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芒再暗,却逃不过习惯了黑暗视线的朱知晓,朱知晓依旧让那墙上模糊的画像震住了,柳叶眉,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嘴角稍稍弯起,淡淡的唇线向上着的幅度,这张脸是兰雀……
不,不是!那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仔细一看,这与兰雀那英气豪爽的气质不同,这种温柔似水深情凝视着前方,像似注视着每个观看画像之人似的,她在看谁?
头上那只钗,还有那画下熟悉的笔迹,这张脸与兰雀神色很像,朱知晓一惊,轩辕澈那妖孽对兰雀的一切……都是源于这幅画像吗?这女子画像中散发的恬静与温柔,与生俱来的柔弱楚楚可人,更让她断定猜测,这种认知,让她身体疼痛抛之脑后,满脑子刻画着诡异的画面,画上的女人,仅仅是这般望着,让她这激动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朱知晓对着那画像坐了下来,不禁为某妖孽专门为这幅画而修建的密室,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与这画中人相视,默默让画像陪着在身边N多年,这发黄的纸张,足够她看出历史悠久,这个女人是谁?轩辕澈为其这般良苦用心,以及对这女子的爱恋,(她感觉也来的)隔了这般久,竟是以兰雀来替代,那样一个情绪不外露,时常笑颜对友对敌的蛇妖,真看不出曾经每当一个人时与画像朝夕相处,轩辕澈的习性她了解一点,正因为了解一些才觉得不可思议,爱之深思念之切?如今对着那张相似的脸蛋,给予了她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宠溺,甚至连那扳指也毫不犹豫的相送,这女人何德何能,让那个人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一个男人将女人的画像藏在某处,只供自己看,或者思念,八成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这般隐秘,好像又带了些神秘的色彩,看来也是个不能光明正大出现的女子……
“越是舍不得你这温柔,他越是走不出这狭小的空间,虽羡慕你,却开始同情他来,虽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放过那个人吧,不然他永远得不到幸福……”对着那女人的画像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朱知晓淡淡一笑,求这画像里的人又有什么用,他自己放不下又能怨谁?以那妖孽的为人,这女子若是活着,也不用如此费心了,早就将其夺过来当压寨蛇妻了。
尽管如此,朱知晓还是走到画像下,将之扯落下来,再卷上,没有任何犹豫的干这缺德事,心里怎么想这手就怎么动了,做完这一切后,才真正有了想休息的念头,这下,真的累的不想动了……
不说那男人有没有伤着她,单单从那楼梯上摔下来也够她伤筋动骨了,丢了扳指,扯了画像,那妖孽若是知道……大概……可能,又是暴跳如雷了吧,许是恨不得杀了她也说不定,那些重要的东西,每一件都容不下失窃,偏偏她这手贱,连那画像也不放过,她朱知晓下定决心干某事,果然是想前头不顾结果,一意孤行……
不过,她觉得自己干得不错,看吧,有谁敢在蟒蛇身上挠痒?除了她这一时大脑发热,还有谁敢这般呢……
时间的流逝,在那头等着的轩辕澈一干人已经朝那路上看了好几次了,按照路程来算,就算那丫头再磨蹭,也该返回来了,轩辕澈含笑的脸有些阴沉……
“澈哥哥,怎么回事?你那丫头真是的,拿个东西也这么晚,兰雀心里等着心急死了……”比轩辕澈更加留意那方向的兰雀是真的心里急切想看他送自己什么东西,却久久没见着那丫头的踪影,有些情绪化了……
“再等一会,大概那丫头太粗心了,等会再找她算帐,别急,我这不是陪你一起等吗?难道与我一起还比上礼物来得重吗?瞧你那心急的样子……”轩辕澈情绪仅仅是显露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脸向旁边示意了一下,又安慰起兰雀来。
星知在屋檐上的身影立即消失不见,怜烟也若有所思在一旁发起呆来,朝着轩辕澈笑了一下,便自行告退了,兰雀那几个侍女也暗中气愤起某个丫头的不识趣来,却又不好在轩辕澈面前发作。
“只是心急想看看你送我什么东西……”兰雀委屈的说,“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
“新兰居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哦,怎么将那个给忘了?”轩辕澈拿着扇子心里有些虚热的扇了起来。
“那个?”兰雀一脸惊讶,“也算吗?”
“当然,我可没给别的女人那么大手笔。”
星知极速的巡视了一遍轩辕澈书房那条路,问了些暗卫,说只看见朱知晓进去后并没有出来,星知又跑进屋里瞧了一遍,没人,屋里也没有异动,而那蠢女人却不见了,于是立马去回报,人影一晃,便到了轩辕澈身边,附在他耳边将消息说了一遍,轩辕澈眼神紧了紧,瞧见兰雀好奇的望着他们,对着她笑笑,“有点事,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先过去看看。”
也不等兰雀的回复,便消失在众人面前,星知随后也跟了过去,兰雀跺脚,却无可奈何,一个人在那里踱来踱去,那丫头没回来,以及轩辕澈那一闪而过的情绪,让她心里由衷的的不安,那丫头,怎么总是关健时候来捣乱!
