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十七显然不信,依旧站在那,心想她这什么求雨的方法,闻所未闻,幸而也没向皇上禀明,就是不成,权当陪着她玩一遭罢了。
有亲兵上前,询问齐十七,还继续吗?这火都烧了近一个时辰了,到底是要干什么?
齐十七也没见田敏颜说停,便让继续添柴。
田敏颜又指了指身后不远的雨棚子,见他不去,跺了跺脚,只好自己跑过去,一会有他湿身的时候。
就在田敏颜刚刚走进雨棚的时候,忽然一滴,两滴的水滴滴落干枯的地里,很快的渗透,又是一颗,两颗,继而密集起来。
“小姐,真的下雨了。”吉祥看得分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田敏颜嗯了一声,眼睛却是直愣愣的看着地面,一颗两颗可算不得,要连续落才好。
齐十七皱着双眉,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愣了一愣,抬起头来。
真下雨了?
雨水像是在上空有了倒水似的,一下子变大,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一串串的。
鼓声忽然停了,那击鼓的,添柴的,包括围观的百姓都傻站在了那里,下雨了?
不知是谁欢呼一声,下雨了,齐十七傻傻的回头,看着田敏颜在朝他招手,眨了眨眼睛。限时婚爱,阔少请止步
田敏颜见他傻站在那里,就是不过来,不由啧了一声,飞快地冲过来,一把拽着他的手往雨棚里冲,掏出帕子往他身上打水,一边嗔怨道:“咋就傻站在那呢?”
齐十七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似嗔似怒,再看雨棚外头,雨水哗哗的落,人们在欢呼,在转圈儿,在尖叫嬉笑。
久违的雨水啊!
齐十七收回目光,看向田敏颜,一双桃花眼熠熠发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来雨的法子,她是如何知道的?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还是个农女,是怎么知道这样做会催发下雨?
齐十七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她每做一件事,那神秘的面纱每撕开一层,又还有一层,却让他越发的想要发掘更多。
田敏颜咳了一声,这要怎么说啊,跟他说什么暖云催雨,什么气流流通之类的话么?她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呢。
“又是从那什么异域志看来的?”齐十七见她一脸苦恼的样子,挑高了眉问。
田敏颜忙不迭地点头,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便有些讪讪,低下头绞着双手,别说他,就是自己都不信呢。
齐十七眼神闪了闪,却没再问,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果然是真龙天子,一祭天,这雨就来了。这一下雨,说什么皇上不仁的谣言,自会不攻自破了。”
田敏颜听了心头一震,聪慧如她,如何不知这话里的潜意思,便道:“王爷说的是,这雨是皇上求来的。”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
齐十七斜睨她一眼,旁的不说,这丫头的聪慧却是让他十二分的满意。
皇宫,养心殿里,仁德帝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各地灾情上报的折子,脸黑得像桌上的墨砚。
忽然,一个小太监一阵风地冲进来,高声叫道:“皇上。”
仁德帝脸一沉,这小太监也太不知规矩了,这什么地方,竟敢在他跟前大呼小叫。
高宝一见来人是自己的小徒弟小夏,又见仁德帝满脸阴沉,心里暗叫不好,忙的赶在仁德帝之前喝骂道:“作死了你,这是在哪大呼小叫的,来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那小夏公公一听,知道自己愈距了,连忙跪下认错:“皇上饶命,奴才也是欢喜过头了,一时忘了规矩,求皇上恕罪。”
高宝见皇帝依旧面色不愉,便道:“胡说,什么事儿这么欢喜?连规矩都不动了。”他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说。
小夏公公那里不知道师傅的意思,当下就喜道:“回皇上,是外边下雨了,京郊西塘下雨了。”
下雨?仁德帝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夏公公跟前,激动地问:“你说什么?京郊下雨了?这是真的?
“皇上,奴才不敢欺骗皇上,正正是下雨了,还下的大雨,贤亲王爷正向宫里赶来向皇上禀告呢!”
仁德帝一怔,随即想起之前御史的弹劾,说贤亲王爷不为朝政出力,反而嬉戏玩乐,招大批亲兵带锣鼓去郊外游玩作耍。
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联?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拍马让功
仁德帝不住地往殿外张望,神情有些忐忑,高宝见了暗笑不已,皇上这神情,也就是第一个皇子出生的时候见过。睍莼璩晓
“皇上,贤亲王,慧敏县君求见。”小太监进来打千说道。
“宣,快宣。”仁德帝连忙开口下令。
那小太监下去后,高宝便上前续了茶水,说道:“皇上莫急,贤亲王既前来,想来这事是真的。”
这么说着,齐十七大步流星地进来,摔了两下袖子,作势要跪:“臣,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敏颜紧跟在他身后,也是跪下行礼:“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都平身,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十七你快起来说说,那京郊降雨是什么因究?”仁德帝虚手一抬,似乎才见到田敏颜一般,有些讶然地问:“慧敏县君怎的也在此?”
