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徐大人办案真是神速,网罗了不少芝麻大点的小官,当然还有一两个稍大一点的官,如此就形成了一条贪污受贿的罪恶链,然而所有的线索都在一个人身上戛然而止,这条罪恶链只差一个顶端,就是最后的指使者。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三皇子司明宏,徐大人你也该去恭王府搜查搜查了”,司明启双手背后,说道,那宽大的手掌上尽是刀剑磨出的茧子
司明启身后站着查案的总督徐齐,徐齐弓着身子,模样很是恭敬,“二皇子,您知道以下官的身份是不能搜查恭王府的”
“不能?为什么不能?”司明启转过身来,话语是在疑问,可语气分明是在质问,脸上一股冷笑。
“一来,他是皇子,地位比我高,二来,他也是在督察此案,我去搜,这不合适吧”徐齐面色胆怯,自己早就是二皇子这边的人,若不是这样在朝堂之上自己也不会启奏要彻查此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他只是协助调查,而你是总督,明天我会命人向皇上启禀此事,之后你带人去搜查恭王府,司明宏他会让你搜的”,皇上的品行自己略知一二,不过司明宏的脾性自己可是全然知道,向来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这次自己就是要让他身正影子斜。
徐齐面色更是恭敬,头低的已经不能再低,说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司明宏在书房里也正是在谈论此事,几天的案情发展对自己很是不利,“舅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何石徒心中也是烦乱,最可怕的是他们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那些看似中立的官员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是受人指使,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了他们,“只能按兵不动了”
次日清晨,有家奴来报说门外有官兵,司明宏出去时便看见恭王府已经被官兵包围,徐齐看见司明宏忙是行礼,“三皇子,多有得罪,只是这几天查案您都知道,这所有线索都在您着断了,下官左不过走一下形式,一来,我们不为难,二来,也不让外人非议”
司明宏看着这几队官兵,心中有一丝异样,但还是说道,“徐大人奉旨查案,本王自当配合”
“多有得罪”徐齐微笑道,转身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可都听好了,搜查时要轻手轻脚,可别损坏了东西”
“来,徐大人,进府喝杯茶”司明宏招待徐齐进了府,在后院亭子里坐着。司明宏自是觉得没什么,自己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不怕他们查。正如司明启所料,司明宏就是这样
其他人正在慌慌忙忙的搜查着,那侍卫见司明宏行了礼,“三皇子,徐大人,西厢房没搜出来什么”
一会又有人来报,“这边也没有什么”司明宏仍旧喝着茶,不知道危险将近
又一个侍卫来报,“三皇子,徐大人,属下找到了这个”侍卫双手拖着一本簿子,司明宏从未见过,心里正想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又有人来报,“三皇子,徐大人,属下找到了这个”这个侍卫托着几封书信,司明宏面色愈发凝重,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司明宏起身,“这是什么?”
徐齐手一拦,脸上已经失去了那种敬意,说道,“三皇子,待下官带回去一一查阅,相信里面也都是些小事”徐齐一声令下集结了人马,“下官告辞!”说罢便浩浩荡荡出了恭王府
司明宏眉头紧锁,带去的一本账簿的几封书信到底意味着什么?何石徒看见司明宏这个样子,“怎么一点小事就愁成这样”
司明宏看着来人,恭敬道,“舅舅,您来了”
“登基若是这么简单,那当的就不是皇上了”何石徒坐下,有些苍老的脸,目光里却透着睿智。
司明宏心中有些不安,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知道,皱着眉说道,“可是舅舅,谁也不知道那上面写得是什么,这事可大可小”
何石徒看着司明宏皱起的眉头,他终究还是没经历过什么事,说道,“放心吧,只要还有一条命,我们就还有还手的机会,刘邦一个市井野民都能成为一代帝王,你身上流着皇族血脉,还怕什么?”
