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浩然凝眉,上下打量着齐桑,他知道齐桑不是会说谎的小姑娘,她虽然笨笨的,但从不说谎的,可是坏人在哪?刚刚就他在这的,她还不是再说他是坏人?
邵浩然生气了,他不就是欺负了她几次吗,至至说他是坏人,还污蔑他杀人吗?
想着邵浩然有些心烦,一把甩开齐桑小小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桑摔倒在地上,胡服一下子被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衣衫内白白嫩嫩的肌肤,那白白嫩嫩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块嫣然盛开的樱花标记!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名手拿武士刀,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走近了哭的很凄惨的齐桑身边,面露复杂的看着齐桑手肘上的樱花图案,微微一叹,说道:“小姐,属下来迟了,让您受苦了!”这一段话,并非胡人的语言,亦非中原所熟悉的语言,若是有东营人在,一定就会知晓,这一段话,乃至东瀛话!
齐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迷茫的眨了眨眼,她竟然听懂了他的话,齐桑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为什么这么怪,她想要找自己的娘亲了!
“小姐,请跟属下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句话说的是汉语,他以为齐桑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说着,便抱起齐桑,打算离开。
“放下齐桑!”邵浩然本来都走回帐子了,可是觉得把一个小姑娘丢在那不是大丈夫所为,就硬着头皮回来找齐桑,却不想看到了这一幅画面,当即便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就是烦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邵浩然的耳朵灵着呢,一来这里就听到他要带走齐桑,他自然不愿意了,齐桑怎么说也是整天和他玩的,虽然她长得不好看,但是他得保护她啊!
没来由的,邵浩然就是想要保护齐桑!
此刻,稚嫩的邵浩然还没有意识到,原来啊,他一直讨厌的笨丫头,丑姑娘,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呢!
风华绝代!
齐国永元八年,海口之战大齐国惨败,伤亡无数,传闻,那一战,令海口边境连接着西晋与大齐秦淮河被鲜血染红,传闻那一战,令无数的妻子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儿子,孩童失去父亲,尸横沙场,永无归期!
齐国永元八年三月,本是春暖花开时,大齐国海口边境的五个城池内却失去了以往的昌盛与生机!
东赢倭寇铁蹄践踏了边境武城,在武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时间,武城周围的百姓纷纷逃亡大齐长安以求庇护!
乔雨书与邵非殇赶到扬州城,两人这几日只管着赶路,弄得一身风霜,然此刻两人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了!
因着,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逃亡的百姓,见得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实力,就连逃跑都显得尤为吃力,有的人甚至已经没了吃食,开始啃树皮充饥!
而路上被饿死的尸体更是多不胜数,他们大多都是一些骨瘦殓如柴的老人与孩子,那些尸体横在管道上,无人问津,无人殓尸。
此情此景,纵使是心肠歹毒之人也会心有不忍!
扬州城内萧瑟无边,即便扬州城距离武城还有很远的距离,百姓们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恐慌了起来,不贩们已经再无心情摆摊卖货,百姓们也没了闲情逸致逛街,街道上春风萧瑟,有着一股秋日里的凄凉之感。
“殇,看来还是要动用你神龙山的势力了!”乔雨书侧首看向身边一袭黑衣的男子,他举止散漫却无形中透着一股优雅,线条极美的侧脸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此刻站在他的身边乔雨书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身边唇角那么浅浅的弧度微微一僵。
乔雨书垂眸,她又何尝想要与他分别?
只是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
阿泽的军队人数众多,短时间内是赶不过来的,而要阻止倭寇近一步掠夺大齐的城池,必然要动用大批人马,那么就只有神龙山的一众人,能够抵挡的主倭寇强劲的军队了!
邵非殇淡淡的点了点头,纵使心有不愿,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好,用过午膳,我便启程前往神龙山,等到集结了神龙山一众人马,就赶去与你会合,你自己一人,要多加小心!”邵非殇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绝美而淡雅的女子,第一次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道。
他碧绿的眸散发着乔雨书无法逃避的炙热的情感,乔雨书的心一瞬间变暖,有种甜甜的味道在其中,她淡笑,绝美容颜为他绽放无限风华:“嗯,我会等你!”
邵非殇这才一笑,伸手,为她正了正云鬓上那一枚发簪,动作亲昵温柔,碧眸更是深情脉脉,唇角是一抹从容而和煦的笑,一袭黑衣包裹着他精瘦而修长的身子,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般挺秀,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令她倍感安心!
那发簪是他几日前亲手为她带上的!
看着他深情无限的眸,乔雨书绝美的容颜微微一热,不由羞红了容颜,心中却是满满的甜蜜。
前世今生,能找到这么一个宠她,爱她的人,她此生不悔!
