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言记忆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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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言记忆故事系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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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费用单,用的不是进口新型广谱抗生素就是一些贵重补药,他无可奈何,摇摇头走了。你还记得前两年发生在黑龙江哈尔滨一家大医院的一桩大案吗?一位离休老干部,住院七个月,医院要了他六百万。。。。。。

  多少?

  怎么,吓着了?六百万元!因为他是离休老干部,百分之百公费报销,懂吗?不借机狠宰,更待何时!从我们医药代表的角度掐算一下,医护人员提成至少200万!都是江湖中人,谁蒙得了谁呀?咳! 

  后来,结果呢?

  这事,后来媒体曝光了,因为老干部家属不干了。六百万,其中有一项费用是尿不湿就花了八万,你信吗?病还没治好!但查来查去,说是专家共同会诊制订的医疗方案,任何个人都无责任?你懂吗?这一原本是救死扶伤的圣洁之地,但现在 。。。。。。说句不好听的吧,快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屠宰场喽。

  这么讲不合适吧?好人还是多数呀,只是水太深了。。。。。。

  是呀,水太深了。。。。。。年轻人,慢慢趟吧!今天咱们酒喝到这儿,味喝出来了吗?冒昧地问一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吗?

  我们家在延庆大山里,一个特别偏僻贫穷的村子,背靠着妫水河。那年我母亲生病,病得很厉害,送到县医院,医院张嘴要先交一万元。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你想想,一万块,城里人都当梦想去追求,我们庄户人家,怎么拿得出来?只好把母亲拉回来,没半月就病逝了。你知道延庆很穷,当地农民一般都是小病拖着,中病忍着,大病等死。。。。。。所以我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医生,为拯救这些贫穷而宝贵的生命而奋斗一生!

  小李,我没看错,所以今天我请你来这吃饭。老院长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了,但不能说没有。也许有人说,他功成名就,什么都有了,所以装装高尚很容易;而我们还一无所有,为生活的质量,我们施点职业伎俩无可厚非,市场经济嘛!哪行不是这样? 连司法人员还卖死刑犯的人体器官呢,谁过问了?这些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人生之路,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为了生活质量,为了名车豪宅,你会成为一位名医;但为了千千万万的母亲和千千万万的穷人,你可以成为一位圣人!来, 为你的选择,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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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
贾某最近官运亨通,被提拔当上了处长。

  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和物,觉得一切和自己的新职务还算匹配。唯独自己的老婆(大家别误会,贾处长乃正人君子,绝不会职务一变,就想换老婆),文化层次差一些。想当初,自己当知青那会,自己老婆是村支书的女儿,没有这层关系,他也上不了大学(那时叫工农兵大学生,全靠走后门)。上不了大学,哪有今天的地位?所以贾处长也算知恩图报,进城以后,一直带着这糟糠之妻。好在妻子勤俭贤惠,一家子也过得是其乐融融。

  文化档次低也没关系,经过启迪教化是可以提高的。贾处长决定从细微处入手,逐渐提高老婆文化素养。

  晚饭后,他和老婆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谈:“孩她妈,我如今当处长了,以后应酬肯定少不了。上门来访,求我办事和送礼的也少不了。你要学会接待客人。这接待首先要会说话。。。。。。”

  “怎么叫会说话?你教教我。”老婆很恭顺。

  “比如,咱家来人,你要主动问:‘您贵姓?’来人假若姓张,你就这么问:‘您是弓长张呀还是立早章?’,这就显得有文化,懂吗?问人家吃了没有,要说用‘膳’没有,这样显得有学问。。。。。。你要拿出处长夫人的劲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婆很听话而且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好了,今天先教这么多,多了也记不住,慢慢来。”

  第二天,贾处长要去广州出差,临下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需要三天时间。处长老婆刚放下电话。门铃响了,她赶紧去开门。

  一看,来人面生,不认识。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 看来是送礼的,二话不说,赶紧让进屋。

  “您是?”处长老婆问。

  “哦,我是贾处长手下一个分公司的经理,从天津赶过来看看他,怎么,贾处长没回来?”

  “老贾出差去广州了,得三天。”处长老婆忽然想起昨晚处长的教诲,觉得应斯文一些,于是她给客人倒了一杯茶,开口道:“请问您贵姓?”

