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不要玩字眼,电话号码多少?”
“什么电话号码?”
婉清暗自翻个白眼,怎么一高兴,大脑缺氧,神经短路,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打电话上总机来,不会就真的是看看谁上班吧?不是要外线的?”
“当然啦?我又不是拿这个当借口的。”
“那你知道了,现在呢?”
“你这会忙吗?“
婉清心想不是来聊天的吧,回答说:“不忙。“
“我上班也一个人,聊会天吧。“
“那你挂了吧。“
然后用另一条线给打了过去,陈松涛接了电话,婉清问:“你们上班也是一个人吗?”
陈松涛说:“刚才是两个人的,他有事回宿舍了,我得再值会班。想着无事,看看是不是你上班,问候一下。”
“不幸,正是我上班。”
“是幸运才对,我大概算了一下,今天应该是你上班的。”
“哦,不错嘛,还能掐指一算呢?有没有算算我忙不忙呢?”
“算过了,所以才选这个时候打电话,你说过的,九点多了就没有什么电话了。不然,哪有空理我呀?”
“这个嘛,佛曰:不可说。”
“小小年纪,还懂什么佛理禅机啊?”
婉清心想,是呀,这个小小年纪已经两世为人,也不知是谁小小年纪,婉清又恶毒的想了下,如果,假如,也许,他们两个谈恋爱,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呢?想想心中就好笑,结果说出来的话里也带着笑意:“年纪小就不能懂吗?”
“对,不能以大欺小。我看你好像比以前要瘦些了,是不是呀?’
婉清想这个也没有必要骗人,只要有眼睛就会看到的。
“是有点,可能是天气太热,胃口不好。”难道说是自己挑食吗?有些丢人吧。
“最近是要热些,再过几天就好了,一到八月底,我们这里就很凉快了。真是秋高气爽的天气的,那时心情也好很多的。”
婉清心说,心情再好,吃不下饭也一样会瘦,没有人能让自己有情饮水饱。是不是真的,饮水也会饱,不是说饿了的时候喝水会感觉更饿的吗?难道那些都是缺爱的人?
“是吗?那就好,我就怕热,一热就没有胃口。”
“难怪你那么瘦。”
“这样多好,别人想减肥还减不了,你看我一不小心就减肥成功。”
“就你那小身板还减肥?你想饿死自己啊?”
“我不是为了减肥才不想吃饭的,我说了原因你可不要笑我。”
“好,那你说说看。”
“我。。我是觉得饭不好吃,才不想吃的。你是四川人,知道川菜的,你再和这里的菜比比,能吃吗?我到现在还没有饿死还真是奇迹了呢?”
陈松涛疑惑地说:“有那么难吃吗?我不觉得啊?”
那当然了,你在这里北方吃了多少年了,再说了,看样子你连饭都不会做的人,哪里有资格嫌弃呢,我是有技术的人,当然会觉得不好吃了。
这是事实好不好?
但说出来的话是:“有吧?你不觉得,难不成是难吃的吃习惯了,味觉已经没用了。”
“你是骂我像猪一样有吃的就可以了吗?”
婉清故意夸张地笑了笑:“请注意,我的话里一个相似的字眼也没有,真的,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分明在我听来就是这样的。”
“我有老年痴呆,对我的行为我不负责的。”
这下陈松涛大笑起来:“小小年纪,还老年,还痴呆,是说我吗?”在他想来,自己二十四五岁,而婉清顶多也就十八十九,自己对于他们这样的年纪来说,三岁就是一个代沟。
“首长,不敢,你真想多了。”
这下陈松涛再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林婉清无语了,自己是给他解闷的吗?这么开心,小心晚上回去睡不着。
“怎么又喊首长了?说说,为什么喊首长?”
