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明其苦,王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执意如此,那只能连同你一起了……”那长者哀叹了一声。
“本就没打算放过,又何需这般说的体面,”男人丝毫不领情,带着女人的尸体,往后跳了下去,却不曾想,那老者快一步施了结界,撞到结界处便跑不出去……
男人放下那女人,抚摸着女人毫无血色的脸脸颊,冷冷的说,“让她安息,我可以世世守着她的灵魂,不让灵魂离身,可以世世困在此地与她相陪,以魔之子的名誉起誓,不会让下一界乱之相由她灵魂转世,可好?”
“你明知这不可能……”老者立在原地,望着天空,“如此所作所为,无论日后她灵魂如何,已经再也不能由她胡作非为,妖界也不敢赌,而且也赌不起,你可看到那些初生的妖界之子们,有多少在那诅咒下?其它事情可答应你,唯独此事不行……”
老者手示意一挥,所以旁边的人站姿各不一,利用阵法将其封锁住,金色光芒从其他人手里如同灵力般扩散开来,形成一条直线般连同两人一起……
封印灵魂乃是最高妖法,一人之力根本不行,力气庞大才能让其永远无法逃脱出来,因此,各个其心一致,那男人只身挡在那女人的面前,发丝飞舞,声音咆哮着,“你们如此,定会有报应,定也不会让你们如此待她……”
视线忽然越过某一处,朱知晓一惊,那目光有焦点的望了她一眼,她回望,但是还是看不清那男人的脸,那男人的嘴型微微动了几下,似在与她说话,但是她根本看不清楚……
只是一眼后,那男人便转过头,背影如风摆动着,他冷冷看了一眼威逼的妖与那白衣飘飘的巫女们,手捏得紧紧得……
那男人全身黑色光芒如日升天,一时不断扩大,全身妖气积聚,奋力一击,顿时山摇地动,那男人在那女人耳边轻轻的说,“如此,我也奋力一拼,能带你走多远便走多远。”
拥住那女人,将其放在怀里,在那金色光芒落在身时,元神出位,携带着那女人的灵魂随着妖气猛冲而去……
“不好……别让他们逃!”老者大声一吼,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金色的光芒飞速的阻击而去,如同箭般穿过那两道灵魂的痕迹……
另一缕却仍然不停的往天空而去……
地上那两拥抱着的身影抱得很紧,那男人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老者哀痛的闭上眼睛,“封印!”
“主子……”那满山悲催的叫声在那男人头坠下那刻响起,悲痛声音绵绵不绝,绕道几归。
“将那些人一同……”老者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里,冷冷的吩咐着。
金色的光芒再次浮现,连同那男人所人的仆人们一起,不一会儿,那男子下属们人影全无,只留下那男人与那女人相拥在一起,老者久久才道,“将其放入水晶棺材里封印住,魔之子虽有过,但也有功,那女人灵魂永世离开不了这里,就让他们互相有个伴……”
老者将那黑色的水晶捡起来,复杂莫名的注视着,眼里的那一抹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朱知晓自始至终没有瞧见那男人的面貌,只看见那模糊如同画中人一般每每在女人背后犹如高大靠山一般的伟岸存在,虽对那眼凝视耿耿于怀着,但是她不相信那人看到她,因为……除了自己,那些人的视线,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她,连一眼也没有……
她如同一个透明的身体一样,只是看着这一幕,又与‘乱之相’有关的一幕……
那声音又如透彻清水般传了过来,“救他……一定要救他……”
那声音……与那名女子刚刚说话的声音节奏很像,甚至带着那女人天生的笑意般,虽苦闷着,难受着,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是谁……
“救?”她茫然不解的问着。
“救他……”那女人的声音继续着。
“怎么救……”她问。
“会有人指引你……”
她巡视着那声音的来源,却看不见任何人,所有的画面瞬间也消失,一下子让她猛然惊醒过来……
《人在妖檐下》愚愚英子 ˇ与魔之契约ˇ
梦里的画面真实如同亲临所见,那悲伤的气氛几乎吞噬所有一切,觉醒过来的朱知晓忍不住惊慌的四处打量了一下,月亮的方向仍未前移,具体时间不清楚,麻痹的脚、胳膊、及酸痛的脖子,还有那梦里两人互动的画面,那漫长的故事,时间肯定过了很久了,微饿的肚子,她打开了包袱,随手拿了块糕点,吃了下起来……
此时,真佩服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同时也印证了那句话,心里越慌的人食欲越大,饿得越快,森林里的情况一直未变化过,因她自身的灵力守护,不至于寸步难行,那飘渺的声音忽地又传了过来,“跟我走……”
朱知晓打了个冷颤,敢情遇到鬼了吗?才刚兴起这种想法,她前面一缕如柴火般白色带暗红的火焰凭空冒出,不受风的浮动燃烧着,朱知晓心提到了嗓子上,鬼……鬼火……
一个惊慌,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激烈的跳动着,在漆黑的夜里声音格外响亮,包袱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她却丝毫不敢动,那火焰正在她一米处半空浮着,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慌张的连惊呼也咽在肚子里,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那火焰她不动它也不动在那里与她对立,支撑在地的两手,负荷不了太久,无力的松懈,连人一同倒在地上,第一时间,朱知晓关注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鬼火的动静,生怕一不小心将引起那火的注目,出乎意料,那鬼火十分安分的半步未移,如此情急之下,压抑得微痛的心稍稍活解了一番,仰头闷声长叹了一声,再这般恐吓她,心脏怕是承受不住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了几步,正欲逃走时,幽幽的声音叹息了一声,竟然说话了,“我不会伤害你……而且以你目前的能力,是无法再坚持多久了!”