搜查恭王府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这几天沐玥也听说了,惩办贪官污吏已经弄得下层官吏异常惊恐,只是沐玥怎么也想不到能查到司明宏头上。唉!帝王之争,还分什么是非好坏。沐玥开始瞒着瑾依,但是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听说了。瑾依虽心里为他担心却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在房中日日祈祷,希望能保佑他能顺利走过这一关
第二十章 血溅金銮 '本章字数:2183 最新更新时间:2015…05…02 08:08:36。0'
这本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但是一切却不似阳光这般明媚,司明宏几天的焦虑不安此时此刻就要快结成一个苦果,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就如自己开始时预料的那般,这场血腥的战争自己早已摆脱不了。
金銮殿上,每个人都安静的可怕,只是在那样同样平静的表情下,有人忧心有人欢喜。君臣之间行了礼,徐齐就站出来说,“启禀皇上,前几日赵志远一案微臣已经办的差不多,可是事事都牵扯……”徐齐看看司明宏,样子很是畏惧,像是装给谁看
皇上在九龙雕金宝座上将一切看得清楚,“爱卿直言…无论牵扯到谁,朕一定秉公处理”
徐齐听见皇上这样说,胆子便大了,“赵志远一案,微臣沿着线索调查,可是所有线索都在三皇子那里断掉,奉皇上之命臣进入恭王府搜查,臣便搜出了这个”徐齐将账簿和书信呈上
司明宏站了出来,“父皇,前几日徐大人确实在我府里搜出了东西,但是儿臣从未见过此物”
皇上随手翻翻账簿,脸上便露出怒色,当看到书信时更是勃然大怒,把账本的书信一起甩的司明宏面前,“你自己看!!”
司明宏翻开账簿,一笔笔帐记得清清楚楚,账簿署名皆是司明宏本人,连司明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当司明宏看到信时更是吓了一跳,与官员来往的信笺,甚至是贿赂的凭证,白字黑字,刺痛了司明宏的眼,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纸上清清楚楚就是自己的字迹,那血红的章印就像是鲜红的血充斥着自己的眼睛。
徐齐趁势说道,“皇上,三皇子依仗权势,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应当严惩,一正法纪”
司明逸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忙站出来,“父皇,皇兄一向为人仁善,不可能欺压百姓,更不可能贪污受贿,皇兄定是受奸人所害”而后也有不少大臣站出来求情,皇上面色稍有缓和
徐齐见势忙站出来,“皇上,昨日微臣审问赵志远,赵志远也已认罪,并供述三皇子就是幕后主使人”
“你!”司明宏看他的样子,“真是血口喷人!”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以传赵志远上殿”
皇上刚缓和一点的神情有阴郁了几分,“传,赵志远”
殿外拖进一个血人,赵志远披散着头发,身上已经看不出皮相,显然赵志远是受过酷刑,那体无完肤的样子让人看见就是心颤
“赵志远,朕问你,你贪污受贿可是受人指使?”
赵志远抬了抬头,看见皇上一脸怒色,又看见跪倒在地的一群大臣,还有司明宏的眼神,自己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
司明宏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已经六十多岁,白发苍苍,本应该儿孙绕膝,安享天伦,可是为了自己竟也被无情的卷入这场帝位之争。可是司明宏自己也明白,现在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又忽而明白,若不是收人胁迫,若不是早已招供,徐齐怎么会让他上殿?
赵志远一种心酸涌上心头,自己在朝为官几十年,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几天酷刑自己没讨过一声饶,可是自己不如当年身家一人,就算死了也一了百了,现在他已经儿孙满堂,自己怎么人心?罢了,就让自己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吧,自己在那里为三皇子祈祷
皇上看着赵志远不说话,不禁更生气,“赵志远,朕问你呢!”
赵志远仰面,不忍再看这一场颠倒黑白的污浊,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大呼,“三皇子,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身不由已啊!”
司明宏耳边还回荡着苍凉的声音,却看见赵志远提起手铐,脚铐,那伶仃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惨叫声,只见他向殿内的金柱狂奔去,那精雕飞龙乘云的金龙眼睛像是有怒气般注视着这朝堂的一切。
朝堂上谁都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巨大的碰撞声,夹杂着颅骨碎裂的声音,然后有人感觉到身体上有些温热,鲜红鲜红的血液,飞溅到朝服上、手上、脸上,还有那信封上,账簿上。司明宏的眼睛、脑海里像是充满了血液般,只看得见血红血红的液体。
朝堂之上寂静的可怕,比平时还要寂静千倍,大股大股的血液从赵志远的头颅中溢出,而后汇成一滩血水,所有人的思绪像静止般,不知所措
‘三皇子,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身不由己啊!’赵志远的话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但是只是一瞬间便是阴阳两隔,死人已经静止,但是活人必须还得走下去
赵志远何尝不是真心觉得愧疚,他的那句话可左可右,有的人听来赵志远是因为不能再为司明宏效力而发出的悲叹,而在司明宏听来却是赵志远因不得以陷害自己而发出的自责。
皇上深经世事,有些事他怎么会看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虽说在一起不多但是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只是他不愿意清楚,皇上身边的公公忙为手为皇上遮住眼睛,却被皇上一手甩开,用令人畏惧的声音说道,“司明宏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罪无可恕,十日后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回京!再有人为其求情,与其同罪!”
