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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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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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答案让我觉得,我还真是个功臣。晓迪来找茉莉,是个偶然。他想见茉莉,就冒然来了。这种偶然,其实是不受欢迎的,但偏偏之前我刚跟茉莉说了我决定回国的事,这给了茉莉心头一震。晓迪陪茉莉看了一夜的电视剧,说话,喝茶,还吃掉了我和肖言碰都没碰着的葡萄。茉莉从来不否认,她怕寂寞,怕一个人生活,那种怕,像是会要她的小命一般。
  肖言听了这件事,大笑,说:“想必晓迪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逐出美国国境吧。”我也有同感,心想我怎么做人做得这么不济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贷给他一腔爱情(2)
我是瞒着肖言开始找工作的,因为,我的目的地并不是如我所言的那个伟大祖国的伟大首都,而是,距离那个肖言将往的江南城市仅仅160公里的上海。
  这件事,我并没有瞒着爸妈。我打电话给他们时,清楚地听到我妈对我爸说:“我说的没错吧?她肯定是有男朋友。你看看,现在还跟着人家奔上海去了。”我狡辩:“妈,我是学金融分析的,回了国,上海当之无愧是首选啊。”嘴上虽狡辩,但我却五体投地:没错,知女莫若母啊。
  可惜,我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只知道自己的闺女是被一男的勾搭到了上海,却不知道,这彻头彻尾是她闺女一厢情愿,或者说,是她闺女步步为营的第一步,第一营。
  肖言开始觉得我神出鬼没了。我常常一个人去学校,找台旮旯里的电脑就往大洋彼岸的公司扔简历,但凡是上海的,但凡是差强人意的,我二话不说就扔一份过去。
  肖言问我:“去哪了?”我就敷衍,有时说去和茉莉喝咖啡了,有时说去和艾米吃饭了。肖言常常半信半疑,从头到脚地扫视我。连电话,我也开始背着肖言接了,毕竟,我不能当着他的面和我爸妈,或者和上海的公司高谈阔论我那真正的目的地。我在肖言眼里,渐渐变得看不透了。我想:这才公平,毕竟,很多时候,我也看不透他。
  芝加哥的冬天绵绵不绝,4月末了,风还像小刀一样,不过,我的情愫却春暖花开了。
  一家总公司位于芝加哥的对冲基金公司在上海数一数二的写字楼中设有一家分公司,而那分公司的老板对我说:“很好,我们很期待你的加入。”虽然,这份工作在我抵达上海之前还不能说是板上钉钉,但我始终觉得,我这张脸,这副身段,总还不至于在面对面的面试中拖我的后腿。这一切,肖言还是被蒙在鼓里。除此之外,我还私下定好了一张机票,它将在五月十八日送我飞回北京。我计划着先回北京和我爸妈团聚,再前往上海自食其力。
  我觉得一切计划得天衣无缝。
  工作的事*不离十了,我也就不常常溜去学校了。我和肖言又变得形影不离了,像我们最初的同居生活一般,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而不同于最初的是,我心怀鬼胎了。
  茉莉和晓迪已经开始约会了,看电影、吃饭。茉莉有一张小巧的脸,晓迪越长越高,于是我觉得他们越来越般配了。不过令我担忧的是,也许晓迪能取代我在茉莉生活中的位置,但却远远代替不了则渊。而这样的位置,我不认为晓迪可以一直接受。
  5月初,就在我觉得自己魔高一尺之时,我发现,肖言是道高一丈了。
  肖言看着日历问我:“你说,我订哪天的机票呢?”我嗑着瓜子答:“无所谓呀。”肖言自言自语:“那17号吧。”我一口嗑上了舌头,生疼生疼的。17号,比我早一天。我和肖言的毕业典礼将在15号那天举行,我订了三天后的机票,而肖言,竟选择了两天后。我暗暗咬牙切齿:肖言啊肖言,你真厉害。我“咕咚咕咚”地喝水,喝完了又说:“无所谓啊。”
  肖言是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订机票的。他那薄薄的嘴唇吐露出“17号”时,我噌地一下就站直了身。我这一站,桌子一斜,瓜子洒了一地。
  肖言见状,匆匆挂了电话。他走过来:“怎么了?”我蹲在地上拾瓜子:“没怎么。”我不想让肖言扔下我先走,于是我计划着在毕业典礼后的第三天匆忙地扔下他,但是,为什么,被扔下的还是我呢?我哭了,为着我的失败,为着我那暗地里的小飞镖还没来得及飞出去,就败给了肖言这明面上的大斧。。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贷给他一腔爱情(3)
我的泪滴在瓜子上。肖言扶我站直,抱住我,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他清楚,我对他的不舍。我一把推开他,把手中的瓜子尽数扔向他,对他叫嚷:“你根本不爱我。你在美国留到今天,根本就是为了毕业典礼,毕业典礼一结束,你不会多留一刻。”我的歇斯底里震痛了我的耳朵,也震痛了肖言的心。
