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又痛又快,可过后余下的便是难耐的肿/胀发痛。
她这身子本就还处在发育阶段,叫他弄了一晚便似长大了不少,眼下被他狠狠挤压着,自是疼上加疼,微白着小脸推了推他,他却又半分不动,只好咬了咬唇瓣捏起拳头来捶他。
陆叙不妨她突地闹起脾气来,松开她后面上还显着不解,佟姐儿没好意思说出来那儿叫他弄疼了,便只提了他先前说的一句。“咱们去罢。”
二人一道来至书房,理好后陆叙来过几回,佟姐儿却还是头一回参观,与想象之中一般简洁干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摆放的整齐有序,左手边靠壁的书橱内堆着满满的书籍,一册册也是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过来。”陆叙在书案后坐下,见她仍立在一边,不由开口道。佟姐儿碎步走近了,尚未反应过来,便又是叫他一下抱到了膝上。心下害羞不已,不禁伸了手轻轻推他一下,“夫君学业为重,我坐在一边就好了。”
“不妨事。”陆叙一面扶住她的柳腰,让她偎在自己怀里,一面则姿态随意地执起笔来蘸一蘸墨,于案上铺张开的纸上写下几个字来。佟姐儿一时好奇,便伸长了脖子去瞅纸上的字,“陆守砚?”佟姐儿轻声念出来,又问,“这是哪个?”
“猜猜看。”陆叙低声一笑,将她腰身搂得更紧,佟姐儿面颊贴在他怀里,仰起玉面见他嘴角含笑,先还不明,见他这番模样一瞬便猜着了。“是夫君吗?”睁着美目盈盈望着他,抿一抿小嘴也跟着笑起来。
这却是先生为他取的字,陆叙未直接回答,而是捧起她的小脸,以行动来告诉她。佟姐儿心下吃了一惊,未想他在书房里竟还这般,心里又是羞又是耻,最终还是叫他强行得逞了。
“夫君不该……”一吻毕,佟姐儿埋进他怀里微有些责备地说道。
“如何不该?”陆叙捏捏她的粉颊,浑不在意。佟姐儿见了,不由得莫名有些生气,“书房重地,不该如此,夫君枉读圣贤书。”
佟姐儿话一道完,屋里便是静一静,话一出口也是有些悔起来,眼下见他不吱声,心里不免更是惴惴不安,便是原先发软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僵硬起来。“夫、夫君?”佟姐儿轻轻唤他一声,见他面上还绷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起来。
“早间娘同你所道之言,这样快便忘记了?”许久,陆叙方淡淡开了口。
佟姐儿听言不由瑟缩一下小身子,微微垂下了头,细声解释起来。“未忘,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夫君莫怪……”咬住了唇瓣,心里又有些委屈起来,觉着自个并未道错,明明就是夫君错了。
陆叙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委屈模样,心里便觉好笑,却又故意忍下,冷着面又道:“《女四书》想来你必是读过,如何还未学精?出嫁从夫的道理未学来?还需我再与你补上一回课?”
从未见他这样冷过脸,佟姐儿一时微有些被吓住,动动身子就要自他膝上起来,却又叫他双臂紧紧桎梏住,仰起玉面看他,便见他面上虽冷,眼眸里却藏着笑意,愣怔一下,才知他这是在逗/弄自个。
看清了这一茬,心下却仍觉着委屈,咬紧了唇瓣,迟一迟,才又捏起粉拳捶起他来。“我才进门不足一日,你便这样待我,日后的日子我可再不敢去想了。”
陆叙捉住她的小粉拳,挨个拿到嘴边亲一口。“有这样凶狠的小娘子,我亦再不敢去想日后。”佟姐儿愣一下,旋即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脸蛋儿埋进他怀里。“夫君坏……”
“那便坏给你看……”旋即手上一扫,便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新婚小两口在书房里打闹不停,便是隔着一道房门,二人又刻意压低了声线,使得屋外之人听不分明,可依甄氏长久来的判断,便知道那小狐媚子定又在教坏儿子了。她坐在堂前咳嗽一声,便派了丫头前去请人。
葱儿一时面上发苦,主子爷本就不爱言辞,平日里见了她与蒜儿也是只当未见一般,主子爷宠爱奶奶的劲儿头她今日是瞧见,眼下二人定在房内如胶似漆的缠着,她这一前去请人,可不就是做了个两面不讨好的差事儿嘛!
