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向左,禽兽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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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向左,禽兽向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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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我就告诉我——我电话里有1000个女人的号码——但我会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栓除另外999个人的名字。但如果你因为我电话里有1000个号码而犹豫,那么我们就永远了。。。。。。

  ——禽兽

  我喜欢的是单纯的爱,单纯的恨。简单生活,世界是透明的,所以我宁愿不要,也不愿意要并不完整的东西。

  ——小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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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的秋天,月如萧瑟的影子,老站在窗户上看夕色的潮波岁人海退去。

  水井坊那边是高高的垛墙,白的,有道灰痕画在上面。

  当月光落在九眼桥上的时候,月总想起曾经的禽兽,散漫而孤独地朝科技一条街那边走去。

  风吹久了,月感冒了。

  她只恹恹的,如花猫似的,只坐在客厅的夜来香旁边,看窗户上的日光云影。

  朋友英来看她,笑,说,小傻瓜,瘦了许多。

  月只安静笑笑,一脸的落寞直往发丝后面躲。

  英拿给她本书,《勾引者手记》,说,很好的书。

  月笑笑,说,不想看书,有人说,书是无聊的消遣。

  英笑,说,介绍男朋友给你啊。

  月笑,说,不想。

  英,说,做摇滚的,很帅气,喜欢张爱玲。

  月问,是吗?喜欢张爱玲?

  英笑,是不是又想到那句万千年中,万千人中,遇见自己想要遇见的人。

  月笑,没有,好的,你安排个时间,去水吧坐坐吧。

  英,笑笑,说,好的,但愿你们能找到想遇见的人。

三)往事已成空
黄昏,落日溶金,暮云合璧。

  月落寞地坐在34路上靠窗户上的地方,清秀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路上的人蚂蚁似的,远看如香港蜡像馆的布景,车近的时候都如刚被定型的人喝了解药似的全苏醒过来——卖烟的,小灯泡下卖烤鸭的,推着自行车等绿灯的,全熙熙攘攘地叫嚷着,沉默着——但就那么一瞬间,柳枝拂过,一切又如座夜梦里的夏花似的,绚烂成泥。

  月遇见禽兽已经一年了——但这一年也如沉香似的,被袅袅的焚着了,化成了青烟。

  月笑笑。

  看夜色的成都,忽然觉得苍凉。

  禽兽或许就在这夜色里的某个地方,庸俗着,快乐着。

  但,他不会出现了——月知道。

  他本来就相信任何美丽的东西,所以,只在下雨的时候张开背膀,等着闪电与暴雨——而对于完美的东西,他本来就是嘲笑的,只冷冷地看那点美灰飞烟灭,在适当的时候,他还淡淡地加点柴火,让生如夏花之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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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经常漂浮在苍翠的瓦尔登湖上;醒来窗外却是珠江边的灯火;老想起《飘》里思嘉初见百瑞德的庄园,十二橡树,多美的名字啊;老想起巴黎,想到穿梭着小艇在波光云影的威尼斯,还有贝多芬年轻曾经偷偷哭泣过的那蓝色的多瑙河——身体漂浮在一个古老的国度,偶尔想想非洲丛林的老人在蜜蜂鸟的带领下去寻找蜂蜜,想想在亚马逊河流里那些逆流万里返回故乡排卵的大马哈鱼——许多疯狂的日子,仓皇如隔世界。才快乐一下子,忽然,所有的人都转身消失在苍茫的人海里——天空只有夕阳残留下的光。

  ——禽兽

  我看见青海湖的时候,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明月如镜 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禽兽曾经来过这里,来过这草原,这湖前,或许是站在日月山上,或许他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人,但现在我站在许多年前——许多足迹站立的地方,看这高原上的大海。

  ——小月公主

四)月向黄昏独自愁
月的世界不缺少爱。

  一个美丽女人年轻的时候,不缺少爱,不缺少赞美与奉承。

  何况,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她还如笼子里画眉似的,看着尽漆笼子,喜悦的时候就婉转歌唱,寂寞的时候就用那点娇嫩的嘴去啄下铁笼子华丽的栏杆——但是徒劳的。

