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秋笑笑不应声,两只手平伸着,眼神看看傅静燃再看了看地面。
傅静燃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还是笑着走过去,蹲在地上。
“上来吧!”
纪晚秋心满意足地趴上傅静燃的背,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傅静燃的肩膀上。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傅静燃手背过去护着身后的她,站起身,往楼上走。
“谁让你以前老逗我?电视剧里讲,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纪晚秋心情超级好,学电视剧里的口气讲话,她现在是有恃无恐。
傅静燃无话可说,拾阶而上,心想,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吧!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纪晚秋侧过头看着傅静燃的侧脸。
“秋天,你是不是长胖了?比以前重多了!”傅静燃走到床边,放下纪晚秋,一本正经地问。
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体重,纪晚秋也不例外,一听傅静燃说自己胖了,立马站起身,出声反驳。
“谁说我胖了,冬天衣服穿得多你才会觉得重。”一边说还一边往浴室里走,找体重计测量。
“是吗?那估计是我的错觉。”傅静燃背过身,掩藏自己脸上的笑意,伸手解开自己的领结。
纪晚秋站在体重计上称了一下,体重计上的数字显示她是比平时重了点。最近她胃口很好,果然长胖了。
她又站在镜子前左转右转,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自己胖了,连以前尖尖的下巴都圆润很多。
傅静燃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纪晚秋一脸沮丧地看着镜子。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静燃,我真的长胖了。”纪晚秋转过身看着傅静燃,拖着长长的尾音。
傅静燃一听她的话,顿时笑了,自己刚才是随口诌的,没想到她倒当了真,女人真的这么在乎自己的体重?
“胖点也没什么不好啊,抱起来比较舒服。”傅静燃把纪晚秋抱上洗手台,环着她的腰。
“连你也觉得我胖了。”纪晚秋低着头,带点消极的语气,其实她比较想听他说她不胖。
傅静燃总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女人啊,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不过,好在她学会怎么向他撒娇了。傅静燃贴上纪晚秋的脸,嘴巴若有似无地挨着纪晚秋的耳朵说:“对我来说差别不大,瘦点的时候穿衣服比较好看,胖点的时候嘛不穿……”
“不准说,流氓!”纪晚秋伸手捂住住傅静燃的嘴,耳根子都红了,看他一脸坏笑,发现这个人不正经起来绝对是天下无敌,什么温文尔雅?当初绝对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才会有那种错觉。
傅静燃把她的手拉下来,不屈不挠,“真的,不信你可以……”
纪晚秋又捂上他的嘴,剩下的话听不真切,不过猜都能猜到。
“你再说,再说就去睡沙发。”纪晚秋威胁他。
见好就收向来是傅静燃的一大优点,他可不想睡沙发,于是乖乖闭嘴,收起一脸戏谑,倾身往前,吻上纪晚秋的手心。
纪晚秋顿了一下,心跳被傅静燃的小动作扰乱,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一只手的距离,傅静燃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进她眼睛里,眼底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纪晚秋其实特别怕傅静燃不带眼镜的时候,发火的时候,他的眼睛能把人冻死,而现在,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纪晚秋背靠着镜子坐在洗手台上,傅静燃两手撑着纪晚秋身侧,站在她腿中间,两个人的姿势让气氛更加暧昧。
纪晚秋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反正傅静燃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心慌,她忍不住颤抖,连声音都在抖。
“我……我……”她找借口想要从洗手台上下去,不过被傅静燃圈在中间的她完全动弹不了。
好在浴室外面的电话响了起来,纪晚秋正好借机逃跑。
“我,我要去接电话。”她把捂在傅静燃嘴上的手拿下来,推他肩膀。
傅静燃知道刚才的自己可能有点吓着她了,或许是因为今天她开始懂得自己的心意,他开始变得贪心,迫切地想让她回应自己。
外面的铃声仍然在继续,傅静燃慢慢靠近纪晚秋,吻住她,极尽温柔,舌头跟着她的唇形辗转画圈。
纪晚秋之前的心慌被这个温柔的吻安抚下来,闭上眼睛任由傅静燃带着去享受这一刻的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静燃松开纪晚秋,吻了吻她的额头,退开了点,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你先去接电话。”
纪晚秋这才发现,被她遗忘了的电话铃声其实还在响。
傅静燃看着她走出浴室的门,然后关上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句:“傅静燃,这次,你真的栽了。”
纪晚秋掏出包里面的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陆静衍打的,而第四个又响起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接起电话,但是声音还是有点不稳。
“喂,静衍?”
