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脚伤这个借口是行不通的!
才刚烦恼完导演的问题,眼前又有一个比导演更大的震撼发生。
片厂场前站着的那位挺拔俊逸的男人,不就是她隔壁那个热心过度的邻居吗?!
他冷然地拿下架在挺直鼻梁上的墨镜,凛冽目光一扫,犀锐地瞪视她,那无形的慑人气势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他突兀的出现让赖嘉琪惊愕地睁大水眸,一张小嘴张得大大地看着他。
那个男人现在居然会站在片厂大门前!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哪个片厂?
她眯眸走向前瞪着这身形岸伟的邻居,“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看见他她就心头一团混乱,他总是很有本事轻易地撩起她一片情绪狂烧。
“嗤!找一个人对我来说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你以为我就那么一丁点能耐?”喑哑的低嗓泄露他的愤怒。
只是他的语气让人很不高兴,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干吗?我工作还得向你报备不成?”
“你忘了医生要你在家休养,不准乱跑,更别说工作这种事。”他冷凝地提醒她。
她不悦地戳戳他广阔胸膛,“你管得也太广了吧!云先生,我要生活呢。”刻意地划出她与他的距离。
云曜扬不悦地挑起一边浓眉,十分不爽她特意保持的距离。
他一把紧抓住肆虐他胸膛的柔荑,冷硬地牵动嘴角提醒她,低沉无波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心绪,眸光却是犀利无比,“不管你同不同意,你现在都给我回去乖乖躺着休息。”
“你——不行,我工作快没了,你知道吗?这是有签约的,我不履行合约是要赔偿的。”
他支起她的下颌,淡然的眸光中有不容拒绝的命令,“现在马上回家休息。”
心头不由得一阵惊骇她硬着头皮拒绝:“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工作,不然我就要被炒鱿鱼了。”
“我说回去休息!”
她不可抑制地大吼:“你耳朵长茧了,我说的你听不懂啊。”她绝不让他主宰她的生活,更不当他的猎物。
“你的工作我负责替你出面,如果签约公司的主管硬是不肯卖面子,我会替你安排一份比你现在更好的合约。”
这女人怎么老是喜欢和她唱反调?哪个女人不是对他百依百顺,只有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一再地对他挑衅。
“谢了,不需要。”这么神通广大?!他当他是谁啊!
一双英气的浓眉更强调出刚毅的气势,他不容妥协,语出威胁地下达最后的命令:“上车!我载你回去!你不希望我在大停广众下抱你吧?”
她惊骇地瞠大眼眸望着他森沉的脸孔,却说不出半句话。
她忿忿地瞪视这个大男人,最后不得不屈服于他骇人的神情和气势下,“呜——你车停哪里?”
气死人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从他不容反抗的坚硬表情她就知道他很专制,且言出必行。
云曜扬冷沉地替她打开车门,硬生生地将她挤进狭隘的车内,且快速地拉上她的安全带,并在下一秒进到车内让她毫无脱逃的机会。
目的达成,方才的怒气很快地在将车门关上的那一秒钟消失无踪,换上的是一张染着算计的狡黠笑脸。
他饶富趣味地看着一张小嘴翘得半天高的赖嘉琪,“我知道你很不高兴我干扰你的生活,但是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吧!”
这过于热心的邻居话说得虽然没有错,只是这种专制的态度真叫人无法消受。
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与他斗嘴,云曜扬便伸过一只大掌,揉揉她的头唤回她的注意力,“嘉琪!后座有个袋子,里面的东西是给你的。”
“我不要。”她连看都懒得看。
“那东西跟你很像。”
“什么东西?”轻易地就撩起她的好奇心。
“自己拿吧,那是我回美国时要人去找的。”
她好奇地将手伸向后座,拿起那个跟她很像的东西,打开袋子一看——
一只紫色暴龙的绒毛布偶!
怒气当场有如火山爆发熔岩乱喷,她拿起那只暴龙就往云曜扬身上猛打,也顾不得他正在开车。
“你什么意思!我就真的长得需要你买一只暴龙来提醒我的长相啊!”她怒骂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云曜扬乐不可抑地大笑,他早料到她会有这种表情。
“你还敢笑!我打死你。”她手中的那只紫色暴龙更是无情。
云曜扬抑住笑,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执起她的下颌,猝不及防地在她气呼呼的嫣红小嘴上烙下一吻。
她一怔!
“你不想活了!我杀了你——”
她怒不可抑地将暴龙往他头顶砸去,继之而来的是力道不轻的粉拳猛烈攻击。
反观云曜扬非但不躲开,还乐于享受她落在肩臂上的粉拳,这种力道对他来讲根本不痛不痒,反而像在捶背一样。
“你这个痞子!无赖!”
“好了别再打,已经绿灯了,现在车潮可是一片混乱,你可不希望半个小时后进的是医院吧?”
