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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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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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宇沧抓了抓头发,面露无奈,“皇祖母也这么说,只是我不喜欢。”

“你什么时候去见太后了?”

“昨天晚上,昨天下午皇祖母赏了几样酥点,我去谢恩了。”

南成远眼底的冷笑讥讽一闪而过,试探着问:“太后是不是跟你说了好多?”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情况,嘱咐我好好帮你做事,抓住机会,争取早日建功立业。我不想听这些,就借口有事,匆忙离开了。”

“太后一片苦心,你要听她老人家的话。”

“她老人家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听,听她的意思,皇上不会惩罚静贵妃和二皇兄栽脏嫁祸的事,太子一心想为慕容玖讨公道也落不到好。”

“太后也会告诉你顾全大局。”

南宇沧摇了摇头,想了想说:“我听她的意思,好象皇上有什么把柄攥在沐家手里,凡事都被沐家和静贵妃牵制,不敢公道。”

南成远一怔,他认为自己掌握了整件事的主动权,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环在其中,皇上的把柄会是什么?关家依附花家,太后支持太子和皇后,想打压沐家和静贵妃一派。若不是真有把柄,心机深沉的太后,怎么会轻易说出口?他想控制局朝,不想让太子独大,要保住南宇涣。皇上因为有把柄落在沐家手里,也会拼力保住南宇涣。他利用皇上的心思,皇上也在利用他的手段,这就是朝局。

“现在事情弄得更复杂了,关在沐家郊外宅院的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太子的胆子太大,皇后也糊涂。这样一闹,更让皇上难以下台,局势就会混乱。”

“依侄儿之见,关在沐家郊外宅院的人倒不象太子所杀。”

南成远抹了抹前额,下意识地遮住阳光,眼底警惕的神色一闪而过,”哦?不是太子所为,花家还借此事发难,岂不陷自身于被动。”

“侄儿还没想明白,只是觉得他们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太复杂了。”

“呵呵,你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你刚才说这不算为难的事情。”

走近三重宫门,描龙绘凤的金銮大殿近在眼前,殿前宫道上跪着黑压压一片人。南宇沧止住脚步,万丈光芒仿佛就在他身边,只是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二皇兄把所有事情一并认下来,皇上只会小惩大戒,局势也就平定了。这样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花家和洛家暂时一派,针对沐家,二皇兄一败,沐家受了牵连,花家和洛家也会一较高低,演变成党争更不好收拾。”

南成远背后一凉,脸上笑容骤然清冷,南宇沧的目光太过锐利。太子和南宇涣两败俱伤,三家争得你死我活,最后的黄雀显而易见。是南宇沧没看透,还是看透了不想说,南成远不便多问。南宇沧能看透的问题,别人也会看透,只是迟早的事情。朝堂争斗,胜者为王,但现在还为时过早。

“宇沧,难得你有万全之策,不如卖个人情给沐家和二皇子。”

“我……”

一张沉静清秀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南宇沧面色一红,心跳也加速了。卖个人情给沐家和二皇子,能求娶她吗?毕竟他现在还是清贫之身。三大家族靠女儿嫁入皇室、彼此联姻巩固地位,有姓无名的小姐也难以逃脱此般命运。

沐府的管家正跟侍卫求情,沐宸钰的小厮在宫门口探头探脑。南宇沧笑了笑,静贵妃在宫口对他的母亲多有恶意虐待,沐家对他也是百般轻蔑,但沐宸钰和他却是相交多年的好发。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何况是两尊佛,这个人情他要卖。

“多谢成皇叔,我不上殿了,免得皇上不高兴拿我出气。”

“好,你也辛苦了两天,回去休息,有事情我会让人找你。”

南宇沧冲南成远抱拳告辞之后,快步向宫门走去,把沐家的管家叫到一旁说话。交待清楚以后,他才一身轻松地向那片废弃的宫殿走去。

南成远看着南宇沧的背影,轻叹一声,事情必须马上解决,否会后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南宇沧给他提了醒,党争一起,朝局混乱,对他的计划也有很大影响。有些事情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在聪明人眼里已是漏洞百出,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此时收手,为时不晚,没达到目的,他也没有丝毫损失。

马车停在宫门口,江雪伸着懒腰打了长长的哈欠,磨蹭着不下车。揽云和卧雨无奈,只好先下车,垫好脚凳,再把她扶下去。趁马车晃动,她顺势扑到揽云怀里,又在卧雨前胸狠摸了一把,两丫头气得直咬牙。

“有劳两位姑娘陪小人进宫,以免宫道上有人行刺小人。”

揽云和卧雨愤愤做进车里,狠瞪了她几眼,“没人害你,自己去吧!”她又对两丫头挤眉弄眼调戏了一番,嘻笑着说:“两位姐姐一定要等我回来。”