《人在妖檐下》愚愚英子 ˇ第66章 人昏物窃掐痕ˇ
书房内,轩辕澈冰冷的脸上无一丝温度,锐利的眼打量了一下那空空的柜子,跟在后面的几人也是一脸隆重,此处除了贴身的几个人可以接近以外,其他人是谢绝入内,而有人趁他及贴身几人空挡的间隙,混进了这里,虽然气味被什么掩盖住了,只剩下朱知晓离奇失踪留下的余味。
轩辕澈径直走向那一片白色后桌的墙边,手轻轻一碰,墙上自动生出一道门打开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证明了他的想象,立即走了进去,眉宇间带着焦急,踩着木质阶梯而下,触目是那常见的画像不翼而飞,原本的焦急逐渐染上了愤怒,那毫无表情暗涌着波涛的脸,凌厉的气息不断扩散,让在门口等待着的寒蝶几人讶异不已,他们的主子,这种怒气,曾几何时见到过,里面有什么事触犯到了吗?
密道里的其它烛火相继点亮,与他步伐同步,映入眼帘,最让他关注的还是那空白失去画像的地方,头仰望着,藏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怒气的酝酿升腾着,画像的墙角,朱知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轩辕澈眼里诧异了一下,当瞧见那卷画像在她手里时,这一刻,他是真的有种冲动将她碎尸万段……
脚步朝她那里缓缓前行,视线尖锐在那张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丝的脸上,这女人,擅闯他私有地不说,带血腥之气染湿这圣洁的安宁之地不说,还胆大包天撕下她的画像,“对你太纵容了吗?”
声音冷冷的,冷彻心扉,蹲了下来,手伸至那柔弱的脖子上,几乎只要轻轻用力,这女人便再也不用醒过来了……
她没有惊慌失措恐惧的样子,也没有挣扎逃命求饶的不安,更没有害怕他接近而扬起紧张,脸上那恬静还有昏迷前扬起的唇角,轩辕澈欲加力度的手停在那处,铁青着脸注视着这大难临头不自知的女人……
一直被她握在手里的画像忽然从她手中脱落,慢慢再铺开,直到整个图像展示在他侧面,轩辕澈所有的动作在那画像上停顿下来。
抽回行凶的手,捡起地上的画像,伸手抚摸那浅笑的容颜,一身戾气渐渐平复下来,将其放在画夹上,凝视好一会儿才再次走到朱知晓面前,“醒来之后,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然……”视线在那殷虹的掐痕上,未说完的话一时卡在喉咙里,轩辕澈眯起眼睛,不难猜出这女人的想法,一闪而过的恼羞成怒 将后面的桌椅毁了个稀巴烂。
里面的声响,让外面候着的人提着一颗心,欲进去又犹豫着,那里面对于轩辕府来说相当于禁地一样,除了轩辕澈一人,禁止任何人的接近与入内,星知矛盾的心情在闻到那血腥味时更加强烈,那蠢女人,干得净是些蠢事,真是脑子不好使……
寒蝶也是张口欲止,冷然的脸上心绪莫名,靠在墙上不语,刀口尖上的事,他们几个人只观不语……
飞蓝只是望着那两人,时而朝着里面侧耳听着动静,正在三人心思飞远之迹,便瞧轩辕澈抱着某个昏迷不醒的的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那圈在轩辕澈怀里的人安然无恙,门外的几人也安心的舒了口气,只是那脸上没有表情的轩辕澈,让他三人丝毫不敢松懈,那女人可真是会逃,那地方他们三人也打不开中间的玄机,而这蠢女人,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一劫……
几乎每抱一次,轩辕澈能感觉出她身上体重的越加轻浮,亲自将她送了回去,放在床上,一脸深思,也不再看朱知晓一眼,小狼撕裂着牙齿看着朱知晓受伤归来,对着默默澈也是一脸愤慨,因为每次朱知晓有事都与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轩辕澈理也不理小狼的咆哮,冷淡瞄了他一眼,再呆下去,他不仅会撕了那女人,或者连这只狼也忍不住给卡擦了!
