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冲他抬脚踹去,“出去,你混蛋。”
“我装神弄鬼、费尽心思进来,今晚就没想回去,嘿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我就告诉你,我怎么进来的。”北野枫压住她的双腿,一手握住她的双手,一手拿着肚兜凑到她面前,在她脸上亲了几下,说:“我看这个肚兜很漂亮,若是中天大陆几百家倚烟阁的姑娘们一人穿一件,再备一件换洗,就按一件五百文计算,会有几万两银子可赚,还可以推广到闺阁,又能赚上一笔。”
“放开我,讨厌。”
“我跟你谈笔生意怎么样?你出工料,我来卖,赚银子五五开。”
江雪无奈叹气,哭笑不得,做纹胸式的肚兜,在中天大陆推广,一定有利可图。她来到这个时空,闲着无事,就设计出几种样式,一直打算制作。可是慕容商会绸缎庄的人除了绣娘,掌柜伙计都是男人,她不好意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北野枫的主意不错,他连倚烟阁姑娘们的钱都想赚,阴损至极,却不乏商业头脑。
“你真想知道做法?”
“当然,我从没见过,很感兴趣,你穿上给我看看。”
“滚开。”
“不穿就不穿,把这个送给我,我去倚烟阁找姑娘穿上试试。”
“随便你找谁穿,肯定漂亮,我还做““江雪本来想说她还做了三角式内裤,怕北野枫让她试穿,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我、我可以跟你合作,赚银子五五开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有一个条伴。”
北野枫挑了挑眼角,不以为然,“呵呵呵 …没条件就不是慕容玖了,说吧!”
江雪推开他的手,拿过肚兜扔到一边,极力酝酿感情,半晌,叹了口气,说:“我有一个朋发在塞北做生意,帮过我很多忙,算是我的恩人。听说他有大批马匹要卖到齐越,却苦于没通关文书,都愁白了头发,我想帮帮他。”
“通关印章就在我的柚袋里,想要多少份文书都行,齐越也正缺马匹。只是我很奇怪燕南询什么时候成你的恩人了?据我所知,你和他连面也没见过。而且他跟慕容商会做生意,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你恨他恨得牙痒心疼。”
“你……”
谎言被人戳破,江雪满脸通红。不过,她的脸皮厚度和硬度比过关系数高很多,尤其是跟某些人谈生意的时候,简直是通杀加秒杀。
“这个,呵呵,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五湖四海皆朋发,燕南询也一样。”
北野枫捏着她红云乱飞的脸,“哈……你扯谎的伎俩很一般,不过我喜欢。”
“哼!当然不如你,阴损、狡诈、奸滑、凶残、狠毒。”
“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多优点?那你还不嫁给我呢?”北野枫靠坐在床上,把她拉起来,揽到怀里,“你要是嫁给我,我们联手可以所向坡靡,敛尽天下钱财。你是聚钱的匣子,我是搂钱的耙子,风云江湖、诡异朝堂都是生财道场。同样以敛财为乐,又视金钱为粪土,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北野枫直情告白,言语声调透着戏谑,去不乏真情流露。他看着江雪,眼底桃花盛放,春水荡漾,浓浓的情愫充溢心间。江雪心底泛出丝丝缕缕的甘甜,伏在北野枫怀里,虽然没有归属的踏实,却也倍感安慰。
“谁跟你天造地设?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我就找别人帮忙。”
“呵呵,与齐越做生意,我要是不点头,还真不知道谁能帮你?谁敢帮你?”
江雪噘着嘴斜了他一眼,缓了口气,正色问:“齐越缺马匹,燕南询有马匹要卖,供需各有所求,不是很好的生意吗?你为什么不给他发放通关文书呢?”
“燕南询从漠马买一匹上好的健马只花一百两银子,他卖到齐越要五百两。我让他三百两卖给我,我再五百两卖到齐越,他不同意,所以拿不到通关文书。”
“哼!傻子也不同意,你也太黑了,卖到自己的国家还要赚二百两银子,哼!”
