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声,灰奴只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灰奴,你聋了吗?听不见我说什么?!”安国公主猛地回头,声音仿佛破掉的铜锣,因为过度愤怒和憎恶变得异常难听。
灰奴依旧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灰奴,你做的很好。”灰奴一怔,随即点头,道:“多谢郡主夸奖。”
安国公主先是震惊,在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表情变得异常扭曲:“李未央,你设了个局害我还不够,还收买了我的暗卫?你果然好毒辣的心思!”随即,她猛的想要朝李未央扑过去,却被赵月一把拦住。李未央冷若冰霜地看着安国公主在赵月的掣肘下疯狂大叫,口中还在不断地吐出不堪言辞,她冷冷道:“满口污言秽语,掌嘴!”
赵月冷笑一声,扬手便是十数个巴掌,把安国公主的半边脸打得肿了起来,安国完全没想到李未央居然敢这样嚣张,顿时恼怒的发狂,恨不得砍掉赵月那钳制她的双手,这样的下人竟然敢打她的耳光!李未央,她怎么敢!
一旁三皇子府的护卫连忙要上来阻止,李未央冷冷地道:“三皇子串通孙重耀聚众谋反,孙重耀如今已然投降,你们现在还护着这个泼妇,是要一起犯上作乱吗?”
众人一听,全部都愣住了。
李未央的笑容变得冷冽:“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你们身后的禁军,看看你家主子到底在哪里?”
三皇子府的护卫们回头一看,整条巷子已经被禁军包围了,脸色顿时都变得异常难看。李未央挥了挥手,赵月向禁军一点头,他们立刻就手脚利落地将安国公主束缚起来。
安国公主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样快,她拼命地挣扎,怒视着身边那些在她看来无比卑贱的奴才,李未央,难道这个贱人疯了不成,竟然敢如此对她!
李未央看着安国公主充满了怨恨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却更是清冽:“安国公主,你可知道沈太医对你所做的事情,并非是我吩咐的,他真正的主子,就是你亲爱的夫君,拓跋真。”
安国公主一愣,随即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未央微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当年沈太医在宫中的时候就与三皇子交情甚笃吗?”
安国公主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道:“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未央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道:“三殿下对你根本就没有几分夫妻之情,否则他为何不告诉你沈大夫与他的交情,又为什么明知道你不能与他同房还在你面前说要纳妾,为什么你疯狂寻找,沈大夫却销声匿迹了,因为拓跋真在等你死,明白了吗?”
“你胡说!你全部都是胡说的!他不会!他不会这样做,他是真心爱我的!”安国公主满眼的怨恨,若是可能,她几乎恨不能将李未央一口咬死。
李未央却满不在意,继续说道:“在我提醒你之后,沈大夫给你的药,你便都停了吧。他见没办法让你自动自发地消失,便又想了个法子将你置诸死地。你可知道,为什么他离开京都却把你丢下?”
“他——他是出征。”安国公主硬生生挤出这几个字,却发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李未央笑了,她的笑容此刻纯净得像是个孩子:“不,他是要篡夺皇位,而且故意把你留在这里,期待你被所谓的‘乱军’诛杀。我想,这乱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到时候他会给越西去信,将你的死安在拓跋玉的身上。到时候越西皇室自然会向七皇子和罗国公府算账——当然裴皇后不是傻子,他想要这样做,自然会有很多的布置,让人相信一切的确是拓跋玉所为。哎呀,到时候我想他还要演出一番好戏,让别人以为他替你多么的伤感。安国啊安国,你真是可怜,却又可悲。”
拓跋真对安国公主没有丝毫的夫妻之情,他将安国公主丢在京都,一方面是获得皇帝的信任,另外一方面就是要将她置诸死地。毕竟她是越西的公主,拓跋真若是真的登基,想要舍弃这个皇后,一定要顾忌到越西是否会因此而震怒。
“李未央,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安国公主怒睁着双目,仿佛一匹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拼命地挣扎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发出森寒的笑声,令人头皮发麻,赵月厌恶地看着这个疯狂的皇室公主,用力钳制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哼,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挑拨我们夫妻感情,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国公主到如今都还是执迷不悟,李未央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盈盈地道:“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过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又何必这么激动呢?”
安国公主怒声道:“李未央,不管拓跋真是不是谋反,我都是越西公主,你能奈我何?!你敢杀我吗?不,你不敢,若是你杀了我,我母后绝对不会饶恕你的,她会找到你,把你抽筋薄皮、油滚火烹!”
