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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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不相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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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公子啊,这天也黑了,外面雨越下越大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你要不当的话就赶紧离开,铺子得打烊了。”

    华服男子看着门外瓢泼一样的重重雨幕再次将手中的玉锦氅衣放到柜台上咬牙说:“成交,但你得给我把伞。”

    当铺掌柜笑言:“公子说哪里话,就算您不来当东西要借我也会借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很快华服男子打着当铺掌柜给的新伞拿着开的当票走了,只不过出门朝右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不到半条街就心里不痛快的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好东西没当个好价钱,本以为会有个百八十两银子够今晚杏花楼的一夜风流,结果只够打赏的零碎。不行,我得找那死丫头算账。”转身又向破观音庙的方向匆匆而去。

    同茂典当的老伙计拿着玉锦氅衣请示掌柜,“这衣服?”

    “放库房锁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给这鸡鸣狗盗的无知年轻人避灾。”

    破庙中困乏的雪莺沉沉的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睡去,连外面的闪电都没把她惊醒。

    华服男子来到破庙前只看到有滩混着雨水的血水却没半个人影儿,无奈泥泞土地上的脚印出卖了它的主人,华服男子唇角阴险的笑着走进庙里。

    华服男子父母早亡无亲无靠姓氏不详,人前自称鼎爷人后叫鼎子,和那个被叫做柱子的孩童确系亲兄弟,在同样的年纪里就在城中干起了以行骗混吃喝的下三赖勾当。

    在幽黑的庙中转了一圈儿便顺利找到俯在腿上睡的雪莺,那光洁无暇的雪肌十份诱人,不禁让华服男子看的有些心旗荡漾腹部痒虫难安了。手不受控的刚要抚上那玉背被灌进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提醒自己:要是破身就卖不上个好价钱,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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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无良云喜乃火坑
    华服男子顺手抓起送子观音身上雪莺晾的衣服刺啦撕了几长条下来,弯腰刚在雪莺身上缠了两圈儿,可能勒的过紧醒来的雪莺惊恐的睁开眼低头看着身上的布条心脏扑通扑通慢慢将视线移向旁边,入目的是华服男子那张猥琐致极的脸。雪莺大叫着挣脱,顾不上身上半裸就向庙门外跑去。

    华服男子岂肯放过,上前紧跟两步一手扯住雪莺的肚兜带子,一手拐着雪莺的玉颈,“想跑,没那么容易。”

    雪莺又羞又急又怕,“你想做什么?抢了我的东西还不够吗?”

    “哼,别给大爷我提你的那件儿破衣服,宫里出来的都没当铺敢收!”

    雪莺下意识的口中重复着:“宫里,卿云小姐的衣服还是宫里的?”

    华服男子恶狠狠的说:“本大爷从不做赔本买卖,要拿你去换几两银子。”

    “你休想!”雪莺拼命用手想扒华服男子的手。

    由于雪莺力气太不小,华服男子臂腕一收将她揽的连呼吸都成了困难,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雪莺一耳光。下手极重,唰的雪莺的脸就又红又肿眼冒金星。华服男子趁机用手中的布条开始捆绑雪莺,雪莺心知拿去换几两银子这句话的含义怎肯就范,手打脚踢一心想挣开束缚,甚至猛的低下头去咬华服男子的手臂。血伴着牙印子渗出来,华服男子气极败坏的又打了雪莺一拳,已近虚脱的雪莺立刻就昏过去。看着地上手臂青紫唇角流血的雪莺华服男子竟然没有半分情心,捆个结实后扛着走了。

    穿过几条胡同来到城中第四巷最大的勾栏院云喜书寓的后门,敲开后对着守门伙计说:“快去请花妈妈来,就说我给她送新人了。”

    守门伙计是行内中人,看到华服男身上扛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就匆匆去回话了。

    花妈妈扭着肥胖的身躯晃过来,浓装艳抹煞白的一张脸上红艳艳似是滴血的唇,穿着套葱绿色的缎裙,双手拿着绢帕交叠在身前,尖着嗓门明知故问:“哟,鼎爷今天不走前门找雪琴,来后门做什么?”

