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一行人兵分两路,南成远亲自带镖师去闪接押送的货品,江雪带着几个孩子到别苑安排下榻。接连几天,南成远让江雪带着嫣儿、峥儿、婧儿和缇儿到各处游玩,他把嵘儿、绛儿和卓林留在身边,细心教导安排听说南成远让苍鹰骑护送嵘儿、绛儿和卓林回京进宫,他们留在中州,江雪很着急。南成远讲明原委,并信誓旦旦保证几个孩子的安全,她仍不放心。
“不如我们一起去,了解京城的局势,危急时刻也能应变。”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南成远揽着江雪的肩膀,轻声说:“放心,我们去容易暴露目标,谁也不会把几个孩子放在眼里。;,江雪握紧南成远的手,满心担忧,“你多安排人手,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南成远拍了拍江雪的肩,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几句。他的笑容轻松明朗,目光悠远深长,似乎成竹在胸,不容任何人置疑和否定。
偌大的宫室里红烛跳跃,柔慢迤逦,龙涎香气氤氲弥散。
一个美艳妩媚的宫装女子倚在铺着明黄绒襟的大床上,满堂富贵入目,她笑容娇俏。明亮的床头镜倒映着她满身的珠光宝气,她眼底的贪婪显而易见。
“禀贵妃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美艳女子搭着宫女的手柔柔地站起来,快步出迎,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更衣。”
雍容华贵的宫装搭在穿衣镜一侧的衣架上,华丽的颜色通过镜子反射到女子脸上,艳丽的脸庞浮现几缕华光,她娇媚的笑容迷离且虚幻。
她又脱掉袄裙和中衣,身上只余留了柔软服贴的势衣赞裤,衣裤光滑的丝料呈半透明状,贴在她身上,曲线分明,窕窈性感一览无余。她斜倚在床上,对着镜子调整脸上的笑容,配合娇柔妖娆的姿态,争取一笑勾魂,二笑摄魄。
“爱妃,朕刚退朝就来看你,你也不迎接朕。”
南宇沧大步跨进寝殿,脸上的笑容温柔灿烂,眼中爱意浓烈。床上的女子媚眼如电,秋波荡漾,她噘着嘴,看似生气,眼中的笑容却媚惑无边。
“怎么了?爱妃,你生病了?快,传太医。”
“皇上,臣妾不想听‘爱妃,这个称呼,你叫人家的名字,我喜欢听。
“呵呵,好,如——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臣妾没事,只是思虑于心,想为皇上分忧,苦无机会,心里惭愧。”
娇滴滴的声音温软绵甜,酥柔若水,与妖冶的姿态、美艳的仪容配合得恰到好处,无论男女,都难以抵制此时入目入耳的勾心盅惑。南宇沧面露痴迷,快步扑到床边,把白如雪抱到怀里,轻声呢南安慰,此时,怀中人犹如无价至宝。
“爱妃一片苦心,朕不胜感激,能得贤妃如此,朕此生无憾。”
白如雪柔若无骨的双臂绕在南宇沧脖子上,脸慢慢上移,贴在他的下领,轻轻柔蹭,娇声问:“为什么是贤妃而不是贤妻?”
南宇沧抱紧白如雪,双眼微闭,浓密的睫毛遮蔽了眼底的光芒,笑声欲加明朗,“份位只是代号而已,雪儿何必挂怀?天下人都知道朕最宠你。”
“雪儿可以不为虚名挂怀,皇上总说天下最宠之人是臣妾,如何证明?
“你想让朕如何证明?”
白如雪娇叹一声,身体瘫在南宇沧怀里,纤纤细指摸弄着他泛青的胡渣,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她想了想,说:“皇上,臣妾想做一个知冷知暖的可心之人,不想难为皇上。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为大皇子烦心,怕他疏于教导,耽误学业。”
“朕也为他烦心,他回宫几个月,畏畏缩缩,不思进取,授业师缚请了几个,也不见成效。朕亲自教导几次,他现在却走了极端,变得骄奢蛮横、刚愎冒进,学业仍没有丝毫长进。若不是滴血认亲,朕都怀疑他是不是朕的儿子。”
“皇上,你不能怀疑,这不能怪大皇子,他离亲离家十余年,心中苦楚可想而知。当年,忠心的奴才慑于先皇后的淫威,九死一生才保住皇上的血脉,将他养于乡间。收养之人知他是龙种,不敢管教、不敢怠慢,才养成他这样的性情。”
南宇沧抱着白如雪的手不由收紧,眯着眼睛凝望窗外。白如雪的脸埋入南宇沧的胸膛,呢喃轻语,没注意此时他面沉如水,眼底寒光一闪而逝。
“依爱妃之见大皇子该如何教导?”