  肖言又抱住我,很冷,很僵直。他一字一句:“那我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留到今天。”我又推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
  肖言的证明,是一张5月14日的机票。他选择了在毕业典礼前离开。他订机票时,我的心绞成了一条麻绳,我站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要让我的对手爱上我的战争,爱得深,并长久。我想,我该扔掉我的鼠目寸光了。
  王大头旁敲侧击,说直白了就是问我茉莉和晓迪是不是越走越近了。我说:“大龄男青年,败给了小孩子是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啊?”王大头性情温和,不然我也没胆子如此调侃他。不过末了,我又鼓励了他:“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虽然,非常渺茫。”我第一次说王大头还有机会,因为之前我一直不想看他在“大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此时此刻,我恍然觉得,人是需要希望的,哪怕渺茫。
  我和肖言去学校领回了学位证。肖言的那张,如果他没有跟我同居的话,如果他毕业后就听从父母之命直接回国了的话,就会装在一个信封中,飘洋过海,寄到他的手中。
  填写领取表格时,我在“是否参加毕业典礼”那一栏中填了“是”,而肖言,填了“否”。那一刻,我想说些什么的,想说些“你去改机票吧”或者“让我们一起参加毕业典礼吧”此类的话,但我还是忍住了。也许,我还是需要他的那个证明,证明他是为了我而逗留了这些时日。又也许,我存心想报复给他一个遗憾,哪怕那也将是我的一个遗憾。
  拿到了学位证,我和肖言买了一瓶红酒,回家庆祝。
  家里很乱了,因为我已经开始为肖言收拾行李了,他穿的戴的,看的听的,被我铺得兵荒马乱。我站在其中,对肖言说:“看,加上我,就是你在美国的全部了。”肖言斟了两杯酒,交给我一杯:“有你真好。”我举杯一饮而尽,抱住肖言,对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有你真好。”
  当我和肖言把他要的东西都塞入了行李箱,不要的东西都扔入了垃圾箱后,兵荒马乱的就不是我们的家,而是我的心了。我看着空了半边的衣橱,空了半边的鞋柜,空了半边的书架,有了一种想找个电锯把那些空了的“半边”都锯掉的冲动。
  肖言躺在床上,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我走过去躺在了他旁边。我问他:“等明天,我自己躺在床上,拍我旁边的空位时,谁能来陪我?”肖言把手臂垫在了我的头下,他知道,我喜欢枕着他。他说:“从明天开始,你要学着一个人睡了。”
  那夜,我和肖言都没有睡,眼睁睁地看着天空泛白。被子下,我抱着他,手指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肖言抓牢我的手,把我抱得紧了又紧。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说过去,不说未来。天亮时,我看见了肖言的眼睛闪着光。我心悸:他在流泪。我闭上眼睛,继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我不想面对他的泪,不想让自己号啕大哭。 。。

我贷给他一腔爱情(4)
艾米开车送我和肖言去机场。在车上,我竟睡着了。肖言始终与我十指紧扣,我睡得不可思议的熟。
  很多人去机场送肖言,12个,或是13个。他们见我睡眼惺松,有的打趣我没良心,说肖言都要回国了,我却还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的,还有的说:“人家小两口只不过是前脚一个,后脚一个,小别而已。”我不置可否,任由他们说。
  机场中,肖言最后一次抱我,旁若无人。他的拥抱那么紧,紧得让我的四肢失去了力气。,他在我的耳畔呢喃:“小熊,温妮,你要好好的,不管在这里,还是在北京,你都要好好的。”
  肖言真的走了。我不允许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于是我先背过了身。我的眼睛酸痛而湿润,我看着窗外,一片阴天,却刺眼至极。肖言走了,消失了,他的事,我无能为力了,而我的事,他也只剩淡淡一句话:你要好好的。我笑了笑,说:“肖言,再见。”我说的这句话,没有对手,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在艾米的车上又睡着了,没有梦,没有回忆,直到,我回到了家。
  我站在楼下,双脚软绵棉的,却又死死地钉着。我害怕楼上的家门,害怕推开它,空荡荡的一片。红唇与紫蘑菇依旧遥遥两相望,而肖言,我已望不见。茉莉站在我身旁,说:“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我看向她,泪水汹涌。茉莉默契地默默不语,任我宣泄。她知道我的行程,知道我那颇为义无反顾的未来。
  茉莉陪我住了一晚,我没有再哭,但笑得也并不由衷。我的心脏隐隐作痛,我按住胸口,却无济于事。那抹痛,深入骨髓,岂会由我按按就消散?
