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朦胧(深沉葳+心计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记忆深处的朦胧(深沉葳+心计离-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们之间只剩下心计了么?回忆,还是会褪色、泛黄么?


“瑶瑶……”他还想做一些于人于己都好的挣扎,“你或许知道……我和葳,在同一所学校,度过了八个春秋。”


叶冰瑶敛了眼睫,低下脸。


那一天……记得母校那棵有着几百年年龄的桂树开了花,他们便约了一起去看……


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这本是赞美茉莉的诗句,但是离城雪不喜欢温柔端丽的茉莉,他觉得它的香气缺少一种浓烈的绽放,太过于柔软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受到最残忍的伤害。桂花不同,它无所顾忌地绽放自己的美丽,丝毫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仿若雍容优雅的贵妇,不比牡丹富贵浓艳,不比梨花清雅极致,但自有自己的一份绝世风格。


牡丹浓艳,武皇号令百花齐放而其不放,贬至洛阳;


梨花极致,而极致的事物总是带着不详,梨谐音离。


只有桂花,身着华贵之服,不骄不躁,不傲不折。


他虽然不大擅长欣赏花的妙处,但相比之下,孰优孰劣,还是分得出来的。




那天的阳光很温暖,不仅温暖了他的身体,还温暖了他的心。


这一段回忆之所以深存在他的心里……


树上的鸟儿疲惫地停下翅膀,钻入被太阳晒得暖暖和和的树叶间,眷恋地蹭着柔软的树叶。书页翻动的声响惊动了它,它好奇地向下望去。


银发的人放下书,轻手轻脚地朝那边的黑发青年移过去。他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它看见那个人的眼里有着难以置信的爱恋。


他俯下脸,发丝遮住了脸上的阳光。


轻轻一吻。


鸟儿“呀”地长长叫了一声,扑棱棱飞走。


他恍然抬头,神情迷惘。




叶冰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他把脸埋进掌心。身心俱惫。


怎么了呢?他撒了谎。却很意外地发现竟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那个吻是真的,那个故事却是假的。


他不想听到叶冰瑶的回忆,葳和她经历过很多,他知道。但是,他也要让她知道,他陪在葳身边的时间,比她长得多。


夺?若论夺,你连资格都没有。


他还是没有狠得下心告诉她他的心里话,他一直恐惧把自己心里的狠厉展现给所有人,怕看到他们厌恶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什么时候学会了得心应手的撒谎?


窗外的阳光很寂寞地照进来,给他的发镀上浅金色的光芒。


温暖而疏离。明亮而空旷。


蓝天的白云变幻。风吹过树木的声音。干燥陌生的机械气味。他的身影如雕塑沉默不语,孤苦无依。


阳光是那么多人渴望的东西,他曾经拥有,现在失去。曾在文章里写下,“阳光明媚动人,棚下的果蔬都俏丽到无法表达。”,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想起葳斯基送给他的眼镜时的小心翼翼和争吵时他的毫不犹豫,心灵骤然撤去了所有的欢乐,注入苦涩的泪水。


对于不爱的人,总是迁就而宽容,原谅他的过失,体谅他的难处,理解他的想法,恨不得把他的错误都连根拔起,狠狠埋掉。


而对于爱的人,总是迁怒而多于关爱,他哪天没有打来贴心的电话,一定赌气关掉手机,埋怨他的无情无义,发誓绝交。而当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温声细语地解释时,还是忍不住露出笑脸,痴嗔笑骂。


是否相爱的人一定无法拥有宽容和笑容,存在的只是嫉妒和怀疑?


难道只有不爱的人,相处才能够更愉快?




叹息。
自从失明以来……或许他更适合做一个哲学家。


离城雪苦笑,碰碰被子,背对着阳光躺下。


对了,那两份文件……


他忽然有了一些主意。


但他已不能再做过多的思考了,他太累了。


他沉沉睡去。


愿梦里能有一方净土。




“什么?看水?”姬怜美放下手中装着热水用来暖手的杯子,“SKY哥哥……你离开岗位,不会对基地造成影响么?”


水在一千年以后已经是很珍惜的资源了,所以也有人发展了这种独树一帜的旅游方式,也受到很多人的欢迎。


葳斯基把票件放在姬怜美的面前,“不是我和你们去。你、叶冰瑶、博士小组,还有他。”


“博士小组?离博士失明缺席……”姬怜美抬头望着他,目光如炬。是否要通知他?