白如雪依偎着南宇沧,撒娇撒痴,试探着说:“臣妾想代皇上分忧,又怕皇后治臣妾僭越之罪,毕竟皇后是一宫之主,臣妾一片苦心,也不敢表露丝毫。”
“爱妃有何想法,直说无防。”
“皇上,不如将大皇子养在臣妾名下,方便臣妾教导,皇后也无由治罪“爱妃的主意不错,朕即刻知会皇后,并下旨为爱妃正名,设宴庆祝。
“多谢皇上。”
没想到南宇沧这么爽快就答应将大皇子养在她名下,这样一来,她就是能与皇后比肩的有子宫妃了。处心积虑几个月,精心制造一次偶然邂逅,进宫为妃。
南宇沧对她宠爱有加,封赏不断,短短几个月,她就成了皇贵妃,份位仅次于皇后。皇宫不难混,帮她制造机会的人讲了许多宫闱秘事,一再提醒她小心谨慎。此时,在她看来,那人危言耸听,根本就没把她的魅力看到眼里。
“爱妃先休息一会儿,朕马上回御书房拟旨,召告天下,并另行封赏。
“臣妾叩谢龙恩。”
白如雪从南宇沧怀里挣脱出来,跪在龙床上向南宇沧行礼。南宇沧站起来,两指挑起白如雪的下颌,微微一笑,又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大步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白如雪倚在门口,看到南宇沧走远,才说:“更衣华丽名贵的宫装穿在身上,洗救梳妆,收拾完毕,她想去看看大皇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开始第二步计划。白如雪站起来,突然听到床榻后面传来敲击声,她怔了怔,随即谴退宫人,关闭房门,轻轻扭动床头的花瓶。镜子一侧出现一道暗门,一个纤小的身影靠在小门的暗影处,笑看着白如雪。
白如雪一脸慌张,四下看了看,问:“你怎么这时候来?”
“是我,不是与你接头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野婷抱着肩,从暗门里走出来,脸上透着讥诮,冷瞥了白如雪一眼,愤愤叹气,说:“你们这些接头的小把戏太简单了,根本瞒不住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提醒你别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还有,那些保你上位的人靠不住。”
白如雪恨恨冷哼,眼底透着怨毒,冷笑几声,问:“堂堂齐越大公主不惜以宫奴的身份进宫,就是为提醒我?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想帮你。”北野婷转到白如雪一侧,压低声音,说:“当然,我不会白白帮忙,我也有目的,我们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哼哼!你以为我真相信你的鬼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想坐上皇后的宝座,扶大皇子上位,做太后,在宫里舒舒服服过日子。你那套做女皇、分封女王的远大理想不适合我,我也不会跟你互惠互利。刘蕴仪比你聪明,她也不信你,所以,现在她对我唯命是从。”
北野婷暗暗较牙,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和刘蕴仪弄进宫。刘蕴仪很聪明,也有心计,是个不错的帮手,没想到竟然背叛了她,和白如雪搅在一起。
“麻雀焉知鸿鹊之志,哼!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做皇后有什么好?哪如自在为王?刘蕴仪小家子气,野心却不小,当心她抢了你的份位。”
白如雪撇了撇嘴,轻蔑一笑,说:“我们都小家子气,无法接受你远大的志向,也不想做你的追随者。还有,拜托你别把穿越挂在嘴边上,我很讨厌这两个字。你也不要挑拨我跟刘蕴仪的关系,她比你聪明,我已经把她派给大皇子做贴身宫女了。桥我帮她搭好了,能走到哪一步看她的本事和造化,她很感激我。”
“哼!你跟如何刘蕴仪勾结我不管,只要你们别破坏我的计划,毕竟我们是异时空老乡。我还要提醒你,保你上位的人只是想利用你,他们达到目的,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能不能保住命,还是未知数,我奉劝你好自为之“谢谢你的奉劝,我也想提醒你,你现在是宫奴,我是皇贵妃,想要你的小命易如反掌。你进宫为奴的资料上写着父母双亡,你死了,齐越王也没有理由跟南日皇朝翻脸。我有没有利用价值,不用你操心,你要管住自己的嘴。”
白如雪很清楚保她上位的人在利用她,让她进宫做内线,传递消息,她也做好的两手准备。如果得宠,达到她的目的,她会毫不犹豫出卖保她上位的人。等大皇子养到她的名下,当上太子,她就会伺机把幕后之人的计划和盘托出。
北野婷和刘蕴仪隐藏身份,进宫为奴,很快就引起她的注意。北野婷点,破她穿越者的身份,并讲明自己伟大的志向,她就意识到她们存在的危险。
现在,她已经说服的刘蕴仪,多了一个帮手,可北野婷却是大麻烦。她要想一个好办法搬开这块绊脚石,还要不动声色,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威胁我?”北野婷挑了挑眼角,很不屑地问。
“我犯不着威胁你,只想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身份是宫奴,这宫里每天都有宫奴不声不响地消失。你的女皇梦与我无关,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北野婷咬着牙,一拳捶到镜子上,凑到白如雪身边,冷笑说:“我消失,你绝对活不过第二天,制裁你的后手我早就留足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随便。”
看着北野婷消失在镜子一侧的暗门里,白如雪目光阴毒。她双手交叉,慢慢挪步,指甲抠进手心,留下深深的血痕,好半天,她才感觉到疼。
“来人。”
宫女碎步进来,轻声问:“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白如雪柔媚一笑,冷气森然,她想了想,附到宫女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宫女点点头,快步出去,她倚在床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番外 番外之儿女(五)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白杨吐翠,绿草萌芽。
三匹快马急弛而过,腾起阵阵烟尘,远远望去,只见健马奔弛,不见驭马之人。浑厚古朴的城池入目,稚嫩的呵马声传来,三匹快马齐齐停下。
“哥哥,我们现在进城吗?”
