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她高兴的说:“乔显昇,你的眼光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种秋千来着?”
乔显昇站在石子小路上说:“不知道,是吴婧殊买的。”
他撒谎!他撒谎!明明就是他自己选的自己定的还不承认!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知礼的眼眸笑意盈盈,望着乔显昇故意拉长了声音说:“是吗?我怎么听师傅说有个姓乔是先生打电话给定的啊!”
果然,乔显昇脸色不自然的有点尴尬,他走到知礼面前,一下子抱起她,“你最近欠教训了是不是?”
知礼吓得抱住乔显昇的脖子,嚷嚷着:“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啊,显昇,快放我下来!。”
显昇……
乔显昇僵住了,她叫他显昇,自然并且亲昵,那两个字缠绕在她唇齿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和情意,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情动。
随后,乔显昇没有放下她,把她抱回卧室摔到床上,俯身压住她说:“这回让你记住,没事做的时候别惹我!”
然后他吻住了知礼缨红的双唇,手掌伸进她的衣摆摩挲上去,握住她的浑圆。
知礼嘤咛一声,心里一窒,生涩的回应着他。他的动作轻柔,湿热的气息缠绕着知礼,惹得她又是叫又是笑又是哭。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知礼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星光,唇齿间轻溢出呢喃的话语:“显昇,显昇……你真好。”
乔显昇抚上她的腿心,握住她的腰侧,加深了动作,她叫着他的名,他给她的缠绵缱绻。身下的女孩儿,不是当日那个满身是刺的,脸色苍白清苦的孩子,而是个有血有肉,啰嗦傻气的姑娘,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孟知礼。
“显昇,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她把这一句留在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空气里跳跃着夏日的香气,美丽的令人心醉。
…
大三的生活如期而至,日子如往常一样过。知礼没能搬回宿舍,不过她也不排斥住在那栋小别墅里,每日等待男人回来。
这样的日子是她在两个多月之前不敢想象的,一切好的变化是从她遇到这个叫做乔显昇的男人开始。吴婧殊说的对,他之于她是有恩情的。
但是,她明白,她不能喜欢上乔显昇。她是如此的聪明,她知道,一旦喜欢上这个冷漠的男人,结局必定万劫不复的。他多金也多情,纵横在生意场上,身边的女人必然不少,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女人绝对不止她一个。
这个认知在乔显昇好几天没有回别墅之后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证,她只是他的情妇之一,她不能喜欢他,她不想受伤。
乔显昇不回来,她也不能去找他。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情妇就要有情妇的样子。
门铃响起的时候,知礼心中一喜,不过一秒之后欣喜就被浇灭了。不可能是乔显昇,他自己会开门的。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了闺中怨妇了。
打开门,是一个戴棒球帽送包裹的男人站在门口。
“请问是孟知礼小姐吗?”男人说。
“是我。”知礼说。
“这是您的快件,请您签收。”男人把包裹递给知礼。
知礼签了字,拿着包裹关上门。她皱着眉头想,她没买东西啊,那是谁给她寄的包裹?她拆开包裹来看,那里头是一个皮箱,疑惑了半晌,她又拿出皮箱打开来,里面居然是厚厚的粉红色钞票。
突然门铃又响起来,知礼放下箱子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穿制服的公安。
“乔显昇在吗?”
“不在,请问有什么事?”知礼心慌起来,前头有人送钱,后头公安就来了,肯定出事情了。
“我们怀疑他跟一宗军火生意有关,有人举报他独吞黑钱。”公安严肃的说。
一提到钱,知礼不自觉的用身体挡住公安的视线,不让他们看到茶几上的箱子,直觉告诉她,刚刚她收下的正是他们口中的黑钱。
知礼不自然的表情和刻意的动作引起了公安的怀疑,其中一个,越过知礼往屋子里面探了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皮箱。
他对知礼说:“对不起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十七章
审讯室里昏暗无光,头顶只有一盏暗黄的小灯,四壁是冷冷的水泥墙,密不透风。知礼被置于审讯室的中央的座椅上,她环顾四周,发现屋顶的四角上都装有摄像头。这里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她的脚不自觉的移向铁门处,那是想要逃离这里表现。
忽然铁门被打开,三个中年公安走进来,吱吱呀呀响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心。
那几个公安坐在知礼面前,中间那个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盯着知礼,左边那个翻开文件准备记录,右边那个靠在椅子上,手中不停转着笔。空荡的屋子里静谧无声。
“姓名?”中间的那个老公安开口打破沉寂。
知礼垂下眼眸,“孟知礼。”
“年龄?”
