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上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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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上的青苔-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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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知道那个女孩他是碰不得的,所以只能当狗熊了。
  “委屈你了,阿靳。我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拿你当自己孩子看,所以好些机密的事情都放心交给你去做。?霆毕竟年轻,气血旺盛,你年长他几岁,多担待他一些吧。”
  “看您说的,我这条命还不是您老救下的?再说老大他平日对我也仗义,这事错不在他,是那个死丫头……惹恼了老大,唉。”老大竟会如此失控,绝非好事。
  “那个女孩……别太难为她,别让她过于接近?霆和?震就是了。”
  “……是……可是大叔……恕我直言,我觉得老大极有可能对她动心了,我怕管不住。上次调查女孩底细那事,如果不是您插手过问,就算老大想知道那丫头祖宗八辈儿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能不查是吧。而且三哥似乎……也动心了。幸亏您出个招让他带跑跑度假去,否则……我怕会出事。那丫头可妖精了。”他的记忆停留在她雪白的双臂吊在老大身上的情景。唉,只要是个男人都按耐不住的想……可她眼睛怎么长的,怎么就喜欢上三哥不喜欢他们老大呢?论气质,论身材,论容貌,论心智……没道理嘛。
  “胡闹!”权寂在另一端蹙眉,心中止不住一阵烦躁。又是为了女人!“阿靳你给我听好,牢牢看住?霆,他只能掌握你提供给他的那些调查资料。仅限于此!这是为他好。万一他起疑了,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海狼帮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面对的可不是一般敌人,他不能陷进去。我还不信那个丫头能把他迷成什么样儿!你多给老大找几个漂亮女人就是!年轻男人嘛性趣总是很旺盛的。别总想着去“四季春”,你跟?霆说就是我说的,不可为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他对母亲也曾发过誓善待手足兄弟,应当晓得轻重。”
  严靳也没有更好的招数可想,只得转移话题。“大叔,阿姆斯特丹到处是‘红冠’的人。您一定要当心。实在查不出来还是回来吧,这里更需要您。”他怕自己应付不来。眼见着三哥就要回来了,万一去“四季春”找那个丫头,他能阻止得了么?
  老大会忍痛割爱么?
  “谢谢你,阿靳,我会十分小心,林场那边不得放松警惕。我担心这帮人是冲着报仇来的,那就不是盗伐林木,抢生意这么简单的事了。”权寂说着,思绪飘向了远方。总以为大局已定,熟料半道上又杀出个催命鬼来。这个“彻骨”究竟是什么来头?
  “照顾好你们老大,你就是大功臣一个!等我回来后要做一件事,跟你有关。”
  “什么事?”严靳有些紧张。
  “先告诉你也无妨。我想认你做干儿子,你意下如何?”
  “啊?”严靳忘了痛,几乎从床上弹起来。谁不知道权寂表面上是海狼帮二号实权人物,实际上丁老大对他言听计从等于认他做了老大。有寂叔这样的大后台撑腰,何愁日后地位不升?
  “严靳没齿难忘大叔再造之恩,定当鼎力效劳。”
  “诶,不是为我效劳,是为海狼帮,为丁老大效劳。再往后嘛,当是为丁氏集团、为总裁效劳。”
  “对对对!您说的极是!”严靳越发佩服寂叔——人品没的说。跟这样的人干事,他感觉踌躇满志,连痛感也减松不少。
  只是不出十分钟,他又陷入了心惊胆颤之中。
  狍子敲开他的房门,苦着脸说老大要他们开车送他去小妖精家。
  “不是睡着了么?怎么又闹上了?”严靳一手撑着腰,一手撑着门框。
  “被尿憋醒了,嘴里嘟囔着,‘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带我去见她!’还要大家都带着枪去。”
  “那怎么行?捆住了也不能让他去啊。”
  “谁敢?老大一发怒,上下枪一道开怎么办?”
  “你意思是让我再去堵枪眼儿?”严靳一张脸冷若冰霜。
  “不是那意思,靳哥。我只是过来跟您汇报一下。您都这样了……嘿嘿。”狍子圆溜溜的眼睛眨动一下,笑容猥琐。
  “妈的,滚!”
  狍子微微鞠躬:“靳哥,您歇着吧。”
  “嗯。”严靳挥挥手,正要关门。狍子突然回头做了个鬼脸。“我觉得老大对你情有独钟,哥们几个又羡慕又妒忌啊。”说完立马撒开两腿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他妈的看老子好了不把你往死里整!”正打算扯下一只拖鞋砸那小子,却牵动了伤口,痛得直咧嘴,只得作罢。
  几个兄弟混熟了,不工作的时候还是很随意的,但这玩笑开的实在……
  严靳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老大很多人情,很多很多……
  *****
  以沫拼命踩自行车,仿佛身后有只怪兽在追。
  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意识到是相濡打来的。这么晚,他跟她一直未能联系上,一定担心死了。
  “哥,我已经到巷口了,你别担心。”摁下接听键她先行发话。
  “我在出租车上往‘四季春’去。这就掉头。”相濡掐断电话。
  以沫想自己一路骑车过来她哥怎么没看见她?难道走岔了?
