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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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 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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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迎娶一对姐妹,这种事情在汉族看来,自然是有违伦理的婚姻形式,然而在草原上却是极为普遍的。

而在整编工作顺利完成后,赤老温、博尔忽、哲别、速不台等人的追踪部队也陆续返回,为铁木真带来了关于汪罕父子的最终结局的确切消息。同时也带回了札木合的消息。

就在这一刻,铁木真立刻意识到,新的战争又开始了。

哲别率领着一个千人队,根据克烈部的败兵留下的痕迹,一直追踪到了杭爱山脚下。哲别不顾前方已是乃蛮部领地,依旧率军向前紧追。数日之后来到了拜答剌河边,遭遇到一支乃蛮人的小股巡逻队。双方展开了激战。哲别打败了这支乃蛮军,并抓住了二十几名俘虏。

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知,王罕单身独骑逃到了乃蛮境内,被一位名叫豁里速别赤的将领俘获。但豁里速别赤根本不相信面前的这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般的老头便是乃蛮人数十年的劲敌,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霸主王罕,因此当场砍下了玊罕的头。同时也得知,在两个多月以前,札木合就来到了乃蛮,主君塔阳汗接纳了札木合,并且被札木合说动,决定出兵进攻蒙古。

知道王罕已经死亡,而且又有了一直搜寻不到的札木合的下落,哲别立刻回军到黑林来见铁木真,并报告上这些消息。

而在另一路搜索桑昆的速不台也有了收获,他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对带着桑昆首级来投诚的夫妻。男人名叫阔阔出,是桑昆的马夫。女子是阔阔出的妻子。

原来,桑昆见克烈部大势以去,搜罗了大帐里的财宝,扔下了王罕和自己的家眷,带着阔阔出和他的妻子两人伺候。一路向西北方而去,打算逃往也儿的额儿齐思河上游的乞儿吉斯人处避难。

而阔阔出觉得跟着他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好处,因此与妻子商议,打算趁桑昆其熟睡之机暗杀了他,打算借此向铁木真邀功请赏。

阔阔出的妻子也不同意,道:“从来桑昆主人有好衣服,好茶饭都给了你,如今主人遭难,怎么能伤害他。我可不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阔阔出不听,还是杀了桑昆,带着他的人头来投奔铁木真。

秉报完毕,速不台将桑昆的首级献上,同是也将阔阔出带到了铁木真的面前,请他发落。铁木真对桑昆的首级并不在意。对于这个生前便被他瞧不起的人,死后更无任何关注,只是命人取走掩埋了事。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这名投降者的脸上。阔阔出虽然跪倒在地上,但却自以为有功,而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来,铁木真一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一个人不能忠于自己的主君,竟敢将其杀死,居然还厚着脸皮来求恩赏,真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吗?此等不忠不义之徒,留之何用?推出去乱刀斩杀,碎尸分传诸营,以为警戒!”

早有两名箭筒子上前来架起了阔阔出的胳膊,就向帐外拖去。阔阔出脸色大变,挣扎着道:“大汗,为什么要杀我,站在您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合答黑吗?他不是也背叛了君主,向你投降,为什么不杀他,要杀我一个人。”

铁木真呵呵笑了,扭过头来,对合答黑道:“听到没有,合答黑,他可是自称和你是同类啊!”

合答黑鄙视的看了阔阔出一眼,道:“大汗,我可没有这份荣光与这样的人同伍。”

只到战争的最后一刻,合答黑还在为了掩护王罕撤退而拼死力战,直到力尽被擒,也算是为了旧主而仁至义尽了。即使是投降了铁木真,也从来没有想过用旧主的人头来取悦新主。因此被阔阔出视为同类人,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愤怒。

铁木真点点头,道:“好吧,合答黑,我的看法也和你一样,现在我就授权给你,让你来处理他吧。”

合答黑出列,道:“多谢大汗。”说着,几步走去,抓起阔阔出的衣襟,将他拖出了大帐。

第七百六十六章 旧的结局和新的开始(一)

王罕和桑昆的结局,只不过是给这次进攻克烈部的战斗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己。其实铁木真并不太担心——汪罕毕竟已经年纪老迈,且在草原上声名不佳,失去了部众和军队之后,他很难在别人那里得到支持。至于桑昆,更不过是庸碌之辈,不足为患。

