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师、净土宗善导大师、普陀寺悟玄大师、慈航庵了因师太、五台派妙乘大师。
司徒靖宇道:“各位,孔雀大明王女儿紫彤,过去统领麾下群精,残害生民,噬魂造孽,但一直与魔教无有联系,和我中原各派也相安无事,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全没想到这次她会继任尊位,接管魔教,邀集群邪,攻我正道。紫彤若出手,在场诸人,有谁是她对手?”太清真人道:“莫说紫彤。眼下中原魔教衰微,我等对付起来,绰绰有余。可是外邦群魔,实力如何,大家也许并不清楚。但能与紫彤结交者,岂是泛泛之辈?依我说,她既能请来强援,欲将吾辈灭而绝之,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群魔宰割,也须出海一趟,往十洲三岛等地求助。”众人闻言,无不称是。
袁天罡道:“贫道想起一散仙,道号璇清,绝对能战败紫彤。他师从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大仙,本领非凡,昔年因犯下过错,被逐出师门,之後游历天下,斩妖除魔,与贫道私交不浅,现居天山缥缈峰静修。贫道若去相请,必不推辞。”司徒靖宇道:“那事不宜迟,就烦劳道友从速邀来。”张天师道:“我等也尽快分赴各处,寻求帮手。”太清真人道:“此次仙魔大战,在所难免,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做到无所畏惧,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心门玉阳子道:“吾等舍身卫道,岂惜一死?无论首领长老,还是门人弟子,若有临阵逃脱者,当群起而诛之。”众人道:“正该如此,才成体统。”张天师、潘师正、梦虚子、尹文操四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昔年先帝太宗命四人进京护驾,四人面对寅将军的威势,料非敌手,遂落荒而逃。耳听太清真人、玉阳子言语,四人又悔又恨,皆心道:“当初真是糊涂,身为一派之尊,行为却这般不堪,落人笑柄。不久之战,切莫复存此念。”其实袁天罡、李淳风不是乱嚼舌根之人,当年之事并未透露於人,也叫塞维亚等严守秘密。只是这四人心虚,至今耿耿於怀,误以为太清真人、玉阳子在指桑骂槐,专门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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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直斩楼兰报国恩
话说袁天罡携带女徒子嫣,举形高升,腾空凌霄,冉冉西去。夏颖顶戴紫花莲冠,身披九色锦纹绿华裙,腰系琼蕊宝带,脚踏追星履。庆云绕体翳金乌,紫烟霏霏盖身躯,纷纷妙香馥郁,彩雾辉耀,飞霞流景,瑶池侍女,光映玉肌,朦胧仙影,渺渺娇容世间稀。
子嫣道:“师父,徒儿向闻凤凰後裔孔雀王雄霸一方,神通广大。别说各正派领袖,盖莫能敌,就算大罗金仙,也难收降人家,果然厉害。璇清前辈,既可胜她,必有无边法力。不知他是以何因缘,访道修行,得证太乙散仙,竟有如此手段?”
袁天罡笑道:“周天五仙之中,太上老君为天仙之祖、东华帝君为神仙之祖、镇元大仙为地仙之祖、彭祖为人仙之祖、首任酆都北隂大帝为鬼仙之祖。镇元仙祖得道於混沌,是三清四帝故友,座下弟子要本领一般,那才稀奇哩!”
若论璇清出身来历,须从根说起。七百多年前,汉昭帝时期,元凤三年,岁在癸卯。阳关西去千余里外,有两个异邦,一名楼兰,一唤婼羌,俱城郭之国。
往昔元封三年,汉武帝派赵破奴率兵数万攻击楼兰,使之降服;太初四年,又命李广利远征大宛,大败之,威震西域,诸国臣服,遣子弟入汉为质,婼羌亦在其列。
婼羌国王名曰孤莫,生有一子唤作华乐,幼而敏慧,长而慈仁,即出家修道之璇清。华乐王子欲娶楼兰美女姝瑶为妻,请父王重礼提亲,然而被婉言遭拒未成。
姝瑶是楼兰王尝归女儿,对她爱愈性命。公主金枝玉叶,虽芳华及笄,与华乐门当户对,但怎肯随便定偶?华乐不退初心,誓许谐秦晋,常备蛰礼,进拜楼兰王,借机与姝瑶亲近。
