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微微一笑,道:“公主的意思可以这么理解,支持变法的人可分两种,一种是真心为了大宋富强而支持变法;而另一种不过是借支持变法之机,寻求晋升之路,或是为自已谋私。自然要分别对侍。前一种人,官家自然可以委以重任,而后一种人,一但查觉,必须秉公办理,决不可因为是赞同变法的,而从轻发落。”
赵倩如接着道:“同样,在反对变法的人中,也分为两种,一种只为反对变法,无论新法是好是坏,可行不可行,都一概反对,对这种人,自然可以置之不理。而叧一种人则是针对新法的纰漏,加以针砭批评,话虽然不中听,但如果能够从中吸取有益的因素,不仅能够完善新法的不足,使之变成更有为利国利民的良法。而且还能改变他们的观点,使他们逐渐接受新法,因此也不能一概而论。”
赵忱听了,频频点头,道:“当年王荆公变,曾多用小人,这也里王荆公的失策之一。”
赵倩如道:“总之,变法事关大宋江山社稷,虽然不得不行,但大宋建国两百余年,积苛深重,岂是一时一刻能够改完的,官家必须小心行事,循序渐进,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不顾一切的任意而行,一定要慎之、慎之。”
赵忱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会记住的。”
赵倩如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听母后说官家每天都要批阅奏章到深夜,虽然勤政是好事,但官家身为大宋之君,也要多多保重身体。一些不重要的政事,不妨稍稍放后一些,还是早些休息才是。”
赵忱道:“姐姐的关心,我知道了,自己会看着办的。”
原来现在大宋刚复国不久,各地的事务繁多,而赵忱又一心想做唐太宗那样雄才大略的明君,因此每天都十分认真的批阅大臣的奏章,及时处理,十分勤政。虽然得到群臣的称赞,但奏章实在太多,每天至少要看到过更,有时甚至用到二三更才能全部看完。由其是现在,每天还要为新法的事情操劳,赵忱虽然年轻,但也有些力不从心。要不是杨炎教了赵忱吐纳呼吸的功夫,才能免强坚持下来。周太后和赵倩如见了,自然都十分心疼。
两人出宫之后,赵倩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忱也太劳累了。”
赵炎劝道:“现在大宋刚刚恢复,事情自然会多一些,等过一段日子,就会好些了。”
赵倩如摇摇头,道:“新法一但开始,事情只会更多,何况还有恢复失地的大事,往后只会越来越忙。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定要想想办法。”
杨炎忽然道:“让小忱快完婚吧。娶个皇后,身边至少也有个人照料,也要好一些。”¨。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赵倩如默然下来。赵忱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现在宫中的各项事宜都是周太后在处理,虽然赵忱身边有几个嫔妃在伺奉,但宫中久无皇后,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迎娶皇后,生下皇子,才能保证皇位的延续,也是皇帝应尽的职责。
事实上陈俊卿和梁克家都为此事上过本章。但赵忱现在似乎对立后并不感兴趣,对他们所上的本章也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已经回到了杨炎的驸马府里。这时已经快两更了,合府上下大都已经安睡。只有赵月如屋里还高着灯光。赵倩如道:“姐姐怎么还没有睡,我们去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赵月如的屋里,见赵月如正在灯下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们进来,赵月如放下书本,笑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杨炎道:“今天的事情有点多,你怎么还没睡呢?”
