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状态十分小心。
这种等待让朱知晓紧张至极,又担心红莲的身体,又担心忽然蹦出的怪物……
这人不敢忤逆,妖不敢近身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这般几个小角色吼吼便完事了,两人孤寂的随风站立着,发丝狂舞,瘴气也是越来越多,她又丝毫帮不上忙!费心又费力的红莲忽然拦腰提着她纵身一越,她后面的树枝奇迹似的延伸,如有生命般开始自动攻击着,朱知晓不安的说,“树……树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操作着这股恶魔般的力量与气息,深入树的思维,怕是只能毁了,不然定困在这里出不来,”红莲边带着她跳越边说。
毁吗?朱知晓心里有些不忍,上次来的时候,正是靠着树而忘了害怕,心里有些犹豫……
“在这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去净化这邪恶的瘴气了,怕是闻到血腥味引起了嗜血,树里有灵魂颤动的迹象,怕是封印着什么东西闻到血腥味引起了触感,借着树身暴发着,瘴气的污染,更能吞噬他们的本性,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红莲手一挥,白色灵气再次重现。
身边好几棵大树瞬间停止动作,满树的嫩叶慢慢发黄、干枯,然后调零落下,仅仅只是转眼间便干枯消瘦,似皱纹般难看,毫无生命的迹象,朱知晓心里一惊,好似有什么划过,于心不忍,又瞧见红莲面色发白,矛盾至极,默念清心咒,手搭在红莲满是汗的手掌心,右手伸开静下心,一团如灵气般的蓝色红焰在她手指尖上跳支,且不断变大……
突如其来的举动 让红莲手颤动了一下,直到如清凉般的触感温度袭进她身后,讶异的看了朱知晓一眼,身边其它大树又开始攻击起来,诺大的树树,慢慢变成如尖锐刀尖一样,直直的冲着她们而来,红莲手刚抬起来,欲还手,朱知晓将她用力一拉,以瞬移的速度,飞快穿过,直到千米之外才将红莲放下,红莲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却也没反抗的跟在她身边,直到停下,才说,“现在想到逃了吗?”
朱知晓叹息了一声,平静而坚决的说,“你要探询什么也要看准时机,已经在勉强而为了,再坚持下去,你准备陪我一起死在这里吗?你要寻死的话放我回去吧!那些树我不希望你伤他们,无论他们是什么东西,反正你迟早会走,现在立即转身吧,既然不会放过我离开这里,你多留与少留一会儿没有半点好处,灵力耗尽,别说回人类世界,怕连走出这里都困难,迟早会是我一个人,早点走不至于我看到死人在我面前!”
“那你没事吗?”红莲平静的说,整理了一番让风刮乱的发丝,袖子顺便将汗珠擦掉,微湿的发,表明她刚刚苦苦坚持许久了。
“我也没高看自己……”朱知晓笑笑,“灵力之高的你都只能打堂退鼓,半调子水的我还能令人刮目相看么?都说巫女灵力强,安置灵魂很有一套,如若三天不见我踪影,将我灵魂送回到我那安逸的故乡吧!”声音微微凄凉,以玩笑般的语气说,“快走,不然我后悔了,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她们所在处才站一会儿,瘴气便阴魂不散的跟着而来,朱知晓推了红莲一把,便朝那摇曳的厉害处奔了而去,红莲稳了稳身子,声音柔柔的传去,“如若三天,你回来了,那便做你朱知晓吧!”
