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男痴女的昏情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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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男痴女的昏情苦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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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生女儿的嫁妆吧。她一高兴,忍不住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讲了他们结婚的打算及为什么急着要结婚。最后她如释重负般说:“好了!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你还心烦吗?”

  他无话可说。有些无奈,有些赞叹,也有些疑惑。女友在他眼中是柔弱的,缺乏主见的,遇事总是犹豫不决的,除了她的本职工作——做保险,凡是都是要他拿主意的,可在谋划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她是那么果断、利落,甚至有点小小的耍手段,轻轻巧巧就让双方的父母打开了钱袋子。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干了?他想。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了的面孔:一双细长的很秀气的眼睛,看人的眼光又真诚又信赖,小巧玲珑的鼻子,一张微微撅起的可爱的小嘴,胖乎乎的圆脸显得人很忠厚,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娇憨的、谦和的、也许还有点儿糊涂的小女生。当初他就是被她这副又温婉又随和的神气迷住了。尤其是在受过了傲慢的林娟对他的蔑视之后。女友的温顺和容忍让他很满足,他的意志就是女友的行为准则。然而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究竟是女友用假象蒙蔽了他呢,还是女友被外人教唆(譬如林娟)因而变得阴险狡猾了呢?以后自己还能驾驭她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吗?他忧心忡忡了。

  女友看他一言不发,瞪着眼睛发呆,眼神又空洞又迷惘,不觉一阵心紧,着急地问:“你怎么啦?你在听我说吗?你莫不是真有……这几天你总爱走神。”

  他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放心,我很好!只是……我觉得我们太急促了。”

  “不急行吗?”女友又兴奋起来,轻轻拍了拍肚子,“它天天在里面蹦呢。”

  “吹牛!”

  “真的!不信你摸。”女友很认真,撩起毛衣,又把裤子往下拉了拉,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感觉到了吗?”女友的口气和表情都很庄严。

  他差点儿笑出来。这完全是一厢情愿的错觉嘛。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他不耐烦地说:“你吃多了!肠子胀气。放两个屁就没有蹦的感觉了。”

  女友很委屈,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申辩:“我没骗你!你仔细感觉嘛。”

  他在女友肚子上按了按,手滑向女友的胸部,去那儿感觉了。

  女友“噗”地笑出声来。用手指夹住他鼻子,做出一付威吓的样子说:“你摸哪儿?我要叫人了!”

  他没理她,闭着眼睛细细玩味。在酒楼上对女服务员燃起的*还没熄灭,现在只有在女友身上燃烧了。他很遗憾,如果他此刻抚摸的是那个可爱的、带点儿乡村气息的淳朴的女孩儿,那感觉该是多么新鲜,多么刺激,就像第一次把手伸进女友的怀中一样。再也找不回叫人心颤的瞬间了。他和女友的亲热成了例行公事,老是那一套熟悉的程序。刚开始就知道怎样结束。他兴趣索然,把手从女友怀中抽出来。他坐起身子,理了理头发,问女友:“你下午不上班?”

  “我要上班会叫你回家?”女友嗔怪地瞪他一眼,马上又眉开眼笑了,有些得意地说:“我做成了一张大单,不但有一笔不菲的提成,我还有两天假期呢。”她兴奋起来,要他也请两天假,他俩一道去选房子。

  两人正商量着选个什么样儿的房子,他的手机叫了。这次是父亲打来的,要他叫上倩倩一道回家吃晚饭。

  “哇!太好了!”女友喜滋滋叫道,“一定是和我们商量婚礼的事。”

  他鼻孔里哼了一声:“是幺舅来了。”

  “是吗?”女友更高兴了,乐呵呵问他:“喂!你说幺舅能送我们多少?他那么喜欢你!又那么有钱。”

  “难说。”他支吾道。心里在犯难:如果幺舅问他为什么急着结婚,他该怎样回答。幺舅会不会嘲笑他,小瞧他,认为他的人生从此画上句号。

  女友在一旁催促了:“走!我们早点回去。有好多事要商量呢。”

  刚下楼,他的手机又叫了。

  女友忍不住取笑他:“嘢!看不出来,你业务繁忙呢。”

  他以为是幺舅打来的,心怀忐忑地“喂!”他做梦也没想到,打来电话的竟是酒楼上那个女服务员。

  她在电话里一边笑一边问他,给她名片是什么意思?还要她给他打电话。是吃饱了找消遣,还是真想结识她。这个天真的、一脑子幻想的女孩儿,虽然时常受到个别酒鬼的骚扰,但顶多也就是几句下流的玩笑话,令她又反感又瞧不起这些酒后失态的人,她还从未遇到过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哥对她表示好感,而且还夸赞她比他的初恋情人更漂亮。态度那么真诚,神情那么温柔,她不禁想入非非了。年轻单纯的心是藏不住事的,她立即把这桩奇事对要好的小姐妹们讲了。个个都激动不已。怂恿她快打电话,哪怕是自作多情!但只要能做朋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也让人感到安慰和依靠。几经犹豫,她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张君的手机。

  张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电话里那个清脆的、还有些稚嫩的嗓音是何许人也。他紧张地瞄了女友一眼,板起一张脸,嗯嗯两声后说:“哪里!不开玩笑!有缘认识就是朋友了嘛。我明天联系你。下午?行!”