赵月如笑道:“刚才孩子忽然闹起来,我过去帮流苏妺妺哄孩子,忙了好一会儿,结果到弄得自己反而睡不着了。”
杨炎忙道:“孩子怎么了,没有事吧?我过去看看。”
赵月如道:“放心了,只是饿醒了,吃过奶之后,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那边都睡下了,你过去不又吵着她们了吗?还是明天再去吧。”
流苏生的女儿现在还只有三个多月,还没有取名,一天中大部份时间都是睡觉。但这却是杨炎的第一个子女,因此合府上下都把这女婴看做至宝,连赵月如、赵倩如对这女婴也十分喜受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过去,逗女婴玩。
而且赵倩如和杨炎成婚已经快三年了,赵月如虽然和杨炎完婚不久,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却都还没能怀上杨炎的子女,两人平时虽然不说,心里却都不免有些着急。现在说到女婴,又不免触动心事,不禁都有些不大自在。
杨炎见了,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正要安憵她们一下。赵倩如以道:“炎郎,时候也不早了,今晚你就陪姐姐休息吧!我回去了。”
她转身刚要走,却被杨炎一把搂住,一脸坏笑道:“别走了,今天我们就一起休息吧。”说着抱起赵倩如,向赵月如走了过去。和赵月如完婚之后,他早就有把两位公主一起陪同自己的想法,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施行。
赵倩如己经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被杨炎抱住,挣脱不开。而赵月如也羞得玉颊发烧,看着杨炎抱着赵倩如一步步逼近,慌得玉手乱摇,道:“这什么行呢?你休想要我们两人……”
虽然两人都和杨炎成亲,但一直都是分开安歇,还从来没有一起陪杨炎过夜。平时私下交谈,她们到是知道,流苏和严蕊曾经一同伺候过杨炎。但杨炎向她们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都被她们半嗔半恼的拒绝了。
杨炎嘻嘻笑道:“你们想不想早点怀上宝宝,如果想的话,那就听我的吧。”
这句话正好触动两人的心事。赵倩如的身子僵了一僵,终于不再挣扎。而赵月如也呆了一呆,低下头咬着红唇,细若蚊语道:“只许这么一次,以后可在不许了……”
杨炎大喜,拥着两人来到床边,放下曼帐,笑道:“那还等什么?机会难得。还不快上床安歇了。”
赵月如和赵倩如只羞得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用锦被蒙住全身,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了。杨炎嘿嘿一笑,也钻入锦被中,两人半推半就,任甴杨炎为自己宽衣解带,肆意施为。
随着一件件衣物扔到地上,华美锦帐间暖意融融,金钩轻摇、绣帘律动,榻上春色无边。随着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和动人的娇吟传出,垂络的幔帐如水波一般耸动不停。杨炎终于现了自己的愿望,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第六百六十三章 变法图治(三)
“皇上居然想变法了。”史浩坐在太师椅上,想起白天的朝见,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史弥远微微一笑,道:“这到也并不奇怪啊!皇上虽然年轻,却心志不小,想要成就汉唐伟业,锐意进取,自然要除弊革新,扫除旧制,推成新政自然也是难免的。”他因为劝降李全有功,被受封为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官职虽然不算太高,但以史弥远的年龄来说,也算是难得了。
史浩苦笑了一声,道:“我本来打算过几天,等天气暖和了就告老还乡,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提出变法,如果我再提出出仕,是不是不太合适呢?”大宋平定之后,史浩仍然保持一贯的低调,在朝堂上绝不轻易发表意见,更不反对赵忱的决议。
史弥远也知道,父亲当年参于过陷害杨炎,虽然皇帝仍然保留了他参知政事的位置,那不过是当时赵忱刚刚继位,需要安定人心的举动,现在大宋太平了,史浩可不能不知趣,还懒在位置上不走。请求出仕是最好的选择。因此道:“父亲如杲想要出仕,那么就不能迟疑,趁着现在皇上还没有宣布新法条例,还无人反对的时就提出来,最好是明天就提出来。”
史浩点点头,道:“同叔,你说的不错,我连夜写本,明天就递上去。”迟疑了一下,史浩又道:“同叔,为父出仕之后,你又当如何呢?”
史弥远怔了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史浩接着道:“恐怕你也是不甘寂寞吧?”
史弥远道:“皇上欲行新法,也就必会启用新臣,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之时,如此大好时机,孩儿又怎能错过,自当有所做为,方才不误生平所学。只是以后难以在父亲面前多尽孝心了。”
史浩点点头,也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变法事关重大,只怕是朝中又会引起一番争执啊!”
史弥远却摇了摇头,道:“依孩儿之见,虽然也会有不少人反对新法,但若是说恢复到当年新旧两党之争恐怕未必。”
史浩道:“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史弥远道:“皇上虽然年轻,但行事甚有主见,并非轻易动摇之人,当初与金人议和时,坚持不纳岁币,便可证明。因此他既然提出变法,必是深思熟虑之后,轻易不会被他人动摇。”
史浩摇摇头,道:“当年神宗皇帝变法之心也不可谓不坚定啊,结果还不是弄得一塌糊涂吗?”
史弥远微微一笑,道:“但现在变法,反对的力量却要远远小于熙宁年间啊。熙宁年间,反对新法最历害的虽然是司马光,但其实真正起作用的却是韩琦、富弼、文彦博这些人,然而现在朝中,谁能和韩琦、富弼、文彦博等人相比?”
