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星期前的安小离,那么此处应该写——“安小离,深深的陶醉了。”
可惜啊可惜,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安小离拼着屁股着地的可能,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吮的正起劲的陈遇白。
而所谓可能,就是也许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安小离揉着摔痛了的屁股,指着苍白着脸靠在椅子里的家伙破口大骂:“你不要以为每次色诱都能成功!我今天饱得很!”
怎么
陈遇白嗤笑了一声,往后靠了一靠,脸色仿佛更加苍白了一点,“你这是在夸奖我昨晚的表现很让你满意么?”
安小离顿时气结,狠狠的转身就走。耳边听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拖住了。
“放手!”
“不放。”他的表情平静而笃定,“我陈遇白看中的,从来没有放手一说。”
安小离挣扎着被他拖进怀里。他的手很凉,力道却一如既往的野蛮,死死的抓痛了她的小胳膊。
“别闹!”他终于完整的把她纳入怀中,手起手落在她的小翘臀上不重不轻的打了一下,“给我乖一点!”
安小离被他这一下打的莫名其妙,呼吸之间忽然全是他的雄性气味,她的挣扎好像变的矫情起来。
“你想听的……我不能说。”他低着头,侧脸摩挲着她的耳朵,缓缓的在她耳边说,“因为我也不确定。所以我需要时间考虑和做决定。我只能说,现在以及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要你陪着我。”说到后来,他话语间有些艰难。
而那时的安小离并不知道,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出名的陈三少爷,从没有这样对一个人让步过。
安小离被他抱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像名贵乐器演奏出的安静曲子,曲调认真,声调迷人。
“那……多久?”她的手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腰,在他怀里依偎的更贴合了些。
“不知道。安小离,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他把一部分的体重交给她,舒适的压在她肩上,下巴蹭了蹭她的侧脸,觉得自己胃部撕裂般的灼热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我不知道是否爱上了你,我需要时间去考虑。这段时间,或许漫长至十年,这期间你待在我身边,直到我不要你。安小离一点点的抠出他话里的意思,翻译成自己能懂的句子,那么这段时间过后呢?如果他到时发现,她之于他,只是一时的错觉误会,她是不是还是落个弃妇的下场?
不是。弃妇,也是有过名分的。
安小离悲凉了。
陈遇白满意的享受怀里的宁静,忽然猛的被她一推,顿时往后一个踉跄,手反过去撑在桌边上,对她怒目而视,“安小离!”
安小离脸上还是带着笑,眼睛却微红,“陈遇白,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陈遇白双眼里闪着冷光,额头上滚下来一滴汗水,按着胃部的那只手微微的痉挛,他的身体渐渐的弯下去,脸上有了一丝痛苦之意。
“小时候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一个戏码不要重复那么多次好不好?!”安小离鄙夷的看了眼继续装病的人,甩袖离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脸色惨白的陈遇白皱着眉软软倒下。
……
比浴后穿男式白衬衫的女人稍微不那么引人犯罪的,就是浴后穿男式T恤的女人。
秦桑一米六五的身高,穿着李微然的T恤,傻乎乎的样子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短袖变成了七分袖,下摆一直垂到腿弯,她索性没穿他给的短裤,露着白生生的两条莹润小腿,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脸红红的从浴室出来。
李微然正靠在床上看电视,看见她出来,笑着招招手叫她过去。两个洗的香喷喷的人纯洁的搂在一起看电视。
秦桑乖乖的依偎在他胸口,抱着他的腰懒懒的发呆。李微然正在看球赛,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肩头,哄她入睡。
“微然……”秦桑忽然轻声的叫他,“我……嗯、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湿了。秦桑脸红心跳之余,想起他的状况,一阵的愧疚,刚才那样过干瘾的释放方式,他应该……不舒服的吧?
李微然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亲了两口,玩笑着说:“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要让我舒服?”
秦桑避开他火热的眼神,咬着唇不说话。
李微然第一次看到这么小媳妇样儿的秦桑,四肢百骸都涌上了一阵暖意,他起来关了电视,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如果只是要找个让我舒服的人,那我就不用非你不可了。”他语气轻缓,浓情蜜意里带了点孩子气的委屈。秦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眉目俊朗,深情款款。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种让她觉得可以称为爱情的东西。
秦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你有没有对我不满?”
李微然假装困惑,“请问桑桑小姐,您是要听实话呢,还是真话?”
