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前。”不要往前了的意思吗?是啊,岳前已经被自己击毙了。他的哥哥在军方伪造了他的死亡,他才能携美远行,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不说这些了,不管是莫前还是岳前,都是将君铠的好兄弟。”莫前说。
“不管你是什么名字,都是我将君铠的好兄弟。”将君铠说。
“有这样对兄弟下手的人吗?”颜菲刚刚回来就听到这句话。
颜菲还一直记着那件事,可见,再美的女人都是记仇的。
“颜菲,我不是没事吗?”莫前的语气还是充满宠溺的。
“嫂夫人,真的对不起。要么你也刺我一剑,我不躲。”将君铠说。
“哼。”颜菲低头微微一叹,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当时只有这一种选择。但是她就是生气,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人发火。
“菲儿就是刀子嘴,你别在意。我们兄弟两人好久没见了,好好喝两杯。”莫前将颜菲手中的酒拿了过来。
颜菲倒是没有苛待他,除了没有好脸sè之外,其他的都做的很好,特别是下酒菜,做的非常好吃。
“你要和子归成亲了吗?”听着将君铠说的别后这半年的事情。将君铠现在的军衔比自己原来还高了半级,但是却被调去了极边之地。
“只是定亲,我这次回来就是下聘来了。”将君铠毫不掩饰心里的欢喜。
他和子归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这次他终于要去下聘礼了。但是聘礼归聘礼,他还是想送给子归一个她喜欢的东西,所以才用了七千两买下燕还双剑,做定亲之礼。
“当初还帮你轮岗让你出去和她跑马呢。”莫前笑着说。
将君铠笑得更开心了:“子归也很挂念你呢。”
“你们婚期定下的时候来一封信。”莫前说。
“大约是在明年吧,岳哥你真的不能来吗?”将君铠问。
“是啊,我这张脸是不能在dì dū再出现了的。”莫前苦笑,前尘往事于他已是很远了。
“喝酒。”两个最简单不过的字,也是最有力的字。
雨渐渐的住了,月sè如洗分外明亮。
六月十八。
南翎广发布告,七月初八于南城召开武林大会。
七月初一。
婠莹备好了银子从安宁镇动身去南山城拜见南翎。
一个爱钱如月婠莹这样的人物,竟然会主动巴巴的给人送钱去,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武林大会是历来有之的,多的时候会一年一次,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两年才有一次的。在还没有南翎的时候,武林大会召开的情况是非常乱,有时候甚至像一个草台班子一样。
虽然每次召开的时间不同,地点也不同,管事的人也不一样,几乎是谁拉块牌子就可以开办,饶是这样,依旧不影响大家参加的热情。
这几十年来,也许是因为国家比较安定,江湖中也是极其的太平,或者说吃闲饭的人太多,所以就有人在这个武林大会上用心。从几个比较大的门派各自派出一些人,组成一个组织会,由南翎带领,专司武林大会和新秀大赛之事。
江湖中坐商的,行商的,在哪里不要看同道的面子,所以当江湖中举办两个大赛的时候,都必须要慷慨解囊,献上银子来讨个彩头。
武林大会号召的是参与,切磋,以武会友。所以报名基本无限制,只有一个条件,交一两银子的报名费。为了保证赛事的公平,所以赛期几乎达到了半个月之久。可以想见,南山城又会是好一阵热闹了。
但是这任南翎着重发展的是新秀大赛,新秀大赛,顾名思义,就是武林中后起之秀的赛事。不管是大门大派出身的弟子,还是小门小派的弟子,只要符合新秀大赛的标准,便可以参赛。江湖中的各个门派本就爱互相争斗,这种放在台面上的明争怎可放过?