楼兰王几番接见华乐,感他多谋善断,胸怀韬略,谙熟兵机,颇具经天纬地之才,兴国安邦之能,远非己所及,由是越加中意,思道:“孤阅人无数,未有如此少年英俊者,真豪杰也,果是吾女佳婿,若舍此人,而欲留心再访,实属难觅。”就劝女儿下嫁华乐。
姝瑶公主道:“父王在上,婚姻之事系孩儿一生,百年配合荣辱相关,理宜慎重,倘或草率,所托非人,贻悔何及?孩儿愿观其德行,再思合卺与否。”
楼兰王溺爱女儿,凡事尽遂她意,只道:“华乐甚称吾心,失之可惜。不过孩儿既远虑将来,为父亦不勉强。”
说起尝归,早在武帝征和元年,其父楼兰王雙勒薨,国中大臣赴大汉迎入质之琊顿王子,欲立为王。琊顿犯法,惨遭宫刑。朝廷虚报楼兰大臣道:“质子吾皇所宠,毋得离宫,彼国另择质子之第朅剆,以登王位。”楼兰大臣要见王子,不得,後知真相,无胆发作,衔恨而归。及新王朅剆立,朝廷复令楼兰遣质子尉屠眷入汉,亦质匈奴,新王莫敢不从。朅剆不久又死,匈奴率先闻知,即遣送人质回国,即雙勒长子尝归,继任楼兰王。尝归因二弟琊顿为质时身残,他又曾居匈奴,颇受优待,故亲匈奴而远大汉,曾屠杀期门郎遂成、略卫司马安乐、光禄大夫忠等汉室命官。
又过一岁,时昭帝元凤四年,大汉骏马监傅介子出使大宛国,沿途诛匈奴使者有功,及返京师复命,升为中郎将,迁平乐监。傅介子对大将军霍光道:“楼兰本依附匈奴。自先帝派张骞西去大月氏以来,多有使者出使西域诸邦,经过楼兰时屡屡遇害。先帝两次讨伐其国,俘其王,扣其质,楼兰表面臣服,然并未真心归顺。今楼兰王尝归为匈奴离间,反复轻我大汉,非置质所能威胁之也。傅某不才,愿领勇者,刺杀楼兰王,以威慑各国,骇服番王。”霍光称善,从其言。
傅介子辞别霍光,翌日打点行装,携随从昼夜趱行。非止一月,方至敦煌,西出阳关,直抵楼兰国都扜泥城,行程六千一百里。傅介子等歇於馆驿,管事忙安排佳肴美馔,殷勤侍奉。驿丞上奏国王,道汉使求见。尝归召大臣商议。辅国侯道:“向时傅介子执天子诏书谴责大王,此番又至,来意断乎不善。与其受辱,莫若避之。”尝归命译臣以“吾王巡视未归”回报傅介子。
傅介子笑道:“安敢欺心?王若离宫,汝必知晓,早先就应告之。汝分明是进王宫见驾,国王不愿接待来使,以此为推托之词,汝当吾懵懂乎?”驿臣道:“尊使误会矣!吾王出游,非比秦始皇巡行天下,举国皆知。下官乃卑微之职,安知吾王动静?”
傅介子离开馆驿,缓慢赶路,未走出三十里,天色尚早,就入店歇马。傅介子对楼兰翻译笑道:“我大汉天子,素来仁慈,恩泽四海。西域各国既遣使进贡,吾皇亦恩赐抚慰之,特命本官以金银财宝重赏诸邦之王。王既外出,便无缘领受,岂非惜哉?”即命随从开启宝箱,光芒耀眼,果是无价之宝。翻译私底下派人飞马去报楼兰王。尝归见钱眼开,大喜,谴却胡侯拜访傅介子道:“吾王车驾刚刚还都,闻报尊使莅临,特命下官来接。”
楼兰王出郭迎入,召集众官,後堂设宴相待傅介子。酒行数巡,尽皆酣醉。忽然,傅介子掷杯於地,大叫道:“听吾号令,诛杀逆党!”言未毕,屏风後飞出两个武士,持刀从尝归脊背刺入,血刃当胸挺出。尝归惨呼一声,气绝而亡。众官大惊,离席奔逃,早有汉兵四面围住。
傅介子道:“楼兰王获罪大汉,因此弑之,更立其弟尉屠眷为王。吾十万大军即至,汝等须降伏,莫得妄动,否则,屠城灭国,鸡犬不留!”楼兰众官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伏地听命。
却说姝瑶公主在内室抚琴,忽觉骨颤肉惊,行坐不安。父女心连,根於天性,尝归遭戮,故姝瑶有所征兆,匆忙赶往後庭。猛见父亲横尸当地,血流未止,公主大叫一声,昏绝於地,众人急救,半响方醒,扶入香闺。公主嚎啕痛哭,泪湿衣襟,斑斑成血。辅国侯、却胡侯跪奏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公主殿下节哀,保重玉体。”公主泣道:“我楼兰小国,兵微将寡,任由强汉、匈奴摆布,忍辱求生。只怪弱肉强食,唯听乎天命,可奈其何?贼使残暴,欺天灭主,擅杀国王,我邦家创立四百年,历代无此例也。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死臣该如何?。”哭了会儿,又大叫道:“我若不为父报仇,有何颜面为人子女?”却胡侯大惊,道:“悄声!谨言!须防隔墙有耳。傅介子既敢害陛下性命,又何惧公主?”公主怒道:“父王无端被弑,还不许我一吐心中怨愤?”