“二十一。”
“职业。”
“学生。”
老公安似乎停顿了一下,“学校。”
“A大。”
“你跟乔显昇是什么关系?”
知礼抿住唇,眉头微皱,不说话。那是个令她难以启齿的回答。
“到底什么关系!”
知礼闭了闭眼,有点艰难的说:“包养与被包养。”
她看向老公安,见他眼角微挑,那里似乎流露出鄙夷的笑。知礼把目光移向别处,眼里流露出不耐。她讨厌这个地方!
“据我们所查,你家的那一箱钱,正是举报人所说的赃款,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知礼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乔显昇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知礼说。
老公安耐心十足,“孟知礼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在这儿受审,那男人说不定在外边逍遥快活,你值得吗?”
知礼依然无动于衷,乔显昇就算逍遥快活又如何,她确实的不知道啊。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她被抓来这儿了,放着她不管,自己逃命去了怎么办?不不,乔显昇不会做这种犯法的事情,更不会丢下她,她肯定!
知礼敛了敛眉眼,老公安细微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这动作收入他的眼底,他开始改变审问方式。
“也是,到底是你的恩客,像孟小姐这么讲情义的人,我想打死你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吧?对了,你不是有个生病的叔叔么?你怎么不为他想想?你若替乔显昇坐牢了,你叔叔怎么办呐?”他注视着知礼,继续说,“小姑娘,男人是不可信的,这种话你该听的不少吧。我也是男人,我看乔显昇对你再好那也就是一时兴趣,对女人好不需要花太多精力还能收获温情,男人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你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知礼心里纠缠着,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乔显昇怎样不关她的事,她只要他的钱,然后伺候好他就行,其他的想法她不能有!
但是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镜头里,处处都有乔显昇的脸。他高兴时捏着她的下巴亲吻她的样子,他在“金夜”救她时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给她擦拭伤口时低着头温润的样子,他静静的坐在海边点一杯饮料等她玩累了的样子,他给她买秋千时死不承认的别扭的样子……
这些画面像藤蔓一般缠绕着知礼,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这样冷漠的男人为何在她面前总是流露出温柔呢?最开始的心动莫过于一个男人对你的特别,当你乐在其中却一遍一遍警告自己的时候你已经渐渐的陷下去了。
知礼闭上眼,咬着唇,眉头紧皱,缩作一团。
“是不是乔显昇跟人做军火生意的时候产生内讧,于是他独吞赃款以泄愤?”老公安忽然问。
下意识的,知礼睁开眼大声否认:“不是!他不会做那种事!你们不要随便诬陷他!”
“可是那笔钱确确实实出现在你们家。不是乔显昇,那就是你?你背着乔显昇独自收下这笔钱,因为你要给你生病的叔叔治病!”老公安紧迫的接着问。
“不是我!那笔钱是快递员送来的!”知礼脱口而出。
“你说谎!”
“没有!我没有说谎!乔显昇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就是乔显昇指使你这么做的!”