朱红色宫门在阳光下红得热烈耀眼,紧紧关闭却如一道寒冰之墙,阴森沉冷。圣听鼓旁聚集着一群人,大多数穿着官服,品阶不高,却威严十足,个个手拿奏本,神色义愤填膺。明明是家族的依附者,却摆出为民请命的姿态,滑稽可笑。

太监递上腰牌,朱红色宫门打开,刚走近一重宫门,就看到胡公公迎面跑来,一脸怒气急色。没等江雪开口,胡公公就打发了传旨的太监,把她拉到一边。

“慕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两天没音信,皇后娘娘很生气,咱家也替你捏一把汗。太子殿下要为你出口气,才跟二皇子翻脸的,你可别三心二意。”

江雪心中一警,她言明追随太子,皇后对她还是不放心,只怕她脚跟不稳,影响太子的计划。太子和南宇涣的争斗因她而起,只要她稍露墙头草的苗头,皇后一派就会把挑起皇子争斗的罪名推到她身上,这罪名要比沐容静母子栽脏嫁祸的罪名更危险又更严重。这两天不知有多少人在算计她,南成远把她软禁在别苑,两天不与外面接触,也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确实一片苦心。

“胡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来看看。”她拉起胡公公跑到宫门口,让他从宫门缝隙里往外看。胡公公张望了半天,除了一辆马车什么也没看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外面除了要敲圣听鼓的人,就有一辆马车,你让咱家看什么?”

“我让萧十八带给你的血书收到了吗?”

胡公公摇着头叹了口气,“收到了,我也给皇后娘娘看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很生气。你惨,咱家就不惨吗?皇后娘娘把咱家狠骂了一顿。”

江雪扯着胡公公的袖子,一脸同情,在宫里当奴才,更是把脑袋系在裤腰上的差事。虽说风光,有可能转眼间小命不保,唐公公不是很好的例子吗?

“我这两天被成亲王软禁在别苑,那辆马车就是成亲王府的,皇上召我进宫还是成亲王的两个心腹丫头送来的。你挨顿骂算什么?我比你惨多了。”

胡公公半信半疑,“成亲王为什么要软禁你?”

“他为什么要软禁我,我不知道,但他对你很不满,我知道为什么。”

要想不让太子一派针对她,只能把事情推给南成远。胡公公是皇后的心腹,也是她和皇后之间的传信人,其中的作用不可小觑。但胡公公采买的位置是南成远给的,他也不敢得罪南成远。多面周旋是做奴才的必备伎俩,她不想让皇后起疑,就只能把南成远拉出来当挡箭牌,还要通过胡公公把这件事抹平。

“啥?成亲王他说什么?咱家可不敢不听他的话,慕容公子,他…”

江雪压低声音,说:“他嫌你不把心思放到怎么精打细算去采买、怎么给户部省钱这些事上,老跟着主子瞎起哄。说到底,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人家都是主子,窝里斗关别人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成亲王不高兴,把你采买的位置换了,皇后会为你一个奴才跟他翻脸?你认为会吗?”

胡公公摇了摇头,尖声细气地说:“成亲王要做的事皇上都不管,皇后更不会说什么,我哪里跟着瞎起哄呀?这不是……”

“怎么不是?老胡,你听我的。我也想开了,成亲王遵从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想惩罚二皇子,我只能听成亲王的,他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皇上不驳成亲王的意思,皇后更惧他三分,三大家族他也不放在眼里,我们起哄有什么用?”

“哎哟!慕容公子,你可说了句实话,那,那怎么办呀?”

“退出来,少管闲事,成亲王那边我替你周旋,皇后那边你替我周旋。我和你相安无事,主子们怎么打、几大家族怎么斗,咱们退步抽身,少管闲事。”

“这可是句明白话,可是……”

“还可是什么?唐公公没机会跟你争采买的位置了,不知一会儿又冒出什么公公来呢。”江雪凑到胡公公耳边,“听皇上的,太子当了皇上,咱也听皇上的。皇后那边怎么说就有劳胡公公了,回头我把那盆丝菊给皇后娘娘送进宫。”

“是是是。”胡公公擦着冷汗,连忙冲江雪作揖,“好说,好说。”

太子一派有本事就去跟南成远斗,不管南成远让她在别苑住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她都会说成软禁,说得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她要让皇后明白,她是被逼无奈,并没有投靠南成远。皇后若难为她,就是跟南成远过不去。南成远想利用南宇涣和沐家牵制太子,太了一派也同样在牵制南成远。朝廷各派都想以这件事为契机,一较高低。她抽身事外、保全自己,顺便隔岸观火、看些热闹不是更好吗?

