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微不足道,却能够迸发超越一切的光芒。随着沈言清的感悟,她衣袖轻挥,温暖的生命之光将暗夜的丛林照亮。
可儿,还有那些晃动的光彩全都静止了下来,它们近乎贪婪的沐浴在生命之光下,小小的身体光芒愈盛。
它们已经太久没有感知过生命之光,只能虚弱地隐在暗夜的丛林,隐在植物最密集的地方,靠着仅存的生命之息维持。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它们已盼了太久,都快忘记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谢谢!”可儿的身体不再透明,变成灿灿的银色,小小的身体穿着银色的纱裙,脸颊都变得红扑扑的。银色的眼眸忽闪忽闪地,她躬身向沈言清行礼,声音清脆而柔和。
“你能说话了?”沈言清欣喜道,她知道生命之灵被转化了。
原来那些跳动的彩球,很多都显出了本来的模样,有米粒大小的小人儿,尖尖的鼻子在地上跑来跑去,撞作一团;还有飞在空中的小猪,摇头晃脑非常滑稽;有的在地上跳来跳去,像长鼻子的兔子;虽然形象各异,却都扬着善良的笑容,它们笑闹着围在沈言清身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是的,我能了。它们在谢你。”可儿停留在沈言清的面前。
沈言清笑着向它们招手,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呢。:“我该怎么让你们的生命力变强?”
“我们现在已经很强了,只需要一点力量,我们就会重生。而且生命是相通的,只要你生命力强大,我们就强。”可儿边说着,边又顽皮地坐到了她的肩膀:“生命之使!”最后一句话,她拖着长音,说得无比严肃。
生命之使?沈言清喜欢这个称呼,能够替青然完成心愿,她愿意做这生命之使。心里暗暗想着,在自己30年寿命尽之前,也要将生命之灵转化给一个可信的人才行。
过隙口中的五德之女,要具备五德,这五德到底所指何物呢?转化自然之力,便可做东沧大神女,转化生命之力便成了精灵们的生命之使,果然如过隙所言,掌握的越多,背负的就越多吗?看来未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任重道远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夜蝶们忙碌了半夜,终于完成了。它们从星鹭的身上散开,沈言清点头向它们致谢。它们围着沈言清盘旋了几圈,便向丛林深处飞去。转眼便与夜色融为一片。
天空中有一丝光线,从林间射入,晨曦已破晓。暗夜的精灵,笑叫着跟沈言清告别,纷纷隐入了微曦之中。
只有可儿依旧跟在沈言清身边,没有离去的意思。她喜欢被随时召唤,能够见到生命之使对她来说是幸福 。若不是它还在飞上飞下,沈言清怀疑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还是跟可儿依依惜别,毕竟她属于丛林。
梦醒了,还是要回到现实之中,沈言清来到星鹭的身边,他身上无数细小的红点,依稀有出血的痕迹,但血都是鲜红的,看来毒已尽除。
只是这位王子,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整个脸颊虽然已消肿,却遍布红点,看不出面貌。沈言清取出一块帕子,用水壶中的水淋湿了,给他将脸擦净。
可能是被惊动了,他头微转,咕哝了一声:“水…”
沈言清连忙将水壶递到他嘴边,待清水入口,星鹭方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沈言清,仿佛做梦一样的眨着眼道:“沧月?!是你吗?沧月?!”双手紧紧地握往了沈言清执壶的手。
忘了还有这事!沈言清这才想到,虽然自己坦然的接受了沧月的身体,并没打算坦然地接受她的男人。该怎么跟他解释呢?即不能承认自己不是沧月,也不能接受他。
被不相干的人握着手的感觉很不好,要不是看他受伤,早将人踢飞了,即便如此,沈言清还是疾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别激动。”沈言清单手推住他就要扑过来的身体道:“你哪位啊?”而今之际只好装糊涂了。
“星鹭,我是星鹭啊?!”星鹭着急着抹着自己的脸,生怕沈言清认不出来。然后又急急握向沈言清抵在自己身上的手。
“哦,我知道你。”沈言清快一步收手,做出一幅了然的样子。
“太好了。”听见她说知道,星鹭又激动的伸出双手要扑过来,沈言清直接站起身来,用脚踩住他的肩膀。为了防止他一而再的突然袭击,要有些措施了。
“别激动,”沈言清本就作男装打扮,动作又迅速地出乎想象,一下被她制住的星鹭呆呆地看着她,沈言清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并不代表我认识你,我从海里回来就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们有婚约?你不记得了?”星鹭痴情的望向沈言清,惊得沈言清一激灵。
“我就为这事来的,你能不能取消婚约?让两国停战?”沈言清言归正传,可不想跟他玩什么重逢情深的游戏。
“沧月,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星鹭惊喜地睁大眼睛,他的听力显然跟沈言清没在一个频段。
沈言清气得翻白眼,没想到还遇上个痴情种子。这两国大战的当口,还一心的卿卿我我,这位王子看来也个拎不清的家伙。遂没好气地道:“对,找你想办法停战。”
“沧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星鹭依旧是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以,你不要再扑过来啊!”沈言清给他一个凶狠的警告眼神,才松开了脚,跳开一步远,一副怕他突然扑过去的样子,问他:“你怎么大半夜出现在丛林里?”