“晚秋,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陆静衍在电话通了的那一瞬间松了口气。
“呃,我……你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爸妈今天晚上不回你们那了,他们去住酒店了。”
“他们是不是因为静燃今天说的话生气了?”纪晚秋觉得傅静燃今天说的那句“欠你们的我都还清了”可能会比较让陆父上火。
“还好。”
纪晚秋知道陆静衍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自己。
“对不起,还有谢谢。”纪晚秋后来从同事那里听说了陆静衍为了维护她顶受的压力,甚至传言总部股东质疑他的个人能力,要求换掉他。
“我什么都没做,到最后还是静燃保护了你。”陆静衍嘴角挂着苦笑,他从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嫉妒过静燃。
“你做了你能做的一切,谢谢你,静衍。”
两边都沉默。
纪晚秋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不知道为什么,陆静衍今天打给她的电话让她感觉到不同寻常,她刚想问,却被冲完澡出来的傅静燃打断了。
“秋天,我的睡衣呢?”
纪晚秋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转过身,看见穿着浴袍的傅静燃,刚才在浴室的一切又浮现在她脑中,声音又开始不稳。
“更衣间里衣架上,”傅静燃看着她,她却不敢看他,想起身去拿给他,结果一不小心,跟傅静燃撞到一起,差点摔倒,还好傅静燃坐在在旁边搂住了她,抱在怀里。
“小心点!冒失鬼!算了,我待会自己找。”傅静燃笑着说,不过抱着纪晚秋没有了下文。
纪晚秋被傅静燃抱在怀里,手里还拿着手机,动也不敢动,她身上还穿着宴会上的礼服裙,薄薄的衣料根本阻挡不了傅静燃身上传来的温度。
傅静燃觉得很好玩,比个手势让她继续。
纪晚秋这会早就把刚才想说的话忘记了,浴室里那个意犹未尽的吻总是找上她。
她机械地拿起手机,“喂?我……你……”
那边的陆静衍也感觉到了纪晚秋的语无伦次,大概猜到了这边的情形,于是,陆静衍接过话茬:“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陆静衍的话刚好给了纪晚秋台阶下。
“没有了,那我挂了,拜拜。”纪晚秋挂掉电话。
陆静衍那边的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断线声,他一个人坐在走廊地上,维持着一个姿势,望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傅静燃这边的情形就比较搞笑了。
纪晚秋拿着电话,穿着礼服裙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落在抱着她的傅静燃身上,她甚至觉得傅静燃是故意把浴袍穿得松松垮垮,因为他现在是该死的性感。
相较于纪晚秋的紧张,傅静燃就显得比较悠闲了,侧抱着纪晚秋的他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纪晚秋暗骂自己没出息,紧张什么?慌什么?不过骂归骂,状况还是没有改善。
还好傅静燃的一句话救了她。
“你要不要先洗澡?”
“呃,对,洗澡,我要去洗澡。”纪晚秋说着站起身,跟逃难似的跑进浴室。
身后的傅静燃笑,头一次为自己对纪晚秋的影响力得意。
纪晚秋关上门,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中满脸通红的自己,开始对自己说教。
“脸红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镇定,镇定。”可是说完了,她发现自己的心脏还是乱跳,她弄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一旦傅静燃暧昧地靠近,她的心跳就会比平时快好几倍,而且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到最后她也放弃自我催眠了,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完澡,吹干头发,又拿着梳子梳了半天头才出去。
推开浴室门出去,发现卧室的大灯全关了,走廊拐角的一盏地灯开着。
纪晚秋趴上床,钻进被子。另一侧的傅静燃背对着她躺着,没有任何动静。
面对睡着的他,她倒是稍微平静了点,不过又有点怅然若失。
“猪,睡觉。”纪晚秋命令头脑清醒的自己睡觉。
不过这实在不怎么容易,她完全睡不着,折腾了一会,她侧撑着身子朝傅静燃靠过去,平时都是他抱着她睡,或许那样就能睡着了。
结果纪晚秋手刚挨到傅静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拽着手一滚压在了身下。看着上方傅静燃晶亮的眼睛,纪晚秋才知道他根本没睡着。
“你涂了好多沐浴露,而且,还是我的?”
