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臣妾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叶贵人郑重说道。
瑶华宫内,陆瑾娘淡然一笑,这宫里面的人,果真就没有一个傻的,人人都有颗七巧玲珑心,逮着机会就要为自己寻求好处。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人往高处走。不过陆瑾娘很是厌烦有人打她的主意。她不介意给人提供方便,但是并不代表她就允许有人明里暗里的算计自己。想要得到自己的庇护,那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想要不劳而获,凭借一张脸,一点啥能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要达到目的,那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点。
端本宫内,正在上演一出兄弟争斗戏。韩王唐方练在书房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安王唐方紞最喜爱的笔筒给打烂了,当时在场的还有周王唐方绪同宁郡王唐方纶。韩王唐方练整日里跟在安王唐方紞身边,自然清楚安王唐方紞究竟有多喜欢这个笔筒。这个笔筒,是安王从乾德帝那里求来的,极为珍惜,很是宝贝。却没想到竟然被他打烂了。
韩王一张脸都白了,手都在哆嗦,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看安王平日里好说话,但是真发起火来可是要人命的。
宁珺王唐方纶笑嘻嘻的,一脸幸灾乐祸,“五弟,你可真够能干的,不错,不错,哥哥甘拜下风。连老四的笔筒你也敢打烂,不愧是老四的跟班。相信以你同老四的关系,老四定不会怪罪你的。”
韩王哭丧着一张脸,脸色灰白。
周王挑眉冷笑,“三哥哥这会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宁郡王嗤笑一声,“善后?善后什么?此事同我有关系吗?这是老五自己做下的,老四要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了,老五整日里伺候在老四身边,我就不信,老四还真的会为了一个笔筒为难老五吗?岂不是寒了人心。”
周王摸摸鼻子,“三哥这话虽然没有说错,可是这个笔筒是父皇赐给四哥的,四哥最是宝贝了。如今被打烂了,四哥自然会生气。不过三哥说的也对。”说到这里,周王拍拍韩王的肩膀,“五哥,你也别太紧张了,你同四哥感情好,四哥是不会同你计较的。”
韩王缓慢转过头,看着唐方绪。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一个脱身的法子,“六弟,五哥平日里对你如何?”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宁郡王笑嘻嘻的看着,并不打算出手帮忙。周王呵呵一笑,“五哥说这话作甚,我们们是兄弟。”
“说的没错,咱们是兄弟。如今哥哥有难,六弟可否帮忙。”韩王巴巴的看着周王。
周王挑眉,冷笑一声,“莫非五哥打算让我顶罪?”
“不,不完全是。”韩王一脸心虚,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六弟,你看这笔筒也烂了,此事也就我们们三人知道。我一个人实在承担不起,还请六弟帮个忙,等四哥问起的时候,就说是咱们两人打烂的,可好?”
周王还没表态,宁郡王就先拍手笑了起来,“老五的脑子很好使嘛,所谓法不责众,你将六弟拉进来,想必老四也不会真的对你如何的。”
韩王涨红了脸,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很不好意思。
周王狠狠的甩开韩王的手,连声冷笑,“五哥打的好算盘,莫非弟弟是个傻子不成?你做下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来帮你承担。莫非你觉着弟弟好说话,就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吗?”
韩王先是一脸羞愧,接着又咬牙,心中发狠,“反正此事就咱们三人知道。你若是不应,等四哥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是你打烂的。”
“你无耻。”周王大怒。
宁郡王拍手笑道,“说的不错,的确无耻。”
韩王白着一张脸,“六弟只管说应还是不应。总归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不起。”
周王怒极反笑,“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答案,告诉你我究竟是应还是不应。”趁其不备,一拳头轰在了韩王的鼻梁上,怒骂道:“无耻小人,窝囊废。想让我帮你出头,就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两个人彻底打在了一起,宁郡王则是在旁边看好戏,根本就没想过要拉架。这两人打死了活该。若是能将事情闹到父皇那里去,那就更好了。宁郡王美美的想着。
“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安王唐方紞走进来,皱着眉头,看着屋中的情形。当看到地面上的碎片,安王神情一变,只觉脑门子突突的在跳,心中火气腾的就冒了起来,凶狠异常的盯着韩王和周王。
安王冷冷的说道:“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王心虚的很,周王冷哼一声,整整衣衫,说道:“五哥将四哥你的笔筒打烂了,心虚不敢承担,想要让我帮他认罪,所以弟弟就打了五哥。他就是个无耻小人。”
安王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韩王。韩王顿时觉着好似进入了三九寒天,浑身哆嗦。“四哥,我,我,六弟他瞎说,这明明就是他打烂的。”
周王看着韩王,目光凶狠,“你再说一次?你说是谁打烂的?”
