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戏弄人呀。
赵君堂说快吃快吃,别感慨了,人老了就是话多。
吃着吃着,赵君堂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小李的,发来的是一张照片,看着照片君堂皱了皱眉头。
芷楠说什么呀,有事情?
赵君堂说吃你的饭吧,别瞎操心,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哦,吃饭吃饭。
芷楠说没有事情最好,可没有什么事情发的什么短信呢?
赵君堂说是sc一个朋友发来的,问我要不要下周到他那里去。
芷楠说去干吗?
赵君堂说去玩,每晚安排一个女大学生。
芷楠说行了,这帮人行行好吧,就别在女人身上作孽了!那些大学生也是什么钱不好赚,偏偏赚这个钱!只要靠自己的双手,勤快一点,钱还是很好赚的,为什么总想着赚那个脏钱呢,女人真是贱呀!
赵君堂说你那么清高干嘛,你以为现在钱很好赚吗?就有赚不到钱的。
芷楠说那都怪自己太懒太笨。
赵君堂说就你聪明行吧。
芷楠说我也不聪明,但知道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淼淼在一旁说想聪明吃核桃。
赵君堂和芷楠都笑了,芷楠说你看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女儿现在都被你洗脑成功了,也学着忽悠起人来了。一家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夜幕降临了,芷楠把厨房的窗帘拉上,女儿牵着爸爸的手走到书房去折纸去了。随后,芷楠也跟着进了书房,她还要整理一下新采访的资料。
小李走后,孙庆说赵君堂这是想拿钱封住我们的口呀。然后他对着那个长发美女说小朱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收下了他们的钱妥当吗?
小朱说这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先收下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啊,大哥吃了他们的东西后就不明不白地走掉,就当是给了点抚恤金吧,以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钱不钱的也不起什么作用。
孙洪的父亲说我总觉得先收他的钱不好,拿人家的钱嘴短手软呀。老人说着,眼睛再次浑浊了。
孙洪的妻子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小女孩坐在床上,手上是一个手机,她正在忙着打游戏。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小朱说这样吧,我到时候跟大哥联系一下,跟他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孙庆说好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城里人打交道,有什么事情还得拜托大哥他们,也辛苦了你了。
小朱笑了笑说一家人就别说两家的话了,大哥有恩于我,他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你们的事情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别说客气话了,说着她站起来又安慰了孙洪的妻子几句,走到床前跟小女孩说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孙洪的父亲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孙庆一直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烟,他把小朱送到电梯口,然后给她按下了电梯。
小朱说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电话。孙庆点了点头。
电梯上来了,小朱走下了电梯。一出电梯,她就拨通了电话,对方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我二哥那里去过了?
去过了,刚刚从他们那里回来。
嗯,安排的房间还舒服吧?条件还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比hp饭店的服务还要好。
嗯,姓赵的那里怎么处理的?
姓赵的叫人送来的三万块钱,表示点心意吧。
三万块就解决问题了?
我让他们先收下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做我再跟你汇报一下。嗯,姓赵的手上不是有一个项目吗?你还在外面?
嗯,是呀,我还没有到宾馆呢。
那等你到了宾馆你给我电话,在外面说还是不方便。
好吧,说着,小朱把手机挂断了。正好有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路口,小朱走上前去,打开了车门。
开车的是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到哪里?
宁波路666600号,hj宾馆。
孙庆回到房间,他的父亲的手里卷了一根旱烟,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吸着。
孙洪的妻子在洗手间里拿块毛巾给女儿擦洗着。
老二,等等你去火车站把票买好,我们看看先回家去吧,你娘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呀。
那我哥哥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你哥哥人都已经没了,我们再折腾也不过是让他们多赔我们几个钱,有什么用呢?那个钱好花的?我花着扎手呀!人家在信上不也说了有什么困难跟他说,还让人家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回去到你哥哥坟前告诉他,让他在地下安息吧。
孙庆还想说什么,见他父亲一摆手回自己的房间了,也就算了,他走到自己的房间把外套脱下来,走向洗手间。
小朱刚到hj宾馆,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接到了孙庆的电话,孙庆说,我们明天就回老家了,谢谢你的精心照顾,什么时候到我们那地方去?也睡一下我们的大土炕。
小朱先是一惊,她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去,但既然人家决定好了的事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说那火车票我来买。
孙庆说不用了,这我们就已经很麻烦你了,我们自己买就行了。
小朱说那怎么行呢?不然到时候没有办法跟大哥交代呀。说着,小朱又往回走。
她在路边扬了扬手,一辆法兰红色的出租车开了过来,小朱上了车,直奔通天一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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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雨欲来风未满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温庭筠《新添声杨柳枝词二首·其二》
第二天,赵君堂早早地到了公司。公司里只有前台服务员小王一个人。他翻阅了一下最近几天的来客登记,又交代了小王几句就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去了。
小李是踩着点来的,刚刷过卡就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那个长发女人的身份你弄清楚了吗?赵君堂一脸的严肃冷凝了小李脸上的淫笑。
小李说还没有,我也没有想到还有另外的人在,而且看起来这个女人跟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收不收下你的这个大信封他们一直在征求她的意见。
嗯。那那个女人呢?就你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长得很不错,这样的人不做小三就太可惜了,说着小李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君堂。
谈正经事!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样!
赵君堂的声音有点太大了,那不是说,而是在吼了,吼完后他有点后悔了,毕竟小李跟了自己十年了,十年的同事情谊可不一般,何况还是自己的心腹。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现在,不,就是包括以前,哪个兔子不吃窝边草?
