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教育
今天下午,高二一班有两节思想教育课,我来主讲。同时,我也兼着该班的班主任。说真的,我很喜欢这班孩子。他们思想活泼,学习努力,成绩在该年级一直名列前茅。
思想教育这门课越来越难讲了。并不是说教材有问题,而是时代发展太快了。很多新思维、新观念,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冷不丁学生向你提出一个问题,你若没有准备,一时真有点瞠目结舌。好在我们班学生使我难堪的时候不多,但不是没有,可能是他们对我的尊重吧。
今天讲的是传统道德教育——诚信。我从《说文解字》讲起“诚,信也;信,诚也”,讲到管子的“诚信者,天下之结也”。又从“诚信”作为先贤先哲的深宗奥义;引申到治国之本;从孟子五伦纲常到季布的一诺千金;从诚实无欺,交友之要义;讲到现代生活,市场经济;最后讲“诚信”从道德范畴到法律化实施……洋洋洒洒,足足一个课时全让我占得满满的。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我也讲的摇头晃脑。
第二节课是讨论。我喜欢和孩子们讨论问题。这样,我可以放下教师居高临下的说教者架子,以一个大朋友的身份融入孩子中间 ,无拘无束来和他们交谈;听他们天真的有时却很尖锐的问题,看他们有时争得面红耳赤,辨明真理后又握手言和,那滋味真是好极了,是一种享受。我想,这大概就是我选择教师的初衷吧!
孩子们说,从小家长就要求我们“不撒谎”,作诚实的孩子。从小以说假话为耻,走上社会就会以失信为耻;这样才能够获得“益友”,所以诚信也是交友之道。是人际交往的通行证,信用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孩子们最后总结到,诚信,讲真话,实事求是,坚持真理,是有力量的表现。他们将来都要做一个诚实守信,忠诚于党,忠诚于祖国,忠诚于人民的人。很多孩子,还给自己写下了座右铭。我很满意,这节课收获不小。在这商品经济大潮里,孩子们不但要有知识和技术,还应该懂得如何做人。作一个积极向上,心理健康的有用之人。
下课了,学校的喇叭响起来,通知4点30分,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必须全体到会不准请假。看来,有重大事情发生。
十分钟后,学校操场坐满了全校师生。主席台上,几位正副校长正襟危坐,一脸肃穆。主持会议的是校教导主任胡严。他四十来岁,精力充沛,获得过省优秀教育工作者称号。据说在青少年心理教育方面有点造诣,写过几篇文章,自诩青少年心理学专家。还听说最近在研究教育经济学,并且有些观点很前卫,已引起业内人士的关注。。。。。。
没什么开场白,开门见山,是胡严的风格:“同学们,向大家通报一下,明天市教委要派个检查组来,检查教育乱收费问题。因刚刚接到通知,有点措手不及,学校开了个紧急办公会议,研究了一个方案,拟定了一个我校治理滥收费八条具体措施。现在发给大家,师生人手一份,请全体师生今晚务必背熟记牢,做到烂熟于心。明天检查组来,都按这八条回答检查组的问题。。。。。。”
“八条”在操场上按班级散发开来,忽然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咦, 早晚自习费和补课费都收了,怎么这纸上写免除了呢?”
胡严咳嗽一声:“同学们安静,安静。学校知道有些条款写的不妥,但临时抱佛脚也就只能这么应付了。早晚自习费和星期日补课费虽然教委规定不能收,但我们还是要收的,为什么呢?大家想一想,大家上晚自习,学校的水、电、气费就会增加,这笔开支从哪里来?星期日补课,老师付出了心血和劳动,难道不应该得到补偿吗?有人说,自习和补课是学校强迫的,不是自愿的,可学校是为谁呀?还不是为大家提高成绩,将来考上好大学?学校也能提高升学率和知名度,你们也能有个好前程,我说的对不对呀?。。。。。。”
回答的人寥寥无几。胡严有点挂不住了,大声吼道:“我说的对吗?请大声回答!”
下面参差不齐地传来几声“对”,似乎有气无力,明显底气不足,不太情愿。
胡严急了:“学校的一切措施全是为了大家。想明白得这么作,想不明白也得这么作。今天我代表学校把丑话说头了,明天检查组问到那个人,谁要不按八条回答,学校一定严惩不贷,轻的停学,重则开除!别忘了,我明天全天候陪着检查组,看谁敢胡言乱语!散会!”
一会儿操场上人就*了,场地上不知谁有意还是无意,散落了不少张《八条》措施。
“老师,您等等。”我一回头,只见我们班的一位学生干部向我走来,是个男生,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有事吗?”我问。
“老师,我想问您,如果检查组问到我,我能不能不回答,或者说不知道?”