  第二天,茉莉和我一道去参加了毕业典礼。我坐在毕业生的行列中,而茉莉还需要再接再厉一学期,于是并不与我同坐。
  我身穿肥大的黑色袍子,头戴硬邦邦的黑色帽子,郁郁寡欢,与其他精神抖擞的毕业生格格不入。我好想肖言,好想他就坐在我身旁,同我一样的穿戴,互道一句:恭喜,毕业快乐。白头发白胡子的校长在台上激昂地嚷嚷,台下的掌声有如雷鸣。我们依次上台,依次同校长、系长、教授握手,接受奖章。
  记得,肖言说过,他期待这样的穿戴,这样的握手,期待这样圆满地结束他的学生生涯,然而,我却在他离这期待仅仅一步之遥之时,撵走了他。我后悔莫及。
  我妈打来电话,祝贺我完成学业,并嘱咐我:“东西不要都带回来,该扔的就扔了吧,家里可没地方堆你的破烂儿。”我收拾我的破烂儿时,茉莉一直陪着我,有说有笑。
  肖言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而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找到他了。好远的距离,好大的时差。
  我跟朋友们道别,他们讶然:“你这么快也回国了?”他们也恍然:“我说呢,肖言走时,你还该吃吃,该睡睡,你们这‘小别’,未免也太小了吧?”我仍不置可否。我阻止他们去机场送我,我说:“就当你们送肖言那天,也送走了我吧。”我也不让茉莉送我,我对茉莉说:“地球不就是个球吗?美国和中国没多远。”
  我走的那天,去找经纪人琳达退还钥匙。琳达腰上的脂肪圈更加立体了,桌上大盘的炸薯条旁,屹立着大杯的可乐。她问我:“要回国了?”我说是。她又问:“怎么不见你丈夫?”我说:“国内有事,他已先行一步。”丈夫?琳达的混淆让我又悲又喜。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贷给他一腔爱情(5)
送我去机场的还是艾米。她大大咧咧,不喜煽情。临走时,我紧紧地拥抱了她。这般不咸不淡的朋友,一别怕是再不会相见了。
  我爸妈兴师动众地双双去机场接我,我不领情:“我自己坐大巴回去不就行了?您们来了不是白白浪费车钱吗?”我妈表扬我:“真是长大了啊,都知道省钱了。”我爸批评我:“她就会在不该省的地方瞎省。”
  我们一家三口买了三张票,坐大巴回了家。路上,我妈有些迫不及待:“过两天妈送你去上海吧,顺便见见你男朋友。”我笃信我妈就是想见见我男朋友,而并非“顺便”。我一口回绝:“妈,您要是这么想让我交男朋友,那我明天就给您找一个排的来,你们喜欢谁我就跟谁。”这下,我爸扔给我一句:“你能找来一个排?”
  回到家,我二话不说扑上了床。我抖落一身盔甲,真实的血肉之躯只觉伤筋动骨。家是个好地方,在这地方,我得意时可以忘形,失意时也可以泪如雨下。
  突然,我妈嚷嚷了一句:“不是不让你把破烂儿带回来吗?你怎么还带枕头、被子啊?”我妈在收拾我的行李箱。
  我蹦下床,一把把箱子盖上:“妈,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我把我妈所谓的破烂儿——枕头、被子塞回了箱中,因为它们于我而言,弥足珍贵,因为它们不是我的,而是肖言的。为了带回肖言的枕头、被子,又迫于箱子狭小的空间,我反而把不少不是破烂儿的东西当做破烂儿扔在了美国。
  晚上,中美间的时差在我身上作祟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仍精神抖擞。我索性下床,开了灯。我给茉莉打了个电话,茉莉有些惆怅:“你和肖言一走,我们这儿变得死气沉沉的。”我语重心长地说:“这样你们才能安心学习,安心工作。”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上网。邮箱中有几封从学校或从银行发来的无关紧要的邮件,MSN上有几个无关紧要的泛泛之交。肖言仍杳无音信,我一颗心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地故作清高:你不找我,也休想我找你。
  第二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烫头发。烫时,我又败给了时差,睡了个天昏地暗。而等我被叫醒时,我已由清汤挂面“进化”成了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这“风情万种”是我的自说自话,至于我爸妈,则说我老气横秋。
  中午,我去了全聚德,而和我吃烤鸭的人,叫程玄。
  我给程玄打电话时,我人已在全聚德了。我说:“玄哥,我回来了。”程玄在电话那边聒噪道:“温妮?你回国了?回北京了?”我捻了缕头发用手指绕啊绕的:“是啊,我一个人在全聚德呢。你过不过来啊?”那边,程玄说了句“等我啊”就挂了电话。
  程玄是我旧时的邻居,从我上幼儿园小班到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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