江雪一脸大方正气,斥骂北野枫,心里却琢磨怎么把这笔银子赚到手。燕南询是她滚滚财源的拦路虎,也是北野枫的绊脚石,他们要合作把燕南询搬开。
北野枫莫名其妙地看着江雪,问:“你什么时候变得厚道了?齐越需要五千匹健马,我就要从老不死的口袋里掏一百万两银子出来,各取所需。”
“你……”
北野枫突然摇了摇手,打断她的话,冲她做了禁声的手势。江雪竖起耳朵细听,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紫榆林时,嘎然而止。林中骤然灯火通明,照亮了森凉沉寂的暗夜。沉稳的步伐缓然走近,带着不可忽略的威严。
“王爷请。”
江雪一怔,半夜三更,南成远来干什么?听声音象是带来了许多手下。北野枫纵然与他交情甚密,可是让他发现北野枫在房中,会有麻烦。
“喊醒沐姑娘,今晚本王要留宿在这里。”
“他、他竟然要留家,你起来,去跟他决斗,赶走他。”
“为什么要赶走他?南成远来捉奸,我就同他好好玩玩。”
北野机在江雪粉颈上烙下鲜红的唇印,又跳下床,脱掉衣服。把靴袜贽衣扔到外间和江雪的卧房,制造好通奸的现场,才抱着红衫和斗篷钻进卧房的柜子。
敲门声传来。江雪瞪了柜子一眼,又冷眼瞅着门,暗哼一声,钻进被子。暖香被黑白无常所治,肯定醒不了,他们要玩捉奸,她干脆也参与进来。就看最后他们谁是奸、谁是正,谁败谁胜了,反正她会保护好自己不受半点损失。
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捉贼捉双
波纹泛起丝丝涟漪,荡漾心河,本来风平浪静,心绪柔和。杂乱的脚步、暗夜的火光令她心潮涌动,沉重的砸门声犹如一块大石扔进心海,激起浪花惊岸。
江雪越想越气,南成远已经把她贬身为奴,为什么还不放过她?王府后院成堆的怨妇等着他抚慰,他居然要厚着脸皮留宿在女奴的住所。若是传出去,又是笑柄一桩,自从来到京城,沐九小姐这重身份流年不利、笑料频出。
从咏菊诗会压坏名菊,到及笄考试未通过,成了有姓无名的小姐,受了不少闲气。被成亲王点名做了陪嫁,挚亲益友想看她扬眉吐气,她却被贬身为奴。再传出不安份守己′与妃妾争宠的风言碎语,她就不只遭人耻笑,而该遭人唾弃了。
前几天,屡次陷害追杀她的沐容清在她的推动下惨死,大快人心。今天她又威逼诱惑关桑柔跳河,多日积聚于心的怨气得发渲泄,她才稍稍平定,南成远又送上门来了。不管他是来捉奸,还是想留宿,都要好好收拾他。
她穿好中衣,打散头发,摆出一副春睡刚醒的模样,趿着绣鞋,披上斗篷,扭着腰肢去开门。她刚走到外间,门就被撞开了,四个太监进来,点亮灯火。王公公引着南成远进到外间,就有太监从外面搬来软藤椅,请南成远就坐。
南成远坐在藤椅上,身体窝进银狐毛氅里,头也罩住了,只露着一双沉冷清亮的眼睛看着她。江雪撩起头发,仰着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故意让众人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半晌,她无奈轻叹一声,浅施一礼,问候请安
“沐姑娘不欢迎本王?”
“不敢,这里是王府,王爷是王府的主人,小女只是奴仆,怎敢不欢迎王爷?”
“那就好,本王今夜就留宿在这里。”
江雪很随意地摊了摊手,“反正这里就一张床,王爷不嫌挤就请便。”
“床的宽度足够,两个人是不会挤的。”南成远站起来,环顾四周,冷笑狠厉,“要是再多一个人恐怕就真有些拥挤了,不过,本王相信沐姑娘清白。”
“多谢王爷信任。”江雪细步缓行至南成远身边,笑意吟吟地说:“依小女之见,若真多出一个人,应该把他碎尸万段,才符合王爷睥睨天下的威严风姿。”
南成远蔑视冷笑,阴沉点头,“这主意不错,沐姑娘很喜欢看人死?”
“有时候喜欢。”
太监拣起男人的靴袜贽衣,拿过来让南成远看。南成远眼底隐含着冰冷森凉的愤恨,他大步走近卧房,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到床上。江雪站在他身侧,满脸毫不在乎的神情,瞄着柜子笑了笑。北野枫不惧南成远,故意制造了通奸现场,又有意躲藏,是想看南成远气急败坏的样子。江雪决定将计就计,让南成远抓住北野枫,最好两人限时决斗,大打出手,她躲在一旁摇旗呐喊看热闹。
南成远的目光落到柜子上,冲王公公抬了抬下巴。王公公给身后的太监使了眼色,三人轻手轻脚靠近柜子,猛然打开柜门,抓出柜里的人。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王爷……”
江雪不禁浑身哆嗦,太诡异了,大变活人吗?她眼睁睁看着北野枫钻进了柜子,可此时从柜子里出来的却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这瘦小男人只穿了一件短裤,手里抱着夹袄,谁都能看出他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就钻进柜子的。被太监揪出来,他扑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般哀求讨饶。
北野枫呢?江雪仔细翻找,柜子里除了她的几件衣服,哪还有北野枫的人影?看到柜子顶上的高窗晃动了一下,江雪气得咬牙切齿。她本想引着南成远发现北野枫,即使不能鼓动他们大打出手,也让他们大为尴尬。可此时,北野枫制造了通奸现场,又偷梁换柱,瘦小男人被南成远捉奸在屋,尴尬的只有她了。
“禀王爷,此人叫孙亮,二门上的门人,内院管事的干儿子。”
孙亮干小瘦弱,贼眉鼠眼,听王公公点破他的身份,又跪爬到王公公脚下哀告求饶。江雪对孙亮百般蔑视,又不由奇怪,孙亮跟她很清白,为什么如此胆小?
