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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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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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道:“回公主的话,自然是请御医瞧过,御医说官家气脉不畅,乃是胸中郁梗之故,只需保持官家心情舒畅,并且辅以用药慢慢调养,到是没有大碍。”

他说得虽然委婉,但赵月如也听说了弦外之音,道:“胸中郁梗?莫非是有人顶撞过官家吗?曹公公,你还没有回答我,官家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心里想着,莫非又是那些朝中大臣们因为政事争吵,使赵惇烦恼吗?

曹公公微一展眉,似乎欲言又此。赵月如一见立刻就明白了,绝不是朝中大臣的缘故,因为如果真是大臣们争吵引起,曹公公一定可以直说。如果不是朝中大臣的缘故,那么一定是宫中的原因,赵月如心念一动,道:“莫非圣人吗?”

曹公公吓得立刻弯下腰,连头都不敢抬,道:“公主明鉴,我可是什么说。”

他这一说,赵月如立刻就明白过来,果然是李皇后的缘故。

原来赵惇登基之后,立李妃为皇后,段妃和黄妃为嫔妃,李皇后原本是骄横蛮悍的人,但对赵月如颇有顾忌,赵月如在天临府时,她到还有所收敛,不敢任意妄为。但赵月如去了隆兴府之后,李皇后便毫无顾忌,肆无忌惮起来。

李皇后先是要求赵惇大肆加封李氏家族,要求赵惇加封自己的父亲李道为新安郡王,加开府仪同三司,并取带杨沂中,出任殿前司都指挥使,又加封自己的两名兄弟李进远为南康军节度使,出任马军司都指挥使,李进重为兴国军节度使,出任步军司都指挥使,李道的族侄李孝友为湖州防御使、李孝纯为台州防御使,其余亲属门客都奏补得官。

但这些加封的诏书一下达,立刻又引起了陈俊卿,韩彦直等大臣的极力反对,就连梁克家,洪适等中立大臣也力劝皇帝此议绝不可行。陈俊卿更是直言:“外戚宗室传权,本来就是本朝历来的大忌,怎可受于兵权,陛下初登大位,当以中正为本,功赏过罚,方使百官万民归服,现在杨沂中、陈敏、戚方都是累有大功于朝政,现在也并无过失,怎么能随易摆免呢?李氏一族都并无奇功,又如何能破格晋升,还望陛下三思。”

李进远、李进重之辈本只是低阶武官,这一下就被升到了节度使位置。一些中下层官员自然更是看不眼去,纷纷上书,向皇帝表示强烈不满。基至有言辞激烈的人,还要求皇帝废除李皇后,改立黄妃为后。由于群臣反对太过激烈,偏偏这时李道告假回乡去办事去了,不知详情。平时与李道交好的龙大渊、史浩等一帮人这时也都沉默不言。

赵惇万没想到要加封李皇后一族会遭到这么多官员的反对,因此只好暂时做罢。但消息传到李皇后的耳中,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便整天在赵惇面见大哭大闹,逼赵惇答应。赵惇虽然两头为难,也不厌其烦,但他生性懦弱,又无甚主见,偏偏这时赵月如又不在天临府,也拿李皇后没有办法。

第二天赵惇上朝,又争执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回宫之后,赵惇竟发现自己最宠爱的黄贵妃在宫中突然己“暴病而亡”。

原来黄妃本是太上皇赵构身边的宫女,颇得赵构的欢心,因此赐给赵惇为嫔妃。她自以为自己是伺奉太上皇的人,平日在言语之间,对李皇后不甚恭敬。而且黄妃生得姿容秀美,对赵惇也恭顺奉迎,因此倍受赵惇宠爱。李皇后本来就对黄妃恨之入骨,这次又听说竟有人劝赵惇改立黄妃为后,更生杀机,趁赵惇上朝之时,将黄贵妃活活打死。然后派人告诉赵惇说黄贵妃乃是“暴病而亡”。

赵惇明知是李皇后下的毒手,但懦弱的本性使他在惊骇伤心之余,除了哭泣,连质问皇后的勇气都没有。整个人也彻底崩溃,此后便一病不起。但也不要李皇后伺奉,端茶送水,喂药进食都是段贵妃伺候。

赵惇重病不起不能理事,李皇后趁机假借赵惇的名义,大肆加封亲族,不过总算是但心军心不稳,没有撤掉杨沂中、陈敏、戚方三人三衙禁军都指挥使的职位,只是任命李进远为待卫马军司副都指挥使,任命李进重为待卫步军司都虞候。

赵月如听完曹公公所说的这些经过,也勃然大怒,就在这时,只听宫隐隐传来号哭打骂的声音,赵月如道:“曹安,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暗流潜伏(二)

曹公公听了一会,变色道:“公主,这是段贵妃的声音。只怕是圣人又对段贵妃……你快些赶去,不然可就晚了。”