“你——”赖嘉琪颤抖的粉拳紧握,咬牙切齿地怒视他。
气得她不想再跟他讲话,将脸别过去看着窗外的车潮,不想理会他。
云曜扬若有所思地问道:“嘉琪,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正在追求你,我的追求让你困扰吗?”
她没好气地怒瞪着他,“没错!”
“追求方式不对吗?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男人殷勤的追求和嘘寒问暖吗?”
“先生!那是因人而异的!”
“你拒绝真叫人伤心。”他垮着脸摇头叹道。
赖嘉琪勾起迷人的微笑,“放心!惟独不会伤到你,像你们这种英俊潇洒又多金的男人一向是情场得意的,候补的说不定可以挤满足球场,所以不必在意我一个。”
“你是我惟一想要宠爱的暴龙,我从未有这种强烈的欲望就只想要你一个。自私到只想把你囚锢在我的私人花园内,只有我能见到你让人醉心的容颜。”他不避讳地吐露爱意,情深意浓地瞅住她深情款款地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这男人居然大胆表露爱意,让她错愕发窘、满脸呆怔。
她好不容易硬是从呆滞的脑袋中逼出几个字:“你、你不会太露骨了吗?”
深情的表白却得到她无情的嫌恶,他不禁苦笑。
“恐怕你还未真正见识到。”
“你——”吱呜了半天,“我可以拒绝吗?”
他温柔修长的手指轻托起她绝尘的丽颜,嗓音低沉得迷人:“相信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浪荡之人,试着接受我可以吗?”熠熠生光的眼神充满对她的怜爱与渴望。
在他灼热的黑眸凝视下,赖嘉琪觉得自己正一点一滴地迷失——心底那股爱恋情愫逐渐扩大——直叫她心慌——
06
冬末初春的午后暖阳照映在小花圃上,赖嘉琪准备将手中的最后一盆盛开的吊篮吊到窗棂边。
她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趁着这两天,将花台好好整理一番,否则再过些日子一忙起来,又没时间整理这些花草了!
叮当!
不识时务的门铃却在这时响起,她秀眉轻蹙,纳闷地放下手中的吊篮,拍拍手中的灰尘。
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打开门的刹那,云曜扬那张俊脸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你?”笑意凝结在嘴边,第六感也太准了点吧!
云曜扬显得有些疲累地拨拨一边的头发,“我刚下飞机。”
“一下飞机就来我家,有事吗?”
“来你家讨杯水喝,我家现在是一样东西也没有!”
“山脚下不是有间便利商店?你干吗不在那边采购!”
“我快累死了,哪还会想到这些事情!你是我的邻居,连施舍一杯水都会要你的命啊!”
“我施舍要看对象!”
“拜托!敦亲睦邻这句话你到底懂不懂?”一眼便瞧见她身后的那堆凌乱,“你在种花?”
“没错!早上到花市去买的。我正准备把那盆花掉到窗子边。”
“我来吧!”他轻而易举地就将花篮固定在窗户边。
她让过身让他进门,“谢谢!我还正烦恼该拿什么工具来垫脚,你先到里面坐一下,我把这里收一收马上就好。”云曜扬脱下外套,伸展一下紧绷的筋络,随意扯开胸前两颗扣子,隐约露出健壮胸肌。
赖嘉琪不经意地瞧见了他引人遐思的健壮胸膛,耳根子突然红了起来。她赶忙蹲下身子,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突如其来脸红心跳的感觉,更不想让云曜扬察觉她的异样,连忙打发他进屋,“你先进去坐一下吧。”
他一进到屋内,一股脑地便往那柔软沙发椅躺下,连喘了好几口大气。
尾随进屋的她看到这一幕不禁摇头微笑。
“你看来很累,看在你帮我将花篮吊好的分上,我泡一点可以提神的茶给你喝吧!”
“你不麻烦就好。”
“你喝花茶吗?”
“有咖啡吗?”
“正好,那天我朋友送了我一磅咖啡豆,味道很香,我想泡起来应该很好喝才对。”
“麻烦你。”
云曜扬尾随着她来到厨房,斜倚在门框旁看着她小心地搅动着咖啡炉里的咖啡豆。
“你去客厅啊!不要站在那边跟个门神样,怪吓人的!”
他挑起右眉,“我这风靡无数女人的俊脸被你说成像门神,我真怀疑你的审美观。”
她被他这副逗趣的表情给逗笑了,“我也怀疑你的员工是否看过你嬉皮笑脸的表情?”
云曜扬怒眉横生,“嬉皮笑脸的表情是没有,撒旦的表情他们倒是常看!”
“看来你工作时很严肃。”
“我工作时不喜欢夹带任何私人感情,这样有时会引响判断力,况且我刚从我父亲手中接下公司,必须比别人更卖力。”
“不过你那一副吓退众人的表情这样好吗?”
