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乌石山的乌月把自己关在祭坛许多天,出来之后任谁都发现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眼神平和的乌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如刀的眼神扫得人毛骨悚然。
从那一天开始,乌石山的灾难降临了。乌月隔三差五就以神的名义向族人们索要容貌漂亮的年轻女子来祭天,短短数月,死在黑女祭坛上的女子就有十数人之多。
乌石的女子整日在惶恐中渡过,生怕哪一天黑女的手就指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有些年轻女子因为害怕成为祭品,偷偷地逃出了乌石山。
当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死在黑女祭坛上,人们也惊异地发现,乌月的容貌开始变化,肌肤越来越白皙,五官越来越精致,已经丑女蜕变成了美女!
人不是在绝望中死亡,就是在绝望中爆发。乌石人终于意识到乌月不是在祭天,而是在修炼一种能改变容貌的邪术,于是他们造反了!
他们拿着家伙冲上黑女祭坛,活捉了乌月,将她绑在祭坛的柱子上,让她受尽日晒雨淋。乌月在祭坛不吃不喝地支撑了七天,滑如凝脂的肌肤像是干涸的河底淤泥,被太阳晒过之后片片地卷了起来,又片片脱落,整张脸斑驳如老旧的墙皮。她不哭不叫,眼睛一直望着秀之所在的方向,终于在一个雷雨的夜里被雷电劈中,就此死去了!
只是在乌月死去的那天夜里,乌石山中发出一阵巨大的红光,数百名乌石人神秘失踪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只有那个石柱森然的黑女祭坛,历经几百年的风雨,默默地伫立在深山之中,诡异而神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偶尔走进深山中的人发现,深夜的时候,那祭坛所在的位置会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如同无数的星星,更像无数的火把,所以就把那山谷称作“星火谷”。
“唔,故事讲得不错,比小老兄给我的资料上生动多了!”小夜听完吕莹的叙述,赞许地点了点头,“小老兄的介绍就像是历史正文,刻板无趣。吕莹的介绍更倾向于一个爱情故事,自始自终散发着淡淡哀伤的味道,更有人情味儿!”
洛塔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我都没听睡着!”
吕莹听了他们的对话更加气恼了,“你们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我讲故事可不是为了娱乐你们的,我是想告诉你们,那——里——很——危——险!”
“正因为危险才要去探探!”冷苿扫了吕莹一眼,淡淡地说道。
吕莹张了张嘴,用力地捶了一下胸口,似乎强行压制住了怒火,然后放缓了语气说:“各位先生小姐,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那个星火谷,怎么说呢?对当地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禁地,是绝对不能碰的地方。也曾经有人不信邪,走了进去,结果再也没有回来。去找他们的人呢,也再也没有回来,警察叔叔们也来过……”
“也再也没有回来?”小夜见她说得费劲,干脆替她说了。
吕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到处也没发现那些人,连尸体也没找到。别说人了,那地方寸草不生,连一只蚂蚁也没有!”
“哎?寸草不生,那不是没有潜伏的地方了?”小夜表情颇有些遗憾地嚷嚷道,“我还准备在那儿藏点儿特殊武器什么的,这下梦想破灭了!”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藏个炸弹也未必能暗算到恶人天师!”冷苿瞟了小夜一眼,打击他说,“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莹见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那意思是非去不可了,忍不住对着正埋头吃饭的洛天喊道:“大叔,你也说说他们啊,那个地方真的很危险!”
洛天笑眯眯地看了吕莹一眼,“小姑娘,别管他们,随他们去吧。吃饭,吃饭吧,这么好的菜都凉了!”
“真是,怎么连大叔你也不好好听人家说话啊?”吕莹愤然地坐回座位上,筷子胡乱地戳着碗里的饭。
云思阳一直在细嚼慢咽,很认真地吃着饭,在他们争论的功夫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长舒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才总结似地说道:“反正今天是不适合去的,明天一早出发!”
“这附近有没有较高一点的地方,能看到星火谷的?”冷苿看了看云思阳,问道,“就算今天不去,我也想先看一眼,你传给我们的照片有些模糊!”
“有的!”云思阳微微一笑,指了指北边,“那座最高的山顶上就能看到,那张照片就是我让房叔从那儿拍的!”
冷苿和洛塔对视了一眼,“一会儿我们去看看!”