韩王心虚,躲开周王的逼视,低着头。
看到这一幕,安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时宁郡王唐方纶终于出声,“四弟,你可不能相信老五的,老五这人当真小人一个。老六一开始还想帮他善后,哪想到好心没好报,老五竟然想要诬陷老六。要我说,老六打得好,对这样的人就该狠狠的打。”
韩王白着一张脸,已经放弃了反抗。
安王冷冷一笑,盯着韩王,“五弟,这笔筒果真是你打烂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温和。
韩王觉着有戏,终于抬起头来,怯怯的点点头,“四哥,弟弟不小心才会……并非有意的,四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小心的,再也不会打烂你的东西。”
安王走上前,拍拍韩王的肩膀。韩王正放下心来,觉着这一关过了。却没想到安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韩王顿时就被打蒙了。虽然安王身子弱,力道不足,这一巴掌并不让人觉着痛,可是当着兄弟的面被做哥哥的甩巴掌,韩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已经无地自容。心里生出恨意,这么多年来,他不争不抢,跟个哈巴狗似得跟在老四身边,结果只因为一个笔筒,就被当众打脸。那他这些年的做小伏低算什么?狗屁不如吗?
安王根本不在乎韩王的心思,在这宫里值得他去在乎的人少之又少。相比起韩王的恨意,他更在乎的是皇帝的赏赐和厚爱。安王冷声说道:“你是我弟弟,平日你淘气就算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弄坏这个笔筒。这个笔筒你们都知道,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的。我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而你,你却将它打烂。哼,五弟,这一次绝不能原谅。”
宁郡王和周王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幕,安王名声好,都说他性子温和。不过温和的人发起火来,也是要人命的。就像是周王敢一拳头打在韩王鼻头上,却不敢一巴掌打过去。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质。安王的那一巴掌才是真正的打脸,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打。
韩王惊惧,难道,难道他要告诉父皇?不,绝对不能让父皇知道。韩王当即哭出声来,“四哥,弟弟知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若是打一下还不够解气,那你多打我几下都行。就是求四哥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皇,求四哥开恩。”
安王皱眉,对于韩王这个窝囊的样子,深觉厌恶。甩开韩王的手,厌烦的说道:“该罚的自然会罚,不过你若是能够赔我一个差不多的笔筒,我自然不会告诉父皇。”
韩王傻眼,赔一个差不多的?他哪里有这么贵重的笔筒,他又不是安王,更不是周王。几兄弟里面,唯独这两人得到父皇的赏赐最多。韩王突然眼前一亮,他想起周王手中应该有一个差不多的笔筒。韩王跟找到救星一样,赶紧拉扯着周王说道:“六弟,救救我,我记得你手上有个笔筒,也是父皇赏赐的,对不对?”
周王挑眉冷笑,又看了眼安王,说道:“四哥若是想要我的那个笔筒,大可直接说一句,弟弟哪敢不给。何必用上这样的手段,倒是让五哥难做,更让弟弟为难的很。”
安王似笑非笑,眼神复杂含有深意,“六弟真会开玩笑,我知道那是六弟心爱之物,又怎么可能夺人所好。不过据我所知,青山笔筒一共有两个,一个被五弟打烂了,至于另外一个嘛,六弟最清楚不过。”
周王眼中隐含怒意,简直是岂有此理。
韩王还不明所以,安王不要周王手中的笔筒,那他去哪里找一个赔给安王。这不是要人命嘛。不过这个难题,宁郡王帮他解决了。宁郡王拍着手笑了起来,“四弟记性果真好的很,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父皇手中的确是得了一对笔筒。其中一个给了四弟,至于另外一个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陆贵妃那里。四弟,哥哥说的可对?”
安王微微一笑,“三哥说的没错,的确是在陆贵妃手上。六弟,我极爱这个青山笔筒,若是六弟肯割爱,我一定用相应的东西来交换。”
“笑话。”周王怒极,甩袖,“笔筒是五哥打烂的,同我有什么关系。四哥算计到我头上还不够,还敢算计到我母妃身上,四哥未免欺人太甚了。”
安王笑笑,不以为意,却转而对韩王说道:“五弟,你若是能找来另外一个青山笔筒,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真的?”韩王睁大了眼睛。
周王暴怒,“想都别想。五哥莫非以为可以从我母妃手中拿到那个笔筒吗?”