“带他一起吧……”提到这个问题,葳斯基有些疲惫,“和你们一起去的那个人,他如果有想要接近谁的意图,你要多多注意……”


“好。”虽然SKY哥哥没有和自己一起去,心里有些失望,姬怜美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总是觉得,这一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第十四章:回清倒影


是出于什么,想让他也去看一看水呢?他是看不见的。


看他终日郁郁寡欢,比以前多了份安静,却少了份温和。他的眼睛挡住了往日里的情意,是一堵失去了信任和安慰的荒墙。


这堵墙干干净净,明确有力地立在那里。


葳斯基关闭电脑,十指交错。


是他犯的错,他记得玻璃碎片的冷冷清清,记得往日温情在五十个日夜里回顾重温,记得它的终于告罄,记得以前他口衔桂花的云淡风轻,也得见了他的耐心烧尽。


怎能再见他的颠沛流离,还想还原曾经的从容不迫,唯恐他轻轻抬眼,一目苍凉。


他幡然醒悟,他现在已看不见,何来苍凉。


但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我看见他捧着你的脸,仿若珍宝。你只闭着眼,任他轻啄浅吻。


你怎能弃我于荒野不管不顾。


知道那天我才知道,我也并不是刀枪不入。


要绑缚。


似乎是某种感情,让原本清晰的思路变得杂乱无章。


不能见你垂影自怜,落叶都为你悲哀。这深秋的一场冷雨何时来?我在等。


等它提醒,你别皱眉。


他把脸埋进掌心,感受实在的血液奔驰沸腾。


我不曾对谁温柔过,我曾经不懂这种表达方式。现在我能明白,你为什么会温柔。它是一种对感情的守候和爱护。所有的温柔,不过为了那颗热烈而渴望的心,在凝视对方面容时的深深激动。


窗帘临风飘舞,飞灵轻巧。


啊……是秋风。


他看着掌心的纹路,后知后觉。


愿光阴细拆,荏苒轻裁,能磨平一枚心的伤痛。


也愿我在日后的守候,敌得过春水东流。






水城,玻璃折光,水面鎏银。笑语乘舟,欢声种景。


离靠在椅背上,想着一些事情。他有一个计划,环宇他心中那份疯狂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感。


你都现了本貌,我又有何不可?我温柔了那样长的时间,为何你还是不曾领会我的半份心意?或许你说我们之间有默契,但默契又能换来什么?一味隐忍,你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唇边忽然触到一份柔软甜腻的东西。


“蛋糕。你尝尝。”全然命令的口吻。


他一怔。这声音如此熟悉,像夜的低语,像猫的慵懒。


离城雪霍然起身,却被大力拉回长椅。那人的动作仿佛不过拥抱一片唐突的枫叶。“怎么了,他们在远处……你想去找谁?”脸被扳过去,听语气森然,“你能找谁?”


闻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的气息逐渐分明。


“你害我至此!……”无法遏制的颤抖。


你还想干什么?你认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已经成功了,你成功地毁了我一直以来所憧憬的假象和幸福!




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他们存在他的记忆中,一旦经历过就不会忘记,是一种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火焰,灼热着罪恶的疼痛。


人在自然面前,总是渺小而卑微的。而这些记忆,就像是狂风暴雨,狂烈放肆地奔涌而来,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他只能像面对灾害的人们一样,惊慌失措,慌乱无助地看着最珍惜的东西被一点点毁灭,发不出任何声音。现在他来了,席卷着伤痕提醒他。


你怎能忘记那七天七夜。


他没忘记。


医院里,很多个黑夜,它出现在他的梦里,至艳的动情,犹如上好的黄金叶一样让人沈醉春风,自拔不能。创定不了上繁重的花纹,狠狠地印在他的眼瞳中。


画面像雾夜里的月,朦胧之间自有一份风情,也像牙白浅暖颜色大朵海棠旗袍上,十指尖尖落了点香灰,烧出微焦薄轻的心痛缺口。




“你是女王给我的东西。”云观冷只把他抱在怀里,回忆那天女王的发梢扫过他的脸,是冰冷的春日黯然芳香,高贵美丽,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傲然——她说,“既然C国的君王都这么说了,那就签订合约吧。”


那个冷漠而自制的女王,只要关于她的利益而又轻如草芥者,一律毫不犹豫。她的眼瞳漆黑如墨,眸色冰凉如雪。如同冰一样的晶莹无暇的眼睛,女王有一双,王储有一双,季风之隐……也有一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那个上将心里想些什么吗?在他心里,比你重要的东西比比皆是。”


“若不是我还顾念着你,带你回来,你就和我一辈子待在C国吧。他从来没有半分营救你的念头。”


“他是什么表情?你回来时他可给你一点安慰?他一见面就与你起了冲突,害你失明。”


“不论无心有意。”


“何况……你也看过那两份文件,你知道,他已经是四面楚歌……”