而在克烈部被消灭之后,蒙古部在草原上的最后一个对手,就是位于杭爱山后的,另一支草原强势——乃蛮部。

在几年前,铁木真曾与王罕联合出兵跨越杭爱山,击败乃蛮两王子之一的不亦鲁黑汗,与乃蛮大将可克薛兀撒兀剌黑交过手。

正是拜那一战所赐,不亦鲁黑从此以后元气大伤,无力在与另一王子塔阳不花争夺汗位。而塔阳不花的势力却因此而膨胀起来,几乎完全恢复了当年亦难赤必格勒汗时代的旧观。就连那位在杭爱山前与自己大战过的薛兀撒兀剌黑也率军投靠了他。

不过塔阳不花在夺取了乃蛮的汗位之后,却似乎没有他父亲亦难亦必格勒汗那样的好战和野心,一直以来都是自守疆界,并没有趁铁木真、王罕、札木合等人征战不休之际,出兵进攻东部蒙古,而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然而现在则不同了,以札木合为首的各支反蒙古势力残部:包括铁木真的两位亲属阿勒坛与忽察儿,蔑儿乞的首领脱黑阿脱,残余的一部份塔塔儿人和泰亦赤人都已经投靠于塔阳不花的麾下。显然这一次乃蛮人并不想置身事外了。

但现在战斗刚刚结束,而且也快进入冬季,蒙古军是否还有力量继续进攻乃蛮,铁木真心里也没有底。因此铁木真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对付乃蛮的事宜。

博尔术首先道:“这两天我从汉人那里学到了两句话,一句叫做一山不容两虎,还有一句叫做天上没有两个太阳。而且草原上也不可能出现两个可汗,因此我们与乃蛮的一战是势在必行,不可阻挡的!”

铁木真笑道:“这两句话说得很好,看来这些天以来,你们从汉人身上都学到了不少东西。”

合撒儿道:“而且札木合逃到了乃蛮人那里去了,只要他还在,就永远是我们蒙古人的心腹大患,因此就算只是为了除掉扎木合,我们也要发兵去进攻乃蛮。”

铁木真点点头,和王罕相比,札木合更为年轻,又更有活力,而且口材出众又富于干材,因此在铁木真心里,对札木合甚至比王罕更为忌惮,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札八儿火者道:“乃蛮非常富有,因为他们靠近哈剌契丹,能够用很低的代价换来有许多我们没有的东西:夜晚会自动发光的玉石,比驼绒更柔然的织物,可以发出天籁之声的乐器,如果我们能够打败乃蛮,就可以用乃蛮的财富使我们的战士穿上最坚固的战甲,拥有最锋锐的武器,入住最温暖的帐幕。不会再为生计而烦忧了。”

速不台道:“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只要大汗下令,我速不台第一个出战。”

甴于刚刚战胜了多年的宿敌,因此整个蒙古军的士气极高,众将一个个都是斗志旺盛,只要铁木真现在就发令出征,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击。

这时赤老温却道:“但我们现在刚刚打败了克烈部,士兵们都很疲劳了,而且乃蛮是个大部落,想要打败他们,兵少了可不行,对克烈部的这一战,我们的损失也不小,现在恐怕兵力不足。”

者勒灭也道:“现在克烈部刚刚归附,人心还不稳定,如果在这个时候去进攻乃蛮,一但有人煽动克烈部的人在后方闹事怎么办?而且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一但我们的大军在途中遇到暴风雪,那可就糟了。”

他们两人都是持重的态度,但所说的却是事实,由其是天气因素,谁都知道草原上暴风雪的可怕。其他众将听了,有些发热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

木华黎道:“进入了冬季,我们是没法进攻乃蛮,但乃蛮也一样没法来进攻我们,因此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从现在到明年开春的这一段时间,来进一步稳定住现在的局面。而兵力不足的问题,也可以通过收编克烈部的战士来解决,因此只等冬天一过,我们就可以发兵去进攻乃蛮了。”

铁木真点点头,道:“说得不错,那么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就好好准备吧。”

札八儿火者又道:“大汗,那么对宋朝的使臣,我们又该怎么说呢?前几天我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想要回去了,因为过不了一个月,就要下雪了,如果他们要走的话,那么这几天就会动身了。”

铁木真想了一想,道:“我当然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来,帮助我们打败乃蛮之后再走。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安排,如果打算立刻返回宋朝的话,我们一定要欢送他们离开蒙古。”

札八儿火者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去向他们转达大汗的意思。”

因为对乃蛮的作战方针已经确定下来,蒙古众将也都放松了不少,现在谈到了宋朝的使团,自然把话题转到杨炎他们身上来了。

铁木真道:“现在宋朝的使团和我们一起住了几个月了,我听说金国的完颜长之一直把杨炎视为他的生平大敌,你们对杨炎的看法怎么样?而且宋军也和我们一起作战,打败了克烈部。你们又认为宋军的战斗力怎么样?”