“嗯!”洛塔笑眯眯地点头。
吕莹瞄了他们几个一眼,闷声闷气地问道:“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去星火谷吗?有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吗?”
“肯定有必须要去的理由,不然你以为我们去旅游观光吗?”小夜瞟了瞟吕莹,“你知道了就会同意我们去了?”
吕莹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地说道:“如果你们必须要去,我可以代替小师兄给你们引路!”
第019章 隐形的鬼
座山应该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了。
从山顶往下看去,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山包错迭地交接在一起。虽然是冬天,山间少了许多生机,却也在若隐若现的薄雾中别有一种萧瑟的美。
正北方向有三座山,山色乌黑,在群山中显得特别醒目。这三座山呈三角形排列,在中间形成了一个黝黑的山谷。再看得仔细一些,就能发现那山谷之中有一处石柱森立的地方,就是云思阳所说的黑女祭坛了。
“这么远,真亏得那个房叔能拍到那样的照片!”洛塔一只手搭在眼眶上看了半天,也只能看个隐约,忍不住感叹地说。山顶的风很大,话一出口就被刮出去老远。
也许是隔得远了,除了山谷特有的幽深之气,冷苿对星火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看着那黝黑的山谷,似乎有些感叹地说道:“那里也许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如果非要有人死的话,那就我死好了。我死了之后变成恶鬼,杀掉恶人天师,那你就不用死了!”洛塔握紧了冷苿的手,笑眯眯地说。
冷苿看了洛塔一眼,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偏偏什么都说出口。
她有时候在想,或许洛塔不认识她会比较幸福,就不会被卷入这么多是非里面来了。可是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都觉得心很疼,是啊,如果不认识就不会相爱了,不想爱会多么孤单,多么寂寥?她想象不出,只觉得那样生活会很无味……
“我们生个双胞胎吧!”她笑了一下,说道,“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好啊,那就生个双胞胎吧!”洛塔笑着看了她一眼,“有儿有女,一次性搞定!”
吕莹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道:“喂喂。你们有点儿自觉好不好?当我是空气吗?别当着未婚女人地面儿说这么肉麻地话。不觉得很残忍吗?”
冷苿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谁也没让你跟来不是吗?”
“你们也不要太没良心了吧?”吕莹不满地撇了撇嘴。“我可是好心来给你们做向导地。这大冷天地你以为我是闲着无聊来吹风地吗?”
“那你还真是个‘合格’地向导!”冷苿忍不住讽刺她说。来地路上吕莹一直远远地落在后面。走上一段就大喊不行了。冷苿和洛塔不时地停下来等她。最后一段地时候。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走了。是冷苿和洛塔合力把她架上山顶地。
吕莹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于是红了脸说:“以前去风景区爬山地时候都是做缆车地。我是第一次走着爬这么高地山。这次是意外……”
“你跟来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冷苿看了看她地脸色。问道。
吕莹愣了一下,继而眼神躲闪地说:“也没有啦,我不过是想跟你们来看看!”
冷苿见她这样,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跟洛塔相视一笑,“那我们下山吧!”
“好!”洛塔笑眯眯地看了吕莹一眼,“我去前面给你们开路,你们慢慢聊,我不会偷听的!”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吕莹看着洛塔的背影有些羡慕地说。
冷苿微笑了一下,“是啊,他对我很好!”
吕莹低头看着路,小步地往下蹭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跟师父住在这里三年了,你是我在这三年里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我想有些事情女人和女人之间比较好沟通……”
“你喜欢沈风吧?”冷苿见她欲言又止地,于是问道。
吕莹苦笑了一下,“我就那么藏不住心事吗?怎么什么都会被别人看出来啊?连小师兄那个小屁孩都一眼就把我看穿了,来取笑我!”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冷苿笑了笑,“比起那种城府很深的人,我倒是宁愿跟你这样直爽的人做朋友。”
“冷苿,你说沈风师兄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吕莹仍然低着头,看似很认真地在看路,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心不在焉。
冷苿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那样会不会脸皮太厚了?”吕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这么容易被看透,沈风师兄也一定知道我的心思吧?如果他也喜欢我,一定会说的吧?不说肯定就是不喜欢我了……”
冷苿见她眼角闪动着羞涩的忐忑,不由得笑了,“如果明天你要去做一件事,做这件事很危险,可能会死,那你今天见到沈风会不会告诉他你喜欢他?”