蒜儿低着头立在一边不吭声,葱儿越过她身前不由看她一眼,心里一时才觉,得了太太器重并非样样皆好,比如以眼下这桩事来看,若是她平日不得器重,这事儿便就该轮到蒜儿头上去。她心里叹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前去敲门。
青天白日,又是书房重地,陆叙再是胡来也绝无可能会在此处要了她,不过是过了回干瘾罢了。一番动作之下,衣裙尚好,未怎样褶皱,髻上的簪子却是有些松散了,书房内又无梳妆用具,这般鬓发凌乱的出门自是不妥,佟姐儿心下着急担忧,末了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这一瞪,明眸善睐的便似娇嗔,陆叙知她为甚担忧,便伸手掰下她扶簪的小手,为她整理起发髻来。佟姐儿先还怕他是来捣乱,可待她微一动动脑袋,便觉出发髻已经稳固,又是伸手扶一扶,见果真稳当了,便有些惊讶。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有些吃味起来,撅了小嘴问他:“夫君为谁梳过发呢?手艺竟这样娴熟……”
自是为你,陆叙心里答,面上却是解释:“还不是为了你,总归多学一门手艺,并无坏处。”
佟姐儿还不肯信,盯住他看了两眼,势必要从他眼中寻出点端倪来。陆叙则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往门边看去,佟姐儿跟着他看过去,便见门上映出个人影来,当即便将还要问的话塞回了肚里。
二人一前一后隔了一步之差入得堂屋,丫头已是开始摆午饭,甄氏坐在上座面色不太好看,佟姐儿心下便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他母子二人已是入座,若是依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自己便该立在一旁布菜,佟姐儿捏捏绢帕,想一想还是走近了甄氏身侧,并不知她的喜好,只每回甄氏看了哪一样菜,她便立刻用了公筷夹进她碗里。
甄氏哼哼两声,未看她一眼,整个屋内静谧无声,独有二人轻微的咀嚼之声。佟姐儿身子骨本就又酸又软,想是未曾站立过这样久,脚上不由就有些犯软,时间越久面色便越是有些发白。
陆叙俱看在眼里,怕她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便搁下碗筷开了口:“坐下罢,两日后还需回门,莫叫你舅舅以为咱们陆家亏待了你。”
甄氏刚要开得口,便就叫陆叙这话给堵得结结实实,她心里不喜,却也明白此女子算是低嫁入的他陆家,妆奁丰厚,出身名门,自个便是想苛待,也要先想一想她身后的娘舅家里。
甄氏见不好同儿媳发火,便只得暗暗瞪了两回儿子。佟姐儿听话的在他左手边坐下,为他先前的不吭声没来由便觉着有些委屈,正要抬起手去碰碗筷,饭桌底下便被他一把包住了小手,由着他暗暗捏了把,心下这才好受一些。
☆、第七六章
用罢午饭不久,佟姐儿便叫甄氏先打发回房,眼下堂屋内只余下她母子二人。“当日你道之所以决定娶她进门是另有目的,可自昨日到今日你这种种所为,又该如何解释!”
甄氏语气不善,满面的气急败坏。“男儿成家立业,如今既成了家,便该将业立起来,往日你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钻进书房,今日却同她在里边厮混,只是一晚便叫你对她魂不守舍,难不成你就这样没有出息!”
陆叙拧一拧眉,道:“娘,儿子行事心下从来就有分寸。她既嫁我为妻,又是明媒正娶进我陆家的门,我便是当日决心娶她时目的不纯,如今她既成了我陆家的人,平心而论也该善待于她。至于书房内厮混,纯粹是娘的多心。”
“你一张口能说善道,娘自是辩不过你。”甄氏虽然面色淡淡,语气却比方才好上两分,叮嘱他道,“男儿家理应为仕途奔波,万不能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尤其是这种不够端庄贤惠的女子,最是容易将你引偏了路,叫你整日痴缠于情情爱爱,迟暮年来才知碌碌终生,悔之晚矣。”
甄氏难得同他论起大道理来,天下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她甄氏早先虽是不如何在意,可一旦知晓了儿子的志向,心里便也渐渐重视起来。
如今更是一日不见他看书,心里便是发起急来,就怕儿子叫那狐狸精迷得不知进取,一心期盼的风光体面日子尽数都要泡了汤,甄氏心里这些个美好想法,陆叙自然不知。
自小到大娘都是这样一个性子,活了二十余年早已经习以为常,总归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多数时间能忍便忍能让便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便绝不同她争执理论。
眼下甄氏嘴上不停,他便在旁默声听着,待甄氏一统牢骚发完,气也就消去一大半,陆叙方暗里松一口气,回了自个房里。
佟姐儿回房后一颗心便是七上八下,罗妈妈几番在边上劝慰,也未能叫她安下心来。
待丈夫一进门,便立刻上前相迎,陆叙示意下人退去,揽着妻子的腰一道于临窗的大炕上坐下来。“怎么未去歇歇?”观她玉容显出倦怠之意,陆叙不由抬手摸摸她的乌发。
佟姐儿哪有心思歇觉,一颗心俱跑到了他母子二人身上,见他开了口,当下便细声问道:“娘都与你说了些甚?可是我不该去那书房,日后我再不去了,夫君为我说说好话,莫让娘因此厌恶了我。”
玉手扯住他的袖口,满目的祈求之色。
陆叙心中顿生怜爱之意,将她整个身子搂进怀里,伸了手指轻刮一刮她玲珑的小鼻头。“如何这样多心?娘不过与我商议明日回乡祭祖一事,又怎会平白无故厌恶于你。”
“竟是这样?”佟姐儿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方佯作惊讶地道一句。
陆叙颔首:“昨夜想来是未睡足觉,先去榻上歇一歇,晚些时候我再来寻你。”
一路将她抱至榻前,轻轻放下后,才伸手为她取下头饰,褪去绣鞋与罩衣,扯过缎被覆上她玲珑的小身子,指尖再摸了摸她柔嫩的面颊,低头于她粉唇上轻轻一啄。“好好歇息。”
佟姐儿确实欠觉的很,轻轻嗯了一声,再看了他两眼,方才一下瞌紧眼睑睡去。
罗妈妈几人时刻注意着屋内动向,姑爷前脚刚出来,她三人后脚便要进去。哪知姑爷走个几步,却又是转过头来。“屋里炭烧的足,窗子上莫忘了留条小缝。”
罗妈妈当即点了头,连赞了他几声姑爷细心,陆叙这才再次离开。
这一觉便睡了近两个时辰,佟姐儿嘤嗯两声自梦里醒过来,微睁着美目迷糊一阵,方才唤人服侍她起来。一头乌发披散满背,佟姐儿坐在榻沿由着丫头为她穿鞋,接过温水喝下一口后,不免出声问道:“姑爷哪儿去了?”