新秀大赛面向的对象是入门三年,无门派则为从师三年以上,并由师傅亲自带领。年未及冠的青年才俊,而且,除了夺冠的魁首要再次摆擂台以外,每个人都只能参与一次。并且南翎还请有晓情楼的人专门记录,防止有人冒名顶替,多次上场。
南翎如此费心费力,杜绝了一切的可能xìng,就是为了给各个新秀一个绝对公平公正的环境。也是为了,免除各门派的后顾之忧,尤其是中小门派的担心。
最重要的是,武林大会只有前三甲才会获得花红,而新秀大赛前百名的参赛者就会有花红。这花红从哪里来,这花红就是江湖中人做营生的人给的彩头,一般是上缴朝廷后自己的净余的什一。南翎再把这些彩头分为五千五百五十份,第一名独得一百份,第二名可以得九十九份,以此类推。
为了鼓励人们参与新秀大赛,新秀大赛的彩头可比武林大会的多出两三倍。能拿到新秀大赛的花红对于中小型门派不只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笔丰厚的额外收入。南翎环环相扣,算无遗策,难怪新秀大赛炙手可热。
这就是让婠莹拍案叫绝的地方,这任南翎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江湖上大多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有点见识,有点手腕,有点朋友,但却不是声名鼎盛,也没有有钱有势的靠山。但是,最能作恶,最容易走上邪路的就在这群人之中。
有了这个新秀赛,不少人的事业重心就转移到培养自己的弟子身上。能不能教育出英才先不论,这预防了许多恶xìng事件的发生才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江湖中盛传的“南翎天一平江湖”实在是有大道理的。能把这么多乌七八糟,龙蛇混杂的人一把抓起来,安安分分的分出一个胜负,光光有地位是远远不够的。
这各中的辛苦恐怕只有这些聪明人才能体会了,比如婠莹,她是一个商人,而南翎这种能用脑子绝对不动手的做法非常的赞赏。应该不能说是赞赏,而是崇拜。
所以这个小jiān商才会巴巴的送去银子,利润的什一,这对于谁都不会是小数字,但是南翎就能有办法让每个商人拿的心甘情愿。
对于一个合格的商人来说,什么都是可以拿到利益的天平上称一称的。如果能有个机会收罗不少好手为自己做事,有个机会能够和有钱有势的大门派合作,有机会在为期十几天的会场做独家生意。恐怕没有几个商人能不两眼放光,乖乖的奉上自己的彩头。
月婠莹就是被这些机会吸引的商人之一,此刻他正驾着车,押着大量的银钱往南山城去。因为老窝,不对,应该说自己家和人都在这里,所以端的是有恃无恐。但是其实押着这笔银钱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弱,有一个实力超群的萧白,还有不知道功力有多深的关苍术一行三人。
这几天这条路可以说是黄金大道都不为过了,源源不断的银钱,红货会从这条路送进南山城。这不只是一块大肥肉,简直就是一群群大肥猪。
但是谁敢动手呢?在南翎的武林大会上闹事,摆明了是要跟整个武林为敌,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做出这种比自杀还惨烈的事。
………【第二章 天下为局步踌躇 人老力乏执子愁】………
第二章天下为局步踌躇人老力乏执子愁
月婠莹这一路走来,虽然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派太平景象。不过月婠莹还是感觉隐隐有一些不对,上次去赤木城送花红的时候,那一路上,有无数的护卫,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也不为过。
但是这一路走来只看到了三四岗,到了南山城中,人才略略多了一些。
难道是南翎因为都没有出过事情,所以想少耗用些人力缩减些开支?但是以南翎的心思缜密,是短短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试想,若是前来的商旅在南翎的势力范围内被打劫,到时候武林大会上发放不出花红来还事小,南翎的面子该往哪里放?退一万步说,就算所有花红都安然无恙,这么小家子气的做法,也不怕说出去让人耻笑南翎无能吗?
婠莹到达南山城已经是未时了,但是婠莹却没有马上往南翎处去,而是径直把车赶到一家客栈的门口,关苍术一行三人下车与婠莹先别过,而月婠莹不紧不慢的给所有人打理好住处,又在客栈里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壶茶。
这壶茶喝完之后,婠莹就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南翎所派遣之人这么撑不起场面。
今天,发生了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约莫六rì前,十六个门派各自派出了自家的入室弟子以上的jīng英,组成了一百人左右的队伍去郁翠山上寻剑。昨rì已经失去联络,而今天,有生还者被发现了。从生还者口中得知,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而生还者六人,均身中瘴气剧毒,药石无灵了。虽然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但就只是等着时间死罢了。
rì已薄暮,婠莹才和萧白架着一辆车来到了南翎处,南翎住处的门外站着一些仆从,有礼请他们各自留下商行名字,然后请到后厅之中。婠莹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婠莹刚刚写下名字,门口的仆役就请他们稍待片刻。