“嗯……”吕莹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会吧,如果我死了都没说出来,死了会很后悔的吧?”
“一定会后悔!”冷苿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能遇见自己喜不容易
诉他吧。爱情是那种不及时抓住就会消逝的东西,;切顾虑去爱吧,哪怕没有结果,只要你尽力了就好,就算明天死了也不会后悔了!”
吕莹抬起头来,眼睛闪亮地望着冷苿,半晌才弯起眉眼笑了,“果然有些心情只能跟女人分享,谢谢你,冷苿,我好像明白了!难怪洛塔那么爱你,原来你是这么有想法地一个人,应该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吧?”
“也不是!”冷苿寓意不明地笑了一下,“人都一样,面对自己的事情往往会变成迷途羔羊,看别人的事情却往往看得很清楚。所以人才需要朋友,也需要敌人,朋友可以给你忠告,敌人可以给你警示!”
吕莹笑着挽住冷苿的手臂,“你很会讲道理,三两句就让人明白了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只能当好朋友喜欢啊,不然你会受伤的!”冷苿笑着说道。
“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吕莹笑嘻嘻地调侃道,“我还以为除了洛塔,你对谁都冷冰冰的呢!”
冷苿笑了一下,“以前是,现在不会了!”
三个人回到房子的时候,小夜正在客厅里陪着云思阳打游戏,两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到是很和谐,像是一对兄弟。
“你输了!”云思阳扭头看了小夜一眼,微笑地说道。
小夜用力地拍了几下脑门,“邪门了,总是差一点就输给你,我不服,再来!再赢不了你我不是白吃了这二十年地白米饭了?”
“能力跟年龄没多大关系!”云思阳一点也不谦虚地搬出自己的口头禅。
洛塔四处也没看到洛天的身影,于是问道:“小夜,我老爹人呢?”
“可能去后面找房叔喝茶下棋去了吧?”小夜头也不回地说道,“哎呀,别问我,我没工夫……”
冷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师叔已经把象棋渗透进深山里来了!”
“下不过别人,就去欺负伤残人士了!”洛塔无奈地摇了摇头,拉了冷苿,“我看这里没有我们的空间,还是回房去吧!”
两个人刚走进房间,就听到外面传来吕莹的惊呼,“啊——”
“吕莹,怎么了?”冷苿连忙问道。
吕莹从自己地房间窜出来,变了脸色地说:“鬼……闹鬼……”
“师妹姐姐,都说不让你故弄玄虚了!”云思阳抬头扫了吕莹一眼,眼神颇有些不屑地说道,“沈风师兄不在这里!”
吕莹气恼地瞪了云思阳一眼,“别以为你是师兄就可以随便诋毁人。真的闹鬼……”
“那是不可能地!”云思阳不等吕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这房子是祖父设计地,脏东西一进来就会触动隐藏的机关,我一直在这里,什么都没发生,更别说闹鬼了!”
“我懒得跟你说了!”吕莹似乎不想跟云思阳多费口舌,求助地看向冷苿,“真地有鬼啊,我的化妆品被什么东西动过……”
冷苿跟她谈过,知道她不是那种为了讨可怜编造谎话的人,况且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我去她房里看看!”她跟洛塔招呼了一声,就跟吕莹来到她的房间。
“冷苿,你来看,我的化妆品被谁用过!”吕莹指着化妆台上的东西面露惊恐地说。
冷苿在房间里感觉了一下,没感觉出什么阴气,看化妆品也看不胡什么端倪,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的化妆品被别人用过?”
“我有一个习惯,用面霜从来不会留下手指印的,都抹平了再盖上盖子。”吕莹指着一瓶面霜说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走的时候面霜盖子是盖上的,可是我回来的时候,盖子被打开了,里面还有一个手指印,你看!”
冷苿看了一下,果然跟吕莹说的一样,面霜上清清楚楚地留下了一个指痕。
“不止这样啊,我基本不用口红的,所以口红都是装在盒子里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口红却放在桌子上了!”
“会不会这房子里的人动过啊?”冷苿猜测道。
吕莹摇头,很笃定地说:“不会!房叔根本不会离开后面的小房子,小师兄是小孩儿不会对我的化妆品感兴趣。你们几个是客人,更不会来我的房间动我的东西。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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