李未央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安国公主,你是搞错了吧,怎么会是我杀你呢?明明是你在混乱之中被乱军所获,是不是?”她看向四周,周围的禁军全部低下头去:“是。”
安国公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的神情,她原本那样嚣张就是仗着李未央不敢将她如何,可若是李未央执意要为孙沿君复仇呢?她要怎么办?“李未央,你不要乱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若是杀了我,我母后总有一天会查到的,她一定会帮我报仇!”看李未央的神情不为所动,她立刻换了语气,“李未央,我们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放了我吧,我保证既往不咎!”
李未央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既往不咎?她挑高了眉头看着眼前的人,慢慢道:“二嫂死的时候,也这样哀求过你吧。她跟你并没有什么仇恨,不过是无意中瞧见了你去看病,你为了阻止秘密泄露,不惜杀了她,而且还是用那样残忍的手段。你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我还需要和你讲道理吗?”是的,其实李未央不必要沾染安国公主的血,可她答应过孙沿君,要为她报仇雪恨,就绝不能食言。
李未央面上的笑意盈盈中带着无限杀机:“将安国公主带走,好生照顾,千万别再让她到处疯跑了。”
“是。”禁军弓身行礼,随后便立刻有人来抓安国公主。安国公主怒声道:“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我是越西的公主!我是越西的公主!放手!全都放手!李未央,你这个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贱人!放开我!”她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拼命挣扎、踢打着禁卫。
李未央慢慢注视着她,微笑了一下:“灰奴,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
灰奴头皮一紧,快步上去,铁钳一样的手捏住了安国公主的下颚,随后强迫她伸出舌头,一刀削下去,顿时血流如注,半截舌头落在泥土之中,安国公主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未央道:“我记得,安国公主写了一首漂亮的簪花小楷,可惜,我以后再也不想看了。”
灰奴头也不抬,狠下心肠,一把匕首挑断了安国的手筋,安国公主又活生生痛地醒了过来,只是此刻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在尘土之中翻滚着,美丽华贵的衣裳破损不堪,狼狈至极。李未央走上去,绣鞋踩住了她断了的手腕,柔声道:“二嫂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做了?”丫头说孙沿君被送回来的时候,手腕上还有被鞋子碾踏过的青痕。
安国公主想要咒骂,张开嘴却只是血洞,根本咒骂不成,又痛到了极点,只能用怨恨到了极点的眼神瞪着李未央。
李未央微笑起来,道:“好了,你该上路了。”禁卫们立刻押着安国公主离去了。
赵月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他们要把安国公主带到哪里去?”
李未央微笑道:“去她该去的地方。”
赵月不明所以,就在此时,却看见孙夫人怒色匆匆地从不远处骑马过来,看见李未央在此处,立刻下了马,李未央微笑着望她:“孙夫人,你来晚了一步。”
孙夫人脸上露出愤恨:“我去晚了一步,那个贱人已经逃走了。”
“不,她没有逃走。”
“去了哪里?”孙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她只希望可以手刃仇人,一剑杀死安国公主。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她这样高贵的人,总该去体验一下真正‘贱人’的生活,才不枉费她整日里贱人贱人的叫着。”
阳光之下,李未央的肌肤是透了明的白,身上的味道也是清雅的莲花香气,看起来清清秀秀的,旁人绝对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孙夫人恨恨地道:“郡主,你一片好意我是知道的,可何必这样麻烦,还不如一剑杀了,省的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未央微笑道:“放心吧,待会儿我带你去瞧一瞧就是。”
孙夫人惊讶地看着李未央,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不论她如何问,李未央却是神秘地笑了笑,不肯回答。
------题外话------
小秦:这章有点卡,卡的很销魂
编辑:我觉得根本没虐到安国嘛
小秦:手一抖,没来得及写完……⊙﹏⊙b汗
大家都说小秦没有QQ读者群,好吧,建一个五毒教(群号:247422819),入群提供人物名,姑娘们,来吧,求扑倒O(n_n)O哈哈~
☆、168 安国之死
往常繁华的街道上本应该满满都是人,可是如今却是冷冷清清,到处都在宵禁,没有手令根本没有办法通行。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却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道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最终,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停在了一间院落之前。
赵月上前敲了门,院里头的人便出来开门,一边还骂骂咧咧地:“这么晚了,说了今儿不接客不接客,哪个半夜三更来敲门!真个等不及了吗?”