“先听实话。”
“没有。我家桑桑一个眼神都能让我神魂颠倒满足不已。哪怕是一辈子柏拉图长跑我都甘之如饴九死不悔。”
秦桑笑的埋进他怀里,软软的靠着他的脖子磨蹭,“那真话呢?”
“唔。其实除了有点儿小矫情,我家桑桑真的是完美无缺。”
“啊!”李微然痛呼一声,因为前一秒还是小绵羊的某人忽然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秦桑推开他作势要下床,李微然连忙把她拖过来压在身下好言好语的哄。
“我是洁身自好懂不懂!敢说我矫情!你个大色狼……不许亲我!放开……不要……”秦桑微噘着嘴,手脚并用的反抗他。
“好好好……”李微然笑着投降,“是我说错了,我是大色狼,我家桑桑十全十美,冰清玉洁天女下凡……”
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你情我愿的肉麻。没一会儿李微然的状态的就来了,硬邦邦的一大块咯着秦桑的大腿,他粗喘着舔她的唇,“怎么说?是要让我舒服呢,还是继续矫情?”
秦桑笑着偏过头去,李微然笑着去抓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下身带,“宝贝桑桑,其实,我就喜欢你那矫情的小样儿……”
“叮铃铃……”最为原始的一种电话响声响起,打断了床上即将拉开的又一场二垒。
李微然一愣,把秦桑的手从身下拉出来,亲了亲手心。他翻身下床,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这个铃声,是他们六个人之间专用的。
电话听着听着,李微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去把烘干机里秦桑的衣服拿了过来,示意她换上。
“我知道了,不要惊动其他人了,我马上赶到。”他夹着电话,站在衣橱前开始换衣服。秦桑看了眼他脱光后精壮的背,心头狂跳的捧着衣服躲进浴室去了。
她出来李微然已经在门口换鞋了。
“去哪里?”
“医院。”李微然脸色凝重,把她的鞋子递过来,勉强的扯出一个笑。
……
早上秦桑进门时,安小离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气真好啊!”秦桑“哗啦”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意气风发的喊了声。
安小离呻吟着翻了个身,艰难的睁开眼睛,“秦小桑……”她有气无力的喊,“你夜不归宿就算了,还一回来就抽风。我恨你。”
秦桑趴在窗口,扭过脸来高深莫测的笑。安小离坐起来,一个抱枕扔过去,“笑什么笑,不守妇道的女人。”
“哟,五十步笑百步哦?”秦桑捡起脚下的抱枕拍了拍,“不对,我看你眉型散乱,圆臀细腰,浑身上下一股成熟少妇的味道,恐怕是两百步笑百步。”
“你和李微然还没到三垒?”安小离惊讶的问。问完了很想抽死自己,靠,又被秦小桑这只小狐狸被陷阱了。
果然,秦桑挑着眉笑了。安小离顿时窘的埋在被子里哀嚎。
“秦小桑,你不得好死!”
秦桑叠着腿在沙发上悠然翻着杂志,无所谓的撇了刷牙诅咒两不误的女人一眼。
洗漱完毕,安小离换了衣服蹦蹦跳跳的换鞋,一边换一边对秦桑说:“我们出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唔,”秦桑抬头若有思意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吃,我想睡觉。”
安小离听了这话理所当然的浮想联翩起来,暧昧的冲秦桑眨眨眼,“昨晚干嘛了呀?没睡觉?”
“昨晚呀,”秦桑慢条斯理的说,“我就在医院病房的沙发上窝了几个小时。”
“啊?你男人怎么了?”安小离吃惊了,桑桑强悍她是一直根深蒂固的知道,可是强悍到把李微然折腾进了医院?难道某人强某人不成?还是某人强某人太成功,X尽人亡?
秦桑一眼看穿她的龌龊想法,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我男人没怎么,是你男人怎么了。”
包子
“他……怎么了?”安小离结结巴巴的问,脑海里闪过他昨天傍晚的惨白脸色,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
秦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盘腿窝在沙发里,一小口一小口悠悠的喝,笑眯眯的表情很是良善,“谁啊?”
“我……陈遇白啊!”
“哦?他是你男人啊?”