按照网络上说这叫第四种情感,同事之间,或者老板跟员工之间都不放弃家庭,但都又在外面花开一支;按照男人的话说窝边草好吃,好玩,好抛。
小李的那张脸也有点变形了,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似乎要跳出来,赵君堂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叹了口气,抱歉。
他讨好地看了一眼小李,小李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不用说抱歉,我知道我这种女人对于你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
赵君堂说:这是在我的办公室,我……在跟你谈正事!
小李挑战似的直视着对方:不,是我们在谈正事!在你的总裁办公室,我们不也谈过不正经的事?你忘了?
赵君堂说:越说越不像话了!他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拧成一个个的筋疙瘩,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只是昨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懂的。
小李蔑视地看着他说:我懂——我都懂——我什么都懂,我——这就走。小李说着一个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赵君堂看着她那肥胖的背影,突然涌上一种要吐的感觉,不知道是恶心呢,还是早餐吃得过多胃里不舒服。
他去洗手间,干呕了几声,洗了个手然后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他拿出手机,上下滑动着找到了小李昨天发给他的信息。他反复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普仁兄最近还好吧。
好好好。
什么时候带着嫂子来我们这里?
等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就过去。
好啊,我这边的事情可就多仰仗您了。
哪里哪里?
估计什么时候能够来,十天还是半月?
哈哈哈,那我排一下时间看看哦。
别忘了带嫂子一起来哦,她还没有来过sh市吧?
她?你还别说国外都跑遍来了还真是没有来过s市。
君堂想我就等你这句话呢。看来姓朱的来sh市老周还不知道。想到这里他故意说sh市可是堪比f国的巴里呀,满街的香水,满街的美女,少了嫂子一个可还真的不行。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样油嘴滑舌,当心你嫂子骂你哦。
骂我?我还真求之不得呢?嫂子在身边?
没有。
出差了?
没有,她在酒店跟那些客户谈生意呢,那些客户真他妈的烦人,就是几块钱的事情也要争个子丑寅卯。
放心,再难缠的客户都难不倒嫂子。嫂子真是有本事,长得又漂亮,大哥可得看紧点啊,就是我都要动那个坏脑筋了,哈哈哈。
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了,只要你嫂子愿意,大哥送给你,不就是个女人嘛!
哈哈哈,不敢不敢,开开玩笑,开开玩笑!什么时候来提前给兄弟打电话,我亲自去机场接你。
嗯,好,我定下来就通知你。
好啊。不过大哥还有件事情麻烦小弟………说到这里,周普仁停顿了一下。
君堂想了想,大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嘛,怎么吞吞吐吐,这可不是大哥的风格呀。
周普仁说那大哥就明说了,大哥晚上……
君堂听出了对方的心思,说小弟懂了,那大嫂呢?她不跟你一起来吗?
周普仁说她来与不来都一样。
君堂不敢再多问。
周普仁说尽量找干净点的,职业性太强的不要,女强人不要,丑一点没有关系,女人还不都一样?
君堂说那我就给你安排大学生怎么样?
周普仁说你看着安排就行了。说着,周普仁挂断了电话。
赵君堂的脑袋一下子胀大了,木木地站着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他呵呵地笑了几声:这社会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他妈的是干得什么事情呀!
说着狠狠地捶打自己的头两下,抓起手机啪地往地上一摔。抓起今天前台刚刚送进来的报纸。
胡医生自杀未遂,警方展开紧急排查,大标题赫然跃入他的眼帘。
人又死了一个!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拨通了芷楠的电话。
芷楠说我看到了,没有想到胡医生会这样想不开。
君赵堂说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就别再往下调查了,难道说你还要调查医疗器械行业?
芷楠说还没有想好呢,有这个打算。
赵君堂说等你有打算的时候我觉得就是给你们社长做调查报告的时候了。
芷楠说我怎么做,你懂得。
赵君堂说你真是傻到极点了,人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呢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到时候弄得自己跟过街老鼠似的,你就给我省省心吧。
芷楠说这事新闻工作者的责任,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不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就会害更多的人了。
赵君堂说人都有想不开的时候,不然谁还会自杀呀?弄不好还有自闭症呢,只要我们好好地活着就好。
芷楠说好啊,那我们晚上出去吃火锅好吗,最近我的心里总是莫名地难受。
赵君堂说好啊,下午你下了班就去接女儿,到我公司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芷楠说好啊,你挑一个尽量干净的餐馆,我们大概六点钟到你那里。
正说着,小邓拿了一摞资料走了进来。芷楠说我挂了,我还要忙采访的事情,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跟芷楠通过电话后,赵君堂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毕竟是自己十年的老婆呀!十年来,他们吵架,打架,但不到一个小时又和好如初。
最近几年,他们连吵架的借口都没有了,芷楠忙着媒体方面的工作,赵君堂忙着工作,忙着转行,忙着交际,忙着学习新的东西。
最可爱的是女儿淼淼,继承了他们两个基因中最好的那部分,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吹口气都怕把她吹倒吹化。
小朱到底来sh市干嘛呢?
赵君堂皱着眉头反复地想,她跟孙洪一家是怎么认识的呢?她好像还是他们的腰杆子。一个女人家怎么会……难道说她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橱那边,他把一本本的书拿开,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匣子,上面上了一把保险锁。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两把一起用,打开了黑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资料,他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张,最后拿出一张红色的纸头,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五天后,周普仁来到了sh市。那天,太阳出奇地好,一连下了七八天的雨,把人的心都洗刷得湿漉漉的。
芷楠是a型血,抑郁质体质,一到下雨的时候就觉得莫名地难过,心头好像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