今生今世,能有这么一个人,陪她走过烽火乱世,伴她欣赏盛世繁华,此生此世足矣!
邵浩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笨丫头在他手里被人抢了去,他却无能为力,此刻他恨死自己平日里不好好练武了!
他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回到帐子内,邵浩然没敢耽误,马上告诉了琪琪格一家,齐桑被人带走的事,琪琪格很是焦急,聚集了很多的牧民去找人,却是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草原上所有人都在猜测琪琪格被拍花先生给拐走了,只有邵浩然知道,齐桑是被人劫走的,而且那个人的武功不弱!
邵浩然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齐桑不是草原上的人,她是阿古拉爷爷在沙漠里捡到的孩子,恰巧那时候琪琪格姨姨的孩子死了,便抱给了琪琪格姨姨去养的,听说那个时候齐桑已经两岁了!
邵浩然联想到齐桑失踪前的怪异,然他终究年幼,纵然察觉了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只是邵浩然却拿出了自己作为小主子的气势,命琴、棋、书、画与虎子与他一同上路追寻齐桑的下落!
虎子几人自然是不许的,却终究是拗不过邵浩然,只好带他上路追寻齐桑的踪迹!
前往武城的官道上,一袭白衣的女子策马而过,激起无数尘埃,白雾散,那女子踪影已无!
三日后,黄昏时,乔雨书赶到了盐城,面与此同时东瀛人乘胜追击,对盐城展开了强势的攻占。
烽火蔓延,百姓纷纷向盐城外逃窜,不得不离开了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家,流离失所!
身边是与她去的方向截然相反的逃亡者,所有人面色慌张,惊恐不已,没有人对那位一袭白衣,面容绝美的女子多看一眼,在他们看来,现如今什么都没有逃命更为重要!
乔雨书牵着马,走在荒凉的街头,深遂且沉静的瞳眸映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他们争先恐后的离开,没有人对身边的人、事、物投上一眼,行色匆匆。
突然,乔雨书身前的一位老妇人踉跄倒地,看样子是扭了腿,她身边的小儿子吃力的扶起老妇人,老妇人却站不起来,悲切的说着让自己儿子先行离开的话。
这一幅幅画面,凄凉悲切,令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乔雨书牵着马,走到那一对母子面前,白衣胜雪,美貌如仙,她墨发随风而动,自有一股好闻的馨香幽幽散开。
那一对互相扶持的母子,嗅到香味,纷纷回首望来,一眼便怔住,只觉面前的女子美的不似凡人!
“你们,都不必离开!”她的声音不大,却清冽凛然,令所有逃亡停下了脚步,也许他们并非没有看到这个美貌的女子,并非没有看到那摔倒的老妇人,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已!
只是,这一刻,不愿意离开居住已久的家园的心态,令他们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眸底有着他们都不曾发现的期望之意。
“你……你说什么?”那老妇人怔怔地问,不知这女子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这里是你们的家园,就算要离开,也该是那些倭寇离开,不是吗?”她面色幽冷,深遂无根的瞳眸如海一般的沉寂,整个人自有一股慑人的气魄在,令人无法不信服!
盐城外,战鼓轰鸣,大齐国的将士们奋力厮杀,耳畔杀伐不断,这里是大齐的国土,这里将由我守护!
所有人怔住,顿时一股羞愧之感油然而发,是啊,这里是他们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为何他们要逃?为何,他们要如丧家犬一般?
不,他们不要做亡国奴!
奴隶的生活是如何的,他们比谁都清楚,纵使一身热血洒在这一片城池内,又如何?那般也许也好过苟延残喘的活!
见此,乔雨书唇边绽放一抹幽蓝般的淡笑,腰间雅致的白色丝带随风扬起翩然的弧度,却见那女子已经翻身上马,向战火纷飞的城外而去,在场的百姓只能听到,那女子冷冽的吩咐守城的兵……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那一刻,所有人蓦然回神,心中刚刚那一抹豪迈的壮志,突然因着清晰的听到了那杀伐的刀戟声而生出了胆怯的心里。
血腥味慢慢散开,飘荡在盐城内,那些停住脚步的百姓忍不住望去,却看到了仿若人间地狱的一幕!
那里,尸横遍野,那里,血色漫天!
他们何曾想到,那里不过与他们一门之隔,却是如斯场景!?
他们又何曾想到,就在他们争先恐后逃命之时,他们的一国同胞正奋力杀敌,抗击敌寇,守卫疆土!
刚刚的胆怯因着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荡的荡然无存!
所有人,纵使拿不起作战的兵器,却依旧不想要再离开,他们就算死,也会选择死在这里!