  一到家,张君就把几个房间搜了一遍。连卫生间也去看了看。“幺舅呢?”他问。

  “被人叫走啦!”母亲气呼呼地,“枉自我请了半天假说陪陪他!结果害得我一个人在家,无聊透了。”

  “我们来陪你。”倩倩嘴巴甜甜的,脸上笑眯眯的。

  母亲瞅了她肚子一眼,对张君说:“你爸都给我讲了。唉!你呀!”她口气大有埋怨之意,神情也显得沮丧。说实话,她对儿子交的这个女友并不满意。相貌、家庭、社会背景都极其平常。而她的儿子不仅英俊潇洒,并且才智过人,假以时日,将会大有作为。他应该攀附一门于自己前途有帮助的亲事才对嘛。她原想儿子也就是和女友玩玩而已,作为实战前的演练。现在却弄假成真,她不禁又失望又气恼。她很想迁怒于倩倩,指责她不求上进,没有追求,还诱惑她儿子也安于享乐,迫不及待想要躺上婚姻的温床上酣睡;但她又开不了口。因为从来都是倩倩听从于她儿子。她只有自己生闷气,转而又宽慰自己,这个儿媳本分老实,对公婆毕恭毕敬,对男人俯首帖耳,要驾驭她真是太容易了。她绝不会像那些个性很强的女子,三天两头生出事端。像老话说的:“家有贤妻,男儿不遭横祸!”虽然她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儿子的选择,心中的失落感却无法消除。她又伤心又愤怒地数落儿子:不把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心上,什么事都不和她商量,只是要用到他们时才来知会一声,他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母亲的存在?说着说着她竟落泪了。

  张君当然不知道母亲其实是惋惜他找了一个平庸的、对自己前途毫无帮助的女人做妻子,他以为母亲又在老调重弹: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往他连着两天不回家,母亲就会打来电话,口气充满醋意:说他只顾和女友亲热,再也不要老娘了。他心头火起:一方面觉得母亲冤枉了他——决定结婚又不是他的主意——一方面他实在受不了母亲无端的指责,他烦躁的一挥手,气忿忿嚷道:“一回家就听你唠叨!算了!倩倩!我们走!”

  倩倩连忙给他使眼色,要他别冲动,拉开挎包,拿出一袋腰果递到未来婆婆手上,温言细语地说:“谁说他不把你放在心上?你看:他特意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腰果。”

  母亲知道腰果是倩倩买的,她儿子才没有这么细心体贴呢。但她想趁势发泄心中的怨气,抓起腰果,狠狠扔向墙角,恨恨骂出一句:“假惺惺的!”

  倩倩一时不知所措,有些伤心,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低着头,默默退到一边。

  张君很想替倩倩鸣不平,但他懒得开口,干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场面很尴尬,张君在装死狗,倩倩因为受到未来婆婆含沙射影的攻击在难过,母亲在后悔:自己气昏了头,语言举动都有失身份,像一个毫无教养的老妈子。如果因此而破坏了自己在未来儿媳心中的威严形象,那可糟了。

  好在父亲回来了,打破了这个难堪的、不上不下的局面。他一进门就大喊:“快来人!帮我接着。”

  倩倩赶紧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吃的:有卤菜,凉拌菜,一只烤鸭及几样点心。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说:“好了!晚饭解决了,我们再煮一个汤就行了。”他又喝斥儿子,“你还躺着!去!帮着倩倩把菜放好。”

  妻子瞅了一眼客厅壁上的挂钟,皱着眉问:“你怎么也溜了?”

  他哈哈一笑:“特殊情况嘛!偶尔为之。”他正想玩笑几句:自己这把年龄不会升职了,得过且过嘛,而且早走一小时买菜一点也不挤;但他马上察觉气氛不对。他朝厨房往了一眼——张君和倩倩正忙着把菜分放进几个碗里——他小声的、很温和地问:“你在生气?”