为她穿鞋的是如意,回话的却是平安。“奴婢瞧着他去了书房,期间蒜儿进去送过一回茶,其余时间皆是房门紧闭着。”
平安道完,便又凑近了小声道一句。“姑娘不知,您睡着的时候,那上房可热闹了,奴婢未敢出去看,便藏在了门缝里瞧了眼,原来是姑爷的大姐在闹腾。”
佟姐儿蹙一蹙眉,丈夫的大姐她是有过耳闻,知道是个脑瓜子坏了的,虽则心下早有个准备,可自小到大身边便无这一类人,难免还是生出两分怯意来,不禁低了声音问她:“怎样个闹腾法?”
“奴婢也未瞧清,只知道头发蓬乱,身上衣裙满是污垢,怀里抱着个枕头面上一副大哭大叫起来,脚上似还拴着个铁索,尚未听清她嘴上嚷甚,便叫葱儿一把推了进屋,随即便合上了房门,再瞧不见人,只听得一连的哭叫哀嚎。”平安一五一十道道出来。
“那、婆婆与姑爷未出来劝她?”佟姐儿面上微有些发白,光是听丫头陈述,她便觉身子打颤,若是瞧见了还不知如何。
“未呢!”平安回,“太太许是也在歇觉,姑爷自进了书房便未再出来一步,可见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行了行了。”罗妈妈适时止住二人,“这样的事儿姑娘日后少掺合,太太既将她关在屋里,可见就是怕叫她出来损了面子,万不好傻到主动同她提起,便是姑爷那处,也莫要想着去问他。”
罗妈妈张口闭口都是怕姑娘心性过嫩,说话行事一时失了顾忌,惹得婆婆丈夫不喜。佟姐儿听言,自是乖巧地点头。“晓得了。”
罗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待佟姐儿梳洗一番后,天色已是渐渐暗沉下来,这时间,陆叙便也迈步走进来。
“夫君。”佟姐儿柔着嗓音唤他一声,近前来迎他,陆叙牵住她的小手,待下人退去后,便一下将她揽于胸前,低头埋脸于她细嫩的颈间亲了几口。“抹了何物?竟这样清香。”
佟姐儿怕痒的缩一缩脖颈,红着脸轻轻推了推他。“自来就是这味儿,从未抹甚。”
“噢?这是小宛玉体上自带的女儿香罢?”陆叙语声揶揄,佟姐儿心里漏跳一拍,他这话好不正经,一时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只好岔开话题道,“夫、夫君,何时才开晚饭?”
话一问出口,佟姐儿面上便更红,暗恼自个问甚不好偏是问了饭点,生怕他觉得自个只晓得吃,便又解释起来。“时、时辰不早了,该去娘房里了。”
有了晌午那一出,待到了晚饭时间,陆叙自然而然又唤了她坐下来,甄氏心里虽还想着拿大,可儿子已是开了口,她自然不好再拆了他的台。
相安无事用罢晚饭,回房便命丫头抬热水来,哪知二人空着桶出去空着桶回来,如意先是看一眼不远处正歪在炕上看书的姑爷,之后才小声同姑娘道:“太太在边上瞧着呢,说是昨日才洗过,今日便不需再洗了……”
这却只是其中一句,如意并未尽数转告,就怕惹得姑娘心下生堵。
实际她道未道完,佟姐儿心下已是有了气性,转身看他一眼,见他却只专注于书本,竟是半点未发现她的不妥。知道这个婆婆得罪不得,便只好压下心底的不适,命丫头再只去提了洗漱的水来。
自小养到大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洗了牙净了面余下的一盆热水便用来擦了身子,便是如此,换上了寝衣佟姐儿仍觉着满身不适。
这时候陆叙才搁下书本,揉一揉眉心朝她看过来。“怎地了?”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在一旁,不由伸手将她拉近前。“手上这样冰凉,还不躲到榻上去,干立在地上做甚。”陆叙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