嵘儿伏在马背上,看了看太阳,说:“现在进城,正好赶上吃午饭。”
绛儿吐了吐舌头,探了揉肚子,问:“哥,京城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我平生吃过的不计其数,哪里数得清?”
所谓平生,不过是十二年不到,而嵘儿的语气中却透着少年老成的得意。在他十二年的“平生”里,若计算他出宫门的次数,十根手指用不完。可他还是摆足主人派头,信口说出几十样特色吃食,大多数是御膳房提供的,还有他听来的。
“哥,去哪里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呀?”
嵘儿一时语塞,拍了拍头,干笑两声,说:“千味楼,千味楼都有。”
“千味楼是北野氏的产业,要是婧儿姐姐在就好了。”
说完,绛儿瞄了嵘儿一眼,又冲身后的卓林挤了挤眼,笑得暖昧奸诈。嵘儿脸一红,避开绛儿和卓林的目光,看着高大的城门,若有所思。
“绛儿,你别光想着吃,大伯怎么嘱咐你的?”
绛儿冲卓林做了个鬼脸,勒着马缰,说:“哥,我们先进城吧!”
“好,进城后我请你们到千味楼吃饭”
戎装侍卫林立城门内外,刀枪闪烁寒光,进出城门的行人都要盘查询问,戒备森严。三人在距离城门几丈的地方停下来,互看一眼,脸上闪现与年龄不符的凝重。绛儿示意嵘儿和卓林下马,三人抱头低语几句,表情古怪得意。
三个半大男孩混入进城的行人中,他们质地优良的衣服撕得乱七八糟,身上沾满泥土,脏兮兮的,脸上糊着一层泥水,看不出本来面目。为首的男孩背着一个缎面包袱,一根油亮的木棍牵着后面两个,有气无力地跟着进城的队伍前行。
“乞丐不许进城。”侍卫把三人推到一边,就要往城外驱赶。
“为什么不许乞丐进城?你们””””
绛儿扯了扯嵘儿的衣袖,冲他挤了挤眼,转身对盘查的侍卫呲牙咧嘴,露出天真且可怜的笑容,低声说:“官爷,我们不是乞丐,我们兄弟昨天偷偷出城踏青,被土匪劫了。我们出来一天一夜,父母肯定急坏了,我们要赶紧回家。”
侍卫仔细打量他们,看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也不是畏头畏脑的小乞丐。一个侍卫头目看到他们堵在城门口,吆喝几声,走过来询问情况。
绛儿扯住侍卫头目,讨好说:“官爷,我知道哪有山贼,我带你们去抓,保你立功。贼窝里有好多金银珠宝,昨晚我们趁他们分脏才偷偷跑出来的刺匪是卖命的差事,一旦剿灭贼匪,清理贼窝就成了肥差,只要有命回来,就能发一笔财。侍卫听绛儿这么说,都有些心痒手痒,被侍卫头目斥呵一顿。
侍卫头目推开绛儿几人,指了指远处,说:“捉山贼去找凤都府尹,快走。”
“多谢官爷,嘿嘿,””,”
三人拨开进出城的人群,一阵猛跑,巍峨凛然的城门已淡出视线,他们才气喘吁吁停下来。三人互相搀扶休息了一会儿,又整理衣服,擦拭泥水。
“哥,那边有千味楼。”
“好,咱们去吃饭。”嵘儿拿过包袱,问:“娘给的银子呢?”
“太子吃饭也要银子呀?”
绛儿一脸不解,紧接着撇了撇嘴,小脸上透出讥诮,拉着卓林到一边嘀嘀咕咕。嵘儿拿出银子,瞪了他们一眼,也不理会,经自向干味楼走去。卓林甩开绛儿,追上嵘儿,绛儿也腆着脸追上来,拉着嵘儿,满脸陪笑讨好。
嵘儿停下来,轻咳几声,倒背着手,摆出一副大人的神情,正色说:“古人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吃饭不给钱,会被百姓骂,还会被御史参。”
“嵘儿,你别生气,绛儿天天琢磨着吃霸王餐,要是让大伯知道,他就惨了。”
绛儿吐了吐舌头,低声说:“知道了,我没吃过霸王餐,想尝尝,觉得好玩。”
卓林轻哼一声,说:“吃完被打得吐出来,就不好玩了。”
嵘儿很满意卓林和绛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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