皇上甩袖而去,司明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司明宏一把抓住,“三哥!”
“算了,别说了”司明宏目光顿时暗淡,这倒不是自己要被贬去封地,而是父皇的态度,自己可是他的儿子,单单就是几本账簿几封书信就认定自己有罪,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别说自己是皇子,就算是大臣,断案也不会这样草草了事。自己心里清楚,父皇这是在给太子清除杂草,可是他就为什么那么认定司眀羽就是那棵大树?就算司眀羽他是嫡长子,可是父皇曾经也不是嫡长子,为什么?
因为自己是‘祸国妖星’吗?是因为母妃是因自己而死吗?自己知道当年母妃宠冠后宫,父皇与母妃感情甚好,可是母妃的恩宠倒是没为他带来任何宠爱,反而是无尽的厌恶,父皇啊!母妃她知道吗?知道您就是这样对待你与她的孩子的吗?
赵志远的死就像是帝位之争开战时祭奠神灵的牛羊,谁都清楚明白,皇上也是,自己极力阻挡的十几年,可是终免不了一场厮杀。帝位,真是蛊惑人心的蛊虫,蚕食每一个人的心灵。
第二十一章 江山美人 '本章字数:2674 最新更新时间:2015…05…02 08:09:15。0'
司明宏被贬去封地,京城中早已是人尽皆知,瑾依虽不常出来但还是很快的知道了这件事,看来自己的祈祷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要不给司明宏添什么乱子就已经是帮他了。但是瑾依还是吃不下饭,连续四天了,司明宏既没有来,也没捎什么信,无论什么事,不知道总比知道更觉得可怕。
沐玥看见瑾依心不在焉的弹着琴,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本想上前看看,没想到瑾依手力一重,手指便被琴弦擦伤了,沐玥拿起瑾依的手,心中更感觉心痛,“我说你别这样行吗?”
瑾依收回手,自己竟不觉得多痛,任手上鲜血溢出也无力去看,“姑姑,若是以前,我看见别的女人这样,我一定觉得她好傻,可是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沐玥看着她的样子,深知她在这里已经陷得太深,“瑾依,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在有些事上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容易犯傻,我不想你像我这样,有些事该听天命就不得强求,若是司明宏执意要争,你还是早退出的好,他与太子实在是实力悬殊!”
“莫不说他已经放弃,就是他没有我还能退出吗?”瑾依皱皱眉头说道,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退出?可是自己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这样奇怪的感觉快要将自己折磨疯了。
“他,亲口说了?”沐玥有些不可思议,司明宏能这么轻易放弃?那他舅舅呢?会同意他这样做?
瑾依点点头,“如此我便是幸福的人了,对吗?”瑾依勉强笑笑,自己在担心什么呢?贬去封地岂不是更好,远离这是非之地多好?
清早,永安街上人还比较少,小贩们都在慵懒的摆摊,一辆马车在沐玥楼停了下来,司明宏走了下来,沐玥也是刚起还略有困意,听见动静便看见是司明宏,“你可是终于来了”
瑾依正在房中有气无力的梳着头发,听见门声,便想着是沐玥来了,随口说了声进来,便看也不看的继续她的动作。
司明宏看着镜中憔悴的瑾依,不由心中一痛,但还是打趣道,“瑾依姑娘面色蜡黄,可是最近相思过度?”
瑾依听见声音,忙转身去看,只见司明宏笑靥如花,心中喜中带气,“是啊,只不过为什么来人不是我心上伊人呢?”
司明宏听见她这样说,只是走过去,紧紧地抱着她,“想不到瑾依姑娘竟是这样薄情啊!几天不见就已经有了新欢”
瑾依闻着他身上淡淡檀香的味道,顿时觉得心安,眼睛中竟不觉湿润,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委屈,真是思念过度了吗?才会如此惦念这个怀抱,“不是我薄情,只是日日思君不见君”
司明宏听见她的话,只觉得心中温暖,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啊,当你知道有人是这样的思念你,“瑾依,跟我去个地方”不由分说,司明宏拉起瑾依的手便出了房间,下楼便看见沐玥在楼下盘算账目。
沐玥看见瑾依高兴了不少,顿时有些吃醋,自己哄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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