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宋军的战术。”
停了一停,铁木真又道:“不过照我来看,我们蒙古和金国和宋国最大的差距并不在于武器和盔甲不如他们,也不是战术,而是在于,金国和宋国都有他们的文字,而我们蒙古没有。”
“文字?”大多数蒙古将领都有些不明白,文字有什么用,在他们看来武器、盔甲,战术的作用要比文字大得多。但只在见多识广的札八儿火者眼里露出了敬佩的目光,他当然知道,文字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铁木真接着道:“只有有了属于我们蒙古人自己的文字。我们蒙古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用文字维系起来的蒙古,才会真正成为一个民族。那样,即使在我们死后,蒙古人也不会再出现象以前那样分裂。一个团结的蒙古,任何时候都不必畏惧任何的敌人。因此我们蒙古必须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字。”
就在铁木真决定蒙古军新的目标的时候,杨炎也和赵月如在一起商议,大宋使团下一步的安排。
因为这时铁木真也已经通过札八儿火者向大宋的使团表达了自巳的态度,希望杨炎和赵月如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打败乃蛮。而在出使蒙古之前,杨炎已经得到了赵忱的授权,在蒙古的一应事务,杨炎都可以根据当时实际情况,自己做主,便宜行事。因此大宋使团下步,是留在蒙古,继续帮助铁木真打败乃蛮,还是就此返回大宋去,也都需要好好商议下。
杨炎首先道:“我想,我们还是应该留下来,帮助铁木真打败了乃蛮之后,然后再离开蒙古,回大宋去。”
赵月如听了,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我们是从六月初离开临安,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与蒙古结盟的目地也已经达到了,并且又帮助蒙古打败了克烈部,可以说这一趟出使蒙古的历程非常圆满,而且对蒙古的帮助不小了,完全尽到了盟友的义务。在这个时候返程回大宋,也完全可以。没有必要在帮着蒙古继续攻打什么乃蛮了。”
杨炎摇摇头,道:“虽然现在蒙古已经战胜了克烈部,但如果不打败乃蛮,蒙古的后方依然不稳,也不可能马上从北方出兵。反正现在完颜雍病重,金国在短期内不会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如索性帮助蒙古打败了乃蛮在回去,我想打败乃蛮,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大宋在金国的情报糸统已经完全建立起来,因此像完颜雍久病不治,已经任命太子监国这样的大事,宋朝早就知道了。
赵月如怔了一怔,道:“怎么,你这么急着出兵,是打算趁完颜雍病重的时候,就开始进攻金国吗?”
杨炎道:“那到不是,我的想法是和蒙古联军,先灭掉西夏,然后再等待机会,进攻金国。”
虽然杨炎此前曾经说过几次,要先灭西夏,然后再进攻金国,但赵月如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道:“我们大宋的首要仇敌是金国啊!和西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而且现在不是已经和西夏议和了吗?每年可以从西夏得到八千匹马,这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一定非要灭掉西夏呢?”
杨炎道:“与西夏议和,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我想西夏也不会甘心现在达成的和约,一但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撕毁和约,何况现在金国仍然臣服于金国,而我们大宋能够牵制西夏,全靠有任得敬,但任得敬都七十多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命,一但任得敬死了,西夏必会又全面倒向金国,到了那时,西夏又成为我们的心腹大串。”
赵月如想了一想,道:“你说的到是不错,只是一但我们攻打西夏,国内的防备必然空虚,如果这个时候金国出兵进攻江淮,我们又怎么应付呢?”