  停放好自行车,她没上楼,就在底下等着。
  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巷口,相濡下了车,跟他一道下车的还有一个人——吉满。
  两人小跑着过来。出租车并未离开,似在等人。
  “对不起啊,哥,嫂,让你们担心了。”以沫胸中温暖,陡然发现吉满神情疲惫,而且像是哭过。
  “沫沫,我三叔三婶出事了。”吉满低声说。
  “怎么回事?”以沫吃惊地问,看向相濡。
  “前几天吉满爸妈只说他们夫妇俩失踪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心中焦急,便报了警。结果在距离J市不远的湖泊里打捞上来一辆破货车,他俩就在里面……”
  以沫倒吸一口气,“他俩一向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相濡神色黯然:“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任何他杀的证据,从调查看应当是酒后驾车误开进湖里。沫沫,我要跟吉满一道去一趟J市。你答应我别闯祸。”
  以沫不喜欢夏三全夫妇是真,但也不希望他俩死于非命。只是出事恰恰在她和相濡打算瞒着吉满调查林家资产的时候……巧的令人咋舌!
  人已死,还追查什么呢?
  “沫沫,我这就要走,天气这么热,尸体存不住的。行李已经在车上,我就不上楼了。”相濡顿了顿,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放心她。最终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以沫拍拍他的肩膀:“哥,你放心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嫂子。”
  吉满抿唇笑了一下,上前抱了抱以沫,心想这孩子没白疼她。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道往出租车去了。
  洗漱完已是凌晨一点。以沫抓过手机翻看来电显示,有七个未接电话,其中三个是左维康打的,另外四个是相濡打的。还有一封短信,号码陌生,内容却惊喜:沫沫,我是跑跑,那个让我叫他爸爸的叔叔带我来香港迪士尼玩,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天天都有想你,吃好吃的总想塞在口袋里带给你尝一尝。我也想哥哥,也想吉满,你不要忘了跑跑,天天想跑跑好吗?
  以沫的眼泪哗的流出了眼眶。“宝贝,我天天都在想你,没忘了你。”这么说着,随手便回复过去。
  叹了一口气,心头格外柔软。
  突然她后悔了。她干了什么?这个短信一定是跑跑偷偷拿别人的手机发的。她不该回复!
  真要命!
  然而,不久,叮咚声响起,又有短信进来:宝贝,我很快回来,等我去找你。丁霂震。
  我呸呸呸!以沫吞了苍蝇般瞪着那几个字,漆黑的瞳仁渐渐露出冷冽的寒光。纤指移动,迅速回复:三哥,晚安,啵啵……
  叮咚声之后,短信进来:同啵啵……

  【欲望是只兽】

  以沫没想到被自己反拧住胳膊的男人竟是杨彻,愣怔片刻,骂道:“混蛋,你去非洲整。容了?”
  她一直感觉有人尾随她,假装不知,拐进一个熟悉的小吃店后,迅疾从后门溜出,再回到前门,正好将那个面孔黑黝黝、探头探脑的男人逮个正着……
  原以为是刘小姐派来找机会下手、修理自己的人,她打算好好款待一番,既然不是,拳头立即松了下来。
  杨彻热切的看着她:“我倒是想去非洲玩玩,可没你陪着,去哪里都没劲。”
  “呸!”以沫喷他一脸口水。“怎么晒成这样?”去郊外打猎还是钓鱼了?
  杨彻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头:“以沫,我不仅找到跑跑现在的住址,还知道他被安排进了哪所学校。费了我老大劲儿了。”
  以沫一激动,攥住他的胳膊。“哪儿?”
  “在郊区一所全封闭的贵族学校。那个男人的别墅就在附近。唉,我一直以为他们在城里住,浪费了不少时间。那个男人好像带跑跑出去旅行了,这几天都没见着人。”
  以沫不敢确定丁霂震发来的短信是逗她玩还是真有此打算,因此杨彻查到的信息太重要了。她点点头。“那个强盗是很狡猾。”
  “以沫,我帮你但并不代表我支持你采取行动,因为……”杨彻将买好的饮料递到她眼前。
  “因为什么?”她没接,目光停留在他微翘的小拇指上,正是做过再植手术的那根,又问,“还行吗?”