“他没有!”知礼有点咽呜了,“你们别问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老公安终于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知礼,片刻之后,他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接着问,问到她说为止。”
然后他离开了审讯室,余下的两名公安轮番审问知礼,一遍一遍不知疲乏的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他们不给她丝毫休息的时间。一天一夜,知礼疲倦无比。
最终,审问在深夜的时候停下了。来人把审问她的公安都叫走了,审讯室里只剩她一人。知礼的意识有些混沌,滴水未进,以至于双唇干裂,眼下有深深的阴影。她疲倦的闭上眼睛,低下身体抱住自己的腿。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知礼被人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因为长时间坐着,她的腿脚僵硬,每迈出一步都有点困难。
“快点走,有人来保释你了!”那人不耐烦的说。
到了办公室,强烈的灯光刺的知礼眯起双眼,她听见有人叫她:“知礼,过来。”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强忍着亮光睁大眼睛,就看见乔显昇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站在那里,一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风尘仆仆的姿态。
不知为何,知礼眼角流出泪水来。别人都在满世界的找他,他却不怕死的来到这里。
乔显昇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说:“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旁边的公安给他签了份文件,说:“孟小姐可以走了,乔显昇你跟我们来吧。”
乔显昇点了点头,跟着公安走向了个知礼方才出来的地方。
知礼望着他的背影,站着久久未动。
身后,吴婧殊扶着她的肩膀说:“我们走吧。”
知礼动了动唇,“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吴婧殊果断的说。
…
回到别墅,知礼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见她们回来了,赶忙来迎接。
老妇看见知礼,笑着说:“这就是孟小姐吧,诶呦可真水灵!赶快先去洗个澡,我这饭菜都做好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吴婧殊简作介绍:“这位是容嫂,乔先生从老宅带来照顾你的。”
知礼对容嫂笑了笑,便上楼了。
三个人吃晚饭,容嫂收拾厨房,吴婧殊要走,硬是被知礼留下来了。她拖着吴婧殊到客厅。
“乔显昇真的不会有事?”知礼拉着她的手问。
“你要相信他,他说不会就是不会。”吴婧殊说。
“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
“这事儿跟你无关,你就别问了,好好等乔先生回来。”
“求你跟我说吧!”知礼抓着她的手不放。
许是看出了知礼的担心,吴婧殊沉默了半晌还是说了:“你记得那个李总吗?就是在‘金夜’你差点被人非礼的时候,乔先生取消合作的那个。”
知礼点点头,“记得。”
“就是他,自己的军火生意没有保障,想找乔先生合作,但是乔先生拒绝了。再加上上次你那个事,他怀恨在心,预备着一旦生意失败了就拉乔先生一起下水。”
“要不是我,乔显昇就不会出事了对不对?是我让乔显昇不跟他合作,是我收了那钱上了他的当……”知礼自责的说。
“跟你没关系。他是早有准备,就算没有你,乔先生还是会取消跟他的合作,那个人心术不正。”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没由来的一阵失落感浮上心头。
吴婧殊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心想,孟知礼,能说的都告诉你了,那些不该我说的就不能多嘴。
乔显昇接到知礼被抓进公安局的消息时,他人还在国外。他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即赶了回来,用了三个小时不到查出了事情的前后。随后,他从老宅调来了容嫂,又派人去找李总的家人,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对吴婧殊说:“跟我去公安局保释她。”
吴婧殊当时阻止了:“乔先生,为何不等事情解决了,她自然会被放出来。这种事对您来说是小事一桩,没必要您亲自出马。一去公安局,您必定会被关进去。”
“她会受不了的。”乔显昇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飘渺,似乎在想着她,想象着她在那个地方受尽委屈的时候那张倔强的小脸。
吴婧殊没再说什么了,跟着他去公安局。他办完手续,就一直盯着房间的门口,目不转睛。直到知礼出现,他忽然站起来望着她说:“知礼,过来。”
他仔细看着她,看她有无异样,那张脸蛋苍白,唇瓣干裂,精神不太好,眼泪顺着脸蛋儿滑下。
他唇线抿紧,确定了她没事,他才走过去,伸出手来本想抹掉她的眼泪,她是抱怨他的吧,一定是,不然她不会一见到他就哭。指尖快要碰到她的脸颊,他忽然就放弃了,转而拍拍她的头,安慰道:“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他本想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
…
这个时候,吴婧殊的手机响了起来。
“怎么样?恩,那就好。我在中央城的别墅,你过来吧。”吴婧殊讲电话的时候说的似乎是公式,但是却收起了往日的干练,露出了一点温柔的表情。
不一会儿,别墅里来了一个男人。二十多岁,头发略长可以盖住耳朵。一身黑色的衣服,个子很高,身材壮实,眼角有淤血,似乎受了伤。
“没事吧你?”吴婧殊看着他。
男人憨实的笑了笑,“没事儿。你放心,那王八羔子的家人都找到了,没想到他雇的人身手不错,有点吃力,不过都搞定了,乔先生明天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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