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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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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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缺什么,更不知道怎么给,不过我会尽力。”北野枫冲江雪做了请的手势,又说:“我们先去观海楼喝茶休息,一别数日,也要叙叙旧情。中午我在千味楼宴请诸位,下午我领你们到我的别苑下榻,我们过两日回王都。”

江雪微微一笑,自知今日的气势姿态令北野枫惊诧,自己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舒坦。这些年,在沉静淡泊的外衣之下,内颗的骄傲一点都不曾少,反而越积越重。她不会改变个性,更不想消减骄傲,褪掉那层外衣,似无不可。

羽凤国有意与齐越结亲,想把凤清薇许配北野枫,以此增强国力。北野枫对婚事至今没点头,齐越王深知羽凤国的目的,对这件事不表态,也不拿主意。

凤清薇自知大损颜面,对北野枫成见很深,看到他对江雪抛桃花、献殷勤,更加不愤。她对江雪无妒无羡,诚意相待,毫无心结。在她单纯的思维中,不管北野枫喜欢谁,或是谁喜欢北野枫,罪魁祸首都是北野枫,都因他好色而起。

萧十八跟在众人后面,低垂着头,脸上有无尽的心事。他曾经是北野桐最喜欢的儿子,分离八年,再次归来,顶着一张不属于他的脸,怎么与父兄相认?即使能相认,生活也会改变,重回王室,面对勾心斗角,他无从适应。

北野枫带着江雪等人登上观海楼,上到二楼,从南成远身边经过。南成远面向大海,兴致勃勃地观赏海景,对他们视而不见,眼底却充溢着别样的神采。江雪微徵一笑,带着丫头很客气地上前施礼,并告诉南成远,他们主f陈齐越国的一应消费都由她买单。南成远点点头,连一声谢谢都没说,根本不买江雪的人情。

江雪跟着北野枫向茶室走去,王室的随从安排冷香等人。凤清薇恼恨北野枫,不想听他说话,正好碰到南成远,两人倚栏观海,随意闲话,同时向北野枫投去愤恨的眼神。萧十八没跟他们上楼,一个人坐在观海楼后院的花圃中发呆。

两人进到一间宽敞优雅的茶室,北野枫请江雪入座,侍女送来香茗果品。北时枫亲自给江雪斟茶,随意说一些旅途见闻,一路风情。

“貂蝉呢?”

“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被南成远收买了。”

“好久不见,挺想它的。”

“不想我吗?我混到连一只貂都不如了,真悲哀。”

“我早就说过你禽兽不如,你还不承认。”

“不能与你为伍相伴,做人又做禽兽没有区别。”北野枫斜了她一眼,微微拧起眉头,笑得别有意味,半晌,问:“来齐越有什么事?”

“想你了,来看看。”

“我自认魅力无限,尤其对付你这样的失心怨妇,很有杀伤力。但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来齐越绝不只是看我,还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江雪轻嘬香茗,思虑着是先说萧十八的事还是先说生意的事。生意对她来说很重要,萧十八对于北野枫和齐越王室是否重要,她不敢下定论。一个人消失八年,生死未上,再亲的人也会遗忘,何况当年他们兄弟被害另有隐情。

“我想把慕容商会的生意做到齐越,在齐越开几家绸缎庄又脂粉铺和药材房,由你坐阵经营。今天登门拜访,想请你加盟入股,利益共享。”

“主意不错,怎样利益共享?”

“五五分账。”

北野枫掂起茶盏,冲江雪耸了耸肩,满脸笑容,眼底不时闪过狡黠。他垂头抬眼看着江雪,思量权衡,满眼桃花好象雨中凌落,清冷却别有风情。

“你来晚了。”

“怎么讲?”

“三天前,叶家有人同南成远主仆一起到达齐越,来跟我谈合作。北野氏没有经营绸缎、脂粉和药材的店铺,他们也瞅准机会,承诺与我三七分账。叶家毕竟声名在外,又是南成远引荐的,我就答应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叶家快人一步,而且条件诱人。唉!南成远很可恨吧?他居然帮着叶家抢你的生意。”

与北野氏合作,扩大叶家的铺面和经营一定是龙凤举的主意。叶家在齐越的店铺经营惨淡,龙凤举曾提出用齐越、西南和京城三地跟她换江东。她不答应,龙凤举才会请南成远出面,联合北野氏,釜底抽薪,断掉她向外扩张的途径。

叶家居然要跟北野枫三七分账,第一次谈判就放低身价,大下血本,似乎用意不简单。叶家控制了齐越,慢慢蚕食其它的地域,尽在掌握之后,全力合围慕容商会。她在江东时,叶家应付内乱,无瑕顾及生意,现在要反攻慕容商会了。

“叶家前来跟你谈判的人离开齐越了吗?”

“没有,他急着整顿店铺呢。”

江雪捏着茶盏,笑意清浅淡,问:“是叶青浓亲自来跟你谈的吧?”

