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教育我,以后碰到了想要珍惜的姑娘,就一定要倾其所有的去呵护她。”
千万不要像他父皇那样。
这是母妃当时想开口却无法说出口的话,当时他还小,不能理解母妃的意思。但是,至少现在他已经理解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就问起了茹嬷嬷出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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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深宫步步难(十二)
“前些日子看见一个老嬷嬷离了宫,就想到茹嬷嬷了。”
“我也考虑过这件事,只不过,她的意思是自己出了宫也是无依无靠的,还不如留在宫里头。”
韩子歌皱了皱眉头。当初茹嬷嬷也是在宫外有亲人的,可是……这也是他始终敬重茹嬷嬷的原因。
“茹嬷嬷也是怕出了宫一个人孤苦零丁才不愿离开的吧。”萧墨染停住了筷子,往偏殿外看了一眼。
“恩。而且,宫里头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后宫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能闹事,没有茹嬷嬷帮你,你还真就应付不来。”
说罢,韩子歌宠溺的笑了笑。他就喜欢韩小染柔柔弱弱,不谙心计的样子。
夜空一轮孤月显得有些惨淡,云层淡如薄雾,却硬是为圆月蒙上了一层面纱。
屋内,正是寂静,韩子歌搂着香肩半露的萧墨染睡得正香。
“啊!不要!”
韩子歌在睡梦中被惊醒,却见萧墨染直直的坐起身子,不住的颤抖,似乎仍旧惊魂未定。
“怎么了,小染?”
“皇上……”萧墨染脸上沾满了泪水,说出口的话更是带上了哭腔。
韩子歌睡意全无,将萧墨染拥入怀中,轻声哄着,“没事。做噩梦了?”
“嗯。”
萧墨染依靠着韩子歌,闭上眼。
“梦到了什么把你吓成了这样子?”
“梦到了……”萧墨染眉头微蹙,“梦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娃娃,牵着我的手喊我娘亲。可是,小娃娃突然变成了一滩血水,我的手上都是献血,怎么擦都擦不掉。身后有女鬼追着我跑,可是我怎么都跑不掉。”
说着,萧墨染痛苦的把身子往韩子歌怀里缩了缩。
“只是一场梦,别怕。乖,都过去了,恩?”
萧墨染没有开口,脑袋轻轻蹭了蹭韩子歌的胸膛,温顺的倚着。可是,不经意的举动,却撩的韩子歌一阵心猿意马。
“小染,既然受了惊吓,我们就来做点别的,忘了刚才的噩梦,怎么样?”
听着韩子歌富有磁性的声线,萧墨染顿时囧了。早就被他折腾了一回了,好不容易能睡觉了,她还自作孽把边上这人给吵醒,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还没反应过来,萧墨染已经被韩子歌翻身压下。身上本就不着寸缕,这下更是方便了韩子歌。
“都已经梦到了孩子了,嗯?那么漂亮的小娃娃,一定会是我们的孩子。你看,这不老天都在暗示我们要个孩子吗。要是不顺应天意,怎么行呢?”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真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着,怎么会让他消失?别担心了。我是一国之君,早该有子嗣了,却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孩子。小染,朕只想让你生下龙子。”
韩子歌的手轻轻抚摸着萧墨染娇。嫩的脸颊,水。嫩的红唇看上去格外的美味。喉结滚动,韩子歌闭眼覆了上去。
“嗯~”
感觉到韩子歌突然的进入,萧墨染轻哼出声,整个人都瘫软在韩子歌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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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将与谁沦陷(一)
自从昨晚上被韩子歌折腾了自责,萧墨染痛定思痛,决意不再自作孽。不过,现在她再要搞点小动作,将茹嬷嬷送出宫去,就显得顺理成章的多了。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萧墨染懒洋洋的起了身,用了点糕点填填肚子,就打算再出一趟龙吟宫。不过这次,她可没想过带上别人。
“茹嬷嬷,我出去转转,你们就别跟着了,省得再碰上瑶贵人。”
说罢,萧墨染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就从桌旁离开,准备出门。