  “哦,免贵,姓侯。谢谢,您别客气。”客人接过茶。

  下面该怎么问呢?这姓侯不比姓张的,有两种写法可以问,弓长张还是立早章。。。。。。那怎么显出学问来呢,处长老婆一转心思:有了:“噢,侯经理,那您是公猴呢,还是母猴,还是马猴?”

  侯经理一愣:“嫂子真幽默,我嘛。。。。。。嘿嘿,公猴,公猴!”

  该问吃了没有了,处长老婆笑了笑:“那您膳了没有?”

  “‘骟’了没有?嫂子,您真会开玩笑。。。。。。嗯,没骟,没骟!”那侯经理简直哭笑不得。可有事相求又不敢动怒。

  “没膳,就别走了,在这儿膳吧,一会就得!您先喝茶!”说完处长老婆转身进了厨房。

  这侯经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自古当官不打送礼的,今我这是遇见鬼了,送礼没见到真佛,这老婆子还要把我“骟”了,真他妈。。。。。。

  厨房里一阵锅碗瓢勺的动静,一会儿,居然又传出了磨刀霍霍的声音。这侯经理不禁心惊肉跳起来:“怎么,还要动真格的?不行,光棍不吃眼前亏,这老婆子有神经病,我呀,跑吧!”说完,一个箭步窜出门外,撒丫子夺路狂奔而去。

  听见动静,处长老婆拎着菜刀从厨房走出来,一看侯经理不在了,纳闷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怎么没膳就走了呢?我说刀不快,磨磨再切肉,这都等不及啦,好奇怪呀!”

丢失
七月流火,知了叫个不停,令人心倍儿烦躁。

  电话铃响了,我抓起电话。

  “是我,小伍,我跟你说个事,”是张局长的夫人,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女人,我心中一紧,赶紧洗耳恭听,“是这样,今天我不是去你们公司办事吗?中午吃完就在太阳能浴室冲了个澡,回到家就发现钱包不见了,我是坐局里专车回来的,中途未下过车,不会丢在路上,肯定是在浴室被盗了,你帮我查查!”

  天呀,怎么小偷偏偏偷她的东西,这不要我们保卫部门的命嘛!

  “您仔细想一想,钱包里有多少钱?”

  “钱到不多,三百来块钱,还有一张信用卡,只是这事性质严重。。。。。。”

  “我懂,我懂,您回忆一下,您洗澡时,还有谁在旁边?”

  “没有人,只我一人洗澡,中途好像清洁工进来了一下。待会儿又出去了。”

  “好,我一定严查,您听我信吧。”

  放下电话,我立即叫保安传来了清洁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女,一看还有几分乡土气,大大眼睛显得质朴诚实。她干活麻利快当,大家有口皆碑,她怎么会?。。。。。。问问再说吧。

  “伍部长,您找我?”

  “是的,坐吧,你叫耿秀莲?”对方点点头。“你今天中午1点左右去过太阳能浴室吗?”

  “去过,去换垃圾袋。”

  “看见谁在里面?”

  “只有一个胖女人在洗澡,我不认识,她太胖了,。。。。。。”

  “你没见到挂衣服的下面地上有什么皮夹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我也没太注意。”对方有点紧张,语气有些闪烁,“我只是直奔垃圾筐,换完袋就走了,根本没留意什么皮夹。。。。。。怎么,有人丢了皮夹?”

  “是呀,张局长夫人洗澡时丢了钱包,。。。。。。”

  “是嘛?这怎么话说得。。。。。。,咦;您不会怀疑是我拿的吧?”

  “现在还不好说,据她本人讲,她洗澡时,只有你一人进去过,她正洗头,没有注意你干了些什么。。。。。。?”

  “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人进去,就肯定是我拿的吗?你有证据吗?”

  谈话陷入了僵局。是呀,证据呢?可这事总得有人负责呀,否则和张局长夫人怎么交待呀!

  “你好好想想,如果是你,你就承认,把东西还给她,好在事不大,。。。。。。如果你不承认。。。。。。”

  “怎么样?不承认怎么样?”