南成远嘴角上弯,挑起浓郁的讥诮,笑容阴沉,半晌才说:“沐姑娘眼光也真差,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勾引二门的门人哪!这要传言出去,啧=责啧,唉!”
任江雪牙尖嘴厉,此时“奸夫”在场,她也无话可说。她紧握双拳,很想对南成远那张得意冷漠的脸狠狠砸下,再去收拾北野枫。
“传言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我例外,谁想怎么传,都悉听尊便。”
“家丑不可外扬,本王顾及沐家的清誉,不会让任何活人乱传。”南成远慢慢靠近江雪,别有意味地看着她,轻叹一声,又说:“本王来之前还在想,不管你房间是谁,只要你们两厢情愿,本王都会把你送给他。话已说出,本王就要履行诺言。孙亮,本王不杀你,你带沐姑娘走,沐姑娘可是沐氏家族的九小姐。”
南成远今夜大张旗鼓来到这里,原来意在捉奸。南宇沧的手下送来了信,萧十八也来送了信,北野枫又胡闹了一场,想必早就惊动了南成远。
江雪暗想,若是孙亮敢答应,她会亲手杀了他。尽管她不屑于跟一个胆小龌龊的人计较,可这件事关系到她的清白,孙亮必须死在她的手上。
“敢问王爷还有别的选择吗?”
“容本王想想。”
南成远装模做样的在房间里挪动着脚步,不时偷眼扫视江雪。他早就看出,他们到来之前,这间卧房确实有男人,但决不是孙亮。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他眼皮底下能大变活人,他却没有觉察。纵观中天大陆,有这本事的,除了北野枫,再无二人。北野枫既然想玩,他奉陪到底,一定要让北野枫悔绿了肠子。
“要不你把孙亮碎尸万段,本王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要不本王杀了他,你在王府终生为奴。你要是不忍下手,可以让他杀了你,本王再杀了他。”
“借王爷的剑一用,还有,请王爷让人把他拖到外面,小女不想脏血染卧房。”
南成远扔给江雪一把长剑,冲小太监摆了摆手,“拖走。”
孙亮吓得浑身瘫软如泥,爬跪在南成远脚下,泣泪直流,连声哀求,“王爷饶命,小人不认识沐姑娘,小人没与她通奸,王爷……”
江雪拨剑在孙亮的裸背上蹭了蹭,目光清寒森凉如冰,“那你与谁通奸了?”
“小人、小人跟康梅,跟、跟碧竹院的康姑娘相好,小人再也……”
没等孙亮说完,王公公就示意两个小太监把他拖出去。哀嚎求饶声渐低,孙亮必死无疑。孙亮不只跟康梅通奸,今夜肯定在跟浣衣房的女奴苟且,他这般模样出现,一定是被北野枫和黑白无常从被子里揪出来的。
一场闹剧落幕,江雪轻蔑一笑,倍感无聊。她把剑扔给南成远,冲他做了请出的手势,埋头收拾散乱的衣物。听到有人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她抬起头,不禁皱眉。南成远站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根本没离开。
“王爷,天色不早。”
“嗯,二更了,就寝吧!”
南成远解下毛氅挂在衣钩上,松开腰间玉带,坐在床边,示意江雪替他宽衣解带。江雪又气愤又羞涩,她决不会委身南成远,还有让他尝尝药毒的滋味。
她微垂着头,羞涩一笑,跪在脚榻上,替南成远脱掉靴袜,工工整整地摆放好,又替他解开长衫,叠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南成远坐在床上,自己动手,眨眼功夫,身上只剩了中衣贽裤。他扯开被子盖住腿,拉着江雪坐到床边,解下她的棉制斗篷,扔到一边。他从后面揽住江雪,手在她身上游走挑弄。
“如果你不是沐家的女儿,我会娶你做侧妃。”
“事实上我就是沐家的女儿,又怎能改变呢?”
南成远握住她的手,胳膊用力,揽得更紧了,半晌,轻微叹一声,说:“沐氏家族若是不存在了,你是不是沐家的女儿就无所谓了。”
除掉沐家是他夺位的第一步,在计划没成形之前,除了他的亲信心腹,他不会吐露半个字。今夜,此情此景之中,他把这些话做为对她承诺的前提,毫无顾虑地说出来,心里有一吐为快的轻松,信任也能让他放松。
江雪知道南成远此时已经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此时不动,要待何时?她轻咬红唇,羞涩更浓,身体往南成远手臂里靠了靠,手伸向枕头底下的药囊。这时候,柜顶的高窗响了一下,南成远微微一怔,江雪趁机将药毒洒出。
为了对付装神弄鬼的北野枫,她已经配好的眩昏散,不成想却用到了南成远身上。南成远意识到有人下药,忙试图摒住呼吸,可已经来不及了。他挣扎了几下,慢慢倒下去,充满怀疑的目光仍注视着高窗。江雪跳到床边,拿出沾满眩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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