安小离咬了咬舌头,装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来:“当然不是!我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
“那你管他是死是活。”秦桑狡黠的对她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了。
安小离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里拎着拖鞋,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办。秦桑这时忽然从浴室里伸出头来,对门口发呆的人说:“第一人民医院,A栋B座903病房。”
“干嘛?”安小离一惊,心虚的明知故问。
秦桑缩了回去,隐约带着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看看人家,就算不是情人,下属去探病也是很说得过去的。”
安小离把拖鞋往鞋架上一扔,扁了扁嘴,“不去,我要去吃饭了。”
……
小区的门口有一家小小的早餐店,卖的东西一直只有两样,包子和豆浆。这样强硬执着而深情永恒的经营方式深得秦桑那个矫情女人的心,所以她们两个的早餐一直是在这里解决的。
早餐店那个圆乎乎的老板自称紫菜,这是安小离觉得这家店很有爱的地方之一,你想啊,一个白气袅袅的温暖早餐店里,和乐融融的一片“自裁,再来两个包子”,多么的血性的温馨呐!
老远看见安小离,紫菜大声的打招呼,安小离皮笑肉不笑的回他说“早”,心神不宁的走进了店里坐下。
这个时候的早餐店里有些忙,安小离等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墙上贴着的各式各样包子的图案,看来看去,渐渐在她眼里幻化成同一张苍白清俊的脸,安小离破天荒的觉得自己没那么饿了。
“吃点什么?”紫菜走过来笑眯眯的问。
“两只小白。”安小离面无表情镇定的答。
紫菜以为这是这位安小姐对包子的爱称,他挠挠头,出去在笼屉里找了两只比其他包子白一些的,端来给她。
“小白来——喽!”紫菜习惯性的拉长了声调喊,被却安小离惊悚的眼神吓的差点咬了舌头。
委屈的紫菜放下两只很白的包子默默的退开了。而安小离耳朵里回荡着那声“小白来喽”,面对平日里还算美味的包子,她忽然觉得不忍心下口。终于,艰难的咽下大半个之后,看着里面露出的面目狰狞的馅儿,安小离决定同意秦桑的那番话。
就去看一下那只小白吧,下属对上司礼貌性的看望。
……
容岩从护士站满面春风的出来,远远的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女孩子贴在老三病房的门上,走近了一看,不就是那个害的小六流放阿拉伯的小姑娘么!
“来探病?”容岩走到她身后,柔声的问她。不过安小离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头一看,身后站着的男子长身玉立,米色的休闲服,黑色的长裤,面容英俊,笑容温和,帅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安小离压抑住条件反射的花痴行为,恭敬谦虚的弯腰问安:“容总好。”
容岩微笑着点点头,声音更加的柔和:“怎么不进去呢?”
“呃,我怕打扰陈总经理休息。”
容岩多精乖的人啊,听到陈总经理这个别扭的称呼,再仔细观察了安小离脸上的不自在,立马就明白了,小两口闹矛盾了。
能把老三闹进医院,这个小姑娘,可塑之才啊!
他想到这里,一手打开病房的门,一手揽着小离的肩往里带,“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安小离这时想要溜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被他推着进了病房。转过一个会客小厅,陈遇白正躺在里间的大床上。
“解药到!”
容岩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声嚷嚷,正在闭目打点滴的陈遇白和歪在一边沙发上翻杂志的纪南都看了过来。
陈遇白的眼里,有亮亮的东西当下一闪而逝。
纪南坐了起来,饶有兴趣的问安小离:“小离,人家探病都送花送水果的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陈遇白已经扭过去的脑袋又扭了过来。
安小离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呵呵的傻笑。忽然就被容岩暗暗推了一把,往前一个踉跄站到了床前,一室的静默里,她无奈的把早餐打包的那只包子递给陈遇白:“呃,你要吃吗?很好吃的包子。”
容岩偏过头去,很有礼貌的憋住笑声。而纪南很没有礼貌的笑出了声。
陈遇白直直的盯着床前站着的这个小女人,唉,怎么看怎么傻。
真倒霉,怎么会是这么个女人呢。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不在打点滴的那只手,接过包子,慢条斯理的打开扣了几个结的塑料袋,冷静的咬了一口。
容岩和纪南笑不出来了。
真诡异,竟然会是这么个女人拿下了陈三少。
安小离也笑不出来了。
真后悔,看他吃的那么香,这个包子肯定比早上那个好吃。
查房的医生就在这样静默里领着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小护士进来了。
安小离刚刚进门时才知道,原来病房可以豪华成这样。卧室、餐厅、会客厅、卫生间样样齐全。而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