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旭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个娘们!”乔显昇最受不了这个发小,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钟旭光看了眼标价,两千多,比起乔显昇几万的衣服,他很容易就猜到是谁买的,“宝贝似的,你家丫头给你买的?”
乔显昇不说话,伸手要把衣服拿回来。
钟旭光向后一闪,躲过了他,“怎么没见你穿过啊?两千块对她可不是小数目,这么舍得,你要是穿上她肯定高兴。”
乔显昇不理他,冷冷的说:“看好就给我放回去,除了那件随便你挑。”
钟旭光饶有兴趣的点点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这么好打发的?这样吧,待会儿的饭局带上她,我就把衣服还你。不然衣服、美人我都带走!”
乔显昇有点无奈,“行。”
钟旭光把衣服抛给他,又嬉皮笑脸起来。
乔显昇挂好衣服,却看到角落里躺着一个袋子,他拿出来看,是一件驼色的羊绒背心,他捏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唇紧抿着,眼前忽然就闪过知礼眼巴巴望着他时候的表情。
谁知身后钟旭光感叹的说了一句:“本来就喜欢,何必假装不喜欢!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虚伪了啊?”
乔显昇放下衣服,低低的说:“我也想知道。”
…
知礼临时被通知了陪同乔显昇出席饭局,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妆也没来得及化,套了件粉色的小大衣,登了双高跟鞋就出门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东道主还是上次那个齐总,这次不会又逼乔显昇分多点报酬给他吧?
知礼自觉的攀住乔显昇的手臂,倚着他,随他入席。
席间,都是些恭维的话,原来上次的开发案齐总程序上出了个挺大的问题,乔显昇都担下来了,这才没涉及到他。这回他是来赔罪谢恩的。
觥筹交错间,齐总派人送上了一个酒红色的首饰盒,打开来递到知礼跟前,说:“这次要不是乔老板,我可能已经坐大牢了。是乔老板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呐!这点小意思送给孟小姐,我知道乔老板也看不上,就当是我给您赔罪吧!”
那首饰盒里是一条蒂凡尼的手链,银色的光在等下闪烁,都有点晃眼。
这出戏唱的,知礼不怎么才好。望了望乔显昇,看他是什么意思。
乔显昇盯着齐总,见那人笑的谄媚。再抬眼看了看钟旭光,那小子转着酒杯憋着一脸的坏笑。
这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钟旭光肯定是收了人家的礼,小小透露了关于乔显昇的爱好。送礼总要投其所好,齐总打从上次就看出来乔显昇特别宠爱这位孟小姐。
他扬了扬眉,勾唇浅笑,好家伙钟旭光,胆子不小敢算计我了!
乔显昇握了握知礼的手心,低下身子语气温柔的对她说:“喜欢就拿着吧。”
知礼咬了咬唇,也只有这种场面他才会对她这么说话,心里有点愤愤。
她今天的粉色大衣衬得她的皮肤水嫩雪白,空调的原因,脸颊红扑扑的,眼波流转,咬着唇看着乔显昇,有点娇嗔的意味。她伸出纤细的手来接下了那首饰盒,乔显昇揽着她的肩低低的笑起来。
钟旭光看着他们,又眯起眼睛,他了解乔显昇,平日里最会装的乔显昇此时才是最不装的!高兴成那样,还说不喜欢!他心里掀起了巨大的好奇感,他倒想看看乔显昇跟孟知礼会怎么发展。
饭局结束,一行人都散了。饭店外,乔显昇黑色奥迪等在那儿了。
深秋的夜晚凉风嗖嗖,知礼不禁缩了缩脖子。
乔显昇偏头看了她一眼,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牵住了知礼,她的手有点凉,在他的手掌里很乖,不挣扎。许是有点困了,知礼愣愣的轻轻靠着他。
两个人正要上车,钟旭光在后面叫住他们。
乔显昇回头看他,那小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对他笑。
乔显昇不是第一次被他耍,但这次却自认为有点窝囊,那被人看穿心思般的,不自在。他也不知哪来的想法,上前就朝钟旭光踢了一脚,手里还牵着知礼。
钟旭光被踢中,哇哇叫了几声,冲着乔显昇要踢回去。乔显昇身手好,牵着知礼还躲过了他的魔脚。
困意绵绵,迷迷糊糊的知礼被他的动作带动着,前后顿了几步。
她侧头望着乔显昇,他皱着眉,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然而眼里都是笑意,她从没见过这样意气风发的他,宛如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她扬起唇,无声的笑起来。他的少年时代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第二十一章