“皇兄,京郊确是降雨,却是这丫头捣弄出来的。”齐十七淡淡地道。
仁德帝惊愕莫名,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站在那的田敏颜,说道:“这话怎么说?”
齐十七便将降雨的过程简单快捷地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至于个中是什么原理,臣弟不知。”
田敏颜这时便道:“回皇上,这是暖云效应,臣女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远古时期有巫师这般求雨,击鼓声动,于高处地面放火焚烧,加热云层温度和流转,从而达到降雨目的。”
“哦?竟有这样的书?”仁德帝眼神闪了几闪。
重生圆宝向前冲
“皇兄,臣弟当年游历各国的时候,也曾见识过民间跳大神祈福之事,想来慧敏县君之说法也有一定道理。”齐十七在这时说了一句。
“正正是如此!”田敏颜抬头笑着说道:“皇上鸿福齐天,乃真龙天子,此番亲上神山祭天求雨,感动上苍。上苍这才赐我南国雨云,若非如此,这雨恐怕也下不成,这是皇上亲自求来的雨。”
“哦?”仁德帝听了心里熨帖,抚摸着胡子说道:“你说这雨是朕亲自求来?”
“回皇上,这自然是。过去的日子,艳阳似火,万里无云,如无云,再怎么火烧击鼓,这雨也下不来。”田敏颜低着头恭敬地道:“然则,皇上祭天回来,便雨云堆积,此乃皇上诚心感动上苍所致。”
养心殿里一阵安静,田敏颜低着头,看着金色的地板,一动不动,后背却是微微的发寒。
这马屁不会拍到了前头去了吧?她说得连自己都感觉到恶心了。
“十七,你也认为是朕的功劳?”仁德帝看向齐十七,眯了眯眼问。
“皇兄,臣弟觉得慧敏县君所言甚是。”齐十七眼神坦荡荡的,说道:“民间有句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无皇上亲上神山祭天,便无雨云,自然也无雨。
紧接着,他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是皇上忧国忧民,感动上苍,才求得雨来。”
田敏颜也忙的跟着跪在地上,说道:“吾皇万岁。”
仁德帝看着两人,突然哈哈地大笑出声,说道:“你们二人,这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得紧,可是在宫门之外串好了话?”重生之太子党
“臣弟不敢。”
“此乃臣女肺腑之言。”
仁德帝又是哈哈地笑,高宝也唇角勾了勾,提醒一句:“皇上,贤亲王爷和慧敏县君一片衷心,就莫让他们跪了吧。”
“对对,你们两个,快起来。”仁德帝似是才想起似的,忙的叫起。
田敏颜苦笑着爬起,古代最不好的就是动不动就要跪,这膝盖又得遭殃了。
仁德帝却是又叹了一声,走下来,背着手缓步踱到殿门前,看着天空说道:“你们认为朕是真龙天子,可百姓们,却是觉得这旱情,乃因上天惩罚朕之故。”
田敏颜抿了抿唇,说道:“皇上,容臣女放肆回话。”
“你说。”
“百姓们愚昧,不知人灾可避,天灾难挡,人,乃血肉之躯,永远敌不过大自然的残酷。”田敏颜斟酌着说道:“百姓们长年靠山食水,加之一旦有灾情,柴米油盐酱醋茶自然会就地升价,百姓们无钱可买,即是有,那高价也让他们望之却步,这才引起恐慌和愤怒,才说出不合宜的话来。请皇上念及他们愚昧无知,还望皇上体恤恕罪。”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一旦有天灾,物价就必然会升,那些穷的人自然会不满,会怨天怨主事的掌权人。
其实老百姓最是淳朴,也就讲究安居乐业,只要日子过得起来不会饿死就成,谁当皇帝都是一样,会说什么为君不仁,其实大多都是逼出来的。剩女农家乐
仁德帝挑眉,看向她:“你倒是一心为民请罪,焉不知这是不是上天惩罚朕所致?”
田敏颜听了,忙的跪地,诚恳地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平战事,通商路,百姓安居乐业,创下大南国繁华盛世。臣女当初在村子里时,常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去战事多多,吃了上餐没下餐,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可知,也是皇上领导有方,才有大南国的安稳。”
仁德帝看着她的头颅,上面并没有插繁杂的首饰,只有一根步摇簪子,笑道:“慧敏县君倒是个嘴甜会说话的人儿,平身吧。”
“谢皇上!”田敏颜行过谢礼起来,眼中一片真诚道:“皇上,臣女说的亦是实话。此番降雨,那些谣言自不攻自破,皇上乃盛世明君,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双目盈盈,眼底一片真诚,明亮璀璨。
仁德帝笑着对齐十七说道:“朕如今才发现慧敏县君生了一双好眸子,果然当得起慧敏此封号。”
田敏颜听了脸红了红,低下头作羞涩状。
齐十七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也是皇兄慧眼识珠。”
仁德帝笑了笑,又看着天空叹道:“虽说如今降雨,可到底也是因着天时地利,也不知这雨何时才真正降来。”
“皇兄且放心,钦天监所说,不日即会天降甘露。”
“王爷所言甚是,皇上,臣女亦相信,不这雨很快就会降下来。”田敏颜附和一句。
“但愿如此吧!”仁德帝长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敲打
仁德帝站在殿廊下,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一双背影,对身边的大太监说道:“高宝,你看慧敏县君如何?”