“这,。。。。。。不太好吧。”我有些踟蹰,不知该怎么面对孩子,“刚才。。。。。。胡主任不是说了吗?”
“那不是明白在说谎吗?我不愿意。。。。。。你下午上课还教我们怎么诚实,不说假话。。。。。。”
我一时语塞,半响才喃喃地小声说到:“是呀,有时讲真话需要勇气,需要付出代价。。。。。。有时确实不容易做到,比如革命者面对敌人严刑逼供。。。。。。”我语无伦次,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老师,这教委检查组是国家*门的行政领导,又不是敌人。。。。。。您怎么这么比?”
是呀,现在孩子绝顶聪明。我的言语多么苍白无力,连自己都感到羞愧!不知怎么,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假如检查组真找你,你就什么都别说,扭头就跑好了。”
说完,我倒转身就跑了。是呀,我害怕面对这孩子,害怕面对那双稚气无邪而又略显疑惑迷茫的大眼睛,。。。。。。不行,我要去找校长,必须要找到他。。。。。。一路小跑,不知怎么,我又想起西方一位哲人说过的话:“理论是灰色的。。。。。。”
过去总不太懂,现在似乎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
拣漏
现在有了闲钱,不少人玩起了收藏。
这一行有个词叫“捡漏”,就是说如果你用较少的钱,收到了一个价值不蜚的文物珍宝,那就算叫你抄上了,也算捡了一漏。
如今,在收藏界“捡漏”是越来越难了。尤其是在京城潘家园或报国寺一带,收藏爱好者简直如过江之鲫,那还有“漏”让你拣。
在分析了收藏界现状之后,大董决定另辟蹊径。他从马家滩文化,想到大河湾文化,再到半坡遗址,再到大汶口文化,再到七星堆,再到石家山……总之,往上古想,远古想,越古越好。现在人们手中的玩艺儿大多宋元明清以后的东西,倘若自己弄到点隋唐以前,或西夏羌戎,或先秦商周………那怕是一把剑,勾践的佩剑已浮世,那史书所载的鱼肠剑,还有干将莫邪,太阿龙渊诸名剑尚失落世间啊!难道不值得一寻么?渐渐地,大董的目光落到地图上。河南洛阳,对,这里是“九朝古都”,有龙门石窟,大白马寺,且为历代诸侯征伐逐鹿之地。目光往西移,对,这里,渑池,仰韶文化的发祥原址;战国秦赵的会盟之处值得走一趟!
一宿快车,到了洛阳。先小憩壹日,溜达溜达吧。信步由缰转悠到一座桥头,。桥下是个农贸市场。不光卖蔬菜水果,且衣服、花卉、山货、日杂一应俱全。大董漫不经心地走着看着,忽然,一个穿着黑棉袄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该人的黑棉袄,还是老式太保扣袢,棉裤也是免裆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打扮………只见他揣手站着,脚前放着一尊小佛像,一尊小观音,还有一个黑不溜湫沾满泥土的盆不盆罐不罐的东西,大肚子,小口,没有提耳。该人不吆喝,也不揽客人,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和旁边一个算卦的老道聊着什么。那老道好象不太象老道,只是为算卦故意打扮的,立一竖幡,上书:“祝由神苻祛病禳灾”。不过冷丁一看,该人相貌倒也有几分清奇,三绺长髯,一派仙风道骨。
大董走向前,蹲下来看了看佛象,没什么价值,大概是从当地土地庙拆来的,又看看观音—民间泥制工艺品,北京寺庙前的香店里有的是。再看看那瓦器,好象有点意思。大董 问:“老乡,这是什么东西?那儿来的?”那黑棉袄移过身来,一口浓重的豫西口音:“上个月我家拆老宅子挖地基时挖出来的,当时挖出来好几个,不小心全碎了,就剩下这个囫囵的。别人看了说是古器,说不定能卖得几个钱,我就拿出来了。谁知它叫啥,不中,你问问这位道长。”黑棉袄一指老道。那老道打一稽首:“善哉!善哉!贫道不才,岂敢妄言哉。”黑棉袄说:“昨天你不是告诉别人说这叫什么‘佛’吗?”
“非也,非‘佛’是也!似乎应该是‘缶’,古代宫廷用来置羹汤之器”
大董仔细端详该物,觉得老道说得有些道理。那瓦器上端粗线条的蛙纹和水纹明显是仰韶文化的遗风,还有这瓦器底部指甲大小的土疙瘩,抠都抠不掉,这叫“土沁”,没有上千年沉淀深埋是形不成的。他遂转身问老道:“请教道长,你敢确认这就叫‘缶’?”