圣诞节将至,冬日里,校园干道的树木叶子早已落光,萧索一片。
然而节日气氛却十分浓郁,学校的广场上早已竖起了一棵棵精致斑斓的小圣诞树,布告栏上张灯结彩的挂着五彩的小灯泡,一到晚上,校园里各处都能看到星辰一般的灯光闪烁,热闹非凡。
A市的天气湿冷,人们的在空气里总能呵出白色的气雾来。知礼搓了搓冻僵的手,然后裹了裹围巾,把手装进衣兜里,埋头走着。
快出校门的时候,知礼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了朝校内走来的李扬。
她的心情有点儿复杂,这个身影有点单薄的男孩在无形中默默支持着她,她感谢这样干净的少年,曾给予她关怀,带着对她爱慕的心,帮助她。可是她却伤害了单纯美好的他,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无论如何,她是希望他幸福的。
但是,还是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说出“祝你幸福”、“你值得更好的”这样的话语,因为这比任何行为都要来的伤人。
思绪间,李扬已经错身与知礼擦肩而过,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大步朝前走,似乎不曾认识知礼一般,从她身边走过。
知礼脚下微微一顿,然后垂下眼眸埋着头继续向校门外走。
形同陌路大致就是如此吧。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怅然。
回别墅的路上知礼接到了林语情的电话。
“后天平安夜的化妆舞会你会去的吧?没几天了,你准备一下啊!”林语情一向爱玩,这种节目她自然不会错过。
知礼想了想,舞会肯定结束的晚,况且也不知道乔显昇让不让去,她说:“我没想好呢。”
“别这样嘛,去呗,这是我们学校第一次举办化妆舞会,明年咱们都快要毕业了,想参加都没机会。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林语情撒娇。
知礼拿她没办法,说:“好吧,我去。”
答应林语情了,她开始烦恼怎么跟乔显昇说,他从不让她晚上出门的。
…
晚上,乔显昇难得没有工作,他靠在沙发上看书。
知礼跟容嫂在厨房说话,然后又给电视旁边的百合换水,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磨磨蹭蹭的,最后终于停在他身边,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巧的样子说:“显昇,平安夜学校有舞会,我可以去吧?”
乔显昇放下书,揉了揉眉心,“想去?”
知礼点点头。化妆舞会呢!长这么大她还没参加过舞会,当然想去。
“恩,去吧,别太晚回来。”乔显昇说着,又拿了书看起来。
乔显昇的性子总让知礼捉摸不了,他怎么就那么容易答应了呢?通常他容易满足她的事情总要再另一件事情上补回来。知礼有点脸红,另一件事情,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事,她有点担心晚上他不让她下床。
她站在那儿还没走,乔显昇抬眼看她:“还有事?”
知礼慌乱的掩饰自己的脸红,“那个,你呢?平安夜怎么办?”
乔显昇笑了一下,“你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吧!我有很多事要做,况且小孩的节日我从来不过。”
知礼撇撇嘴,他总是变着法儿骂她是小孩。
“没事就去洗澡,到床上等我。”乔显昇又看起了书。
知礼窘迫无比,乔显昇最近在这种事情上特别直接,不像从前,还会先暧昧一下。现在想要了就直接抱她上床,总能把她弄得羞得不知怎么才好。
知礼不服气她总是输,上楼前扭过头气呼呼的对他说:“乔显昇你真不害臊!这么大个人还装文艺男青年!我在客厅十几分钟了就没见你翻过一页纸!”
然后她捂着嘴偷笑,“踏踏”的跑上楼了。
乔显昇一怔,捏着书角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一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哪里还看得进去书只不过拿着书装装样子,等她过来跟他说话罢了。真要看书,他早就去书房了!
他索性放下书,仰着脑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知礼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肆,什么时候应该乖张,不小心惹到他生气,她尽管不情愿,还是会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宁愿她笨一点。
…
平安夜,知礼跟乔显昇吃完晚饭,他穿上外套就要走了,知礼看着他,心想果然很忙啊。
“还不走?”乔显昇看着她。
啊?知礼一下反应过来了,他在等她呐!