星鹭看了看自己身上,脸上又是喜不自胜的表情:“我偷跑出来要去见你,只能走小路,怕被母后发现。对了,是你救我吗?沧月,你肯定记得我?所以才救我,对吗?”边说边向沈言清靠近。
天啊,这是什么戏码呀?沈言清边后退,边暗骂老天。这你侬我侬的戏码,我不擅长啊。伸手指着他道:“站住,别再往前了,我真不记得你了,就算是一只狗我也会救,真的。我找你是为了止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星鹭听了也不气,反而笑得灿烂:“我家沧月最善良了。”沈言清听他的语气差点呕了,只好硬着头皮听他继续往下说:“我当然有办法了,你跟我回南灼完婚,就不用打仗了。”
沈言清快气死了,这么单纯的王子,该怎么办呢?跟他有婚约的是沧月,自己可受不了这种模式的。可无论如何,先止战要紧,只好急中生智道:“你先想办法让南灼收兵,再来谈婚约的事。”
☆、第五十章:挥袖止戈
“真的?”星鹭眼中放出火花。 “嗯,你先让南灼收兵,其它好商量。”沈言清不厚道地眨眨眼睛。
“那容易,你押我到战场,用我的命威胁,让我母后收兵!”星鹭说得像儿戏,:“怎么样,是好办法吧?现在可以嫁给我了?”南灼白柔羽肯定在暗暗吐血。
“办法可以采纳,嫁给你的事也好商量。”沈言清琢磨着他的办法的可行性,边跟他打着哈哈。话说这些富二代们坑爹坑妈的本事古来有之啊。
“还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办。只要你肯嫁给我。”星鹭是一门心思的坑妈到底了。
“我还没想好,先停战再说。在这之前跟我保持五米距离。”沈言清达成目的,敛了笑容,冷声警告他:“现在出发。”
星鹭一脸委曲的跟在她身后,心中不明白自己温柔似水的沧月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不是像,是真的变了一个人。不过,这样的沧月似乎更可爱了,星鹭眼中一亮,忙不迭地像小狗一样紧紧跟上沈言清的步伐。
一路上又听星鹭讲了南灼因东沧的国书,已经定了今日一早便交战,更是加快了步子。可怜星鹭一身的小伤口,疼得龇牙裂嘴,却不好意思放慢脚步,怎么说自己堂堂男儿,岂能让女子小瞧了去,只能拼命跟在沈言清身后。
沈言清坏心眼,反正要不了命,乐得他跟在后面吃点苦头。
终于在太阳完全跃出东山前,他二人赶到了战场。
沈言清与星鹭伏在山坡之上远望,两国士兵已然拉开架式。步兵、骑兵、最后是弓弩手皆已布阵完毕,不等他二人有所行动,便听得阵上战鼓咚咚,两方的弓弩手弩箭上弦,蓄势待发。
糟了,来不及了。沈言清一惊,不待与星鹭商量,便一手托住他后腰,纵身跃起,向山下的战场掠去。刚转化了生命之灵,这灵珠运转起来,气息更胜。阵地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侧的小山上,有个黑色身影,驭气如飞,几个起落便冲入阵中。
此时令鼓已响,瞬间两方阵地皆弩箭离弦,万箭齐发。
糟了,沈言清刚刚落地,不等稳住脚跟,便将星鹭甩开,双掌同时挥出,在双方箭矢即刻相交的瞬间,一道通天气墙轰然而起。
万千箭矢遮天蔽日而来,却在接触到气墙时,如撞上棉花,陡然失了力道,纷纷直直坠落,竟无一支弩箭射入对方阵地。
双方最前方的步兵们皆高举盾牌,屏息等待弩箭落下的强大冲力,却只听离弦之音,迟迟不见有箭矢落下,纷纷莫名其妙地左右对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双方将领皆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慑,齐齐失声。半晌,才下令停止射箭。气墙之下,箭弩堆砌成一座平台,沈言清,提起星鹭,一个纵身跃上箭台。
“东沧沧月、南灼星鹭在此,请暂息兵!”沈言清声音不高,却声声入耳,传入战场上每一个将领兵士之耳。
她一报名身份,两方战场皆炸开了锅,兵士们皆望向他们。没见过公主王子的是想一睹尊容,有幸见过公主、王子的也争相确认。
“各位,请听沧月一言。”沈言清提高声音压住战场上的纷纷议论。:“原本两国联姻一件喜事,因沧月而酿成两国之战,沧月罪在不赦。然时至今日,沧月厚颜肯请两国息兵。”
“你东沧反复无常,羞辱我南灼,岂能因你一个公主求情便退兵!”南灼将领一听是沧月怒气顿起。
“你们不退兵,我便跟她去东沧。”星鹭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大言不惭地威胁己方将领:“回去告诉我母后,如不退兵,我便再也不回来了。”
他一言即出,惹得东沧阵地一片哄笑,南灼将领差点没气晕过去。沈言清也是好气又好笑,接着道:“请不要误会,我与星鹭是有私事需要解决。为表诚意,请东沧先退兵。”边说边提着星鹭跃入东沧阵中,直奔东沧本战的最高指挥官而去。
眼见她轻松着提着星鹭进入东沧阵地,南灼士兵皆吓得一惊,太子危矣!