赵月如也变了脸色,知道李皇后打死了黄贵妃之后,现在又要对段燕珠下毒手了。她早听赵倩如说过段燕珠的经历,对她十分同情,平时也经常到东宫去找段燕珠说话聊天,而段燕珠因为杨炎和赵倩如的关系,对赵月如也比效亲近,两人关系到还不错。

段燕珠成为赵惇的嫔妃之后,在东宫行为恭佥,也不争宠,对李皇后也十分恭敬,而且她又是外藩之妃,是不可能被立为皇后的。因此李皇后对地到是没有什么忌恨,在打杀了黄贵妃之后,本来没打算对段燕珠下手,但这几天赵惇一直都不见自己,却把段燕珠留在身边伺候,顿时引起了李皇后的疑心,正好今天段燕珠有事离开了赵惇一会,立刻被李皇后带人抓住,就要下毒手。

赵月如听了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带洪淑儿等人和十几个侍女赶过李皇后的住处,守门的宫女都是李皇后的心腹,见赵月如要进去,本想拦挡,但赵月如柳眉倒竖,一声令下,洪淑儿师姐妹几人一齐动手,一下子把拦挡的人把推开,一头闯入进来。

进屋一见,只见有四五个宫女将段燕珠按在地上,另外还有两名中年宫女各一条竹鞭,正在向段燕珠身上使劲插打竹鞭挥下,打在段燕珠背上“啪、啪”直响,显出一道一道血痕来。段燕珠一面挣扎,一面哀请不止。而李皇后正站在一边,不为所动,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段燕珠,道:“给我狠狠的打,直到把这贱人打死为止。”

赵月如厉声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众人这才看见赵月如进来,也都停下手来。李皇后没想到赵月如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正好撞见自己在责打段燕珠,也有些心虚,立刻换出一副笑脸,迎上来道:“六娘,你回来了。”

以前每次见了李皇后,赵月如无论心里是否愿意,也会给她行礼,然后尊一声:“圣人”。但这时见段燕珠趴在地上,背后的衣衫己全被扒下,背上横七竖八,竟有十几道血痕。又惊又怒,也不理李皇后,立刻吩咐手下的侍女,道:“来人,把段贵妃抬到我宫里去,请御医给她治伤。”

有四名侍女立刻上前,来抬段燕珠。那两名行刑的中年宫女这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李皇后,见她没有阻止,因此也退后几步,让那四名待女将段燕珠抬走。赵月如这才扭头看着李皇后,沉声道:“圣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段贵妃犯了什么过错,你要这么责打她,是否禀告过官家?”

李皇后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了半天,才免强道:“我是气恼段贵妃没有好生伺候官家,才使官家生病,卧床不起,才责打于她。”

赵月如冷笑道:“圣人也知道官家正在病中吗?圣人身为大宋皇后,官家的正妻,即然官家正在病中,就理当尽心竭力伺侯官家,让他早日康复才是。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段贵人有些过错,为了不使官人不快,圣人也该多多劝导她才是,向圣人这般大动干戈,闹得满宫皆知,如果传到官家的耳中,岂不是让官家的病情加重吗?”

李皇后更是无言答对。这时在一边一个刚才行刑的中年宫女有些看不过眼去,她本是李皇后陪嫁时带东宫的人,现在也跟着李皇后进了皇宫,平时仗着李皇后在背后撑腰,连赵惇都敢顶撞几句。她可不知赵月如的厉害,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尚未出嫁的公主,一个年轻的女子,有什么好怕的,一见李皇后被赵月如问得哑口无言,接不上话来,立刻跳出来替李皇后答道:“公主,你这话就不对了,圣人是当朝皇后,理应有执掌后宫之权,现在教训一下其他的嫔妃,乃是圣人份内的事情,爱打谁就打谁,爱骂谁就骂谁,别说是公主你管得着吗?就是官家也管不了啊。”

赵月如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宫女被赵月如两道寒光一扫,不知怎地,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去,道:“奴婢叫做曾文丽,是随圣人一齐进宫的。”

赵月如柳眉一竖,厉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只是宫中的一个奴婢?我现在是与圣人说话,那里轮到你来插嘴,给我将她拿下。”

赵月如身边的侍女现在都是惊燕军的士兵充当,对宫中的规矩本来就不知道多少,再加上洪淑儿她们师姐妹五人,本是江湖中人,更是不知畏惧,而且见李皇后她们这一伙人的行为,人人都义愤填膺,一见有赵月如下令,申若兰和白欣如一左一右,立刻双双抢上前去。曾文丽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两人抓住肩头,拧过手臂,抓了起来。

曾文丽知道,自已落到赵月如手里,一定没有好结果,只吓得大叫道:“圣人,救命啊。”