“你要送我过去?”知礼还是确定了一下。
乔显昇看着她的表情就是在说:废话!他说:“顺路。”
知礼吐了吐舌头,“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原本是郑叔送她去的,但是郑叔特意请假陪儿子过节去了,她本来想打车去,没想到现在能搭顺风车,她当然求之不得。
知礼第一次见乔显昇开车。
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双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指骨分明修长,指甲圆润。她喜欢他的手,宽阔的手掌握住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从他心里蔓延的温度,看似冰冷的他,心是热的。
到A大隔壁的马路时,知礼突兀的说:“显昇,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
知道她的顾虑,他不为难她,把车停下来,“晚上几点结束?”
他要来接她?他这么忙知礼不想太麻烦他。
“我自己打车回来就好了。”知礼说。
乔显昇没再说什么了,待她关上车门,油门一踩,飞驰而过。
知礼望着那渐渐消失的黑色车影,她又惹他生气了?
乔显昇开到路口,方向盘一转,掉了个头原路返回了别墅。
平安夜里,知礼在学校的礼堂带着面具与林语情找乐子,乔显昇靠在别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转台看电视。
乔显昇的电话响起,他顺手摸来手机,“喂?”
“乔先生您好,我是XX餐厅的经理,您迟了一个小时还没到,请问您定的位子还需要吗?”
乔显昇淡淡而道:“不好意思,取消吧。”
舞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知礼跟林语情道别以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回别墅的路线颇为复杂,从市区到郊区,还要走上一段盘山公路,知礼是记不住,每次郑叔送她回来,她要不就跟郑叔聊天,要不就闭目养神。
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四处静谧,出租司机异常沉默,知礼觉得背脊有点发凉。她侧头看了看司机,发现他有点昏昏欲睡了。她现在唯有默默祈祷快点到达。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司机打起了瞌睡。知礼担心出事,叫了一下他。
司机猛然惊醒,两秒之后他突然停下车说:“诶哟不得了,车快没油了。小姐对不住啊,我不载您了,我要回去了。您下车吧!”
“什么?”知礼觉得不可理喻。
她被司机赶下车,司机抱歉的说:“车费不收,对不住啊!”
半夜三更,路灯吱吱的闪烁,她在盘上公路上,四处都是黑压压的林子。冬季的夜晚格外寒冷沉寂,除了她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她顺着公路向前走,偶尔有风吹来,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她有点发抖,分不清是冷还是怕。
知礼吸吸鼻子,她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摸出手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乔显昇的电话。
那边,乔显昇站在阳台上好一会儿了,时钟滴滴答答的都过,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一点了,她还没回来。
寂静的卧室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
“显昇,我迷路了……”电话那边是知礼瑟瑟发抖的声音。
果然!他就知道不能让她晚上出门。
“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乔显昇收紧手掌,眺望远处希望能看到她。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不知道,到处都是黑黑的,显昇,我怕。”
乔显昇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出门了,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掌渗出细密的一层汗,眉头紧皱着。
“别怕,有我在呢。看看周围有没有路标之类的。”他极力压抑住嗓子里的焦急,平稳着声音说。
电话那边是知礼颤抖的呼吸声,他似乎听见了她喉间的哽咽。
乔显昇奔出别墅,却不知去哪儿找她。焦躁的僵在别墅门口,等着她说话。
半晌,知礼呜咽的说:“德馨路,这里有个路标写着德馨路。”
乔显昇在心里呼出一口气,还好,离“中央城”不远,“知礼,不要怕,电话别挂,站在那儿别动等我来,知道吗?”
他的声音沉稳的柔情似水,知礼裹紧衣服,压住心口,拼命点头却不记得说话。
见她不出声,乔显昇担心起来,提高了声音又问一遍:“知礼,说话!别动站在那儿等我来,知道吗?”
知礼这才开口,“知道……”声音小小的。
知礼蹲下来抱住自己,耐心的等着乔显昇。不停的搓揉着冻僵的手指。
良久,知礼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她抬起头,侧耳仔细听。
“知礼!”是乔显昇的声音。
知礼站起来,“显昇,我在这里!”
一叫出口,才发现声音哑的模糊不清。
没一会儿,乔显昇便出现在了视线里。一见到他,知礼不知为何,便低声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掉下来,口中喃喃念道:“显昇……显昇,吓死我了!”
乔显昇叹气,把她拉到怀里,轻拍的她的背,由着她哭。
她把脸往他的胸膛狠狠的蹭,眼泪鼻涕全抹到他的衣襟上了。然后她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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