  僵持。难堪的沉默。是呀,其实这件事无论耿秀莲承认不承认,后果都是一样的。承认了,交出赃物,开除。不承认,重大嫌疑,不可再用,也是开除。到底她偷没偷,我其实真看不出来。从她日常工作表现看,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又朴实无华,不象做贼之人;可现今社会,。。。。。。。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她是农村打工妹,一月工资才五百元,难免有一念之差;。。。。。。人心叵测呀!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给你一天时间,我们等你自己主动交待。”

  “我不用想,我没拿就是没拿。一天!一年,八年,我也是这话。”说完,她忿忿地离去。

  下午,我会同办公室、后勤和人事部门商量了一下,大家也拿不出良策,但不同意报案是大家一致意见。因为这点小事,让公安部门一介入,麻烦就大了。。。。。。如果耿秀莲死不承认,那么不管是不是她偷的,也只好将她开除,好给局长夫人一个交待,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天色阴沉。耿秀莲一如既往,早早来到公司。楼上楼下,门厅过道,里里外外,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她似乎预感到什么,所以工作十分卖力。十点,她如期来到保卫部办公室。

  “怎么样,想得怎么样?有什么要交待的吗?”我问。

  “伍部长,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是不是我承认不承认,你们都不再用我了?”

  别看是乡下人,看问题一针见血,我没回答。

  “我算看明白了,你们为给胖娘们拍马屁,就非得冤枉我是不是?今天我告诉你们,我人穷志不短,身正不怕影斜,。。。。。。我虽然干的是最脏最苦的活,但我的手、脚都是干净的,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我的工作虽说是人人看不起的活,但我自己看得起自己。只有那些心地肮脏的人才会把别人想得那么坏,他们心有多脏,人就有多脏。。。。。。你回头告诉那个臭娘们,我耿秀莲没拿她一个子。我是堂堂正正做事,规规矩矩活着的人。。。。。。”

  别看她文化不高,可说出话来掷地有声。我的心不禁油然生出几分敬畏,。。。。。。但事还是得那么办,现在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带着几分愧疚,拨通了人事部电话。

  当天,耿秀莲就走了。走时,我分明看清她大眼睛闪着泪光。

  我下班时,把处理结果告诉了张局长夫人,她并不十分满意:“不承认?她敢承认吗?承认了就送她去拘留所,让她滚了算便宜她了,不然公司早晚让她偷光了。”说完“叭”地挂上电话。

  一切又都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后勤部又招来了新的清洁工。但不知为何,这个清洁工总偷懒;不几天,又换了一个,而这个清洁工又总请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是又换了一个,。。。。。。没出三月,一共换了五个,都是没出试用期就辞退了。此时,人们不尽常常提起耿秀莲,念及她的勤快、麻利;念及她的耿直热肠。。。。。。又说起那钱包即使是她拿的,也不过是一念之差,。。。。。。人嘛,偶有失足可以原谅,要看大节和主流嘛,况且也未肯定就是小耿的错,纵然有错也是白圭之玷,白璧之瑕,。。。。。。咳! 人呀,从来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惋惜。

  一晃到了十月底,在公司季度经济分析会上,我又遇到了张夫人。散会时,她把我拉到墙角,小声地说:“小伍,我忘了告诉你,我那钱包后来找到了。也不知怎么它自个跑到阳台花盆儿那儿去了。。。。。。”

  “什么时间发现的?”我的血直往上涌。

  “两个月前,一忙我就忘了告诉你。不过没事,不好意思啦,拜拜。”说完,她摆摆手,颤动着一身脂肪走向汽车。

  我牙关紧咬,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这个肥女人几个大嘴巴!她没事人似的,可耿秀莲却无辜地失去了工作。一份工作,对于打工妹来说,可能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而在胖女人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甚至抵不上她的三百块钱!

  不行,我要去找耿秀莲。到人事部查了职工登记表,上面她住的地址是昌平辛庄。

  我立刻开车急驰而去。天哪,竟然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那个村子。想到耿秀莲每天七点就到公司,那必须乘早五点左右的头班公共汽车,这村子离公交车站少说也有2公里,那么她天天必须凌晨4点起床,披星戴月,日复一日。。。。。。一个月得到的仅仅是500元钱,而且如今还被冤屈地夺去了。这叫她上哪去说理?

  找到她住的小院,房东说,耿秀莲已经搬走两个月了。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又怀了孕,她丈夫就送她回河北青龙老家了。

  一阵秋风袭来,我的身心一下凉到底。我仿佛又见到耿秀莲那忍辱负重的坚强身躯,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这个世界,每日,每时,每刻,。。。。。。有多少人在不断的攫取和猎获着什么;同时又有多少人不断地丢失和遗弃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我想。

  对,我一定要找到她,要把她找回来,不仅是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为找回那心灵深处丢失很久的东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传统教育
今天下午,高二一班有两节思想教育课,我来主讲。同时,我也兼着该班的班主任。说真的,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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