金銮大殿之外、白玉石阶之下,沐氏一族几十口,五体投地跪在宫道上,姿势恭敬,神情惶恐。沐乾柱为首,苍白的头发随着弯屈的身体颤抖,身后是沐容初带着一妻二侧,他们后面是沐宸霆兄弟与合族的子侄。花太太是花氏族长的亲生嫡女,贵为一品诰命夫人,两家开战即,若沐氏获罪,她又何尝不是牺牲品?养在候门闺阁,金尊玉贵的小姐们,一朝沦落,命运岂止是悲惨?

江雪的心酸酸一痛,家族于她无爱却有恩,毕竟血脉相连。偌大家族也曾为她遮风挡雨,消灾解难。如若有一天,沐氏家族岌岌可危,她相信自己会挺身而出,保家族平安。候门深府,环境使然,恩与爱总难两全。

沐容静和南宇涣带着一群奴才跪在白玉台阶一侧的平台之上。南宇涣垂头丧气,象一只斗败的公鸡,沐容静却无半点沮丧,好象胜券在握。江雪走上白玉台阶,与沐容静四目相遇,沐容静眼底涌出浓浓的恨意与轻蔑。

江雪同样以愤恨和蔑视回敬了沐容静,对于命中的煞神,她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这件事平定以后,她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位煞神,如果必须斗到你死我活,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拼尽全力、想方设法也要为真正的九小姐报仇雪恨。

太监进殿通传出来,冲她招了招手,拉着她从侧门进到大殿,连宣她上殿觐见的仪式都免了。大殿之内,诸多臣子垂手伫立,个个低眉顺眼、摒声静气。太子和几位皇子立于众臣之前,也都低着头,看不出喜怒。南成远歪坐在椅子上,神态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皇上靠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御案上堆满奏折。看到她进殿,众人都松了口气,殿内压抑死寂的气氛也有所缓和。

江雪来到大殿中间,恭敬跪拜,“慕容玖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玖,你不是已入齐越为民吗?”

没等皇上说平身,江雪就起来了,垂头抬眼看向南成远,一副受尽折磨、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她的神情,众人都明白,她一定是被南成远辖制,有苦难言。而江雪就想给别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不会谁说什么,她都会往南成远身上推。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逼无奈,所有的想法、做法和说法都来自南成远。

南成远斜了她一眼,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不能言明。这小女子若真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他难逃牵连纠责,真正有苦难言的人是他。

“皇上,小人,唉!小人对南日皇朝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慕容居没有藏匿西楚余孽,是非曲直显而易见,小人只求皇上给小人一个公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公道?说给朕听听。”

皇上看着她,目光复杂,好象一捶定音之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她一个被归入下九流的奸商贱民。她要把握这个机会,自己绝不能吃亏,也不让任何一派利用这伴事做乱,占到便宜,她还要借慕容玖的身份还沐家九小姐一个人情。

“皇上,小人哪敢有什么要求。巡城卫借搜查之机,洗劫抢掠,烧毁慕容居院落六座,粗略估计损失共有五万两白银之多。至于被抢夺的黄金,成亲王说算是小人借给户部的,会给小人付息。为表对朝廷忠心,这十万两黄金小人不要了。来龙去脉确实如此,只求皇上圣偷召告天下,还慕容商会清白。”

事发第二天,楚易就把全部损失报给了她,房屋损失和修缮费折算其中,加上陪她去喊冤告状者的人工费,也不足两万两银子。她要五万两,皇上就是给她打对折,她还有几干两的赚头。何况这件事若能破财免灾,皇上求之不得,也不好意思给她打折。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关键要有钱。南日皇朝再穷,也不差这五万两银子,堵住悠悠之口,省去好多麻烦,皇上何乐而不为?

皇上松了口气,坐直身体,面色稍稍和缓。众臣子面面相觑,唏嘘感叹之后,低声议论四起。南成远眯着眼睛注视江雪,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长长的睫毛弯弯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他的想法别人一丝一毫也难以捕捉。

“慕容玖,这就是你的要求?你在御状之上可是写明要严惩幕后真凶的。”

江雪冲南成远歪了歪头,满脸无奈,“唐而旦和唐公公不是都死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一定是被雷霹死的,这就是报应,我奶奶常说栽脏嫁祸不会得好下场。皇上金口玉言,请皇上还小人清白,追回小人损失的五万两白银,小人愿意撤回御状,求皇上开恩U齐越三王子要把大事化小,也是他的意思。”

“慕容玖愿意撤回御状,众位卿家有何想法?直说无防。”

“皇上,慕容玖敲圣听鼓递了御状,天下皆知,怎么说撤就撤?”

“皇上,圣听鼓一响,必须召告天下,恐怕撤回御状无法向天下人交待”。

又有几个臣子出列,反对她撤回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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