“娘娘,这可使不得。皇上吩咐过,老奴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娘娘。”茹嬷嬷立马就拦在门口,阻止萧墨染一个人出去。苍老的脸上本就密布皱纹,如今脸一垮下来,更是堆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萧墨染微微皱眉,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心里的不满意。她一遍遍的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她现在是韩小染,不是北宇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也幸好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以前的暴脾气该磨的也都磨干净了。
“茹嬷嬷,我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身边跟着人,总是多多少少会觉得不自在。”
“娘娘,老奴也是为您好。”
要说这茹嬷嬷,固执起来也是挺烦人的。萧墨染忍不住怀疑,以茹嬷嬷这么刻板固执的性子,是怎么在后宫活到今天的。
“茹嬷嬷,你身子最近也不好,不适合跟着我出去走动。至于红玉,昨儿个才被瑶贵人刁难,要是瑶贵人见红玉完好无损的跟着我赏景,不免又是一堆麻烦。”
“娘娘,老奴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茹嬷嬷怕萧墨染不信,还比划了几下。萧墨染看得,忍不住轻笑一声。
也好,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候想要支开茹嬷嬷也是件容易事儿。
“那好。其余人就做自己的事吧,别跟着了。红玉,你怎么也该受点惩罚,向茹嬷嬷领个罚吧。”
“茹嬷嬷,奴婢不想有人传娘娘的闲话,奴婢甘愿受罚。”红玉站在一边,听到萧墨染这么说,赶紧跪了下来。
“好了,你昨天也是为了维护娘娘。下次切记不能冲动行事。娘娘和老奴能救下你一次,也不能救下你两次三次。把龙吟宫里里外外的地打扫干净,今日的晚饭也别吃了。”
红玉不吭声,默默的去接受惩罚。萧墨染有些无奈,可又没有办法。这就是后宫,残忍!她想,如果是在北宇,她一定会出手,免了惩戒。因为在北宇,除了北辰轩和萧墨书,就数她最大。而如今,是在南诏,在韩子歌的眼皮子底下。
她心知肚明,韩子歌就算宠着她,她也不过是韩子歌养着的小宠物,没有一丁点权力。突然,她感到了厌倦。说是厌倦,其实是在惧怕……
“娘娘?”
茹嬷嬷见萧墨染丝毫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红玉跪在地上擦拭着地面,不禁出声。
“嗯?走吧。”
一路出去,萧墨染看见了如玉。如玉朝她行了个礼,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只有萧墨染看得见的方向比划了一个手势。
很好。
萧墨染满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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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将与谁沦陷(二)
“茹嬷嬷,这儿怎么有条小路?”
萧墨染在宫里似是漫无目的的逛着,走到了偏僻的一角,她停下了脚步。
“这条小路是通往浣衣局的。平日里没什么人走,就是一些小宫女偷偷懒,走走近道。娘娘还是走吧,这儿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茹嬷嬷如实道。
“嗯。”萧墨染笑了笑,她岂会不知道?南诏皇宫她现在可是比南诏皇帝还熟络。“走,去看看。”
茹嬷嬷惊住了,一时没说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萧墨染从小路穿了过去,才急急忙忙的跟上。
“我的娘娘啊!您没事儿跑浣衣局去做什么?那地儿多脏啊?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得了?”
茹嬷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跑着追了上去。
“参见娘娘!”
茹嬷嬷一脚踏进浣衣局的大门,就看见了这副场景。
这浣衣局上上下下都是满脸的惊慌,不知道该怎么接待这位风头正盛的主子。也怪不得她们,哪个有点身份的人回来浣衣局这种小地方?
“好了,都起来吧。你们继续忙,本宫就是来看看。”萧墨染微微笑,冲众人摆了摆手,让她们都起来。
“娘娘,您大驾光临来浣衣局这小地方,所谓何事?可是有不长眼的宫女冲撞了您?”