“贫道不敢妄下断语。不过贫道紫阳观内有一物件与此相仿,观内长老识得此物,称之为‘缶’。再者,这位老乡自称是渑池人氏,渑池乃东周古城,而他们村又在据说是秦赵二王会盟的遗址附近,故贫道窃以为此物为‘缶’也!”
真的?大董心中一惊,莫非这就是蔺相如强迫秦王所击的那只缶?他连忙问:“请道长赐教,你是说此物系战国时渑池会盟台上秦王所击之‘缶’?”
“贫道勿敢造次断言。然秦人爱击缶乃史出有据。施主可知秦始皇手下有个廷尉叫李斯的人吗?此斯后来位极人臣,权倾一时。但他当初也曾被秦王驱逐,途中他孤独一掷,写下了《谏逐客书》,终于撼动龙颜,再为始皇重用。该文也一就成为千古名篇。书中有云:‘夫击瓮扣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目者,真秦之声也…’足见当时秦人一直有击缶之好。此缶纵使不是渑池会盟秦王所击之缶,也定是东周之际器物也,不知施主以为如何?”
一席话说得大董连连点头。他信手弹了弹那瓦盆,“当当”脆响,还真有玉振之声。那老道又把大董拉到一旁,悄悄说:“我看你也不是外行。听我一句,把它收了吧。这玩艺到了南京、上海转手就能赚万八千。”
得嘞,听老道一回。没想到初到河南就拣一大漏。看来这儿真是风水宝地,以后得好好淌淌…他回转身开始和黑棉袄砍价。对方开口六千,大董在这行是老手,最后以三千六成交。大董又给了老道五百元指点费。又要了黑棉袄家乡地址,说回头定要再去拜访,有好东西一定给他留住…云云等等,大有想见恨晚之慨。说完用军大衣包了缶连夜打道回京。
下了火车,马不停蹄直接上了古陶瓷研究所。叫出他的老朋友,一位古陶瓷专家姚教授。此人在古陶瓷学方面造诣颇深,在京城收藏界也很有名望,还是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特约专家。
“教授,您看看这个,这回我可拣了大漏了。”大董撩开大衣裹着的缶“您回头用碳十四给测定测定,看看有没有两千年的来头。”
“从哪儿掏换来的?”教授弯下腰,拎出缶来小心托起旋转着仔细观看。
“英雄不问出处,您先别问哪儿来的,依您老慧眼,这玩意起码也是战国时期的吧?摇头什么意思?那是春秋时期的?”
“大概也就是夏…”教授一边摇头一边一字一字往外吐。
“什么?夏朝?”大董眼睛放光了“那可值老钱了,要真这样,教授,我请您,今儿晚咱们仿膳撮去!”
“告诉我,你多少钱收的?”教授慢慢放下缶,抬起目光望着大董。
“这个大数,这个零!值吧?您干嘛总摇头呀?”
“我也不问你哪儿弄来的了,你就如实告诉我,是不是一个老乡自称渑池人,旁边站一老道?”
“您怎么知道?”大董诧异,两眼睁圆,有些大惑不解 ,“教授,您神算…”
“不是我神算,我屋里还放着两呢,跟你这缶一模一样,说是从南京和徐州收来的,等我鉴定。都说是这么俩个人,讲得都是同一个故事…所以我说,也甭碳十四了,你就拿到自来水池里冲一下就知道了,什么战国、春秋,我刚才说得是夏天,明白吗?让我看,也就是今年夏天刚烧出来的仿古缶的一个现代砂锅而已…老弟,这回又打眼了,我这仿膳也吃不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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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赌
强子本来不想去,可大军三人死拖硬拽非让他去,碍着面子,强子揣了些钱就去了。谁知道坐下没搓两把,就冲进几个警察,把哥四个一下给捂里了。
“全站起来,面对墙别动!”一个警察命令着。强子偷偷瞅了一眼,其他几个警察把桌上四堆钱一下胡撸到一个编织袋里。回过头来,又分别把他们四人每个兜全翻一遍,是钱全敛,又装进另一个编织袋里。
然后,四人被带回派出所,一人分隔在一个屋子里。审讯强子的两个警察,有一个强子看着眼熟,没错,就是侯三。是他们厂里的职工。原先在动力车间烧锅炉,吊儿郎当不好好干,去年派出所要各单位出人组建联防队,厂里就势把他给了派出所…怎么这小子也穿上警服了,强子有些迷惑。另一个看着也眼熟,长马脸、大板牙…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肯定也是附近那个单位抽来的,这下强子心里有点踏实,有熟人多少会有些照应
“姓名?”马脸开口问。
“侯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强子!”强子把目光投向侯三。
“我问你姓名?”马脸声音开始严厉。那侯三低头准备作记录,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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