韩王脸色一怔,接着露出哀求之色,“六弟请帮帮忙,不让四哥将此事告诉父皇,父皇定不会轻饶了我。”
“想都别想。四哥,你这手算盘打得倒是好,让五哥出面,以为就同你没关系了吗。”周王冷哼一声,“有本事你自己到瑶华宫找我母妃讨要,你能要来,算你的本事。”周王不再同他们啰嗦,甩袖走人。
韩王哭丧着一张脸,此刻才意识到,安王他惹不起,周王他也惹不起,陆贵妃那里他更惹不起。韩王都快绝望了。“四哥,弟弟真的没办法,还请四哥换个法子,可好?”
“好啊!”安王笑了起来,韩王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着又听安王说道:“晚一会,我将此事禀告给父皇,让父皇来处置,想必五弟也是能承受的吧。”说完后,安王一张脸就垮了下来。韩王的一张脸更是跟死了亲娘一样难看。
“四哥,难道非要这样逼我吗?”
“逼你?哼!莫非是我让你打坏笔筒的?你自己看着办,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我自会找你要结果。”说完,安王也甩袖离去。
宁郡王摸摸鼻子偷笑,拍拍韩王的肩膀,“五弟节哀顺变,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说完,偷笑离开。
韩王如丧考妣,恨不得自我了结。这是要逼死他吗?
柳嫔脸色连连变幻,恨不得给韩王一个耳刮子。听完了韩王说的事情,柳嫔只恨自己以往对韩王管教不严,让他的性子养成这个样子。以前惹出来的事情,都是小事,还能轻松化解。这次将皇上赏赐给安王的东西打烂,说出去那就是大不敬的罪名。这一刻,她真的是恨不得打死这个惹祸的儿子。
韩王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柳嫔闭眼,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冷冷的问道:“四殿下果真是这么说的?”
韩王小心翼翼的点头,“娘亲,儿子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到娘亲这里来。求娘亲救救儿子。不然三日后四哥要是拿不到笔筒,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父皇,届时儿子就完了。”
“你也知道你完了,那以前你都在干什么,你有没有长脑子,竟然去动四殿下的东西。四殿下的东西岂是你能碰的,你简直是气死我了。”柳嫔还是没能控制住怒火,一脸气急败坏。
韩王自知自己闯下大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亲,儿子这次知道厉害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胡来,求母妃救救儿子,万万不能让父皇知道此事啊。”
柳嫔揉揉眉心,头痛的要死。一想到要去求陆瑾娘,柳嫔心里头就憋闷的难受。想当年,她是美人,而陆瑾娘不过是区区才人,可是短短数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如今两人的地位更是前天差地别,她每日里只能缩在屋里,后宫一切争斗她都不敢参与,也没勇气参与。以为就这样过着自己的后宫日子,等到韩王成年开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哪想到儿子是个不成器的。竟给她惹祸了。
柳嫔一方面觉着憋闷,一方面又觉着安王太不近人情。她们母子为齐皇后为安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笔筒重要,这让柳嫔心中暗恨。见韩王还跪在地上,柳嫔冷冷的说道:“我早就同你说过,在四殿下身边,要多几个心眼,凡事小心谨慎一点,不可做出惹人厌恶的事情,更不能仗着四殿下的势,在外面胡作非为。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小时候还显得有几分聪明,读书也行。如今年岁大了,你倒是反不如小的时候。你真是让娘亲太失望了。”
韩王低着头,神情落寞,他知道自己天分一般,他也想读好书让父皇夸奖。可是当年柳嫔一再嘱咐他,要顺着四哥,凡事都不要同四哥争抢,读书也不要太过冒头。数年下来,他早就绝了读好书得夸奖的想法,一心就想着讨好唐方紞,等唐方紞将来做了太子皇上,他也能做一个富贵闲散王爷。可是今日的一切,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告诉他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情谊,什么是兄弟,这一切都比不上利益。就连他同柳嫔之间,明明是母子,却也要讲究利益。
见韩王不吭声,柳嫔越发的烦躁,“行了,这几天你安分点,此事我来想办法。不过若是实在不行,还是要去求求四殿下,让他网开一面才行。今日他是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说不定就会收回今日的话。练哥儿你听好了,以后在四殿下身边,要更谨慎一点,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儿子晓得,儿子再也不敢犯了。只是此事,陆贵妃会帮忙吗?”
“不管陆贵妃帮不帮忙,娘亲都必须走这一趟。”
瑶华宫内,陆瑾娘听下人禀报,说是柳嫔前来拜见,真是意外极了。自从皇上封妃,定了各自的身份后,柳嫔就再没有来过她这里,平日里在外面见了,除了请安外,别无其他的话可讲。对于柳嫔的心思,陆瑾娘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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