那丫头是故意的,猜到那画像是他重要的东西还在受伤时扯落,知道他会生气还再添一把火,一副安然等待死亡的样子,断定他会对她动手吗?这种被算计的滋味,他非常排斥,对那奄奄一息差一点就命丧黄泉的女人,那一刹那兴起的杀机,恼怒着她碰触到某些他心里的禁忌,更恼怒她知道那个她的存在……
轩辕澈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对那掐痕的自责与她扯掉画像,还有担心她安危的几种情绪积聚在一起,脑海里想也没想便手掐上那纤细白嫩的脖子,一种失去冷静后的行动……
右手上那残留着深深牙印的咬痕有些隐隐的泛疼,轩辕澈心里千回百转,脸上却平静无波,这个女人留下是对是错,此刻也在徘徊着,三番五次不听命令独来独往,眼里瞧不见丁点为人奴仆的样子,通常都是反骨子,稍微宽容了些便忘了自己是谁……
“主子?”寒蝶报道,“并无人来过的痕迹。”
“只是无聊的人串串门而已,不心惊慌!”轩辕澈冷冷丢了一句,“既然那么喜欢那扳指,让他戴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不过——私自伤我府上之人,下次见着不必留情!”
“是!”寒蝶应下,对于失窃的东西心惊不已,那可是蛇王正妻佩戴之物,身份的象征,由两人滴血认主而终身携带,怎么那般不在意?关于丢窃一事只字不提,仿佛那东西存在与否一点也不重要,寒蝶不解,却不敢直接问,站在一旁沉默。
“还有什么事?”寒蝶立在那一动不动,轩辕澈心情不佳的问。
“兰雀小姐还在那处候着……”摸不清主子的心思,只得据实以说。
“随她去……”他不冷不热的吩咐,眼中冷漠,无半丝别的情绪。
“是!”寒蝶领命,即隐身而退,将消息带去,虽主子此时心情起伏不定,但一直来对兰雀颇为用心,跟随他这么久没见过第二个人。
轩辕澈的心情很快便平静下来,他已经没什么东西舍不下了,爱拿什么拿去便是,该是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该是他,但他要的,谁也别想藏着!
寒蝶将轩辕澈不能来的事相告后,兰雀等待的心情落空,脸别过一旁,眼泪刷刷便落了下为,见此,寒蝶心里有些不忍,“兰雀大人,主子预备送给您的物品丢失,现今正派人四处搜索,还请您放宽心……”
“什么东西丢窃需要这般劳师动众?”兰雀利落的擦眼泪,冷冷的说,“只不过是个丫头有事而已,少拿话来糊弄与我!”拿她当傻子一样,真当她是笨蛋吗?紧握的手几乎掐进肉里。
“小朱确实出事了……”寒蝶静静的说,“更重要的是主子预计送您的东西遭偷窃了,主子并没有戏弄的意思,神洛扳指是蛇界未来蛇后所有物,丢失乃是大事,小朱现今昏迷未醒。”
“神洛扳指?”兰雀一脸不可思议,神洛扳指是蛇后与蛇王的定情物,只有真心喜欢才给予,认主后拥有蛇王差不多一半的权力,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复燃,虽听到丢失,但只要他真的有心想送她了,这都是值得让她高兴的事,只是……“谁偷那东西有什么用?听闻只有蛇王与未来妻子滴血认主后才有用,单单盗神洛扳指?”
“此事正在查询,能悄然无声在轩辕府来去自如,想必主子心里已经有计策。”见兰雀心情阴转多云,莫名替主子也松了口气,只要是主子在乎的人,她都竭尽全力的护着。
“那个叫小朱丫头的怎么样了?”心情转好的兰雀也略有些焦急的问着。
“只是受了内伤,无须担心,现在在正休息。”
“刚刚……”兰雀有些尴尬的开口,“一时口不择言,以为澈哥哥又故意弃我而去,丢下我一个人导致对你语气不善,希望你别介意……”
“没关系,兰雀大人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寒蝶应了声,便告别,留下兰雀一行人。
“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怎么蛇王刚预备送您东西,那东西便不翼而飞了?”一号侍女满是怀疑的开口,“东西那般贵重,书房重地,一般人又岂敢随意进入?”
兰雀心里也是满肚子的不解,那般贵重之物,澈哥哥自己不带来,偏偏让个丫头去取,刚去便出事,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一切不得而知。
“书房重地,外人是不可能偷了东西还能在惊扰他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这就奇怪,发现异样,那丫头怎地像个哑巴不坑一声,这般让刺客来去,太不正常了!”侍女二号也分析着,揣测着动机。
“那丫头看起来不见得有多聪明,蛇王为何让那丫头去?像刚才那位姐姐行事利落多了,能力看起来也是那丫头的几倍,蛇王用意真令人难解。”三号出击。
越说,兰雀脸上越黑,整个是随着大家的话语而情绪化着。
“轩辕府自蛇王参与妖王考验一事而来,从来都未平静过,出现有心人也正常,专门挑神洛扳指心生破坏东蛇北雀的关系也不一定,这时挑拨离间挑起是非确实不得于蛇王,王,你看呢?”四号待女比较沉稳,将来龙去脉整理一番后理出结论,较其她几位有力度多了。
“确实如此!”兰雀手拖着下颚,不禁替这府里的安全担忧起来,她沉浸在这情爱之中,将主事都给遗忘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竟都没有站在他立场想问题,兰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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