“不知道,我没见过叶青浓,他也没说他是叶家家主。”

“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能请动南成远,别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你去问南成远。”

“没必要去问,我正想会会叶青浓呢,在江东呆了月余,一直没机会。”

北野枫转着茶盏盯着江雪,诧异的目光中交织着欣赏,隐含着淡淡情愫。叶青浓恨她入骨,她却苦于没有机会结识叶青浓,这是胆色,更是心胸。在她心目中,对叶家这个古老的家族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尊敬,而叶家恰恰相反。

叶家和慕容商会同时想争齐越这块肥肉,从利益角度,他倾向于叶青浓,王室其他人对叶青浓也很支持。排除情愫纠葛,从气度上讲,他对眼前的小女子更为看重。可他是重利之人,利与情难以兼顾之时,做出选择要费一番心思。

“叶青浓可不想见你,你在江东手笔很大,叶家对你又恨又怕。”

“叶家这么大的家族,叶青浓一个大男人,没这么小气吧?”

“呵呵,我们言归正传,如果你也与我三七分成,我不会考虑叶家。”

江雪冷哼一声,爽利出语,说:“你做梦,低于五五的比例,我会放弃齐越。”

“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没有。”

锦缎绣品又胭脂花粉、名贵药材在齐越很走俏,而且与北野氏的产业没有冲突。她看到的商机,叶青浓也看到了,叶家在齐越铺面不少,比她更有优势。可锦鳞国的锦缎绣品和羽凤国胭脂花粉已经被她控制了,叶家不能低价买入,还要把徵薄的红利分七成给北野氏。叶青浓只想用叶家的声名和实力把慕容商会制于死地,却忽略了他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会给叶家带来致命的打击。

她经营慕容商会讲求稳妥,从不冒进投机,这是她的性格使然。不赚钱的买卖,没有既定利益的事情,她宁愿放弃,也不会为争一口气而使自己陷于被动。这次也一样,只要她稳做钓鱼台,把锦鳞国和羽凤国的货品握于手中,就会处于不败之地。看着叶家因孤注一掷而更加衰退,她再来收场也不晚。

“不是我不帮你,北野氏虽说我掌舵,诸王子都有发言权,也可以表态。老二倾向于叶家,你也知道其中的利益纠葛和因由原委,老大老五支持老二,老不死的一向是两不得罪。我若不顾及他们三人的意见,肯定会背一意孤行的恶名。”

“呵呵,老四呢?老四肯定会支持你的。”

北野枫端着茶盏的手微徵颤抖,怔了半晌,问:“你有老四的消息?”

“有。”

“他还活着?在哪里?生活怎么样?快告诉我。”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你想知道他的消息?”

北野枫靠坐在椅子上,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凛厉精狡的目光盯着江雪,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许久,没看到她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破绽,才松了口气。

“只要老四说话,老不死的一定会支持你,你稳赢叶家。”

“我不想跟叶家竞争,你说过谁帮你找到弟弟会有重谢,我想要其它条伴。”

“说吧!只要你不要我的人,一般条伴我都会答应。”

“别臭美了,你身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你这个人。”

江雪冷眼打量着北野枫,估量着北野榛在他心目的地位,权衡要什么条伴更为合适。萧十八这张脸怎能让北野枫等人接受?这是她需要尽快排除的障碍。

“给我十万两银子,我带你去见北野榛。”

北野枫挑着眼角扫了她一眼,面露讥诮,说:“你的胃口也太小了,北野榛是老不死的宠上天的人,只要他活着,他就是齐越王,你才要十万两银子?”

江雪怔了怔,马上说:“这只是我带你去见人的订金,你以为是全部报酬吗?”

“我知道你不会错过大赚一笔的机会,还以为你想手下留情呢,他人在哪?”

“付了银子我就带你去见人,见人之前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江雪思量片刻,问:“你知道萧十七吗?他长什么样?”

北野枫徵徵皱眉,点了点头,“我知道萧十七,没见过,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你跟我说说萧十七,越详细越好。”

“萧家曾经是齐越最大的商户,财力、势力不逊于叶家。萧十七是萧家的第十七子,睿智精明、文武全才,萧家的生意在他的管理下做遍了中天大陆,现在北野氏的千味楼和钱庄当铺二十几年前都是萧家的产业。萧十七爱上了一个女人,愿意为这个女人舍弃一切,他的痴心曾在齐越广为流传。后来,这个女人嫁了人、生了儿子,萧十七放弃荣华富贵,含恨隐居了,萧家也落败了。”

江雪眼底泪雾迷茫,世上几多痴心男女,曾被爱伤得心如废墟,体无完肤。明知爱的前方会有龙潭虎穴,还会义无所顾,不舍弃、不后悔。被萧十七爱上的女人很幸运,可幸运的背后又有多少辛酸苦痛、恩怨情仇?萧十七含恨隐居,为爱情独立于人世之外,导致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女人能无动于衷吗?