声音细细流远,风响树摇不安宁的时刻,朱知晓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便做你朱知晓吧……
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她本是朱知晓,又何来做你朱知晓……
这一走,或许穿越的大门打开了,然后便巧合的找着回家的路……
红莲对着那匆忙而回的背影眉头深锁,直到朱知晓视线消失后,有些迷惘的打开了卷轴,眼眸垂敛,终是头也不回,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个地方,暂时还不能将命送至此地……
一直候在昙花崖外的几人,满怀不安的来回踱步,急得有些不安,皓月小手插着腰,对着那漆黑的森林满是愤怒,红莲急促的铃铛声便可以听出,森林里定是不太平,没进去一会儿,黑乌鸦们便预感不安的拍翅而飞离,而那铃铛声带着灵力的波动,一直未停过的从里面传过来,小狼也变成了狼身,腿一直心急的刨土,如若不是怜烟抓着他的狼尾巴,恐怕早就不要命的冲进去了,撕着嘴想咬怜烟,却让怜烟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哀叫着……
“真那么想死吗?三天到了,我便将你丢进去如何?”怜烟蹲下身,笑里藏刀的对着小狼笑眯眯的说,手还狠狠的拔了几根狼毛下来,惹得小狼狼眼狠狠瞪着她。
“你姐姐有你这遇事慌张的弟弟,可真是丢了她那镇定的脸呢。”怜烟望着远处说着风凉话。
“狼族的子孙什么时候丢过脸?”皓月满肚子的气没地方撒泼,小小的身子冲到怜烟面前,变幼稚的脸上像小坏小孩一样,眯着那绿色的眼睛,只着冲上去一顿撕扯了。
“是么?”怜烟低下腰,半弯着身子,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着,“眼前的两只狼正做着丢狼脸的事,不就是个人类么,值得这般心烦气躁刨地撒尿吗?你看我家主子,与你相比,同是一族之主,差别怎这般大呢?可看出些什么不同吗?人家可是风吹雨打不动,镇定自如,你还差得远呢。”她讥讽的说,视线还示意着主子的方向。
皓月咬牙,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这女人没心没肺,还不让别人起同情心,咬牙的看了眼伫立有高处的轩辕澈,火冒三丈,真想此刻恢复妖力,将这女人撕成十八块,给狼们当食物吃,正因为那条蛇的过于镇定,更让她窝火,越是镇定,越能说明他不在意,而朱知晓面对的事情可能越麻烦危险,正在他恼怒心不定时,森林路旁,铃铛声断了节奏,不过一会儿,便有一人渐渐从里面走了出来……
皓月紧张的望了过去,凌乱的发丝,凌乱的衣着,甚至苍白的面孔,一身巫女装扮……
却不是他们在等的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莲的走近,这个女人回来了,那那个女人现今如何了呢?
森林里的气息,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异常动静,何况里面的人,那种灵力弱,法力低的女人,究竟怎么坚持着一分一秒,还是那约定的三天日子?
终是承受不了这焦急中的烦躁,皓月一声尖叫,“啊……”
将肺腑里积压的所有,全都呼了出去……
朱知晓的笨女人,一切看你的了……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一口气,那便是有机会了……
《人在妖檐下》愚愚英子 ˇ牵引的线ˇ
朱知晓奔跑着,拼了不回头的信念,朝着那象征死亡的地方,不怕么?怕得要死,跑起来的腿都是颤抖不稳,横挡树枝的绊倒,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头埋在那尘土中,呛得够紧,一个人了……多想有个人突然出现,然后带着她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自始至终,她没有对那里的人抱任何希望,她是祭品,关系着两个世界的和谐,是不得不舍弃的棋子,谁也没有逆天下而伸出援手……
红莲走后,风依旧是放肆的宣夺为主,瘴气一波一波不间断的吹来,唯独清心咒才能让她喘息着,忍着痛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土也懒得去拍,害怕的心都随着心疼孤寂而消失遗尽,如若是死了,那便是魏静雲身份,连死都做不了她朱知晓……
朱知晓气闷着,将她自身的蓝色火焰集中起来,想象成了一个保护圈,安然的将自己保护在里头,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走着,后退的路不是她的,也不允许给予她,不能承认不是魏静雲,那么只得向前去了……
她不知道这处能否吞噬她的灵气,除此之外,也是没办法了,要吞,大不了连她人一起吞进去,那些延长的树枝,不知怎么好像失去方向般停止不前,也没有攻击的迹象,好似前面一切,都只是玩闹罢了,朱知晓小心翼翼的穿过那些前一时还张牙舞爪的树木,好几株已经是干柴了,不知道红莲用了什么方法将一棵好好的树,弄得这般样子,如同她一般,或许下一刻也成了这干枯的样子,她走近那受伤累累的树下,一屁股坐了上去,靠着……
前面那死寂的尸体,在瘴气下也飞快的腐蚀了,只留下呛鼻的气味,为了安全,朱知晓将自己的灵气,扩散到将这大树与自己一起包围起来,不让任何东西伤害自己,便拿起食物吃了起来……
可想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森林里吃着东西吗?嚼在嘴里的糕点根本分不清是什么味道,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天的日食,妖界的禁忌之夜,怎地这般漫长……
歇息而坐的朱知晓,并未觉得她所坐那处,风刮的速度与别处不一样,已经只是微风徐徐,林子里其它处,没有一处是安宁的,瘴气的飞舞,林里其它处动物的咆哮声,在这寂寥的夜里清晰至极,这费力气的灵力,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坐了一会儿,便靠着歇息了,吵吧,闹吧,沸腾吧,一切都与她无关,先让她休息好再说,反正诺大的地方,往哪走都没有头,还不如静下来,安静看着变化,这差不多也是红莲所指那处了吧……