博尔术首先道:“大汗,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到杨炎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并不起眼,似乎根本不像一个英雄。但接触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确实有许多过人的地方,和完颜长之比起来,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或许差不远,但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杨炎就显得比完颜长之要特别得多。比如在我们营地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见杨炎到牧民的聚集地去闲游,而且他可以很轻易的和一个普通的牧民一起交谈,说笑,就像好朋友一样。对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根本就不会想他会是宋朝的驸马!而且一个普通的士兵。”

者勒灭却有些不解,道:“博尔术,你是想说什么?杨炎喜欢和普通牧民、士兵交往,这又能说明什么?”

博尔术苦笑了一下,道:“一时间我也说不明白,不过那个完颜长之是不会这么做的,包括我们中间的许多人,也许我们会和普通牧民、士兵有来往,但绝对不会和他们相处得像朋友一样。也许这就是杨炎特别的地方吧?”

铁木真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博尔术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杨炎确实和什么人都能聊得到一起去。”

札八儿火者道:“按照中原的说法,能够成为名将的人,必然能够有让士兵为他效死力的能力。我听说在中国有一个故事,有一位将军,他手下有一名士兵的伤口化脓,那位将军主动为那个受伤的士兵吸出了脓血,包扎好伤口。士兵们见了,都十分感动,后来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那个士兵的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却哭了起来,她说我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那位将军手下当兵,前年将军为我丈夫吸脓包扎,结果我的丈夫为了报达他的恩情,战死在战场,去年他又为我的大儿子吸脓包扎,结果我的大儿子也战死了,现在他又为我的小儿子吸脓包扎,看来我的小儿子也活不长久了,我怎么能不哭呢?”

蒙古众将听了札八儿火者讲完这个故事,都久久不语。铁木真微微点头,道:“不错,能够成为名将的人,必然能够有让士兵为他效死力的能力。正是因为杨炎平时不把士兵当手下人看待,因此在作战的时候士兵们才会为他而拼命死战,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就是杨炎与别人不同的地方,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甚至他比完颜长之更加厉害。”

铁木真又道:“那么你们看宋军的战斗力怎么样,如果我们蒙古军现在就和宋军交战,你们是否能够打败宋军呢?”

这也是蒙古众将很感兴趣的一个话题,宋军的人数虽然不多,而且在蒙古也只打了两仗,但这两仗都显示了强劲的战斗力,而且人马的损失率极小,两战下来,战死的也不足五十人。

速不台道:“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宋军这样的打仗方式,虽然他们一共只有六百人,但如果给我六百蒙古军,我可绝对没有战胜他们的把握。”

速不台虽是铁木真手下有名的猛将,四狗之一,他竟然主动承认蒙古军不敌宋军,其他几人如哲别,主儿扯歹、赤老温等却也都没笑他,反而都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下来。因为蒙古人性子朴实,而且又敬重英雄,因此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

第七百六十七章 旧的结局和新的开始(二)

博尔术道:“我看这支宋军的战斗力虽然很强,但一定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并不代表了全部宋军的战斗力。而且他们主要还是依靠盔甲和武器比我们好,他们的箭射得比我们远,发射的速度比我们快,而盔甲又比我们的坚固,连战马都披上了盔甲,这样交战,我们打不过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木华黎道:“大汗,博尔术说的有道理,而且据我观察,如果宋军一对一和我们蒙古兵比较起来,也未必比我们强,只能算是各有所长,论骑术,我们远在宋军之上,但在步下作战,我们蒙古军却要逊色于宋军不少。但宋军除了盔甲和武器优于我们之外,在战术上十分独特,是我们蒙古军从没见过的,在班尼朱河边那一战中,完全是步骑射一起配合,各自取长补短,结果产生了强大的战斗力。而我们蒙古,包括整个草原,都是以骑军为主,少有步军,这一点到是要好好向宋军学习。”

者勒灭道:“这没什么?盔甲和武器我们虽然没有,但也可以学着制造。宋军的战术,我们也能学习,只要是别人能够做到的,我们蒙古人也能够做到。”

铁木真道:“不错,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克烈人,也不是乃蛮人,而是金国。金国和宋国打了几十年的仗,宋军有这样的武器和盔甲,金国一定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宋军的战术,金国一定有对付的办法。如果我们以后想要和金国作战,也同样会面对这样的武器和盔甲,同样的战术。因此我们不能让蒙古的战士去白白拼命,一定要制造出更好的武器和盔甲,同时也要认真研究宋军的战术。”

停了一停,铁木真又道:“不过照我来看,我们蒙古和金国和宋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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