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往事已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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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往事已成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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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乔显昇放开知礼的手,倾身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绒丝盒子丢到知礼的怀里。

    知礼疑惑的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个泪滴形状的钻石,棱角切割的十分精细,玲珑剔透,折射出闪亮的微光。

    “给我的?”知礼问。

    “恩。”

    虽然知礼对首饰什么的不太感兴趣,但这是乔显昇第一次送她礼物,她欣喜的笑道:“谢谢你!”

    乔显昇微微侧头,表情竟有些戏谑,说:“只说谢谢是不是没什么诚意?”

    知礼看着他,不禁脸红起来,这样的乔显昇她还真不多见呢,顺着他话的意思,她只好仰起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温软的触感让乔显昇浑身一怔,手掌倏地收紧。她的动作那样轻柔,就像猫儿可以去抓挠他的心。他又说:“就这样?还是没诚意。”

    知礼轻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后一咬牙,闭上眼,扶着他的臂膀,又一次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双唇,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闪开了。谁知她刚一离开他的唇,他便伸手绕到她脑后,手掌贴紧她的脖子,把她压向自己,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乔显昇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与她贴合的毫无细缝,一遍一遍舔吻着她。知礼被吻的喘不过来气,手附上他的胸膛抵住他,企图将他推开一些。谁知乔显昇动作飞快,用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让知礼动弹不得。

    吻了许久他才放开知礼。

    …

    晚饭过后,乔显昇到卧室收拾了些行李,随手拿了几件平日穿的衣物。知礼瞧见了,只是觉得隐隐的不安,在他身后问:“你要走?”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问。他走?这里是他家他能走去哪里?还是想问,你不要我了?她忽然就有了这个认知。

    乔显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要出差。”

    “马上就走吗?”知礼又问。

    “恩。”

    乔显昇走后,知礼在着偌大的房子里无所事事,忽然就想起下午乔显昇送的项链。她从盒子里取出来,站在镜子前带起它,精致的钻石衬得她格外明媚,她对着镜子吃吃笑起来,掩着嘴,却挡不住满脸的甜蜜。

    乔显昇再次回到老宅,手里拿着行李出现在乔正与面前。

    “爸,我搬回来住,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所以请您不要插手了。”乔显昇庄重的说。

    乔正与倒是一脸无谓,笑道:“好。”

    乔显昇搬回老宅,使用自己作保证,稳住乔正与让他不要做出伤害知礼的事情来,然后再细作打算。他不会放弃知礼,至于父亲,就算因此而坐牢,他也丝毫不会愧疚,孝顺和放纵亲人逍遥法外根本毫无必然联系。话虽如此,可他还是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么多年孟文宏手持证据却不报案,为的就是能给知礼一个安稳幸福的家。所以现在会以手中证据威胁,也一定是为了知礼不受伤害。如此,乔显昇便有了一线希望。只要他拿出诚意,表示能够爱护知礼,至于孟家的仇,只要孟文宏提出的要求,他一并都会满足。

    目前来看,只有找孟文宏谈一谈了。

    可是乔显昇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并不信任他,更不会坐以待毙!

    周三晚上,知礼的选修课结束后,她跟林语情告别,一个人走向校外。自那次乔显昇出差走后,知礼便又很少见到他了。大半月过去,他只会来过一次,并且只是吃了顿饭就走。

    知礼想,他松了她名贵的礼物之后便不再回来,是否是想告诉她,他玩腻她了,她可以拿着恩惠滚蛋了?

    想到这里,一阵强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的胸口闷的难以呼吸。

    四周静悄悄的,忽然,一个人影闪出来,从知礼的后面扼住她,用一块方巾捂住她的口鼻。知礼挣扎着,脖子被扼住了,叫不出声音,没一会儿,她便晕了过去。

    四下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树影婆娑。

    乔显昇做完手头的工作,活动了一下脖子。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几秒钟便停了下来,来电显示是知礼。许久,手机再无动静。他站在落地的窗边俯瞰大厦下的灯火阑珊,心中一动。他不加思索的拿了外套出了公司,开车回到别墅。

    门口,他抬头仰望卧室的窗子,隐隐的闪烁着灯火。他想,只看看她,看看她就走。

    他上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床上的一幕瞬时让他愣在当下!