背后靠着东西,便感觉非常安全,风呼呼的响声犹如鬼嚎般听得心慌,本已经是巫女们的坟墓了,这里埋葬了不知道多少魂魄,阴森森的凉意沁在身上,无边无迹的恐慌如这瘴气般越积越大……
抬着望着那灿烂的星辰,穿过树叶的间隙,望着那片无垠的天空,抵不过睡眠,在漫长等待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一模糊不清的人影停在她身边,说了些她不懂的话,“麻烦你……一定要救出魔之子,出于代价,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一定……一定要……”
许多透明似的身体出现在她面前,看不清面孔,但是那求助悲催的模样,牵动了她,“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叹息般轻之若蚊,飘渺若无。
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了许多画面,一女人蓝色的长衫上绣着牡丹,玫瑰般的笑脸仰望着远方,脸上漾起那幸福无比的旁人羡慕的如花儿的微笑,嘴里正开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对着远方指着,对着后面那模糊不清的人说着什么,后面那一身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束着一头蓬蓬的发,眼神宠溺的的对着前面的女人点点头,两人的目光,心心相印般晃动着……
她觉得那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记不想来……
画面一个一个的转着……
几乎都是那女人与那男人的场面,有他们相识时互相大动干戈,挥手互相打斗的,有那男人不满凝视那女人始终带笑的,有面对着别人追杀的,有那一前一后跟随男人慢慢淡化冰冷的脸,有那女人手不留情杀人场面……
画面一直闪动着,最后却是那女人奄奄一息时的样子,苍白的脸,眉头仍然是无半点哀怨的望着抱着她的男人,手轻轻弄着他的脸,竭尽全力的倒在他怀里,天空巨变,雷声隆隆,闪电无间接的闪着,旁边所到之处,竟是那女人手腕处滴落的血液,一丝丝沿着河流飘流着,染红了落日前一片……
那男人发自心底的几乎心碎的声音如狼嚎般响彻天际,“啊……”
旁边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脸色表情肃静,女人身边那白色的水晶球,渐渐染上了血迹,而后,凝固起来,散发着黑色的光芒,像烟雾一样的东西不断从黑色水晶里冒出来……
还没至晚上,天空却瞬间暗淡下来,浮起那半空诡异的圆月……
女人眼角那晶莹的泪珠沿着鼻梁滑落,滴没在地上,浸在了土里,手在她最后崔灿一笑中从他脸上滑了下来……
男人压抑着痛苦将脸埋在她胸前,几将她揉进骨子里,环视了周围一圈,欲带着女人尸体离开,却让众人阻碍得寸步难行,被众人强硬围困下,男人手里的灵气,朝那些人袭击,顿时烟尘滚滚,趁乱以替身之术潜逃,眉宇间浓浓的悲伤,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与地上那黑色水晶颜色几乎一致,手里搂着那女人,嘴角溢出了血,喃喃自语,将那女人搂在怀里,清晰的声音好似突破那一直静如哑语的剧情,“天羽,哪怕只有一魄,我也要带你离开那冰冷的地方,不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绝不让他们的脏手封印你所有的灵魂永不超生……”
那遗落在地上的水晶,在那男人充满愤怒的声音中雾气围绕着他,男人手一挥,身边几百米之内一切化为乌有,一毛不拔,如同在响应他一样,黑色水晶邪恶的气息来源渐渐转至那男人身上,只剩下黑得发亮的晶体,男人如同死寂般的声音响起,“你们听从她的吩咐,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坚守此地,让她心愿已了安心呆在我身边,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黑暗中忽然出现许多人,齐齐应声,“是!”声势磅礴,声音源源传开,来回响应。
短短几分钟后,追逐而来的众人们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数几十人将那男女围住,数千人将其它隔开,杜绝他人相助……
那男人冷笑一声,身形瞬间移动,越过了众人,直至后面的洞窟门口,声音冰冷无情的响起,“你们何苦苦相逼,她已经毫无生命迹象,定不会再兴风作浪,惹你们心烦,就连灵魂也不让她安生吗?”
“乱之相者,天地不容,灵魂必将封印,否则不得安宁,你是魔之子,明知不能与此人接触,却偏偏对她动情,助她祸害二界,弄至天生异相,为此,还要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她所有的罪孽本与你无关,将她交出来,众妖也不会为难同类,而你,作为下界妖王,怎可如此糊涂……”身旁那苍老的声音从几十人当中传出来,一老者满脸皱纹,心痛不已。
“妖王又如何,连她都守护不了,乱之相又如何,只不过是世人妄猜测罢了,如若不是你们逼人类太紧,她又何出此举,如若不是你们野心勃勃,她又何必费一身灵力施展此次邪恶法术,对与错之间,该反省之人,究竟是谁,日后定有所知,她所作一切,就算现今得不到人理解,终有一日,定也会真相大白……”男人与年纪长者对视着,将怀里的女人贴紧自己,“天羽为人如何,所有人不理解,唯独我,知其心,明其苦,王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执意如此,那只能连同你一起了……”那长者哀叹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