开了门,浓妆艳抹的老妇人却见到赵月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后头的马车,顿时吓得筋骨酥软,魂飞魄散,赶紧跪下,一个劲地磕头,一个劲地打自己的嘴巴:“我打你这老不死,竟敢冲撞了贵人啊……”
赵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喝道:“下午送过来的人呢?可安顿好了吗?”
“哎哟,您说的哪里话,贵人吩咐的话,我敢不照办吗?您请进,快请进来……”
孙夫人下了马车,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李未央微笑着道:“若是你进去看了之后觉得这惩罚不够,大可以一剑杀了她。”
孙夫人点了点头,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她的人生如今没有别的目标,只有看到杀害亲生女儿的凶手受到报应,才能真正觉得痛快。进了院子,孙夫人冷声道:“人呢?”
那老妇人赶紧道:“在后院,牲口棚子里——”
孙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未央,然而对方只是微微一笑,道:“走吧。”
到了牲口棚子里,却听见极度古怪的声音,孙夫人探头瞧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吓得倒退了三步,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舔着脸笑道:“夫人别吃惊,我开行院几十年,琢磨姑娘们的心思也琢磨出门道来了,进了这院子里刚开始多的是叫着卖艺不卖身的,可又有哪一个能保得了身子干净?我不过是按照老规矩喂了点药,给她找了两个男人,可谁知道这女人竟然像是疯了一样,两个不够,连舌头都没了,还一边嚎叫一边拉着男人不放,真个是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回来,咱们在行院里头混日子,就是冰清玉洁,也没人给你立贞节牌坊不是,也算有见识了,但还真没见过这等没脸没皮的——这边男人刚走,她自己到处找东西,铁锨都敢往里捅……哎呀,那叫一个吓人,现在更是钻到畜生栏里头去了,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你们,还不快把人拉出来!”老妇人,不,应该说是老鸨一边喊着,一边招呼旁边的几个穿着短衫的男人进去拖人。很快,几个人把人拧胳膊、撕衣服地拉了出来。女人大声嚎哭,死活都抱着那只野狗不放,手都被挑断了,只用身体去够,却又够不着——发现拖住自己的是个男人,便不管不顾地缠上去,仿佛半点脸面都没了,在泥巴里面滚个不停,只要靠着男人不放——那人被缠得烦了,狠狠地给了她一脚。
老鸨便大声咒骂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快松开!”然而那女人却还是死死咬住男人的裤腿,毫无廉耻地缠上去,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对方的身上。
“呸,真是恶心!”男人低声咒骂着,又是连续几脚踢在她的身上。
孙夫人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一个安国公主,她那张美丽的面孔现在满是猪狗的粪便,原本那样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模样,现在简直低贱到了泥土里,那老鸨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药,拼了命地到处找男人,没有男人甚至去找野狗野猪……这种事情,简直是亘古未见。
李未央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大氅,里面是一件紫色的缎裙,越发衬得容颜清秀,她看着这一幕,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口中慢慢道:“用刑实在过于粗蛮,我也见不得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所以这下场对安国来说,才是最恰当的。”
老鸨为了让她清醒,一盆冰冷的水浇了下去,安国公主一个激灵,仿佛有了片刻的清醒,然而她此刻已经不见往日里高贵逼人的模样,面色惨灰,蓬头乱发,浑身衣裳早已碎裂,满身脏污的痕迹,李未央微笑道:“咦,清醒些了么?”
安国公主猛地望向李未央,却口不能言,充满恨意的眼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李未央却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你当初没有那么残忍地折磨二嫂,我今日也不会这样对待你。”
说着,她拍了拍手,一旁的护卫走了上来,三两下将安国公主剥了个精光,随后在她身上撒了些黄色的粉末,那粉末粘在皮肉之上便带着一种诡异的香气,安国公主惊恐地支吾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就被丢进了那箱子里。
无数条蛇立刻将她缠住,她惊骇欲绝,拼命地翻滚着想要从箱子里爬出来,然而那蛇却像是喜欢她身上的某种气味,越来越紧地缠住了她,生生钻入了她的耳朵鼻子之中,她手上筋脉已断,只能扭动着抽动着,拼命想要躲开,然而那蛇却是无孔不入,将她身上每一个孔洞都全部塞满,不多时竟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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