史浩默然片刻,尽管历代皇帝都反对群臣结党,但是一但执掌了朝政,不结党也结党了。韩琦、富弼、文彦博这些人早在仁宗时期,就己是名臣,每个人者执掌朝政数年乃至十数年之久,到了熙宁年间,都己是三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登高一呼,从者百计,具有及大的影响力,即使是皇帝,也不能轻视这股力量。
而如今金人入侵之后,却将大宋旧有的官僚糸统打破,新的官僚糸统还没有形成,目前朝廷的几位执政大臣中,韩彦直、洪适、刘珙的资历尚浅,史浩已经主动退出了权力纷争,梁克家进入中书也只有两年多的时间,陈俊卿虽然是四朝老臣,两度拜相,但与韩琦、富弼、文彦博等人的那种影响力,还相差颇远。在这种情况下推行新法,受到的阻力要小得许多。
史弥远接着道:“而且皇上虽然年幼,但行事却颇为谨慎,只看当初为岁币争执不下时,接受陈亮的改岁币为互赠,就可以看出皇上决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反而能顺势而变,而这一次虽然提出变法,却把俱体条例交给大臣们考虑,可见也并非一味用强。何况现在皇上身边还有杨炎。”
史浩忽然一笑,道:“不是现在都在传言,杨炎已经失宠了吗?”
史弥远也笑道:“父亲大人是在考研孩儿吗?我看杨炎不但没有失宠,反而是正得皇上的信任。本来皇上和杨炎就是患难之交,现在百废待新,怎么会疏远杨炎呢?只看他几乎每天都能够被皇上招进宫去谈论,就可知道。而且有杨炎在,就意味着皇上能够得到军方的全力支持,也就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情,不用但心叛乱。”
史浩道:“你不觉得杨炎所受的封赏远不及他立下的功劳吗?”
史弥远揺摇头,道:“虽然说杨炎所受的封赏不高,但也己算是位及人臣,除了几员老将以外,军方中还有几个人能于杨炎相比。相反如果现在把杨炎提得太高,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实在是有害无益。而且只要皇上有志恢复,日后杨炎受功晋升的机会还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史浩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点点头道:“那么你认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杨炎的意思呢?”
这一问史弥远到是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一会儿,史弥远才道:“如果是杨炎的意思,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不是大忠大贤,就必是大奸大邪之人。”
史浩道:“如果是皇上的意思呢?”
史弥远呆了一呆,才缓缓道:“如果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有这样的心机,那就更可怕了。”
史浩盯着史弥远,道:“你继然知道,还要想要继续。”史弥远道:“人生一世,若不轰轰烈烈做出一番事来,那怕是粉身碎骨,总也好过碌碌无为,了渡一生好吧。”
史浩叹了一口气,道:“你以然成人,想要怎么做,为父也不阻拦你。为父身边还有你的兄长,你到不必过于但心,唯自己好自为之吧。”
“皇上居然想变法了。”陈俊卿对韩彦直和刘珙,同样也是用这一句话开头。
在朝堂上陈俊卿没有来得及多想,但但回府之后,却越想越不对,立刻命家人把韩彦直和刘珙两人请到自己的府中,想和他们讨论一下皇上欲行变法的事情。
陈俊卿也己是年过七十的人,主持朝政也己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早就想出仕,但想到国家刚刚恢复,皇帝年幼,百废待新,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廷,难免会。韩彦直和刘珙两人正当壮年,而且行事都十分稳妥,是陈俊卿认为可以接替自己的干臣,只是资历尚浅,因此陈俊卿大算还坚持一段时间,也可以扶持他们一把。
沉默了一会儿,刘珙才道:“请问相公,是否真想北伐中原,收复失地?”
陈俊卿微微一怔,道:“那是自然,一雪前耻,收复失地仍是老夫毕生所望,共父(刘珙字共父)难道不知吗?为何有此一问?”
刘珙向陈俊卿施了一礼,道:“那么在下再问相公,如果以现行之法,是否能否收复失地呢?”
这一回陈俊卿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可。”刘珙又看向韩彦直。韩彦直在一边也默然不语,显然也赞同陈俊卿的答案。
金军南侵,大宋南渡还可以说因为是徽宗、钦宗无能,蔡京、童贯误国。而南渡近五十年,毫无建树,也可以说是因为太上皇赵构只顾偏安,不思进取。然而在此之前的真宗、仁宗、英宋、神宗四朝,却正是大宋国力最强盛的时候,然而却依然对北方的契丹、西北的西夏毫无法办。若不是如此,神宗也不会施行变法,以求富国强兵了。
现在金国的国力远胜过当年的契丹和西夏,而大宋却只剩下半壁江山,如果还是沿续以前的那一套,想要收复失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战争说到底还是以国力为基础的,这不是出一两个明君,或是一两个名将所能够改变的。
刘珙接着道:“我大宋建国两百余年,积弊有三,为冗官、冗兵、积贫,若此三弊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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