  “你指挖鼻孔还是掏耳朵?”对方俏皮的挑挑眉。
  “呸!”以沫又喷他一脸口水,拳头再度扬起。
  杨彻正经了神色,劝她:“我认为跑跑既然找到了他亲生父母,应该是好事,你何必坚持不放手,就好像你儿子被人抢走一样。”
  他只是打个比喻,没觉着自己说错话,但以沫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嘭的一声,胸口挨了一记重拳,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以沫……”女孩如愤怒的小鸟眉毛全拧在了一起,眸光凛冽。他心中一颤,怎么了这是?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她的拳头抵在他鼻尖上。
  “好吧好吧,我也是关心你,脾气真大……”杨彻一边揉胸口一边说。什么时候她能用温柔的眼神看自己呢?死也值得了。
  “谢谢你,这事到此为止。开学再见!”以沫转身离开。
  “喂!这就走了?”杨彻有被人抛弃的感觉。
  以沫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走,越走越快。
  他急忙追上去。“你哥打电话给我了,你懂吧?”
  她突然站住,狠狠挖了他一眼,“你还想跟我回家不成?”
  “……能不能呢?”他决心脸皮厚一点。
  “呸!”第三次被喷了一脸口水。嘭,心口又挨了一拳。
  “听着,开学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期间见一回打一回。”女孩的声音冷极了。
  杨彻停下脚步,看着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毅然决然的离开,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所经之处,路人纷纷避让,愕然的神情挂在脸上,有人回眸追视,许久……
  杨彻抿了抿唇,脚底踯躅。林家哥哥请他保护好以沫,他是大丈夫,答应了就要办到。这么想着,双腿再次积极起来……
  *******
  以沫在哭。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行人对她侧目而视,她知道,但她不在乎。
  手机响了,又是左维康,今天已经是第四遍打来了。前三次都为了恳求她能让他再见上面——据说想她想的发疯。“我只在晚上见过你。阳光下的你又是怎样的妩媚动人?”他一遍遍哀求她,她则冷静的回他:“你见过灰姑娘白天出来的么?王子想再见到灰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水晶鞋?”
  “不,是婚礼的许诺。”
  “……”
  “再见!”她没给他更多的安慰也不给他再次打扰自己的机会。
  左家二老已提出给她三十万,条件是离开左维康。她当时只哼了一声便挂断电话——三十万甭想打发她。她没在电话里发表任何意见,只因担心左维康很可能被他父母拉在一旁听电话。
  关键时刻,小心无大错。
  她没接左维康第四遍打来的电话。如果没猜错,他会去向他父母施压,他父母承受不住自然会再次找她,提高分手费……
  ******
  傍晚,她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你就是那只小狐狸精?”
  “请问您是哪只小狐狸精?”她已猜出对方是谁。
  “我正式警告你,离开我家维康,不然有你好瞧的!”
  “我这人承受不来太大的压力,唉,怎么感觉自己像过街老鼠了?”
  “你就是!”对方盛气凌人。
  “希望刘小姐能高抬贵手,维康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她娇滴滴的说。
  “你等着!你等着!狐狸精!”对方嚓的挂机。
  以沫觉得这刘小姐老大不小的,也确实耽误不起。还是将她尽早还给维康哥吧。
  她陡然觉得财运当头,不好好捞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这豪门数日“游”。
  ******
  夜总会包间生意清淡,大厅的生意却出乎意料的好。霍倩雯不顾脸上的脂粉簌簌往下掉,笑得见牙不见眼。“都是安蔻带来的人气啦。我就说这丫头是罕见的福星,要不然我们‘四季春’的门面真不知怎么撑下去喏。”她逢人便说。大概知道将有一笔巨额入账,对以沫也分外客气。以沫刚表示跳舞累了,她立即找人替换下她,并吩咐手法好的小姐帮她按摩放松。除此之外,还备好夜宵供她享用,连她喝的茶水也是特供的——以天然茉莉花、桃花、玫瑰花、菊花、桂花以及能使人体内散发天然香气的芬芳植物饮品。
  脑袋发昏的人会觉得当“公主”多好,享受真正的公主待遇啊。
  以沫却没忘了一度躺在病床上、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眠的安雅。
  她也没忘了偷窥到的那一幕。
  “四季春”,在她眼里就是妖魔鬼怪的淫窟,如有可能,她希望一把大火将这里烧个干净!包括那对狗男女!
  过来搭讪的男人都被霍倩雯支走了。赚大钱的“公主”当然不能掉价陪粗鄙的男人。
  以沫甚至有空玩手机。
  丁霂震又给她发短信了:初见你,让我眼前一亮,仿佛千年玉蚌吐出了异世珍珠,风华绝代。
  以沫冷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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