那声音毫无恶意的说着,欲迈出的脚收了回来,只因好奇,人呢?
“如若你答应了要求,我便助你离开这怨气之地,否则,你必死无疑……”
“你……谁?”眼神四处观看着,根本没人,当下真预示着她撞鬼的可能性比较大了,朱知晓心里再次紧张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你跟我来……”火焰缓缓前行着。
朱知晓犹豫了下,掂量了一番,才迈步随行,虽不知那未现身的女人是谁,到现在她安然无恙,唯一的解释自己对她还有用,或者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助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梦中浮现那一幕……生与死之间,或许真是场赌博,赢者生,输者拜拜,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脑海里不停的运转着下一步逃生的计划,手拿着一要路边的木棍,将挡路的荆棘杂草往两边挡,越跟着往前走,身边的杂草丛林越加茂盛,杂草几乎比她还要高大,她听到旁边风始终如一的狂刮着,而她所到之处,像被什么保护似的感觉不到任何阴森的气氛,由于步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那火焰还在前行,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踏实,突然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让她去救谁,却不得不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没得选择……
“为什么是我?”她知道,每年祭祀而落下的巫女,数都数不清,为何偏偏要她……
“因为……你能感应到我的存在……”那女人的声音若有若无,带了些话不易察觉的伤感,“因此,我便能帮你,而你必须帮我!”
一时间,朱知晓相当的无语,这哪里是谈判,而是霸道的公布结果,由此可见,此女人定是个我行我素之人,在这种敌强我肉的情况下,反驳底气不足,各条件因素低,只得沉默,如今,倒是特别期待那所谓的三天期限,凡是在生死关头出现的人,要么是生还的希望,要么是替身死亡,从这女人口中,隐隐觉得,活着的希望颇大,心里不禁沸腾起来……
她是个俗人,一生别无其它,只希望活着……
当她走得两腿发软时,火焰终于停下,在那一片只有泥土不见杂草林木处停了下来,借着月光,只见一洞口闪烁着些许微弱的光芒,那团火焰在半空不前,也静默不坑声,朱知晓似乎闻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在那火焰周围,将那火焰燃烧的更旺,“你今日所见一切,要对外界所有人保密,无论威逼利诱,否则,我定不绕你!”
那女人声音冰冷下来,与先前态度天差地别,朱知晓明白她只是担心罢了,便点头应了声,“好!”她的事,也没有多少人有兴趣关心打听!
“他元神受创,灵魂被击得四分五散,飘落各地,如今聚在此地的灵魂,只剩下那源源不断的怨恨、愤怒,我本已顾忌过后果,却让他们毁了我一手的安排,自以为是,导致后面不断祭品的巫女落下,由他食之,方才稍微解恨压抑住,如今因祭品巫女延迟,他已怒火四射,绵绵不绝的邪恶气息冒出来,刚才与你一道的那名女人的灵力,因属于巫女系派,所以进入森林后体力不断下降,坚持那么久已属不易,而你身上散发的灵力,并没有因怨气而感染吞噬,魔之子如今唯一不记恨之人,那便是拥有‘乱之相’灵力之人,所以我猜测你……这一世,将不得安宁……”
女人的话每说一句,朱知晓的心肝便颤一下,总有种预感,仿佛掉进一个千年之迷中走不出来,更让她惊讶的是,连‘乱之相’也能感应出来,她听见自己声音戒备的问,“你到底是谁何方神圣?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世人都不敢私下结论的事?”