    地毯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知礼正□的捂着被子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看到乔显昇的那一刻,知礼忽然就傻了。

    乔显昇恢复镇定,起初讶异愠怒的双眸变的冷漠,深沉的好似平静的湖水,看不出波澜,只是冷冷的看着知礼。

    知礼眼里透着茫然,但她却知道乔显昇动怒了,他生气的时候便会变得冷峻无比,然后伪装起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

    她裹着被子想下床,可是脚边被绊住不小心滚下了床,她低吟了一声,痛的站不起来了,颤抖的爬到乔显昇脚边,抓住他的裤管仰着头拼命解释道:“显昇,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

    而乔显昇只是将她踢开,盯着她,声音冷的彻骨:“孟知礼,拿着你的东西,滚出这里,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

    知礼伸手急迫的抱住他的腿,眼泪喷涌而出,哽咽的挽求:“不要!我不要……显昇我不要!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还是你本来就已经厌恶我了,不屑于相信我了?

    知礼捂住胸口,胸口的疼痛喷薄而出,她抱着臂膀放声痛哭,压抑如此之久的爱情算是一种解脱,以如此讽刺特别的方式告别乔显昇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她等他厌了倦了不要她了,她再做出开心的姿态拿上钱欣然离开。可是最终,她是在他嫌恶冰冷的表情之下,被他赶走,并且毫无尊严。

    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下作女人了。

    那夜晚沉静的别墅里,持续传来低低起伏着哭泣声,哭的那样撕心裂肺,呜咽着。

    乔显昇坐回车里,将门猛地拉上,深深的呼吸,压抑住心田的怒火。点燃了烟,狠狠的地吸了几口又猛地吐出来,反反复复,却依旧不能平复下来。背叛,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背叛二字!他在心里冷哼,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他都不知道她是否爱他,便一意孤行的用尽全力想留她在身边,或许这个没心的女人根本不屑,在乎的只有他的钱而已!

    这时电话不适时的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嘶哑,透着不耐。

    “乔先生,我有事跟您报告。”是吴婧殊。

    “说。”

    “那个,B市流连湾的竞标我们失败了……本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不知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我们真的尽力了。”吴婧殊歉意的说。

    确实,不论是竞标方案还是资金实力,他们乔氏绝对能够拿下流连湾的地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居然会在最后一个环节出错。只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

    静默了几秒,乔显昇说:“没有事就挂吧。”

    “还有……新加坡的王先生要求您立刻见他一面,他表示放弃与我们在B市的合作,除非,您能亲自见他。”

    乔显昇将烟头丢出车窗外,说:“定今晚的机票,无论多晚都可以。”

    “知道了。”

    乔显昇发动车子,一脚踩上油门绝尘而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怕是所有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

    知礼呆坐在地上,捂着脸低低的哽咽。床上的男人穿好衣服,走到她面前停住,说:“我没碰过你,你放心好了。不过还是抱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办法。”

    知礼错愕的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甚至连这个绑架她、脱光她衣服的男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被弄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赤。裸着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到乔显昇站在了房门口。

    “是谁?”知礼沙哑的问。

    男人耸耸肩不作答,便离开了。

    空洞的别墅里,知礼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知礼僵硬的接听。

    “你好,是孟知礼小姐吗?”

    “我是。”知礼无力的说。

    “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孟文宏先生两小时前因心肌梗塞被送过来,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您……要现在过来认领遗体吗?”

    知礼瞳孔骤缩,喉间的哽咽瞬间哑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颤抖着,几乎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知礼赶到医院的时候,左脚的鞋已经不翼而飞,脚心被划破,渗出鲜红的血丝。她僵硬着手掀开那张惨白的布,孟文宏灰白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知礼摇头,把脸埋在臂弯里,低呜着,拼命捶打着孟文宏:“小叔……小叔……为什么连你都抛弃我?小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走啊!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知礼哽咽着昏倒在病床前,医护人员忙碌着,没人注意到她。

    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拽着丈夫指着知礼说:“哎呀,那女孩晕倒了,你快帮忙叫医生来,快去!”

    知礼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妇科病房里。之后,便被护士告知自己怀孕了。她靠在床上,目光呆滞着已有大半天了,最终她叫来医生,平静的说:“医生,麻烦尽快帮我安排手术,这个孩子我不要。”

    医生说:“好,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等你恢复了我就给你安排。”

    她的临床刚好是救她的那个孕妇,忍不住好奇的去看她,却又没说什么。当晚,那个孕妇便生产了,诞下一个女婴,夫妻俩都很高兴,抱着孩子笑的很开心。

    知礼侧头看看那个宝宝,渐渐又红了眼眶,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女人笑着对她说:“要抱一抱她吗?”