    “我这是照顾妈妈生意来了。”华服男子卑躬屈膝陪着笑将丢到地上的雪莺拉起来给她看。

    花妈妈看了眼雪莺嘴角的血迹害怕的赶紧用绢帕捂着嘴,“哎哟,破相可就不好说了。”

    “妈妈多虑,就是这丫头不听话我下手重了点儿,弄点儿热水洗洗保证两天就全好。”

    “你从哪儿弄来的?看身形倒也算是中人之姿。”花妈妈的眼神儿中透出对雪莺的满意。

    “还不是我那死去的爹妈给订的娃娃亲,可是这丫头的就是死活不从。我还不如卖了再娶个好的呢。”华服男子胡编乱造着。

    花妈妈跟华服男子打了多年交道深知他为人油嘴滑舌满口假话,不信的撇着嘴说:“跟着我还真比跟着你强,至少啊穿金带银的吃喝不愁。”

    华服男子嘿嘿一笑迫不及待的转口说道:“妈妈说的极是,烦劳您给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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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赌坊赔光又失命
    花妈妈假装糊涂,半挑毛病的说:“你看呐,这姑娘也不像是学过琴棋书画之人,我还要另请师傅教习。”

    华服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沉了半截,心想:不好,这老娘们儿给的价钱肯定低。

    花妈妈刻意停顿下后接着又说道:“还有啊,你看看,姑娘脸都肿成这样了,我还要给她请个大夫,也是要花银子的。”

    华服男子心中又咯噔一下在心里暗暗骂鸨儿心黑,可钱在人家手里,也只能眼巴巴的等开价。

    花妈妈觉的时机差不多,伸出一把手,“这么着吧,你也是我的老主顾,给个薄面一口价五十两。”

    华服男子十分不满意,他常来丽景书寓自是知道姑娘们的要价,“花妈妈,这,这也太低了。你的头牌姑娘亲一个可都要五十两呢,再说,您哪次开苞的姑娘下过千两?我这可是个水灵灵的花黄大姑娘,怎么着也值一百两吧。”

    花妈妈明白骗不过在心里又另外盘算着,末了退一步加了个条件,“要不我让雪琴伺候鼎爷你一晚?”

    “谢妈妈美意,怪只怪我今天身子不适。”华服男子随便找借口拒绝,铁了心的只要银子。

    花妈妈又弯下腰用手上的绢帕擦了擦雪莺脸上的泥土,看着如凝脂的细嫩肉皮儿犹豫一会儿方才开口,“好,一百两就一百两,算我送你和新媳妇儿的贺礼。跟我来取银子吧!”

    华服男子得意的赶紧言谢,“妈妈果真豪爽大方!”

    华服男子特意让花妈妈给他换成十两一个的小元宝,拿了银子便去了赢胜堵坊。

    这边鳌腿正在问花妈妈怎么处理雪莺。

    “带上三楼找间房子先关着,明儿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记住,点上支软骨散,人可给老娘看好,别让她跑了!”

    嬴胜赌坊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华服男子看了一桌又一桌番摊,最终选了个顺眼的旁观。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啊!”庄家不停吆喝招徕着生意,买大小的人各思考后凭自己的感觉将银子分别押在两边。

    华服男子看着押大的独眼男连赢三局终于决心下注,不过初次他没敢把一百两银子全都押上去,只押了十两。骰子飞快的旋转着,庄家适时落下碗,赌徒们兴奋的叫着各自己下的注,盯紧庄家慢慢向上移的手等揭晓答案。华服跟着刚才他看着连赢三把的独眼男买的大,好运的是开的果真是大,他二人一下子赚了两三倍的银子。

    趁热打铁华服男子又跟风下了两把,买的都是大也赢了更多的银子。不知不觉中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元宝他赌红了眼,有几个下注的都输了个净光纷纷摇头不玩儿了,只剩下独眼男和华服男子二人。

    独眼男撺掇着对华服男子说:“咱们来注大的怎么样?”

    华服男子正笑的合不拢嘴将番摊上的银子往拎起的袍子里拾,“不用了,这就够下半辈子吃喝了。”

    独眼男见华服男子不上他的当,朝旁边使了下眼色,立刻四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上前将华服男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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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世事无常轮生死
    华服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四个大汉打趴在地,手中和长袍包好的银两倾刻间胡乱散落一地。周围正在赌钱的其它番摊和赌徒们似乎是习以为常,仅仅有个别好事者回头瞅了两眼,之后仍继续下着自己的筹码,更无人上前去理会。

    独眼男抱着双臂得意的笑着看到地上已经几乎不动的华服男子方才慢慢吐出一个字,“停!”

    职业打手果然敬业,老板说停四个大汉立马就停了下来,只见华服男子原本光鲜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混身被血染的通红,五官面目全飞,鼻子眼睛都不知在何处?

