其她媳妇儿们也纷纷开口说劝慰的话。
李余氏听了众媳妇儿的这些话,略觉得好过了些,于是便接了李吴氏奉上的茶。喝了一道茶,丫鬟们摆饭上来,便招呼这六房媳妇儿都坐下,一起吃了饭。媳妇儿们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方各自散去。
乔珍回了院子,便去让孩子们到自己跟前来,陪着一起玩耍说笑,一面等着李弘济回来。直到晚上掌灯时分,才见到李弘济回来。
他回来带了确定的消息,老皇帝崩了,新帝继位,已经颁布了继位诏书,改元明嘉。李家的三小姐,太子妃李婷芝,成为了中宫皇后。
“你回来了,那公公回来了吗?”乔珍问,“还有你见到新帝了吗?”
李弘济笑着答:“我晌午的时候见了他,把我昨儿晚上想到的跟他说了。结果,他把这事情交给了我,说不仅是卫国公府,就是这燕京城里跟燕王有关系的公侯之家和朝臣都得查。他今儿个特意颁了道诏书给我。”
乔珍便笑,“那你今后可有得忙了。对了,既然老皇帝崩了,那庄贵妃呢?是不是会殉葬。”
大武朝延续前朝规矩,皇帝驾崩,会让宫妃殉葬。由司礼监挑出人来,造册,把这些人带到奉贤殿强制自缢,最后再拿棺材装了,等到皇帝的棺椁入地宫时,一并陪葬。前朝的皇帝驾崩,一般都会有好几十个宫妃殉葬。这个时候,除了一些以前不受宠的宫妃会被挑出来外,剩下的就是那些特别得宠的,只要她不能当上皇太后,也就必定会被当上皇太后的女人特意安排她殉葬。就如当今皇后,可以说和庄贵妃是多少年的老对头了。所以乔珍会有此问。
李弘济答:“庄贵妃被永嘉侯章礼全接走了,说是燕王特意上了本,请求接自己的母妃去他就藩之地享福。老皇帝宠她,在病重之时,就有旨意让她离宫去燕王那里。因此章礼全趁着回西宁,便帮燕王接回庄贵妃。”
乔珍闻言叹气,“没想到老皇帝是武将出身的粗人一个,竟然也有如此痴情的时候。他是怕自己驾崩之后,皇后一定会拿庄贵妃作伐,要她殉葬。所以提前想到这一层,让庄贵妃避了。”
“谁说不是。可是这么着,燕王要反的话,就毫无顾忌了。哎,老皇帝还是太感情用事了。临到老了,却糊涂起来了。”
“行了,帝王家事,也轮不到我们去管,甚至轮不到我们去说。你呀,赶紧先帮新帝把燕王的那些京里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给捋清和清除了,巩固帝位才是正事儿。”
“你说得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老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感情用事,将来定然会给新帝带来大麻烦。燕王必然会反呀。我们得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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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3章 惊变(2)
新帝登基半月后,京城里逐渐恢复了平静。信国公府里也因为新帝的登基而获得了许多的封赏;阖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四房院儿里也得到了许多宫中赏赐下来的丝绸和茶叶等物品。因为春季的到来;正是要裁制春装的时候;所以乔珍让丫环和婆子们把宫里赏赐下来的锦缎摆放到院子里,让二嫂李周氏以及三嫂李易氏一起帮自己挑选,该用哪一种花色裁衣裳。
三人正说笑间,就有外头的丫鬟金桔走到乔珍跟前禀告说:“奶奶;二门外小厮传话进来说,延平侯乔永贵和夫人乔马氏前来求见奶奶。”
乔珍就停住了;问:“他们说了有啥事儿吗?”
金桔摇头;“没有。只是说有要事求见。”
李周氏便说:“四弟妹,既然你爹来了,必定是有事找你;你还是出去见一见他们罢。”
信国公府阖府上下都知道当年乔珍因为乔秀月掉孩子的事儿,也知道她和延平侯府关系不睦,所以李周氏才会这样说。
乔珍无奈,便对李周氏和李易氏说:“那二嫂,三嫂,你们就在这里帮我挑着,我去去就来。”
“去把,四弟妹,我们在这里等你。”李周氏和李易氏齐声道。
于是乔珍便在内院几个丫鬟仆妇的陪伴下往二门外的偏厅里去。到了偏厅里,见乔永贵和乔黄氏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一见到她进来,便立即站了起来亲热地喊了声:“珍儿!”
乔珍淡淡道:“你们坐罢。”
说完在偏厅里一侧的圈椅上坐下,随即有丫鬟奉茶上来。乔珍接了,一面用茶盖撇着上头的浮沫,一面头也不抬地问:“你们到府里来找我有何事?”
这话问出后,只听到对面乔马氏的抽泣声,乔珍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她,见她正拿着一方帕子抹泪。而坐在一旁的乔永贵看起来也是十分焦灼的模样,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话,不好说出口一样。
于是乔珍看向乔永贵再次问道:“爹,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乔永贵闻言这才开口,“珍儿,是这样,卫国公府里出了些事儿,国公爷吴嘉正和世子爷吴义权,以及二爷吴义枫等阖府的男丁都被锦衣卫给抓走了,关进了北镇抚司诏狱 ,府里的女人们也都被圈禁起来,禁足了……”
“什么?竟有这事儿?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儿?”乔珍惊道。
乔永贵答:“就是昨日。”又说:“怎么,你还不知道么?这可是女婿牵头去办的。”
乔珍摇头,“我真不知道,怪不得昨儿个他没有回来,原来是办这差事去了。那你们知道卫国公府是因为何事被查办么?”
“说是卫国公府和次辅许宣城狼狈为奸,贪墨治理河道的银子之事。”
乔珍听乔永贵这么一说,倒有点狐疑,难道卫国公府真为这个犯了事?可是在老皇帝手里,这种事情牵涉到国公府,怕是会薄惩,追缴些银子回来,再申饬一番就完事儿,哪里用得着大动干戈,竟然派出了锦衣卫来拿人。这还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一个幌子而已。怕还是防着燕王之举。若是燕王真得反叛,那这些燕京城里曾经和他走得近的人对新帝来说就是一种威胁,提前解除这些威胁非常必要。但是这种话她自然是不能和乔永贵说的。
“那你们来见我为了何事?是不是想让我跟弘济说一说,让他去跟新帝求情,从轻发落卫国公府中的众人?”
乔马氏忙道:“正是如此,珍儿,秀月以前虽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事。如今眼看她好不容易又怀上一个孩子,多半是个哥儿,眼看就要临盆。这时候又出了这种事,要是吴义权出了什么事,那秀月可怎么办好呀?所以,我求求你,让弘济放过吴义权一个人就好,留下他一条命就成。不要让秀月还没出世的孩子就没了爹呀。珍儿,我求求你了!”
说到此,乔马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咚地一声跟乔珍跪下了,又磕起头来。
这可把乔珍吓着了,连忙站起来,三两步走过去拉她,“使不得,你这么着可是要折我的寿,快起来罢!”
乔马氏却跪在地上不起来,继续哭道:“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儿个我就磕死在你这里。”
说着,又死命地往下磕起头来。
“金桔,荷花,你们几个快点过来帮我扶她!”乔珍回头招呼跟着自己进来的丫鬟婆子们过来帮忙,几个人合力把乔马氏给拖了起来,拉到她刚坐的圈椅上坐下。让几人把她死死按住,这才直起身来喘口气道:“母亲,您可别再这么瞎闹腾了。老实跟你们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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