云观冷停止讲话,揽着离的肩膀,一副称兄道弟多年至交的模样。




他们回来了。


云观冷眯了眯眼。


面前水池上铺着窄窄的玻璃小路和梅花桩。


叶冰瑶和姬怜美在跳梅花桩。笑语织叠,香发惊羽,翠裙乱折,轻灵如燕,时不时露出一截藕一样曲线优美的小腿和脚踝,都展现出少女独有的青春与活力。


很难想象姬怜美已经嫁为人妇,或许她更应该优雅从容地待在家中那冰冷红被中等葳斯基归来,或在摄影机镜头前欢怒喜悲。


叶冰瑶一个没踩稳,惊呼一声,跌入浅水中,打湿了裙子。姬怜美回头看见,赶忙过来扶,叶冰瑶歉意地微笑,走到对面的长椅上休息。姬怜美让服务人员给她拿来了毛巾,转而意犹未尽,目光袅袅地看向梅花桩。叶冰瑶知她心意,催促她自己玩。姬怜美温然一笑,开始走那条窄窄的玻璃小路。


阳光将她细柳般的身子描绘得更加柔丽端庄,迷蒙的光线笼罩着每个人,带着透明一样的美好质感。


叶冰瑶今天穿的是一条纯白棉长裙,飘然飞舞的姿态已全然不见,贴着小腿的轮廓,影影绰绰地现出点又白又粉的皮肤。柔软而湿润,如同浸饱了雨水的棉,厚重安心。


一切都美好得将要窒息。


仿佛没有黑暗,仿佛战火硝烟只停留在战场上。


仿佛沉重的心事不知何时开出了一朵天真的花,荡漾着无邪的芳香。






云观冷扭过头去看离。


没有了可以传达神情比脸色更出众的眼神,他的唇角只在明媚中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


明显区别于初见的笑意。他的欢乐在那七天七夜一瞬被夺去被摧毁。




云观冷愧疚么?


不,他只感到一种操纵人偶戏的满足和抢夺他人之物成功后的骄矜。


他把感情当做游戏。


他以为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剩的一种现象。


他以为他只手可挥万千红线,能永永远远地漠视感情。


那就让我们看吧,这个不愿折腰的君王,在多长的时间之后,会为了谁甘愿俯首。




在遥远的空间基地,正进行着与地球繁华完全不同的激烈斗争。


原本应该严密监视着场地的检测仪已被毁坏,焦扭变形,有的已经成为了灰烬,而灰烬犹有余温。手枪仍然握在手里,不过手枪是沾满粘稠血液的手枪,手是冰冷僵硬的死人的手。只有一座被烟熏火燎的乌黑残破的勉强算得上建筑物的房子,矗立在废墟石堆之中,却又悲凉沧桑之感。


有黑影不时闪过,邪异鬼魅,像不想的预告,知道危险在哪儿,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惧怕。


尸体烧焦的味道。不小心会踩进去的半凝固血迹。痛苦的低语被一声枪响结束。不时迸发出新的火花的仪器。


这里是战场,不容仁慈。仁慈是死神的另一张面孔。


分辨籍别的旗帜被用死亡掩盖,本该用风托起的尊严却被踩成了齑粉。


那建筑物中竟然还有人存在。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不是一群普通的人,而是一群在知识储备和科技掌握都高于任何人的科学精英。


他们被不明不白地抓来,离开了那个早已经不是蓝色的星球。


但他们仍然很想她。


已经四天了,水源充足,因为水管还没有被冻裂。


为了生存,科学家们开始想办法了。




玻璃刀被用来切割尸体,生物学家很认真地用手直接抓起一条肥硕蛆虫,说着真的可以吃相信我吧伙计们一千年有个叫做贝尔的疯子就是这么做的,当机械专家用弹药把虫子爆熟后,生物学家本着我是地球人不怕死的精神把它吃进了嘴里,于是弱不经风的柔弱科学家们迅速扭头去吐了——不得不说科学家就算是个疯子也是个适应力很强的疯子,他们尽量寻找还算新鲜的尸体来吃,还学会了从汗水中获得带有咸味的结晶,用它把虫子和生物学家试毒后的肉块变得更加美味,尽管这种结晶经常让人拉肚子。


火源么,炮弹里倒是还有很多火药,但是机械专家护着不让用,打火的问题就当仁不让地交给了古人类研究者。他平常没少击石取火,模仿古人类试图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分配食物,虽然问题和实验毫无关系。


他们用烧不断的数据线搭在残石上,用它烤熟薄肉片。


没错,那些毁坏的机器,一半是看守所为,一半是他们所为。


他们被迫告别了药丸时代,重新回到了数万年前。


他们知道曾经有人来营救他们,但是日益增多的伙食让他们清醒了不少。


外面有看守,有一天心理学家晚上去如厕,眼神儿不好撞倒了一个看守,差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