    独眼男幽幽的说:“把他扔到外面去,看谁还敢不给爷面子。”

    “是,龙爷!”两个大汉一人拉着华服男子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到了赢胜赌坊外面,地上留下了条细长的血印子,随意丢弃后转身又进了赌坊守在门口。

    坊内你来我往照旧娱乐,也没人注意门外那个像血尸一样的人是死是活,华服男子的身体看起来软绵绵的,似乎已经多处骨折。天色渐明,下了一夜的大雨也停止了,随着狂风飘舞着没有方向的落叶像在祭奠这和它一样悄无声息离去的年轻生命,静静落在华服男子的身边。

    丽景书寓中,雪莺慢悠悠转醒,华丽房间犹如梦境让她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喃喃道:“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不是都说地府黑暗?为什么还如此明亮如此漂亮?”很想起身看看身在何处却感觉周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气,她不知道香炉上那支暗紫色即将燃尽的熏香就是罪魁祸首,迷迷糊糊眼皮在半睁半闭之间被一缕又一缕的香气催使的再次沉沉睡去。

    开封城姚府中姚夫人这几日一心照顾着受惊后突然有些精神恍惚的萧卿云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姚均泽已经在书房中低烧两天她却不知道。

    姚管家拿着封信匆匆忙忙来到前院姚文逸的书房说:“老爷,柳先生不行了!”

    姚文逸十分疑惑,放下手中正喝的茶起身问:“不是过几日就要回来教泽儿的吗?怎么会这样?”说着急忙拆开写着姚老爷亲启的信封掏出信迅速浏览起来。

    只见信上写着短短数语:姚老爷金安,家父柳世升中风突发已于前日离世,故不能前往再教姚小公子读书,还望见谅!三子柳续辉代笔。

    看完信后姚文逸颤抖的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心中明白恩师年世已高剩下日子不多,可多年来相处亲如一家敬如长辈,如此突然的离去实再是让人不得不心痛。姚文逸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吩咐:“管家,备车!”

    做事向来妥善的姚管家回话道:“老爷是要前去吊唁?”

    姚文逸长长叹了口气说:“我承蒙恩师教诲才得以高中,不能不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送信人来说时我已让安子他们先把马车和所用的东西备齐,老爷现在就可以启程。”

    “好,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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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今悔当初泪自流
    丽景书寓的鸨儿花妈妈带着大夫前来给雪莺看伤,一瘸一拐的鳌腿老王头儿正用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花妈妈一步三扭的扭着她没腰的水桶腰走了进去,边走边说:“岳大夫呀,你可得给弄点儿好药,我这姑娘伤的是脸,那可是她吃饭的饭碗绝不能留疤的。”

    年逾花甲的岳大夫连连点头应着,“是是是,我会尽力的,请花老板一定放心。”

    听到说话声雪莺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转过头心中有些恐惧的看着床前几个人。

    花妈妈一见雪莺苏醒欣喜的说:“哎哟,姑娘你可醒了,可真是担心死我了。”

    雪莺轻启唇有气无力的问:“你、们、是、谁?”可惜她的嗓子嘶哑自己不知道而已。

    花妈妈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她的丽景书寓在大同府都是属一数二的,虽然听不清雪莺在说什么,但仅看口型便猜了出来,“我说姑娘,你是你那未成亲的夫婿卖给我的,所以真要是恨也得在心里面恨他。我这书寓不过给了你条更好的活路,若是日后遇到哪个达官贵人赎身做了姨太太便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句不中听的话,真比跟着鼎爷那位不着调只会吃喝嫖赌的人强百倍。”

    雪莺瞪着眼睛听着鸨儿说的一字一句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这勾栏院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华服男子真是心太黑,居然把自己卖到了这里,早知会落到今日这个凄惨地步当初就不应该从姚府逃出来,真是后悔莫及。

    花妈妈赶紧当老好人的拿着绢帕给雪莺擦眼泪,劝说着,“姑娘别哭,进了咱们这一行就得想开点儿,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往心里去那还不得整天以泪洗面!行了,快别哭了,我请来大夫给你瞧脸上的伤,你说你生的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千万别辜负老天爷给的恩赐,下半辈子的生活可是要靠它呢。”说完给岳大夫使了个眼色。

    戴着老花镜的岳大夫上前仔细瞅了一番雪莺的脸后说:“伤的不重,吃两日药就可全愈。”

    花妈妈对着鳌腿吩咐:“老王头儿,你跟岳大夫去拿药吧。”

    鳌腿老王头儿和岳大夫一起出去了,鸨儿花妈妈看着紧闭双目不说话的雪莺又接着自顾自说道:“睡一宿姑娘定是饿了,我马上让人送饭菜过来。吃完我再带你去后院儿的温泉泡上一泡,保准一会儿人就精神。我是这丽景书寓的老板叫花自芳,姑娘们都叫我花姐,客人们大多是叫我花妈妈,你呢,觉的怎么顺口就怎么喊吧。只要安安分分待在书寓服侍好客人,你要什么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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