她揉了揉眼睛,清苦浅笑,问:“萧十七爱上的女人是你娘?”

北野枫点了点头,问:“很感动,是吗?”

“你不感动吗?”

八年前,他们兄弟扫墓遇袭,救下北野棒的人就是萧十七,给北野棒易容换脸的人也是他。他恨夺走心爱之人的男人,对曾经爱上的女人仍爱入骨血,对他们的孩子爱恨交织。他救了他们的孩子,却以另一种方式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沉默了一会儿,江雪冲北野枫勾了勾手指,说:“拿银子,我带人来见你。”

北野枫敲了敲桌子,一会儿便有侍从拿来银票,递给江雪。十万两银票装入袖袋,江雪沉闷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美好的爱情故事能令她感动泣零,而银子带给她的感动会更真实。心灵创伤未愈,她还会为爱情落泪,对钱更为热爱。

“冷香,喊萧十八进来。”

“萧十八?就是一直跟着你的愣乎乎的傻小子?”

“是呀!他就是北野榛。”

北野枫很失望,拧起眉头,眼底流露出恼怒,“别拿这事开玩笑,银子还我。”

“我没开玩笑,他就是北野榛,费心寻找,却兄弟对面不相识,确实很残忍。”

江雪从她初遇萧十八、收为己用以及萧十八的名字说起,把萧十八恢复记忆前后的变化及言行所谈和盘托出,事无巨细,点滴不漏。北野枫眼中恼怒减淡,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江雪神色郑重,不象是开玩笑,可他仍半信半疑。

“九小姐,萧十八不见了,奴婢找遍观海楼,都没有他的人影。”

北野枫连声轻叹,迟疑犹存,他吩咐黑白无常带着侍卫里外寻找。诸多侍卫找遍海港宁城,天色过午,仍没有找到萧十八。江雪很着急,萧十八知道他这张脸无法让父兄接受相信,伤心失望之下,也许会做出从此陌路、永不相见决定。

南成远带着貂蝉进来,不理会江雪和北野枫的惊急,摆一逼事不关己的悠闲神态。貂蝉看到江雪,抬起前爪作揖打招呼,又冲她掀了掀眼皮,扭了扭屁股,看到江雪无心顾及它,很失望,跳到南成远腿上,满脸委屈地指责江雪。

“貂蝉乖,别跟蠢人一般见识。”

江雪愤愤地瞪了南成远一眼,不甘示弱,重哼一声,说:“我从来不跟禽兽一般见识,所以,貂蝉,你沾光了,找了一个好靠山。”

北野枫对萧十八的身份仍有疑虑,可他相信江雪,萧十八消失不见,他由衷着急。看到南成远悠闲自在,一脸轻松,跟江雪找茬斗嘴,他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茶壶向南成远扔去。南成远接住茶壶,笑意吟吟,自顾喝茶,不时与貂蝉调笑。

“时候不早,该吃午饭了,本王下午约了倚烟阁的头牌秋逐月,不能失约。”

“南成远,你、你这个禽兽,我无话可说。”

江雪安慰了北野枫几句,又说:“是该吃饭了,没日没夜地坐船,又困又累。”

“坐船很累,是要好好休息,先去吃饭。”北野枫让随从安排宴请江雪等人,他不停地挪动着脚步,自言自语,“他也真有一股呆劲,能去哪里?”

“你都不确定他是北野榛,又何必这么担心焦虑。”

“确不确定要等我见到人、问过话才知道,他对宁城不熟,能到哪里去呢?”

“北野枫,本王很同情你,这么快就被蠢人传染了,都蠢到无可救药了。”

江雪瞪了南成远一眼,她现在为萧十八忧心,不想跟他斗嘴。对付南成远,还是躲为上、忍为高,有精力时跟他玩狠的,没精力时,不理不睬,不浪费时间。

“我跟他相处近一年有余,他是一个感情很丰富、很细致的人。在他的记忆中,齐越有哪些地方让他记忆深刻,他一定会去找寻记忆的。”

南成远握着貂蝉的前爪,很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斜了江雪一眼,说:“磨唧了这么半天,本王终于听到一句开窍的话,真不容易。北野枫,当年你们去哪里扫墓了?你在哪里调戏良家妇女了?他摔落的深涧在哪里?去这些地方找。”

“我明白了。”

北野枫争匆匆出去,说了几个地方,吩咐黑白无常带着侍卫立刻去找。茶室里只剩了江雪和南成远,流火七月,闷热烦躁,茶室里却透出丝丝冷气。貂蝉意识到气氛不对,一下子跳到门外,躲到窗户一角,掰着眼皮看着两人。

江雪弯下腰,掀起裙摆,去系鞋带。南成远条件反射,一手护住脸,一手抓着自己的鞋,准备以泼男方式还击。江雪暗笑,她那次泼妇发威,一定给南成远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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