杨炎道:“这一点我也想过,根据我们在金国的细作打探,完颜雍久病不治,现在已经命太子监国,恐怕命不长久,据说金国的太子完颜允恭仍是平庸之辈,不足为虑。而且一但完颜雍归天,新君登基,政权交替之时必然不稳,金国未必能出兵进攻我们。在江淮有毕再遇坐镇,又有长江天险,金军也未必能攻得进来。而且经过上一战之后,西夏已经元气大伤了,我们现在又攻占了卓啰和南军司,又有任得敬做内应,如果和蒙古南北夹攻西夏,灭掉西夏并不是难事。”
赵月如又道:“如果完颜雍命不久矣,我们为什么不趁金国新君登基,政权不稳的时机,直接去进攻金国,反到去进攻西夏呢?”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一但我们进攻金国,反而会激起金国上下的同仇敌忾之心,而且以我们大宋目前的力量,趁乱出兵,最多能够夺取一些江淮前沿的地方,还不足以复整个中原。现在金国有完颜长之坐镇开封,完颜陈和尚镇守山东,你以为我们能在他们那里讨得多少便宜。等到和金军僵持不下的时候,很难说西夏不会趁机有所动作,到头来只有两头俱失,因此到不如先灭西夏,占领了西夏之后,我们不仅拥有了自己的产马之地,而且可以和蒙古直接接壤,同时还削弱了金国的势力,减除金国的羽翼。然后只等时机成熟,再与蒙古联合,进攻金国。”
赵月如又想了想,也认为杨炎的这个构想最为合理,但她心里还有些不安,道:“是不是我有些多心了,上一次我们谈了蒙古和铁木真之后,我总但心,我们会不会又为大宋扶植起了一个新的敌人,一但我们联合打败了金国,失去了共同的目标之后,蒙古会不会变成我们的敌人,就像当年我们联金灭辽之后,反而引来了金国南侵那样。”
杨炎点点头,道:“你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三国时,吴蜀虽然员联合拒魏,但也有荆州之战。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盟友来对付金国,致于灭了金国以后,我们和蒙古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会我们所能掌控了。自古以来,中原的王朝都会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危胁,秦汉时有匈奴,随唐时有突厥,到了宋时是契丹、女真。就算蒙古不与我们为敌,也会有其他民族,但只要我们大宋自身保持强大,也就不会害怕任何敌人了。”
赵月如也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其实当年联金灭辽的战略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后来金军南侵,说到底还是因为当时徽宗皇帝所用非人,任用蔡京、童贯这类奸妄之辈昏庸误国所致。只要大宋再不犯这些错误,就不会再有第二个靖康之难了。”
杨炎道:“所以我决定继续留在蒙古,就是想尽量多了解他们一些,日后万一真到了有和蒙古兵刀相见的那一天,也好做到有的放矢,容易应对。”
赵月如又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就在蒙古再多留一些时曰吧。”
于是第二天杨炎便来见铁木真,表示愿意留下来继续帮助蒙古。铁木真自然十分高兴,为了表示对宋军的感谢,又赠送给杨炎大量的礼物、牲畜和奴隶,同时也邀请杨炎参加此后的军事会议,商议对乃蛮的用兵大计。
而杨炎也打发赖文政带着赵草和朱雀先行离开蒙古,并向建康发回了这段时间自己在蒙古的全部情况,以及与蒙古结盟成功的事情。然后留在蒙古,准备随蒙古军一到征讨乃蛮。
第七百六十八章 乃蛮
在草原西端阿勒台山西麓温泉区域的一座华丽的宫殿里。
“这个人就是王罕吗?”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岁左右,头带金冠,身穿华丽锦袍的男子。他就是现任的乃蛮大汗,塔阳不花,亦称塔阳汗。
虽然现在以是冬季,但塔阳汗的宫帐却有三层帐蔓,又生看火炉,因此温暖如春,寒气一点也透不进来。而这时在塔阳汗的宝座面的羊毛地毯上,用一个赤金的托盘,放着一个颗血污已经洗尽,白发苍苍的人头。而在托盘边上站立着的是砍下并献来这颗人头的乃蛮的大将,豁里速别赤。
听到塔阳汗的询问,豁里速别赤道:“他自己到是这样说的,不过我看不像。克烈部的大汗又怎会沦入单人独骑落荒而走的地步?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比叫花子还不如。”
“豁里速别赤,你做得太鲁莽了。”这次开囗说话是坐在塔阳汗身旁的一位绝色女子,她身披一件五彩的丝绸纱衣,透着晶莹如玉的肌肤,烁烁耀眼,光彩照人。
看着这个美丽风情的半祼女子,豁里速别赤的瞳孔也不觉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每一次见到她,豁里速别赤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幻想,如果能够把这样一俱美妙的身体搂在怀里,压在身下,那该是多么动人的感觉。
不过豁里速别赤也知道,这永远都将只是自己的幻想,因为这个女子就是塔阳汗最宠爱的妃子,名叫古儿别丝。她曾经是先汗亦难赤必格勒的宠妃,但和塔阳汗并没有血缘关系,因此如今被塔阳汗连同父亲的领地一起接收了过来。