    知礼愣了一下,“可以吗?”

    女人的丈夫把孩子放到她的臂弯里,刚出生的孩子,脸上皱巴巴的,眼睛也睁不开,小小的,非常让人心疼。知礼没忍住,一滴眼泪砸了下来,然后陆续的眼泪往下掉,她的肚子里孩子一定也这么可爱,眼睛像她,鼻子像乔显昇。可惜,她看不到它出生。

    女人见她哭泣,也不安慰,一直跟她聊天,把知礼从悲伤的情绪里拉了出来。

    原来女人是知礼的校友,叫缪佳音,比知礼高三届,新闻系毕业的,目前在B市工作,这回请了产假回老家生孩子,假期结束还要回B市。

    知礼手术那天,缪佳音跟她说:“要不你毕业了就跟我去B市吧,我朋友刚办的杂志社现在正缺摄影记者,就当帮帮我?”

    知礼想了想说:“不,我做完手术安排好我叔叔的后事就跟你去,我大四了,可以自己找实习单位。”

    她的天地骤然坍塌,她所有最宝贵最珍惜的东西在一夜之间都失去了。连同她不能出生的孩子,她要把他们全都掩埋在这里,不去触碰。她要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如果往事能随风而去,她愿她所有伤痛的记忆都被一并带走,消失在这天地。

 第二十九章

    四年后。

    …

    天气格外的晴朗,天空蔚蓝广阔,大片大片的云朵飘过头顶,鼻尖都是雨后新草的气味,舒爽至极,在梅雨季节里这一天算是难得了。

    草木绿荫的百花丛中,女人仰头望矗立在她面前的这一栋老式洋房。

    三层楼高的房子,枯荣的爬墙虎细密的蜿蜒在青灰色的墙壁上,雕花的阳台上种植了各式各样的不知名的花草,许是生长的繁茂,那枝叶延从伸下来,触到了楼下的窗台。阳光下的别墅透出年华悠久的沧桑面貌,醇香诱人,引人入目。

    女人一头的大卷被她随意的挽成马尾,宽松的白色衬衫挂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显得她更加的清瘦,下身穿的是浅蓝白色的牛仔裤,随意而慵懒。她端起相机,半蹲着,啪啪给这栋老别墅拍了几张照片,随后浅笑着走进了别墅,别墅门楣上横匾写着:衾璃。

    女人一进门,站在书架旁整理书籍的老太太便转过头看过去,笑意吟吟的问:“你就是孟知礼吧?”

    知礼点点头,称赞道:“您这个书店真不错,我很喜欢。”

    老太太笑笑,引着知礼到一旁的茶座上。

    “真不好意思,我同事今天临时被调取采访另一个选题,所以,今天只有我来采访您。”知礼歉意的说。

    老太太敛眉给知礼斟茶,姿态颇为端庄,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曾是大家闺秀,风霜过后,那根深蒂固的学识和教养所透出的气质是愈炼愈醇,就如同这一栋别墅。

    老太太轻放下茶壶笑了笑说:“不要紧,有人来关注我这个小书屋我已经很荣幸了。”

    知礼笑笑:“那我们开始吧。”

    老太太点头。

    知礼所负责的是《城事画报》的生活版块,常常出没于城市边缘去发掘那些不为人所熟知的特别处所和人事。这回采访的是B市老城区的隐没在居民区里的一家具有复古风格的书店。

    “您当初为什么想开这样一家特别的书店?”知礼拿出录音笔问。

    老太太唇边蜿蜒的皱纹舒展开来,她眉目略沉,似在回忆:“因为我母亲吧,她生于乱世,曾以一度的心愿便是经营一家书店,安定下来,每日沉静在纸墨香中与我父亲厮守,可惜却未曾实现。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母亲常常带我去一些别致的书店,跟我讲的这些。”

    “您的母亲肯定是个温柔的女人!”知礼不禁感叹,这样的女子必是个温煦的人吧,她接着问:“那么您书店的名字——衾璃,想必也有典故的吧?”

    老人再度点头:“没错,取自我父母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当时我家算是官阀之家,我父亲是军阀,母亲是上海舞厅的舞女,他们相遇直至相爱结婚,期间经历许多,当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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