说话的是浣衣局的掌事嬷嬷,当然,也是除了月盈之外的又一重要线人。
“也没什么事。本宫闲来无事,就过来转转。茹嬷嬷,本宫有些渴了。”
萧墨染的语气极其随意,坐实了平易近人一词,周围的宫女虽然还是有些怕,不过也已经能够用平常心态继续做事了。
“娘娘快屋里请。浣衣局这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能侍奉娘娘,娘娘若是渴了也还请恕罪,喝杯清水解解渴吧。”
“无碍。”
掌事嬷嬷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的递上给萧墨染。萧墨染嘴角微微含笑,伸手接过茶杯的同时,一张字条送到了掌事嬷嬷的手中。
很连贯很平常的动作,任谁也想不到两人交叠的袖子底下,会有这样一番动作。茹嬷嬷始终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
“嗯,这水倒是甘甜。茹嬷嬷,咱们那儿的茶倒是比不得这儿的清水。”
“娘娘,浣衣局的清水是从翠林的那条泉水里流进来的,泉水通后山的山泉,这泉水自然是好。只是,山泉水虽好,仍是不宜多饮。”
萧墨染喝了几口便把茶杯放下了。站起身,萧墨染向屋外头走去,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不断忙碌。
“茹嬷嬷,咱们走吧。你说的那条清泉本宫倒是挺感兴趣的。”
“那老奴这就带娘娘去瞧瞧。”
萧墨染点点头,走出了浣衣局。身后留下一片恭送娘娘的声音。
泉水就在浣衣局不远处,平日里宫女常常来此打水。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平日里那些回来打水的宫女也都打完了水回去做自己的任务,因此这会儿翠林便尤为清静。
“翠林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怎么我以前不知道呢?”萧墨染随口问,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翠林只有这里是可以涉足的。泉水再往前就是禁地了。这是从高祖皇帝开始时便有的规矩。翠林也只是宫女们叫出来的名字,这儿并没有真正的名字。”茹嬷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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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将与谁沦陷(三)
“是这样啊?我倒是挺喜欢的,空气也好。这让我想到了以前跟着姑姑的时候,常常会和宁姐姐偷偷跑到城郊去的日子。”
“娘娘,往后宫外头的事还是少提为妙。”茹嬷嬷将萧墨染带到了山泉边,便不再往前。
隐隐的,确实可以看见树林里藏着黑影。当然,茹嬷嬷是发现不了的。
“嗯。”萧墨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在翠林待了片刻,萧墨染便转身离开。微风掀动了萧墨染浅色的裙摆,地上微风过处是一片绿色的波浪。
“娘娘,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已经忙完了。”
萧墨染不说话,她岂会不知道茹嬷嬷是什么意思?只是,该紧的时候就得紧,该松的时候就该松。
“娘娘……”
“我想回淑华宫看看。”
茹嬷嬷噤了声,默默的跟在萧墨染身后,脸上依旧是刻板的表情。
时隔多日,原本华丽的淑华宫已经是人烟罕至,只留下四五个宫女打扫这诺大的宫殿。
“你们都出去吧。茹嬷嬷,你也出去,不要任何人进了这院子。”
萧墨染站在淑华宫的院子里,似是在怀念什么。
茹嬷嬷不好多问,也就没多话,领了宫女们就出去了,留下萧墨染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在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之后,萧墨染打开了那扇门,通往后山澄明寺的密道就在眼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萧墨染提着裙摆走了进去。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见净空方丈一早便侯在这里,萧墨染没有多吃惊。能一眼识破她的人,还能有什么不能的?
“方丈才真是别来无恙。你也不怕我让人杀了你?”萧墨染冷笑。
“施主不会。”
“你就那么笃定?”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是一国大将,自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看着始终微笑的净空方丈,萧墨染冷嗤一声。
“你倒是相信我,可惜,如果行军用兵本将军始终言而有信的话,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净空方丈没有再接话,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摇了摇头。
“不问我为什么来?”萧墨染往后山走去。
“施主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老衲便是问了也是徒劳。”
“不愧是净空方丈。我要把茹嬷嬷送来澄明寺。”
净空方丈一愣,想了想,“老衲愚昧,不能理解施主的意思。”
“我会找个机会让南诏皇帝将茹嬷嬷派到这儿来,你只要配合就好。”萧墨染站住了脚步,抬头望着天,眼睛里眸光流转,任是谁也读不懂那深意。
“阿弥陀佛,恕难从命。”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将军是在救茹嬷嬷的命。”
“此话怎讲?”
萧墨染收回了视线,将眸光落在净空方丈身上,“道不清说不明。”
“施主,老衲有一事不明。”
“方丈直说便是。”
“施主是如何确定老衲不会出卖施主,反而会帮助施主?”
“你会吗?”
净空方丈不语。
“如果你会,早在认出本将军身份之时就告诉了南诏皇帝。显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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