婠莹还没有递上拜帖表明来意,门里出来了一个年轻人,穿着一水的青袍,更像是一个读书人多些。
“在下尉迟韶。”来人的笑容让人非常舒服,“想必阁下就是拗钢月当家。”
“正是在下,我想拜见南翎先生。”婠莹递上名帖。
“正巧,南翎先生也交代我们要请你进去一晤。”尉迟韶微微的笑着,让人很舒服的笑。
“那么我们不用先核对一下数目吗?”婠莹说。
“这个不忙,如果月当家放心的话,就交给小可吧。”尉迟韶说。
“这个自然,这是我的账目单子,麻烦尉迟公子了。”月婠莹吧早就准备好的账目单子交给她,尉迟韶只稍稍浏览了一下,就对他们说:“这边请。”
月婠莹和萧白跟着尉迟韶进去门里,门里是一个大而且空旷的院子,丝毫不像平常人的院子,养花养草,装饰繁复。
这屋子原先是昆仑派在此处驻扎的办事处,昆仑派的主事人把屋子借给南翎使用,这里大概就是先前昆仑派的演武场。
尉迟韶领着月婠莹和萧白径直穿过演武场,往里面最北的主厅所在的地方去了。
等到近前,婠莹才看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主厅,或者说,这个主厅竟然是关着门的。两扇厚实的乌木大门关的密不透风,尉迟韶执环而扣。
“南翎大人,拗钢月婠莹当家到了。”尉迟韶推开了两扇厚实乌木大门。
门后竟然是一个漆黑一片的大厅,还有些yīn恻恻的氤氲着寒意。婠莹步入门内,尉迟韶退到门外,关上乌木门。黑暗的那端还有一道澄黄的光,是厅中唯一的高窗投shè下来的。
那澄黄的光晕是夕阳的余晖,似乎能闻得到阳光的暖香。月婠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光晕边上似乎有一个人,月婠莹抱拳道:“在下月婠莹,特来拜见南翎大人。”
“月当家进来吧,请恕老夫不能远迎了。”那边有个声音回答。
月婠莹和萧白往里面走去,南翎也往前了些,沐浴在澄黄的阳光之中。名震江湖的南翎此刻坐在轮椅上,面带病容,即使双目仍矍烁也掩饰不了那种苍白。他的发已经近乎全白了,但是仍打理的整整齐齐的披在肩上。
虽然面带病容,但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唇薄而无sè,眉挺而无锋。眉目中透出一种睿智和淡泊的样子,虽然不是相貌过人,但他的风采实在让人折服。婠莹不禁想,自己到了这种年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果真是年少有成啊。”南翎笑了,“看到你们这些青年人,越发觉得自己老了。”
“南翎先生说笑了,跟您比起来,我们这算是什么成就?”月婠莹说。
“坐吧,老夫近来身体有些不好,请恕我招待不周了。”南翎说。
“前辈身体抱恙?”婠莹抬头看着高窗,似是盖了琉璃,光能透进来,风却吹不进来。
“老毛病了,老人家总有这病那病,过几天便好了。”南翎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这时召开武林大会吧。”
婠莹微笑,不置可否。
“月当家今天来的时候可听说了,又有一百多人折在寻剑路上了。这三个月来,各大门派都折了不少人在这把奇诡的剑上。”南翎轻轻的咳起来,似是非常激动的样子。
“是,晚辈听说了,这还是有算的,那些散兵游勇,也不知折进去多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婠莹说。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可笑,为了一把剑,竟然死了这么多人。”南翎靠着椅子慢慢的说,“今天早上,十六门派的主事人一起过来跟我说这件事,那么多的人,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可是折进去的人越多,就越多的人要这把剑。”婠莹叹气。
“哎。”南翎也叹气。
所以他要在此时,在此刻,在此地开武林大会,是为了分掉人们放在这把剑上的注意里。
“前辈如今身体抱恙,如此真是勉为其难了。”月婠莹说。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这其中的语意可刻薄的很。
“你是想说,万一我要是死了,这群人,谁来压制?”南翎毫不避讳的笑了起来,“死生何惧,但是确实不得不服老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确实是老了,虽然我还不服老,就算我这把老骨头还可堪cāo劳几年,却不得不考虑后继之人了。”南翎微眯的眼睛睁开了,直直的盯着月婠莹,月婠莹仍然是不动声sè的笑着。
“月当家这几年间的发展实在能人所不能,不知道,月当家对入主赤木城南翎府有没有兴趣?”南翎说。
南翎竟然向自己摇动橄榄枝!月婠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竟然成真了?!但是这么重的元宝自己抱得走吗?
“南翎先生说笑了,晚辈只是一介商贾,没有什么雄才伟略,今rì得见南翎先生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月婠莹不轻不重的拨开他的问题,“改rì必定多来拜访。”
“是啊,武林大会,还有许久时间可以见面呢。”南翎又开始咳嗽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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