高宝微鞠着身子,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说道:“回皇上,慧敏县君极是聪慧机敏。睍莼璩晓”
仁德帝唇角微勾了下,道:“确实机敏,倒是一次一次出乎朕意料了。”
“贤亲王肖似皇上,看中的人自是不会走漏眼的。”高宝的身子鞠得更低了些,语气更为恭谨道:“老奴也觉得王爷近来的笑容多了些。”
仁德帝微微沉吟着,道:“谁说不是呢,到底是肯留在京都了。”
这话可是有些酸味儿了,高宝低着的头勾了起来,道:“皇上该高兴呢,王爷愿意定性了。”
仁德帝哼了一声,说道:“他是忒紧张了,还特地调了暗卫在那丫头身边。”
高宝低头不语,想了一会,道:“想来邱国舅是愈发不成样子,激怒王爷了。慧敏县君再不是,也是皇上亲封的县君,竟敢妄想配他儿子的阴婚,这损阴德不说,这还打了皇上的脸呢。”
仁德帝脸一沉,看了他一眼,道:“皇后也该管制管制国舅府了,高宝,到御膳房要一道鸡汤面,代朕到坤宁宫走一趟。。。”
“奴才遵旨。”高宝弯低身子恭敬地应下。
却说齐十七带着田敏颜离开养心殿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拐了几个宫殿,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路,来到一个宫殿门口。
田敏颜抬头看了看,芳华殿,不由看了看身边的人,来这里做什么?这好像是后宫呢。
齐十七推门走了进去,殿内,有个小宫女在拿着扫帚扫着落叶,见了齐十七他们进来,一愣之后,忙的扔下扫把小跑过来:“奴婢见过贤亲王。”
齐十七淡声道:“是你啊。本王四处走走,你自去忙吧。”
“是,王爷。”
齐十七看了田敏颜一眼,慢慢地在宽敞的院里走着,一边轻言说道:“这里从前有个大鼎,种着睡莲,我记得,那年我才三岁,淘气的想要摘一朵睡莲送给母妃,却是差点掉进里鼎里。”
田敏颜一愣,眨了眨眼,心里有些了然,这莫非是从前齐十七的母妃的寝宫?
“你看这里,这几条刻痕,是母妃替我刻的,每个月都刻一次,就看我长了多高。”齐十七蹲在殿廊下一条高大的红梁柱跟前,抚摸着那只有小腿高的刻痕说道:“只要我长高了,母妃就会很高兴,会夸奖我吃饭吃的多长得快,然后又亲自下厨整治我爱吃的小菜。”'神雕+陆小凤'女侠仗剑浪游记
田敏颜蹲下来,抱着双膝看着那几条刻痕,静静地听他说道:“你知道我最爱吃的是哪道菜?是臭豆腐。 臭的食物宫里不让做,母妃就偷偷地做,当然,也只是从宫外买来,然后再加些其它调味罢了。臭豆腐没几个人喜欢吃,可我却觉得那是山珍海味都不上的。”
“后来父皇病了后,母妃也跟着病了,就是我长高了,她都没力气去小厨房给我做臭豆腐。”齐十七语带愧疚忧伤的道:“我那时不懂事,还缠着母妃给我做,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满地打滚。”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忧伤歉疚,田敏颜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她不会怪你的。”
“确实,没有母亲会怪自己的亲骨肉,她那时病的很重,却还是让人去买了来,拖着病体给我做了臭豆腐。那是我最后一次吃母妃做的臭豆腐,也是我吃到的世上最难吃的臭豆腐,太苦,苦的比黄连还要苦。”话到最后,他语气带了哽咽,说道:“没等我吃完,她就昏倒了,一直辗转病榻,从没起来过。”
田敏颜心里一酸,看了看周围没人,便伸出手抱着他的肩膀,说道:“和你无关的,是灵妃娘娘身子不好。”
齐十七摇摇头,道:“许是吧。”
他站了起来,推开正殿门,一室暗淡,眼前仿佛闪过许多影像,人来人往,光怪陆离,那个柔婉的女人在朝他招手温柔地笑。
“听说你和灵妃娘娘长得很像,她一定是个极美丽的女人。”田敏颜面对空旷静谧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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