“新兵时班长排长教的,说是看到军官都要喊首长的。”
陈松涛是从军校直接到这个单位的,不知道这些的。
“不是当干部的都喜欢别人喊他首长的吗?我们当兵的就喜欢新兵叫班长呢?一样的道理啊。”
“好像在这里,你们这一期是最新的兵了,看样子你还得等到明年才会有人叫你班长了。”陈松涛笑呵呵地取笑道。
“我也不是喜欢,我又不是真的班长。”
“同理,我也不是真的首长。”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两人就着天南海北的聊起了天,虽然婉清没有考上大学,但并不是她人笨,而是她很懒,上学时不认真才会名落孙山。
但是她喜欢看书,而且看了大都会记得,书也看得杂,有时实在无书可看,字典她还翻一会呢!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还把半白话文半文言文的资治通鉴找来翻翻,只是里面全是些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她没兴趣才丢到一边的。
所以和陈松涛聊天也聊得来,不知怎么又聊到婉清的那惊天一摔。
“我当时也在场的,只是你没看到,本来我也不是为你加油的,只因我们处有人参加所以才去的,不过我看到你那条跑道上的坑了,结果你还真是在哪摔了。”陈松涛这样说着。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婉清想起来了,不知是在场地上或是在医务室里,她曾听到一个声音说了一句话:那跑道上有坑的,就在有坑那里摔下去的。这算什么跑道,能不摔吗?有些不愤也有些心疼的感觉。那个声音就是他的,当时本来婉清虽然摔得很疼,鲜血直流,但是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哭的,但是听了这句话,眼泪却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原来是这个罪魁祸首啊,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那么说来我和你见面我行的礼够大的,五体投地啊?”婉清如是开玩笑,一个女孩子不管以什么方式摔在地上都不会好看到哪里,还不如自嘲一下来得自然有气质一点。
陈松涛大笑起来:“你哪是在跟我行礼啊,你当时根本不知道我在现场。”
“可能当时我摔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现场没有,但是,在医务室的时候你一定是在的。”婉清肯定地说。
“当时乱轰轰的你还看到了?你又不认识我。”陈松涛不相信地这么说着。
“别忘了,你当时可是说过话的,我过耳不忘的。”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婉清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地说:“当然记得,而且很清楚。”
陈松涛听出这话音里的“金属”感来,不解地问:“记得就记得,有必要这么强调么?”看,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明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还只说是强调。
“没看出来,一个大男人还是有文化的男人,还那么爱看热闹,看了现场直播就算了,还得跟踪看后续报道。”
这又是后世的说法,陈松涛当然听不明白了,“什么是后续报道?”
“这么说吧,我在现场摔得灰头土脸就算了,然后惨兮兮的送到医务室去,你也跟着去了吧。”
“我只是想看看摔得严重不。”
“你看就看嘛,干嘛还要乱发言。”
“我乱发言了吗?我就是说了句那跑道有坑,我看着你在那小坑摔了的?”陈松涛不解地问。
“是呀,就你看到了,别人也看到了!本来我想着摔成那样就够丢脸的了,如果还因为怕疼而哭就更丢脸了,我一直忍着的,但是你的那句话在慌乱中还是让我听到了,再也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说不定好多人当时还笑话我了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刚开始你都没有哭,不知为什么,过了一会才哭的,我当时还以为是那时候你才感觉到疼,刚摔的时候是不是有些麻木,没感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小时候,我们摔跤了,也很疼,但是只有我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是不会哭的,只会自己爬起来,如果是有人在场,然后还要说两句安慰的话,是不是马上感到委曲,会哭。”
“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那你是听到我说的话才哭的,让你想到家里人了。”
“不是,我只是从你的那句话听出了关心,也或者是心疼的感觉,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想多了。所以就一时没忍住,也没有守住我想要的光辉形象。”
“是这样的呀,我当时看到你手上也有些小擦伤,脸也脏了,腿更是血淋淋的,看着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所以我才那么说的。早知道你会因为这话而哭,我就不说了。”
“也许只是我心理脆弱的原因吧,别人都只是在看伤势,而你却跟他们不同。”
“那注定我们会成为朋友的,那也是一种缘分吧,那么多人,那么乱,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一个对于你来说是陌生人的声音。”
婉清不想再说这个有些伤感亦或是有些不理智的话题,然后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话题:“那是你的声音很好听。”
陈松涛笑起来,借有了婉清的一句话的意思,“你是在指我长得不能见人了。”
反应很快嘛,而且还记得婉清说过的话。
婉清也笑起来,“啊!我忘了,我说过的声音好听的人长得都不好看。呵呵。”
“那你承认是我长得不好看了,还真是伤心,当面说我难看。”
“没有当面啊,我是背后说的。这会我又没有和你在一起,看不到。”
陈松涛听了又笑了,“林婉清,你是思维根别人不一样还是反应太快啊。这样也能说得过去。”
“首长,我说的是事实啊!我们两个是在讲电话,没有面对面,所以说是背后说的。”
“你再说,我就过来敲门了,让你背后说不成了。”
婉清哈哈大笑,“首长,不是所有的敲门声后都会听到请进这两个字吧。我不开门还是一样背后说坏话,当面我可不敢说”
“你再叫一声首长我就马上来敲门。”
婉清说:“是首长,我再也不说首长了,首长。”说了不说的,还连说三个,这个比说还要强调点多一点好吗?