继存父亲的汗位之后,连同父亲的妃子也一起接收,这种做法在中原自然不为人所耻,但在这塞北草原却是一种惯例,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时古儿别丝继续用她那悦耳的声音道:“听说王罕不是正在和蒙古部打仗吗?也许王罕是被蒙古兵打败,才落难逃窜到这里?王罕再怎么落难,也毕竟曾经是一位草原雄杰,你杀害这样一位老人,实在不该啊。”
豁里速别赤不觉也咽下一口唾沫,赶忙低下头去,不敢盯着看那如花如玉的半祼胴体,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是呀,如果真是汪罕本人,的确不该杀掉他。你本应该将他活着带到我的宫殿中,我很想见见这位与我的父亲交战多年的英雄人物呢。”塔阳汗其实己经看出了豁里速别赤眼里的欲望,不过并不以为意,反而觉的无比的自豪,因为这样一位迷人美人儿,却已经是属于自己一个人所有了。想到这里,他也不顾属下在场,一支手搂着爱妃的腰肢,另一支手在她的身体上大肆活动着。
古儿别丝发出轻挑的笑声,道:“如果王罕活着,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一个看守宫殿的事情做做,如果让王罕为我们看守宫殿,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塔阳汗听了,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真怀疑他倒底是不是先汗之子。”在一边的另一位乃蛮大将可克薛兀撒兀剌黑心里暗暗叹了一囗气,从塔阳汗的身上,很难找到半点他父亲亦难亦必格勒汗的豪勇气慨。更无一丝决断的意味,只会不住地讨好,附和古儿别丝。要知道他甚至没参加过一次作战。
当初塔阳汗与异母兄弟不亦鲁黑争夺汗位的时候,对方就曾直指他是冒充王子,来骗取汗位。如果不是因为不亦黑鲁的势力遭受铁木真与王罕联军的重创,很难想象他能如今天这样安居上位,发号施令。
可克薛兀撒兀剌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大汗,这颗人头是不是王罕还不得而知,不如把札木合请过来辩认一下吧。”
古儿别丝这才从塔阳汗手中挣脱出来,微微有些气吁道:“说的也对,虽然我有点受不了蒙古人身上的臭味,不过为了让大汗弄清楚原委,也不妨忍耐一下吧。”
很快札木合就来到了塔阳汗的宫帐,一眼就看出,果然是王罕的人头:“没错,这首级是王罕的。看来铁木真把克烈部也吞掉了。”
对于王罕的败北,札木合并非没有预见,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在他想来,王罕即使最终被铁木真打败,双方致少也会经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已则完全可以借用乃蛮的力量,招集铁木真的对手,最新整顿人马,一举打垮已经被王罕消耗得筋疲力尽的铁木真。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不可一世的汪罕就如山崩地陷一般于瞬息间被铁木真打倒。
一时之间札木合也陷入了深深的遗憾与失望中,“早知如此,自己也该在克烈都多呆上一段时间,也好让王罕多挺一点时间。”
“蒙古人真的把王罕把败了?”古儿别丝掩着自己的鼻子,皱起眉头,仿佛极力的在忍受札木合身上的恶味一样,“现在克烈部被打败了,草原上只剩我们乃蛮和蒙古两部了。铁木真的野心恐怕是不会满足的,他一定会来进攻我们。”
看到古儿别丝的样子,札木合虽然心里发怒,但挑起乃蛮和蒙古之间的战争却是他逃到乃蛮来的最大目标,因此装作没有看见,并极力的做出一付可怜的依附者样子,道:“可敦说的不错,大汗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才是。”
塔阳汗也点点头,道:“与其坐待他大兵压境,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传令各部,集结兵马,准备来年秋天马肥之时与蒙古人决一死战。”他又转向札木合,“古儿汗啊,到时候还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击败草原上的煞星铁木真!”
札木合连忙弯腰行了一礼,道:“我会尽我的全力,为大汗夺下铁木真的弓箭。”
这一下连可克薛兀撒兀剌黑也大吃一惊,虽然他也湥С丫鞣坎菰拿晒啪换岱殴寺抑鞫龌鳎踩肥当缺欢烙钦庋孪任淳魏纬锘以谡庵址钦匠『暇妥龀稣庋卮缶鲎叩木俣词翟谑翘崧柿耍敲髦侵摺
这时古儿别丝又娇笑道:“大汗,我也想抓两个蒙古人来看看。不过听说那些穿黑衣的蒙古人都是从不洗澡的,浑身散发着恶臭。你不许他们走进我们的宫殿里,即使抓到他们的妇女,也要先让她们洗过澡,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能让她们去挤羊奶,她们只配做这个。”
塔阳汗还没有说话,豁里速别赤已道:“尊贵的可敦,请你放心吧,我会把所有的俘虏都洗漱干净,带来给你当奴仆,绝不会让蒙古人的臭气沾染您的宫帐,虽然这里已经有点臭了。”
说着轻蔑的瞟了札木合一眼。古儿别丝和塔阳汗同时傍若无人的笑出声来。
札木合顿时怒火中烧,此时如非寄人篱下,需要借助乃蛮的力量,他早就拔出腰刀将大帐里的人都砍为两截。他的脸上平静依旧,心里却在想着,“看着吧,你们这些愚蠢不堪的家伙,铁木真会来教训你们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蒙古人!”
这样想着,札木合向塔阳汗和古儿别丝深施了一礼,道:“那么大汗,我先告退去联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