“如若不服气,那便自己去解这个迷,迷的导火线由我为你打开,所有的一切,与那人关系匪浅,也只有让他醒过来,更能加快事情的节奏,但不可否认,两界将有一场灾难再所难免,我会想办法控制她复活太快,给你半年时间,由我的人为你顶住这次致命伤害,然后,变强大起来,才有能力面对今后的是非曲直,而他,也拜托你,解开他的束缚……”女人的声音又变得平稳,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像很了解她一样,一个人的声音在那飘渺的响起。
“你太过分了,想将所有的一切由我这弱女子扛吗?以我一已之力,连生死都不在自己手里的人,又如何与两界忽悠,为你完成不可能的事情?”越听越离谱,满是不相信的看着那火焰,那女人说得云淡轻风,真是气煞她也,说“我都自身难保,连做自己都不行,将我一人推向那刀锋上,非常抱歉,深感自己能力有限,你的厚望怕是要另找她人了!”
绝对是愤愤不平、义愤填膺的语气,‘乱之相’怎么了?‘乱之相’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是怪胎,能力深不可测,人、妖畏惧,堪比天神,欲先除而后快,她就一只菜鸟,手不能多提肩不能挑,施展灵气会烧着自己手指,差点走火入魔,难得马力全开与皓月挑战,最后灵力耗尽丢脸晕了过去,别以为所有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手一挥倒一大片,脚一蹬山动地摇,她这种不成气的‘乱之相’就是有,怎么?看不惯么?看不惯,拉倒!!!!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那女人语气平静带了些玩味,“既是,就由不得你退缩不前,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信,我给你选择……”那肯定的语气,无半丝疑惑,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就算不能逃,我也不会将自己送到刀尖尖上,引来那些人不知所谓的追逐,”朱知晓自知理亏,但也坚持万事不出头的惯例枪打出头鸟的事,作为不想不为知的‘乱之相’当事人之一,能低调且低调,宁可默默无闻,也不出头干大事……
那女人沉默了半响,似在斟酌她的话,慢慢说道,“路在你手里,是随命运推波助澜,还是更改命运,一切在于你,我所希望的不过是拯救他一人,他心灵得不到慰藉解脱,此处日后的命运将越来越失去控制,我不过是一具灵魂不全的孤魂,只为了这一心愿才苦苦坚持遇到有缘人,解下他为我束缚的心,与他结下契约如何?为了不让你困扰,我也不会太过分,我会将他复活的契机,以你九死一生之时为代价,两年期限,如若你道路一帆风顺,卷不进‘乱之相’的旋涡,便让他永世沉睡,任由事态发展,如何?”
那女人低声似哀求的语气,让朱知晓犹豫的心不定,如若没猜错,那梦境定也是这女人所为,想给她传达着某些信息,一个人的无能为力她是深有体会,所以那女人现今的无可奈何正如她自己一样,徘徊痛苦无助着……等不到援手的那种煎熬,自来妖界后,便一直品尝着那无奈的味道,而这女人,定也是封印在此处的一员,囚禁于此,所有的事都无能为力,只能以期待的心无边无迹的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多么类似于自己以后的人生,心有不忍,那闪耀着的火焰,仿佛也在传达着那女人紧张的期盼她回答的心情,朱知晓也是好一会才开口,“如若我不答应,是不是也不会让我离开这里?”
“如果你不答应,我又怎会以自身能力伤害自己的行为去帮你,你有你的期待的安稳生活,我有我毁了自己也要救的人,人性本是如此,我非圣人,自然而然顾已,你能活着出去那是你的造化,死在这里是你的命,至少你还有命去回转人生,但是……死了的人,没有那种能力与希望……”那女人干涩的语气,黑暗中的火焰随着她声音的起伏而摇晃着,“我连灵魂现身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以鬼火引你来此,愿是不愿,谁也强迫不了你,那契约必是在你心甘情愿下才有用。”
“如果……日后我的人生一帆风顺,再无风雨,你所答应的事是真的,我愿意帮你一试,若是命运终究是要将这人生弄得天翻地覆不让我安生,那么那时,我便如你所言,再不藏头藏尾,费尽一身之力,以性命起誓,定以全力助他助你……”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未来,不敢想……
“你进来!”火焰朝着洞口前进。
朱知晓跟了上去,洞窟中,两具水晶棺木,在洞中无数荧火虫闪烁的光线中,她看见那如骷髅般已腐蚀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尸体,朱知晓胃开始翻滚,当下,便弯着腰在一旁干呕起来……
“他无神离身,身体受困,自然不能维持身体太久,所以肉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