城外,两军对垒,盐城的守卫军,寡不敌众,死伤惨重,他们已经支撑不到援军赶来了!
此次派来出战的东瀛人,樱野泽秋(大反派由樱野偶自己钦情出演)淡笑看着血腥的沙场,悠然饮茶,卷狂而不羁的眉宇间尽是戾气!
他身穿一袭褐色大氅,黄昏的大风吹起了他的大氅,翻飞着天边缙云,如绸缎一般的黑发扬起飘然的弧度,俊美如神邸,残热如恶魔!
突然他一勾唇,眉宇间尽是倨傲之气,只见齐国镇守西晋与大齐边境现如今被调往此处抵御敌寇的许大将军肩头被砍了一刀,刀伤深可风骨,而他另一边一名东瀛士兵已经巨刀向他的头砍去!
“不……!”不知是谁撕心裂肺的喊出声,沙场上,大齐士兵闻声望去,一时间皆是白了脸,呼吸一滞!
刀距离许将军的头不过一线之隔,没人怀疑,下一刻那位大将军便会血溅三尺!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莫然闪过一道破空之响!
下一刻,就见那准备偷袭许将军的东瀛士兵倒地不起,头顶上赫然是一个圆圆的血窟窿!
樱野泽秋锐利而冰冷的嗜血黑眸看向盐城敞开的城门,尺入鬓间的剑眉微微一挑,有些诧异。
援兵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赶来,那么此刻前来的会是谁?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在此刻的战场上尤为清晰,所有人闻声望去,便风…………
那不知因何故敞开的城门,闪出一袭白衣的美貌女子,她策马而来,衣袂蹁跹间,她背后如血残阳,给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昏黄而绚丽的光晕!
她在如血夕阳中策马而来,所有人,怔怔然的看着,那拥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墨发飞扬,践踏着一地血色而来!
两国士兵,一时间,竟忘了厮杀,死死的盯着那仿若豆蔻年华的貌美女子,只觉此情此景惊艳到了极致!
一袭白衣,不消一会,便已来到众人面前,骏马嘶鸣一声,双蹄腾空而起,马蹄带起染着鲜血的黄沙,尘土飞扬,她叠坐在马背上,双手勒紧马缰,控制身下骏马,水眸波光粼粼却又寒冷彻骨!
她,叠坐于马背上,抬眸,深遂如海的瞳上眸睥睨那一袭褐色衣衫的男子,明眸尽是不屑,唇畔一抹惊心的弧度幽然绽放,清冽的声音紧随而至,掷地有声:“今日,谁若敢再踏进一步,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骏马上,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凛然迫人,声音清冷彻骨,她睥睨着两国将士,自有一股迫人气度自展,美得惊心!
端坐于后方被士兵团团护住的卷狂男子薄凉的唇微微一勾,黑眸闪过一丝兴味,他起身,长身玉立,修长的身子负手伫立在战车上,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只听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惊了魂魄。
“姑娘,此处可是沙场,不是你的闺阁,并非是由你说的算的地方!”他的语气极其不屑,黑眸望着乔雨书,倨傲不可一世,卷狂邪肆!
“算与不算,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乔雨书傲然一笑,眉梢掠过一丝凛然,远东地区霸气丝毫不输男子,红唇勾勒出一抹风华绝代的弧度,霎时间迷乱了所有人的眸!
樱野泽秋黑眸微微一紧,瞳孔深处闪过浅浅的涟漪,呼吸,一瞬间停滞,负于背后的大手,紧了一分。
你,不知所谓!
乔雨书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再看那女子时,她的手中已有宝剑在手!
乔雨书面带微笑,负手持剑凝立在血色沙场之中,一袭白衣虽染上了些许风尘,却不减她那一身干净飒爽的气质!
她轻笑,宝剑一横,直指樱野泽秋的眉心,深邃如海的眸底若隐若现的冷冽,红唇语调淬冷,带着不容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算与不算,你大可以一试!”
一字一顿,清晰入耳,带着威慑之气!
樱野泽秋面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他深眸微抬,波澜不惊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娇弱女子,他很好奇中原的女子都是如此的吗?
黑眸,如海一般的深邃莫测,映着黄昏下那一袭胜雪白衣,却又似乎她本就没有入得他眼,倨傲不可一世,他浅浅的笑着,却如一个嗜血的恶魔,周身散发着一种惊人的气势,即便是远有数步之遥的乔雨书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乔雨书抿唇,这个人不简单!
“姑娘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能够阻挡的主我东瀛大军三万人马?”他启唇,凉凉开口,带着阴测测的寒气,语气极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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