  妻子把头一扭,硬邦邦甩出一句:“没有。”

  他笑笑,坐在妻子身边,轻轻拍拍她手背,诙谐地说:“我生气!但我不想说。”

  妻子叹了口气,心酸地说:“我们老了!和他们谈不到一块儿了。”

  他把头一昂,一付意气风发的样子:“谁说的?按国际现行标准:我们才人到中年呢。”

  他和妻子同年,都是五十三岁。他确实风华正茂:一头浓密的黑发,一张神采奕奕的脸,匀称而又健壮的体格,浑身上下都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可妻子却显得又苍老又憔悴,头发又干又黄,眼睛虽然大,却浑浊无光,从那张开始打皱的脸上依稀能辨出当年迷人的风采,体态臃肿,动不动就生气。她感觉自己不可避免的迅速地走向衰老,不禁又惊又怕。尤其是看到丈夫精力饱满、活力四射的时候。

  望着丈夫那张几乎看不出一丝皱纹的脸,她又嫉妒又悲伤地说:“你当然不见老!你又不操心这个家。我的血都被你父子俩个吸干了。”

  近一年来他听惯了妻子这样抱怨,他完全能体谅她的心态,这是对步入老年的恐惧,更叫她恐惧的是比伴侣先步入老年。他握住妻子的手,笑嘻嘻说:“去!找根吸管,插进我静脉,把属于你的血吸回去。”

  妻子甩开他的手,低声骂道:“老不正经!”可她的脸色开朗了,浑浊的眼睛也亮开了,透出一缕柔和的、感动的笑意。

  张君啃着鸭脖子进到客厅,问:“等幺舅回来才开饭哇?”

  “不用!”父亲冷冷瞥了儿子一眼。很恶心他这副满嘴流油的样子,更讨厌他这种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抢先享用的陋习。他板着脸朝儿子一挥手:“去!帮着倩倩摆好饭桌。我们早点吃!边吃边商量你们的事。”

  饭桌上,只有倩倩最开心。想着不久就要为*为人母,她快乐得飘飘然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初恋的花朵就结出了美满的婚姻果实。丈夫虽然有些孩子气,但他会长大的,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在他们牵手人生的旅途中,为妻子撑起一片蔚蓝的天。他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想着以后的幸福时光,听着未来公婆商讨婚礼中的各种细节,她醉了。

  张君也快醉了。他不顾父亲的白眼,大口大口猛灌啤酒。对父母的提问要么支吾其词,要么不耐烦甩出一句:“你们看着办!”他没想到结婚是这么麻烦,有多得数不清的琐碎事儿要你操心。他被搅得头昏脑胀,干脆来个不操心,你们说怎么好就怎么做,我吗?要在恍惚的醉意中去忘掉无尽的烦恼。

  父亲望着儿子这副死皮相,虽然生气却也无奈。并伴有一丝隐忧:儿子似乎对结婚毫无兴趣。如果他是迫于女友压力勉强组成家庭,这桩婚姻能维持多久只有天晓得。同时父亲心里也很遗憾:儿子这个年龄应该是努力进取的年龄,奋发向上的年龄,为了一个大好前程拼命一搏的年龄;怎能匆匆躺进温柔乡里享受人生呢?然而木已成舟,种种的忧虑和惋惜只有隐忍了。况且儿媳聪慧贤淑,具有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在这个标新立异的时代,是多么难能可贵。父亲的心情慢慢舒展了。他发现妻子虽然很起劲的和他商讨儿子的婚事,却始终心事重重,便玩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快做奶奶了。”

  妻子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感慨道:“时代不同了。‘抱起娃娃谈恋爱’早已不足为怪了。”

  “是啊!”父亲一下子兴致勃勃了,“我们在云南时,听当地人说云南十八怪,‘抱起娃娃谈恋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呢,普遍现象。”他看倩倩红着脸低下头,赶紧转开话题,问倩倩什么时候回西安接父母,他安排个车,这样方便些。

  倩倩说父母希望张君能一道回去。二老迫切想见见他们的未来女婿。

  “应该的!应该的!”父亲连连点头。问儿子:“请几天假没问题吧?”

  儿子哼了一声:“你去请假没问题。”

  父亲对儿子今天的表现很是不满,正想训斥他几句,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他指着儿子,沉着脸命令道:“你!去!接电话!”

  儿子嘴里嘀咕着,极不情愿的去了。很快就听见他兴高采烈地声音,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不住地应着:“好好!”他唱着歌转来了,喜气洋洋地宣称:幺舅正在某个酒楼参加一个酒会,要他也去。幺舅要介绍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朋友给他认识。他不顾倩倩那么可怜地望着他,也不看父母无可奈何的表情,很潇洒地对大家一挥手,跑了。

第三章 神秘美女(上)
这是一个中西合璧式的自助型酒会。人们并不规规矩矩围坐在桌边,而是三三两两聚成一堆,或站或坐,站的居多,手里端着高脚酒杯,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不停地碰杯。这些人堆又在不断的散开聚合,像变化队形似地在大厅里川流涌动。

  望着这乱糟糟、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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