  月的爸爸在社会上,撒谎,贿赂,拉拢同党,打击异己——但养了不少的好人,有研究生,博士生,这些是点缀,虽然他当这些是废物——但,有的时候,废物能掩盖许多丑陋。

  但月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学的是经济管理,看的俞世伟的讲座——在她那小巧的书架上,不是韦尔奇就是拿破仑。希尔——名人是一种标签,用来哄抬人的身价与学识。

  月的卧室里是绿色,春天似的,但墙上是幅“秋山古道图”,寥落的勾画出一幅残山剩水,地老天荒的意境,应该是晚明的描摹本。

  月安静着,如冰天雪地里的恐龙蛋,破不了壳,发不了芽,开不了花。

  她透过窗户,穿过古香的廊桥去看夜色里的九眼桥。

  曾经,禽兽,就站在那里让她出去,但她没有。

  或许,禽兽早知道她不会出去。

  但现在,他如光闪耀了一下子,忽然就不见了。

  月孩子似的,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如把自己喜欢的金鱼不小心放进海洋似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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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笑,对那女孩说,喜欢张爱铃啊?

  女孩笑,喜欢。

  禽兽淡然地说,那你应该喜欢我?

  女孩问,为什么?

  禽兽,我本来就是那夜在白流苏梦里蟠在香港浅水湾那灰壁上的那条龙。

  女孩笑,说,这不是乱世,谁记得谁!

  禽兽,笑,好的,那我明天等你,就在汉口的绿洲宾馆。

  女孩淡然的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婊子,还是妓女,想要去宾馆自己找。

  禽兽笑,没有当你是妓女,不过当你妓女不如罢了——便宜点,感情好可以打爱情的幌子吃点救济粮。

  是吗?你真可悲。

  禽兽笑笑,谢谢你,已经有一万个女人说过你说的话了,谢谢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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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在在投影机前,西装革履,仪表堂堂。

  会议室里面是几十双眼睛,雪白的,淡漠的,也有如鲤鱼缺水后灰色的。

  禽兽开始培训,将1984年的联想,1984年的DELL,讲曾经中国企业的标王大战——讲质量,将细节,讲销售,讲个性决定命运,讲企业的动力与压力。

  许多眼睛,是从学校出来的,崇敬与向往。

  但许多年后,禽兽知道,这眼睛里也半是嘲讽半是无奈。

  但现在,形式大与内容。

  作为企业,需要人才——但作为一个想要生存下去的企业,只能需要有限的适当的人才。

  禽兽喜欢讲美国,法国——喜欢讲中国许多年内的趋势。

  禽兽能看出这些趋势,但他也不过漂浮在时代上的浮萍。

  看见与不看见有什么区别呢?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谁没自己的点小聪明,又小乐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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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个时代在进步中与在破坏中都是繁华的——但时代的负担不可避免地压榨在每个个体的身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速度带来的是快速建设也有快速毁灭——旧的建筑,旧的观念,旧的人生,旧的爱情。但建的新的不见得比过去圆满——所以,许多人成了走在路上的孤魂野鬼——过去回不去;未来太遥远。

  ——禽兽

  去星巴克,读张爱玲,是小资的标志——但小资有什么好呢?在小的笼子里,有华丽的房子,七彩衣服,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但还是愿意告诉世界上任何人,我很快乐。

  ——小月公主

  其实做什么工作,读什么书,爱什么人,都是个人的事情——这个世界,个人的东西太泛滥,也就变的很苍白。如果说中国需要什么?不是金钱,而是牧师。如果说中国走向哪里?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会更自由,更激烈,更发达,但不一定更满足。

  ——禽兽

五)事如春梦了无痕
要辱骂我的人去左边;想赞美我的人去右边——左边的人去申请游行;右边的人回家去把“四川天才”的名字背诵十次,然后把我的名字与孟子,孔子,张爱玲的一起放在你们心里供奉起来。

  ——禽兽

  出去的时候,到处是劣质的音响,花哨的衣服——我漂流在成都的春天里。遇见的全是路口与巷子,但我不知道他站在哪个巷子口,袅袅地抽着香烟,看黄昏的人流。

  ——小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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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冷漠地看人群殴,嗜好大起大落;也喜欢看美丽的女孩弹钢琴,纤巧的指尖,飞舞出完美的弧线;有时候想回家,听我高中听的黄家驹的唱片;有时候在陌生城市的中心广场看天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禽兽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我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血色浪漫》