李皇后见了,急忙抢上前来,道:“且慢。她有过错,自然有我有教训她,不劳你们动手。”说着一伸手去抓申若兰的手腕。只见五指如勾,竟是小擒拿手的功夫。

申若兰微微一怔,本能的一缩手,松开了曾文丽。反手一切,攻李皇后的脉门。

李皇后的手腕一翻,落过申若兰的一切,翻到申若兰的手背上,食指中指一并,向申若兰手背点去。

赵月如见申若兰她们已经与李皇后交起来手,必竞是以下犯上,只怕多有不便,而且知道申若兰她们都是有水月的几分真传,又怕她们出手不分轻重,万一伤了李皇后,毕竟现在李皇后还是大宋的皇后,更是难从收拾,也立刻抢上几步,道:“圣人请自重,这些小事就有我们来替圣人办,不用圣人多费心了。”

第四百九十章 暗流潜伏(三)

说着,她整个人以挤入到两人之中,一伸手去抓住李皇后的手腕。李皇后大惊,只觉赵月如这一爪之中竟蕴含了无数的变化,自己根本无法躲闪,“啪”的一下,就被赵月如抓了个正着。

李皇后急忙全力一甩。赵月如这一爪虽然精妙,但怕伤了李皇后,只用了三成力量,被李皇后一甩,竟又挣脱了出去。但趁这么一会的功夫,申若兰又抓紧了曾文丽。洪淑儿、纪瑛、周灵云等三人也立刻上来,将曾文丽围在当中。

李皇后退后几步,心里又惊又亥,以前只是听宫女们传言,说赵月如武功高强,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还以为是她们夸大其辞,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赵月如的武功之高,自己是远远不如的。就连她身边的这几个待女的武功也不凡,都不在自己之下,也不知她从那里找来的。而且现在自己己被赵月如拦住,曾文丽又被她们围住,再想抢出人来以是不可能了。

赵月如扭头对曾文丽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宫中待的年头想必也不少了,怎地还这么没有规矩。来人,给我撑嘴二十。”

洪淑儿也早看曾文丽不顺眼,一听赵月如这么一说,立刻道:“尊公主之命。”轮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啪、啪、啪”打得曾文丽连连惨叫,等二十巴掌打完之后,曾文丽的双颊巳肿得老高,顺着嘴角只淌鲜血。等申若兰和白欣如松开她时,都已经无力站稳。

赵月如冷冷道:“曾文丽,我今天打你,你服不服气?”

曾文丽这时气焰早巳全无,跪伏于地,连连磕头道:“是奴婢该打,公主教训得是。奴婢服了,奴婢服了。还请公主看在奴婢伺候圣人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这时李皇后也过来,道:“六娘,这个奴才不懂事,刚才冲撞了六娘,也是我平日管教少了,不过看在她服侍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你就放过她这一次,你放心,以后我自会好好教管于她,绝不会再犯了。”

见李皇后这样抵声下气的哀求,赵月如也不能不留给她几分面子,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李皇后的时候,于是道:“一个奴婢犯了些过失,到是没有什么,但常言:上行下效,又有言:主有所好,奴必所行,还望圣人以后多多自律,以身为则,如果圣人行事端正,这些奴婢行事自然就会守规矩了。”

李皇后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免强笑道:“六娘说的是,日后我也一定多加捡点。”

赵月如这才点点头,这才对申若兰和白欣如道:“把曾文丽放了吧。”然后又对李皇后道:“圣人好自为之,我先告退了。”

※※※

宋乾道八年的最后一个月,宋军和金军正在徽州、严州一线与金军对持,这时在远离宋金战场的赣州地界,一行车队正沿着赣江,向南走着。

这时车帘挑开,露出一个美丽女子的面容,道:“陈翼王,还有多远。”

陈子明回身微一躬身,道:“教主,就快到了。就在赣州城东边十里的七里镇上。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那女子道:“即然是快到了,那么大家还是继续赶路,一鼓作气赶到七里镇再说吧。”

车边一个身着彩色宫衣的女子道:“不是说据点在赣州城里,怎么到了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呢?”

陈子明微笑道:“灵王,赣州城里自然也有我们的据点,但万一被宋军发现,四门一闭,大家就会被关在城里,只怕难以逃脱,七里镇就在城外十里,又有赣江边上,一但有事,我们随时都可以撤走。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时陈子明身边一个身材极为高大愧悟的汉子点点头,道:“翼王考虑得很周全啊。”

原来这一行人正是摩尼教的残余人员。自从金军开始南侵之后,大宋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因此对摩尼教的管制也放松了许多。钟欣玉在临安与光明右使碰头之后,又暗中潜入潭州,观察了数日,终于可以确定,现在宋朝根本就没有精力来对付摩尼教了,因此钟欣玉也立刻改变了原先的决定,想趁这个机会,不在返回海外,而是继续在大宋境内传播教义,发展信徒,重建立摩尼教的势力。

于是和众人商议,应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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