CHAPTER 40 嫉妒
傅静燃一手撑在纪晚秋身侧以承担自己大部分重量,戏谑地看着她。
纪晚秋这会呼吸都很困难,傅静燃压着她,两个人离得好近,又被同样的沐浴露香味包围着,纪晚秋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特别红,还好没开大灯。
发现纪晚秋不讲话,傅静燃知道她肯定在不好意思,但就是想逗她。他故意将自己的鼻子靠近纪晚秋的耳朵根闻了闻。
“KENZO,也是我的,”傅静燃吻了一下纪晚秋的耳朵,手贴着她腰侧游走。
纪晚秋缩了一下脖子,脸都快烧起来了。
“秋天?这算不算是邀请?”傅静燃用手描绘着纪晚秋睡裙的领口,他得承认,他喜欢她这件裙子。
纪晚秋越来越希望傅静燃的脑袋能偶尔当个机,不用事事都这么敏锐。
傅静燃笑,让她承认估计是不可能了,不过无所谓,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处。
傅静燃低头,细密的吻从纪晚秋的额头开始一路往下,不同于之前在浴室的温柔,纪晚秋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欲望,感受到自己逐渐被这种欲望吞噬,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漂浮在云端,欲望的潮水一波一波朝她袭来,每一次都将她推向更高的地方,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让纪晚秋难以捕捉真切,任由傅静燃带着她在这片海里沉沉浮浮,当浪花把他们送到最高点时,纪晚秋意识完全模糊,只是一遍一遍叫着傅静燃的名字。
当纪晚秋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傅静燃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贴在傅静燃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又开始犯困,或许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疯狂。
傅静燃低着头吻了一下纪晚秋的发顶,然后又用下巴抵着她的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环住纪晚秋的肩膀。
“秋天?”
“嗯?”纪晚秋又往傅静燃怀里钻了钻,思维已经有点不清晰了,应声也很模糊。
“我爱你!”
纪晚秋笑,仰头吻了吻傅静燃的下巴。
“我知道。”她开始明白晚上的不踏实感从哪来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对她说,而现在她心满意足,而且很快乐,调整了下睡姿,她开始昏昏欲睡。
“我更希望你换三个字。”
“嗯。”纪晚秋直觉地应声。
傅静燃低头,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好像已经睡着了,他再问她。
“你知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的?”
“嗯。”
傅静燃笑,果然睡着了。他今天晚上是有点失控,她估计是真的累了。
“傻瓜,我到底该告诉你,还是让你自己去发现?”
爱情是一种病,有的病的快乐,有人病的忧伤。
纪晚秋是前者,只是她比较后知后觉。
酒会过后的几天,报纸真的如同傅静燃说的那样,舆论导向已经不在他们这里。
因为傅静燃之前在宴会上滴水不漏的声明,媒体本来就已经没多少东西可挖,别人为保护妻子动手,本是天经地义的举动,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大新闻,再加上商煜希的一点小手段,媒体基本把注意力都放到对选秀明星个人素质的讨论上,各种评论文章层出不穷,而且那位小明星事后的退赛风波,把大众的热情都引了过去,纪晚秋这边基本上已是风平浪静。
这件事情过后,纪晚秋更加觉得傅静燃深不可测,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他都是淡定从容的样子,他的字典里似乎永远也不会有“慌乱”二字。纪晚秋想,这一切多半是源于良好的家庭背景和教育背景,出身豪门世家的人不少,但是能带上伊顿和MIT光环的则少之又少,所以傅静燃的交际圈子并不广,却都是精英,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会让一般人自然而然地跟他保持距离,能靠近的人并不多。
不过不管怎样,照片事件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纪晚秋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平静的上班生活。
庆幸的是,陈斯迦虽然平时油腔滑调,专业精神还不错,纪晚秋缺位这段时间,整个设计组的工作倒也没落下,纪晚秋复工以后,了解了一下整体的进度,开始投入工作。
纪晚秋能复工,最开心的也是陈斯迦,只差没三跪九叩迎接她。因为纪晚秋不上班的这段时间,跟Kevin做简报的工作就落在了陈斯迦身上,而这比泡美眉的难度高了不知道几个段数。所以,周一纪晚秋去LUFUS做简报的时候,陈斯迦只差没十里红毯相送。
不过让纪晚秋意外的是,这次Kevin倒没怎么难为她。而且奇怪的是,陆静衍竟然也在,她的简报他一直从头听到尾,而且还表示,以后这样的简报会,他都会参加。不光纪晚秋惊讶,连在场的LUFUS其他员工都难掩惊讶之色,大BOSS平时忙得要死,而且最近股价不稳,他怎么会有这个美国时