陈松涛拿婉清没办法,只好说:“你饿不饿?”呃,这是什么逻辑,神啊,救救我吧!再这么聊天得死多少脑细胞啊?本来人就不聪明,脑细胞少,还得这样浪费,是真想提前痴呆么?
婉清叹口气“这个时候了,还真有点,晚上本就没吃饱。我都好久没有吃饱过了,你不是说了嘛,我都瘦了。就让我保持这好身材吧,气死三处那个胖哥。”
“得了,气死他之前你开一下门吧。”
“干嘛,胖哥在外面?”
“你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在外面,他们机房也不在这,有帅哥在外面,你去看不看?”
“有帅哥在外面,天下掉下来的?不知天上的二郎神是不是帅哥。再说了,看到帅哥流口水怎么办,那不是更饿。”
这话把陈松涛逗得,笑了一会才说:“你是开门呀还是不开门呀?”就说这陈松涛人很聪明吧,看,这都学会了,儒子可教也。但愿他听不到,要不,是不是得发下飙啊!
“我知道了,你要过来是不是?就直说嘛,还说有帅哥,我去开门了。”
婉清放下电话,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看到陈松涛站在外面。他们的机房离得很近,就隔了一个房间。
“怎么没有帅哥呢?你把帅哥赶跑了?”婉清故意向左右两边看了看。
陈松涛伸手很自然的揉了揉婉清的头发,这个动作虽然是第一次,但做得很自然很熟练的样子,仿佛他们相识很久的,仿佛他们之间就该这样似的。婉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起来其实他们才真正认识几天,讲了两次电话。
所以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很奇妙的,说不上为什么,也没有科学依据可找。
“干嘛,叫我出来就是要破坏我的发型的。”婉清不满的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心想赶紧让头发长起来,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是不是就下不了手去搞破坏呢!
陈松涛和婉清的身高差,刚好可以让他很顺手的做这个动作,后来婉清想到自己的年纪,感觉有些怪,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动作。陈松涛递给婉清一个袋子,婉清用眼神问是什么,陈松涛只是让她拿着。
婉清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有一盒牛奶,有盒她喜欢吃的那种饼干,还有两个苹果,外带两包零食。
“你送给我的。”
陈松涛又伸手想揉她的头发,但被躲过,看着她说:“总不会我那么无聊,是让你看一眼吧。你不是饿了,一会吃点吧。”
婉清笑了笑,“谢谢你,你给我吃了,那你吃什么?你不是带来自己吃的吗?”
“我一会就下班了,如果饿了,宿舍里应该能找到吃的。你不是要明天早上才下班吗?”
这时电话响起,婉清赶紧说:“我要接电话了,你回去吧。”
婉清关上门,跑去接了电话。等忙完了,看着这袋子吃的,心中有所动,前世的陈松涛好像也是送过,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一时之间有些发呆了,事情果然还是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了。
过了些时候,婉清才把视线放在总机台上,看到刚才和陈松涛聊天的线路灯还亮着,她赶紧拿起来,心想,不是他还在吧?刚才去开门的时候没有挂电话吗自己。
“喂,”
“你终于忙完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还在线上呢?”
婉清心想可不就是忘了吗?
“挂在线上好玩吗”
“还可以,听到你上班的声音很好听,也不觉得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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