公主神思昏乱,跃下牙床,道:“快些取印绶兵符来!我即挂帅,率全城兵马,将汉狗斩杀殆尽!”却胡侯泣泪低言道:“公主殿下,切莫激愤自误。须知我楼兰举国之兵,尚不满三千,大汉十万虎狼之师即至,焉能抵挡?汉人有句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甚是有理。公主且留有用之身,莫作无谓牺牲。等待时机,屠傅介子,亦有何难?”公主依墙瘫倒,道:“是耶,我暂息怒气,以俟将来雪恨。”言讫,转身以头撞壁痛哭。
傅介子功迁中郎将,属光禄勋辖,武职位高,秩比二千石,统皇家侍卫,保驾圣躬,武艺何等高超?是以才有斩王之胆色。王宫大殿上,楼兰文武众官皆跪,无不颤栗。傅介子道:“汝等之王,既降於汉,当守臣节,叵耐心怀二志,亲近匈奴,背主之贼,情殊可恨。掠取大宛、安息二国进献我朝之贡物,与强盗何异?今贪财殒命,足见其庸。想我东土古立天朝,历时三千年,久称上国,汝等乃城郭之邦,人民稀少,粮食鲜薄,户口不及大汉一县之众,似此亦无臣礼,自取灭亡也!若非吾皇仁德宽厚,楼兰早不复存在矣!自古道‘上邦皇帝,为君为父;下邦国王,为臣为子。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父教子亡,子不亡不孝。上国天使,既受君命,有权诛下邦之王。’汝等可有怨言乎?”众官肝胆俱裂,齐称“不敢”。
介子自思:“出使之前,天子曾暗嘱我,此番西行,若发现异域风情美女,便带往长安,纳为帝妃。那楼兰公主,容貌艳丽,更异於中原女子,足堪入选。”当下道:“楼兰先王雙勒有四子,长曰尝归,次曰琊顿,三子朅剆,四子尉屠眷。依据约定,每新立一王,须质一子。我知尉屠眷无子可为质,就勉强以侄女楼兰公主充之,亦无不可。”教左右:“带公主来见!”
须臾,公主被甲士反剪,强行推搡而来。傅介子近前打量她,见雨带梨花,愈添娇色,暗忖:“此女必中天子之意。”命将公主带到画阁,与楼兰之臣隔离。公主怒视介子,目似喷火,气得咬牙切齿,不住挣扎。争奈薄柳弱质,被甲士攥住双臂,犹若铁钳夹住,莫能脱得束缚。甲士道:“天使尊前,还不跪伏?”公主挺直双腿,绝不屈服。两甲士大怒,不待吩咐,就飞脚踢公主膝窝,硬摁双肩,终跪於地。公主欲待立起,已是不能,破口大骂道:“恶贼,我咒你不得好死。”介子假意道:“贱婢,胆敢无礼。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留此逆种,好为父报仇乎?”缓缓拔剑,吱吱有声。公主万念俱灰,闭目待死,毫无惧色,大声道:“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化为厉鬼,食尔之魂!”介子大怒,提剑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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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定白龙堆
话说傅介子仗剑刺向公主心窝,去势甚疾,破空有声。那些随行武士,见利刃直指要害,无转圜余地,认定姝瑶必死。锋芒破衣而入时,介子手腕一抖,并未伤及皮肉,只是贴胸肋滑过。傅介子见她安难乐死,心生几分敬意,不能以寻常女子看待,命下属严加看管,莫让她自尽。
楼兰王被杀,消息不胫而走,数日间震动西域,诸国自危。婼羌国华乐王子闻讯惊怒,深恐公主遭遇不测,遽起倾国之骆驼骑兵五百人,驰赴楼兰护卫。楼兰在婼羌西北方,两国相距二百里,华乐星夜出发,天明即至。在扜泥城里打探,得知傅介子离开,姝瑶也被劫走。
华乐王子找上楼兰辅国侯、却胡侯,道:“现今公主蒙难,小王有心营救,争奈兵力不足,还请两位君侯出兵援助。”
却胡侯道:“吾王不幸晏驾,旬日传开,恐天下将有变乱,须重兵镇压,若为一公主而提军远出,置社稷於不顾,一旦祸起,悔之何及?”
华乐王子厉声道:“我闻国王遇害时,事起仓促,众所难防,君侯等人护驾不力,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不好向万民交代罢?公主尚有生机,君侯若不躬蹈矢石,保全她父亲这点骨血,岂非有负国王知遇之恩?明明贪生怕死,何必假言内乱这等推脱之辞?”
辅国侯怒道:“王子说话要注意分寸!”
华乐道:“傅介子扬言,大汉三万军兵将至,虚实尚待探听,君侯为何深信不疑,屈服於傅介子的淫威之下?”
却胡侯道:“阳关以东,仅敦煌、酒泉、张掖、威武四郡屯田戍边,便有人口三十余万,战时为兵,和时为农,三万雄师,七日内就能在玉门关集齐,怎会有假?若非如此,傅介子怎敢刺杀吾王?”
华乐道:“我看未必。汉武帝穷兵黩武,累涉征伐,大伤国家元气。及至昭帝立,霍去病之弟霍光辅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百姓充实。而匈奴壶衍鞮单于年少无能,即位以来,人心不齐,战多败绩,开始积贫积弱,是以渐至和亲,自元凤元年以来,亦韬光养晦,边境少事,四五年不与汉朝大战。汉廷派傅介子来行刺,只三百死士跟随,由此猜出汉廷的打算:要是成功,则高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