  常人所能给予的,我却不能,所以常人是是幸福的。

  ——改自电影《暖》

  你们这些年轻人,以为凭自己就可以改变什么?要怪就怪就怪你们生错了时代,要怪就怪这是个胡人南下,汉人没落的时代。

  ——电影《梁祝》

  黎小军同志,你要知道,我来香港不是为了你——同样,你来香港也不是为了我。

  ——电影《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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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禽兽接到韩国女孩的电话。

  如听见电影的人说话似的,整个屋子似乎都是飘忽的。

  她问,在吗?

  禽兽笑,在,我说过,我一直在那巷子口。

  她笑,忘记了。

  禽兽悠悠的说,忘记的人真好,可惜我记忆力太好,生命里什么都不想忘记。

  她笑,你是谁呢?什么名字?什么地方我们遇见过。

  禽兽笑,曾经叫过老公。

  她仍然笑,灿烂如烟花三月。

  禽兽说,或许太多,不记得就算了。

  她天真地问,不记得,你叫什么啊?

  禽兽笑,呵呵。

  她问,我们做爱过吗?我只记得一个男人,不过不是你。

  禽兽笑,她厌倦某些人直接给他说做爱两个字。

  禽兽问,还记得广州那白色的墙吗?新市。

  她问,你知道吗?我还在新市,你知道我的地址吗?

  禽兽笑,说,不想知道了。

  她忽然不说话了,如秋天庭院般的寂静。

  禽兽笑,你肚子上有条阑尾手术的疤痕。

  你喜欢咬我的脖子。

  喜欢在玉林二巷的公厕外面仰起头说,老公,我又浪费了一毛钱。

  她忽然哭泣起来,说,够了,够了。

  禽兽问,什么时候去韩国?

  她说,可能很快吧!

  她问,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禽兽笑,说,过去的了,你不说过嘛,在人海里拥抱转身的时候,我们就永远了吗?我可是在成就你的圆满。

  她哭泣着,孩子似的,呜咽着问,会联系我吗?

  禽兽笑,过去的事情,总会见面的,你说的,但我厌倦可以去找谁!你说过的,无论是爱还是恨,过了那时间,就不是那个味了。

  她沉默,忽然说,我们有两个孩子。

  禽兽忽然不说话,然后说,是我不好。

  她问,还记得广州北站的地铁口吗?以前你经常等我地方,我就在这里。

  他淡然的说,都过去了。

  她哭泣着,曾经有人来过一下子。

  但现在,她握着电话,知道她们将越走越远。

  只有她的身上还有她曾经留下的温暖,一辈子。。。。。。。

一)曾经沧海难为水
禽兽挂了电话,眼泪流在武汉茫茫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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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那些事。

  忽然在禽兽记忆里全清晰起来。

  他与韩国女孩拉着手,站在新市人潮汹涌的天桥上。

  一起坐在广州到番禺的高速路上——珠江边高大的集装箱起落架,广阔的平原,密集的欧式别墅。

  在她窗户下,拿着电话说,小傻瓜,锨开窗帘,我不回四川了,在你楼下等你。

  在那宾馆里,绿色的窗帘,粉色的床,他们如野生的细菌似的疯狂咬噬在一起,贪婪地索取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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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牵她的手,自然的如同牵金婚妻子的手。

  她转向他浅笑,说,你是太好的爱匠。

  他放开她的手,然后颤抖着拉住她的手,笑着问,这像第一次了吧?

  她笑,说,第一次多了,就没有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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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与她去宾馆,半夜她裸着身体,苍凉地站在窗口的月光里。

  他走过去,问,小傻瓜,很冷了。

  她忽然仰起苍白的小脸,问,第一次见面就去了宾馆,还发生了关系,我很坏吗?

  禽兽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笑,当然是你很坏,我可是无知青年。

  她笑,而且,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还有个在东北的我的男朋友。

  禽兽笑,说,如果你觉得名字很重要,那么我正式问你,请问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如花呢还是如水?

  她忽然笑起来,说,你不要问,我自己觉得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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