东沧将领名叫铁胆,是多年带兵的老兵油。显然已得到消息,知道沧月已任东沧大神女之职,不再是当初庸懦公主。刚刚又见她在战场上大放光彩,此番又携了星鹭而来,对她恭敬有加。
但恭敬归恭敬,却也不敢擅自同意退兵。只当她是因为与星鹭之私情才一时兴起,只想好言将她劝走也就罢了。国家大事岂能凭公主一面之辞。
几番周旋下来,沈言清见这将领言辞虽恭敬,却无半分退兵之意。便没了耐心再与之耽搁,沉脸道:“我虽无皇兄圣旨,却是领了天命而来。铁将军可是对我这大神女之职有所怀疑?”
铁胆见她沉脸,惶恐道:“末将不敢。”
“因沧月而起的战事由沧月承担,有天命在此,如若皇兄不依,沧月自会殿上请罪,定不会为难将军,难道将军愿意看到自己带的兵为了此等误会小事血流成河?”沈言清朗声道,故意要让周围的各极将领都能听得到。
她这一番话,说到了铁胆的心里,哪个带兵的将领不心疼自己带出来的兵,当然都不舍得自己的兵白白去牺牲,可确是皇命不可违。铁胆略一踌躇,便听沈言清又说道:“我当着将军的面上书皇兄,请诸位将军作证,此事与铁将军无关,是沧月逼迫将军退兵的。”
一旁有兵士摆好了笔墨,沈言清毫不犹豫,一气呵成,将事情始末写明,并着重加上沧月得天示阻止大战,所有过错愿一力承担,并请一旁的几位将军签字作证,便请铁胆着兵士即刻送往东沧金殿。
见她如此,铁胆也不好再坚持,反正也乐得保存自己的实力,遂真的下领退兵,已摆好架式准备大干一场的士兵们,得到退兵的命令,人人欢欣,毕竟平平静静的日子谁不想,谁愿意上战场去厮杀呢?
南灼这边早派了人去请示白柔羽,至少要让皇后知道太子落入敌手了,一边等着东沧的动静,结果真的等到东沧退兵了,这场大战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得更是莫名其妙。
但东沧退了,南灼不行啊,太子还在敌手,不管是不是敌人劫持的,总是还身陷敌国阵地呀。南灼的将领这个气呀,真不知怎么摊上这么一位不着调的太子。
东沧解决了,沈言清又提着星鹭转至南灼阵前,毕竟是敌阵,对自己再自信,也不能贸然进入。只立于阵前,请南灼统帅出来讲话。
南灼统帅余烬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脚步踏得咚咚响,见到沈言清也不言语,只一味地吹胡子瞪眼,一个公主死了活,活了死,一个太子自己跑去敌国,让自己这鸟仗打也不是,撤也不是。看见这俩人就来气。
看他的样子,沈言清差点没笑出来,装着大气凛然道:“余将军,沧月已说服东沧退兵。如果你执意要出兵,万一伤了太子,您回去也不好交待。”
“嗯,没错。沧月,你放心吧,我不回去。”星鹭再一次表明立场,沈言清心里都乐抽了,余烬却气得脸都青了。
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要以星鹭相逼,余烬虽气,却又不敢太过发作,只呼呼道:“公主这是威胁?”
沈言清已有对策,忙解释道:“我绝不会用太子性命相逼,为表诚意,我可跟你一起回南灼。我如果没有猜错,您是奉命迎战,如今东沧退兵,您本就无由再战了。”
她此言一出,余烬倒是一愣,想不到她竟有此胆量?!
星鹭更是乐不可支:“沧月你是要跟我去南灼完婚吗?”
“咱们有约再先。”沈言清及时敲醒他。
“知道,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快点想好告诉我。”星鹭的开心不容掩饰。
沈言清为长远计,也不能真的挟持星鹭,这样可息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