“我是一家公司的总决策者耶!”
“那也不必每次总摆出一副急冻人脸谱吧。”
“你有见过这么帅的急冻人吗?”他挑眉睨她一眼。
没想到他也有装可爱的一面她忍不住“噗哧”地笑出声:“好了,你到客厅去坐吧,别在这里妨碍我泡咖啡。”捂住笑意,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背,将他推出厨房。
“我身上有虫吗?否则你怎么避之惟恐不及地赶我出去。”云曜扬有些不悦。
“没有啊!”
“相反的我却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又在对她表白吧?
“你真的不懂我话中的涵义吗?”
说不懂是骗人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往往让她惊愕得说不出话。
“我这几天脑海内盘旋的都是你的倩影,你知道吗?”他反过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诚恳地望住她,黑黝的瞳眸凝满了真心诚意。
他忍不住亲密地搂住她一盈而握的小蛮腰。
“别这样——”
他发觉他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而她若有似无的诱人馨香总是蛊惑着他心神荡摇。
“老实告诉我,你是否不喜欢我的碰触?我的举止让你感到困扰吗?”
他突兀的亲密举止让她心跳差点漏了一拍,感到心口一阵怦怦乱跳,一颗心狂乱得像是要从心口迸出来似的,她试图推开他魁梧的身子。
“放心,我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有多爱我,但是请给我一个底数,好让我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见到他眼底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情一时让她吓了一大跳,惊慌地想逃开,无奈却被他两只铁臂给钳制住而无法动弹。
他唇角上扬着一抹深深的笑意,益发显得迷人,“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渴望对方?你知道吗,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已经被你深深迷惑了。”
“没——没有。我——我不知道。”
云曜扬的告白来得总是突然得令人措手不及,让人一点防备招架之力也没有。
这二十九年来,感情这两个字一直与他无缘。
但是,她从初见的那时候起就好像有个魔咒洒向他,让他对她动了凡心。
冥冥中,似乎总有一股魔力将他们两人紧紧捆在一起。
“告诉我,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想着对方?”不逼出她一点真心诚意他似乎不肯罢手。
瞧他那副眼神,就像野狼在窥伺着猎物一样,一双黑眸扫过她全身,几乎将她看穿,害她一时半刻之间不知所措,连忙垂下眼不敢与他对上。
他只要一盯着她,她就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可以把她穿透,直探她心底深处,让她无所遁形,更无处可逃!
犹豫片刻,她决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不可否认我对你的感觉也不坏,只是你突如其来的表白真的让我吓了一跳,让我无从思考自己对你是否也一样存着那份感情。”
云曜扬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跟他相比算是娇小的女人,她居然有着清楚的思维,认真而又有主见,真不愧是自己所看上的女人。
虽然不满意她的答案,但是却很佩服她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不似于一般时下的女人只懂得虚伪地掩饰自己,虚伪得连自己的真心都可以出卖,这种女人一直是他所不齿的!
他就知道自己的选择不会错的。
她漾起一抹甜甜笑意,拍拍他健壮胸膛,“那你可以先回客厅吗?留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让我有点新鲜空气好将头脑内的混沌气息淡化,否则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只是这女人居然很有技巧,故左右而言地拒绝他,让他无法一窥她的内心世界,让他不得其门而入。
“好,我回客厅,真是对你没辙。”云曜扬决定先放她一马。
赖嘉琪端着煮好的咖啡才刚走到客厅,就瞧见头往后微仰,霸占住那整张沙发椅,陷入熟睡的云曜扬。
她将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双手叉腰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怎么才片刻的时间他就睡成这样?
她犹豫着该不该叫他起来。
“云曜扬,起来啊,你在这边睡会感冒的。”她轻手轻脚的摇着他。
她摇了半天仍不见他有所反应,更别提听得见她的叫唤。
由他胸部起伏均匀的呼吸看来,也许他真的累坏了,这时候叫他起床有失厚道。
算了!就让他在这里睡一下子吧。
不过他那两只长腿蜷曲在沙发内无法伸展,这种睡法等一下起来肯定腰酸背痛。
她从房间拿出枕头和棉被,吃力地将那两条长腿拉直,在下面垫了两个枕头,让他两条又重又沉的腿伸到沙发椅外,替他盖上薄被才大功告成。
暮色朦胧,夜色正缓缓笼罩天边,一片谧静、无声幽暗的小客厅内亮起了一盏晕黄的小灯。
躺在沙发椅上的人终于稍微动了一下,又随即睡去,但不到半晌的时间他又翻了一次身。
看得出他此刻睡得极不舒服,云曜扬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可是不管怎么翻身还是不舒服,翻来覆去半天终于决定放弃。
半坐起身,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